晚饭是阿诺和狄释天一起准备的,土玛爷爷拦也拦不住。
阮珊一直躲在楼上没动静,既没再收拾东西离开,也不肯下楼来。
见阮珊没有下楼吃饭,狄释天便让阿诺将食物端上去给她。
可不大一会儿,阿诺又端了下来,小脸板得死紧,放下东西坐下来就开始吃饭。
狄释天与土玛爷爷对望一眼,双眸染上怒气,端起阿诺放下的饭菜上楼。
推开竹门,狄释天借着黄晕的灯光看到阮珊躺在竹床上,手臂搭在阮平安小小的身子上,像睡着了似的。
不知道她是真睡了,还是醒着,狄释天将饭菜放到木桌上走床边。
没想到阮珊是真睡着了,但阮平安却吃饱睡足睁着大眼睛,看到狄释天探过来的头,她好奇的眨眨乌溜的眼睛,然后呀呀的笑起来。
心底一暖,狄释天轻轻拨开阮珊的手臂抱起阮平安。
小家伙长得圆滚可爱,一点儿也不怕生,口水流满胸前的小口水兜,沾着她口水的胖手使劲往前伸着要抓狄释天的脸。
阵阵婴儿的奶香飘进鼻腔,狄释天爱怜地把阮平安抱在怀里晃来晃去。
这一刻,他真的不在意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肉,就算阮珊是在撒谎,他却也早已认定这个宝宝就是自己的女儿!
“平安,平安?”他低唤着小宝宝的名字,也希望小宝宝永远平安。
“平安!”床上的阮珊突然惊醒猛的坐起来,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她发现床上没了女儿的踪影,“平安!”她失声尖叫。
一只大手按住要跳下床的阮珊,狄释天阴沉着脸、抱着孩子站在床边。
见狄释天抱着阮平安,阮珊的心都要碎了!
那个梦竟然成真了!他要带走宝宝!不要!不要!
“你哭什么?!”狄释天看到阮珊醒过来后就受惊的模样,然后又哭得稀里哗啦,不禁有些烦躁。
“对对不起!”阮珊哭着扯住狄释天的手哀求道,“我不该欺骗你说宝宝没有了,求求你不要把宝宝从我身边带走!求求你!”
也许是感受到母亲的痛苦,狄释天怀里的阮平安开始抽泣,不安地扭动着肉滚滚的身子。
挣开阮珊的拉扯,狄释天抱着阮平安哄了一会儿,但小家伙的眼睛一直瞥向母亲,发出哼哼声。
以为狄释天挣开手是拒绝她的请求,阮珊跳下床又扯住他,“求求你,不要带走宝宝!不要带走她!”
终于,阮平安被吓哭了,在狄释天的怀里开始愤怒的踢着腿、挥着手哇哇大哭。
真是该死!这个女人像个疯子似的哭闹什么!看把孩子吓的!
狄释天气得想掐死阮珊一了百了!但他不得不把哭闹的孩子塞回她的怀抱。
一抱到孩子,阮珊马上闪到角落里轻哄起来。
阮平安回到母亲的怀抱后不一会儿就不哭不闹了,瞪着眼睛咕咕自言自语。
狄释天坐到桌旁敲了两下桌面,沉声道:“过来吃饭!”
阮珊吓了一哆嗦,“我我吃不下。”
“我管你吃不吃得下!”狄释天没好气地道,“你不吃东西哪来的营养和奶水?饿坏了宝宝怎么办?”
阮珊缩在角落里细品着狄释天的话,他好像很关心宝宝,从方才的举动上看他也不像是会伤害宝宝的样子。
挪了挪脚步,阮珊走到桌旁坐下来,看看桌上的饭菜。
白饭、鸡丝汤、花生炖猪蹄猪蹄从哪儿来的?在山里不好买这东西。
太油腻了!阮珊皱皱眉,知道这些都是催奶水的菜,但实在是太腻了。
“我真的”她抬起头还想拒绝,但接触到狄释天恶狠狠的视线后屈服了。
如果她再多说话,恐怕他就会抢走宝宝!
拿起汤匙喝了口鸡汤,感觉味道清淡还不错。
阮珊喝光了汤、吃光了饭,又勉强吃了狄释天硬塞到碗里的几块猪蹄肉,便放下筷子。
“吃完了?”狄释天见阮珊又像小媳妇似的要缩起来,阴沉地道,“那我们好好谈一谈。”
“谈谈什么?”阮珊知道自己的反抗就像蚂蚁耍大刀,不自量力!
狄释天站起身走到门口朝楼下喊了一嗓子,“阿诺,上来把平安带下去!”
他让阿诺带平安下去做什么?
阿诺咚咚的跑上来,生气的瞥了一眼狄释天,然后走进屋子。
“把孩子交给阿诺带下去让土玛爷爷照看一下,我不想我们的谈话吓到宝宝。”狄释天瞪着阮珊,让她把孩子交给阿诺。
咬咬嘴唇,阮珊只好把孩子交到阿诺的手里,叮嘱他小心。
抱着阮平安,阿诺在往外走经过狄释天身边時抬起头,郑重地道:“我不准你欺负软软!如果她不想走,我不会让你带走她和宝宝!”
臭小子!你少插一腿会死啊!要不是阿诺抱着他女儿,狄释天真想一脚踢这个小子下楼!
放下威胁的话,阿诺抱着阮平安下楼了。
当小屋里只剩下狄释天和阮珊两个人時,阮珊更加害怕了。
“我要带走孩子。”狄释天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她是我的孩子!”阮珊跳起来尖叫。
下颚抽搐了几下,狄释天压下怒火走近阮珊,俯视着她瞪大的双眼,“阮珊,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给我注意点儿!再敢撒谎骗我,后果你恐怕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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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第四晚奉上,第五更五六点左右!!!
孩子没了!
更新时间:2012…3…4 17:14:25 本章字数:4878
狄释天在阮珊开口前给她最重最重的警告,让她明白说谎的后果有多严重!
阮珊眼底蕴泪,嘴唇抖了半天后小声地道:“我不会不会再撒谎了,不要带走宝宝。午弄清起航缓冲地区不甚”
他应该被她的软弱软化,现在的阮珊就像回到以前那个无害而又听话的小女人。
但想到青岩山精神病院里的阮荀和她与保姆串通好欺骗他说宝宝胎死腹中的事他没办法原谅和相信她!
双臂撑在桌子上,将阮珊罩在他的身形之下,狄释天眯了眯眼睛忽略掉她展现出的柔弱。
“阮平安是不是我的女儿?”狄释天的声音又低又重,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双眸更是锁定阮珊的泪眼。
喉间滑动了一下,阮珊别开眼睛咬着嘴唇轻声地道:“是,我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
狄释天的心一颤,因为她那句“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而涌上莫名的兴奋。
清了清嗓子,狄释天又道:“为什么和江阿姨联合起来欺骗我?”这让他狂怒!
阮珊的眼角滑下泪来,“我怕我很害怕。你妈妈来了说让我打掉宝宝,不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就有我的好看!我尽量不去争、不去影响别人了,可大家都不肯让我安宁,我只有躲起来。”
咬咬牙,狄释天恨恨地道:“就连我也要骗?”
阮珊转过头望着狄释天,泪眼里盛满了控诉,“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怀疑宝宝的血缘;脾气阴晴不定,時而温柔、時而像恶魔;跟一堆女人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葛兰、梁露珠、名模、明星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我和宝宝留在你的身边,如果是怕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那你想怎么做?等她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后把她抱走?”
如果事实真的是如此,那她算什么?她又怎么能够忍受与孩子分离!
阮珊最后一个问题问住了狄释天,他怔然了。
是啊,他并没有想过与阮珊复婚,甚至也一度怀疑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如果在那种情况下阮珊生下了孩子,他会怎么做?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该用那么残忍的谎言来欺骗我!”想到自己心都被挖走的痛楚,狄释天的恨意浓烈到想把那時的痛苦全都倾给阮珊。
阮珊呜呜地哭起来,她不后悔这么做,但她明白狄释天所说的残忍有多伤人!
竹楼上的哭声令楼下的阿诺坐不住,从小竹凳上站起来探出头往楼梯上看。
“阿诺啊,把窗子关上。”坐在桌边吸着水烟的土玛爷爷道,“山风凉,别吹到平安。”
阿诺转过身看着爷爷,“软软在哭,叔叔在欺负她。”
土玛爷爷笑笑,“你小孩子不懂,帮不上什么忙,大人的事让大人们自己去解决吧。”
阿诺不情愿的关上窗子走回到桌前坐下,认真地看着爷爷问道:“叔叔会带软软和宝宝离开吗?”
“会的吧。”土玛爷爷又吸了一口水烟。
“再也不回来了吗?”孩子的声音里透着黯然。
“会偶尔过来看看的吧。”老人也不确定。
阿诺低下头抠着桌子不再问了。
竹楼上的哭声一直到深夜还偶尔传过来,让人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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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狄释天下楼后把阮平安抱回楼上交给了阮珊,然后自己在土玛爷爷家的小偏房里几乎一夜未眠,天微微亮的時候才朦胧的睡去。
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所以从现在开始打消再逃走的念头!
狄释天对她的警告还嗡嗡震耳,阮珊被女儿的哭声吵醒,头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觉得眼睛像是睁不开似的发紧。
抱过阮平安将**送进女儿的嘴里,阮珊又支撑不住的倒在床上。
昏沉沉地阮珊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猛然想到女儿还在吃奶,便又爬起来。
往身旁一看,哪里还有阮平安的影子?
是不是狄释天上来过,看到她睡着了便抱孩子出去了?
阮珊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下了竹楼。
“土玛爷爷?”站在窗口朝屋里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
看今天这种情况她是不能去学校上课了,但学校那边她还没有打招呼,阿诺已经去上学了吧?
狄释天去哪儿了?阮珊进了一楼的堂屋,却发现没有人。
土玛爷爷不在家,阿诺去上学了,狄释天也不见了,宝宝
难道!难道狄释天带着宝宝离开了!
阮珊一阵眩晕,跌撞的跑出屋子,“平安!平安!”
除了鸡鸭的叫声外,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