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杖雪深青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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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杖雪深青山行-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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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浮出来陪我说说话呀




☆、情愫

  
  半天星光璀璨,深蓝色的夜幕下山林并不十分寂静,有啾啾的虫鸣声淙淙的流水声和小兽的行迹声。
  
  站在粗大的野樱树下,令仪素手将水蓝色的长巾缚住男子的眼睛,绕在脑后轻巧的打了个结。荆溪端坐在枯木上任身后人动作,一举一动之间,令仪的衣袍拂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肩头,心内有细弱的悸动,他想动作抓住那角衣袍,最终放在膝盖上的手只是握了握拳。就连衣料之间细微的摩擦声他都听的异常清楚。
  
  “无我允许,不许取下。”令仪的声音在寂静的幽林里格外清冷动听。
  
  沉默的点头。
  
  “不许偷听。”
  
  沉默的点头。
  
  令仪往身后望了望,觉得有些不放心,抬起手靠近他的耳下。
  
  “你你若不放心,我自闭神识。”声音缓慢,不见如何动作便如老僧入定,再也不动分毫。
  
  令仪低头,荆溪的肩上落了几瓣飘落樱花,她抬手拈去,静站一会儿,叫道:“荆溪?”
  
  黑衣的男子毫无动静,好像对周遭的一切都无知无觉。令仪转身往后走,脚下积压的落叶被她踩着发出声响。
  
  前方是一个能容下三人的水坑,坑中四周铺之厚厚的绿叶,将泥土和清水隔了开来,清水上白雾氤氲缭绕,是荆溪特意烧好的热水注入里面。
  
  衣衫一件一件褪下,令仪试探着探下光裸的足,水温正好,不冷不热。正好这时一团乌云挡住了皎洁的月光,缓慢的向东移去,等银白的月华重新洒落下来的时候,令仪已经站在水中。
  
  她正掬了一捧清水浇在光洁的肩上,温热的水便化作水珠从白皙纤弱的背脊滑落,长发垂在身前的一边,发端已经被温水浸湿,缕缕贴在身上。
  
  哗啦啦的水声就如此不紧不慢的在林中响起,芳草在晚风中轻颤,有萤火虫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微弱的光芒带着带着光晕给森林又增添了一些美好。远处的人影枯坐像一座木雕,令仪望了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在水中的触感变的有一些迟钝,令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滑的蹭过腰际,在凝神感觉的时候又没有了,她觉得大概是自己惊疑了,便俯身散开头发在水中揉洗。
  
  女子的闷哼和水花溅起之声同时响起,还有什么东西窜走的行迹。自闭神识枯坐的一旁的荆溪突然站起身来疾步走到水坑旁,他素来只对令仪有表情的脸上是焦急之色:“关关?”
  
  令仪未料到他会突然过来,捂着肩头的手飞快的扯过一旁的里衣裹在身上,她还未出水,站在水中如美玉芙蓉,里衣被浸湿也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她之前捂着的那处有点点血迹快速的渗透出来。
  
  “关关!”这回是不待犹豫,荆溪蒙着眼将令仪从水中抱出来,他的鼻端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的手向她的肩头探去。
  
  手被柔软的柔荑抓住,令仪有些颤抖的声音传到耳里,“不许!”
  
  荆溪反手将她的手抓住,反身回到樱花树下,依然坐在那截枯木上,樱花树下的篝火还明晃晃燃着。
  
  他不顾令仪的阻挠将手探了过去,手上沾了一些血迹在鼻尖一闻,神色便紧张开来,突然将令仪半湿的衣衫滑落肩头,俯身便低下头去。
  
  当温润的唇含住令仪肩头伤处的那一刹那,令仪眼前突然一空,疼痛和麻木都好像轰然远离,然后夜空下的粉樱才慢慢进入她的视野,肩头的那一处感官突然又变的异常灵敏,伴着疼痛的还有一丝酥麻之感,有什么东西被荆溪的吸允抽离血液而去。
  
  男子的呼吸声近在耳前,他的头发落在她的胸口有一些痒意,令仪环在他肩上的手更紧了一些。
  
  荆溪抬起头来将嘴里的毒血吐掉,继续俯下头,如此几次,直到肩头浸出的血液鲜红,令仪的知觉已经恢复,刚刚被袭的瞬间麻木和疼痛已经渐渐远离。
  
  荆溪粗粝的指尖抚摸着令仪肩头的伤口,被他吸允的有一些嫣红之意,而旁边的肌肤白皙娇嫩,他被长巾缚住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手下光滑的触感却让长巾下的眼中好像有晦涩的光芒闪过,俯下头依然在令仪的伤口上吸允,只是不似刚才急切,动作有一些轻柔。
  
  令仪之前毫无所觉,直到伤口处传来酥麻的感觉,荆溪滚烫的呼吸触到了她□在外的肌肤上,她颤栗了一下,缩了缩肩膀。
  
  然而这一细小的动作却让荆溪长巾下的眼神更为深沉,他的唇从伤口处移开,一路吸允深吻至颈窝,双手也将令仪越报越紧,好像要很怕令仪突然从她的怀中飞去,他亲吻的越来越重,吻到了令仪的颈项。
  
  酥麻的感觉渐渐传遍全身,颈项还被荆溪不轻不重的轻咬一口,令仪的头向后扬了扬闷哼了一声,神智突然清醒,她紧紧地扣住荆溪的肩膀,在他的耳旁叫道:“荆溪!”
  
  这一声里面暗含着不能继续的意思。
  
  令仪的这一声让他停住了动作,他抬起头来,在虚空中和她对望。他眼上的水蓝色长巾带着一些禁忌之感,水润的唇也无声的述说着刚才他对她都做了什么。
  
  粗粝的手又摸了摸令仪的脸庞,磨砂之感让她心中有一些怪异的感觉,突然眼前一黑,唇瓣便被猛烈的含住,令仪呼吸猛然一窒,荆溪的唇瓣反复辗转,唇齿相依,他的舌头蛮横的探过来,勾着她的香舌共舞,呼吸也越来越重,他的万般情意好像突然都找到了宣泄口,将这份自幼年便开始的思慕注于了亲吻之中。
  
  不够,想要的更多,他的手将令仪的头捧的更近,吻的更加猛烈,将令仪没有说出口的言语和呜咽全都吞咽下去。
  
  关关,关关。他心中一声一声的低唤,关关,关关。他他的另一只手将令仪细软的腰肢抱的更紧,直到令仪喘不过气来痛呼出声。
  
  荆溪突然被令仪大力的推开,眼前刷的一下,火光便涌了进来。令仪双眼稍带迷蒙的看着他,嫣红的嘴唇在篝火的照射下更加的吸引人,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根长长的水蓝色带子,握的十分用力。
  
  而令仪眼中的荆溪,他的一双眸子亮的惊人,篝火的火焰好像在他的眼里跳动一样。
  
  令仪从眩晕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她从荆溪的怀里坐了起来,拉好自己的衣襟,又顺理好凌乱潮湿的头发,她的神情一直莫测难辨,看也不看身后的人,手中的长巾被她抛入火堆,火光噌的一下明亮了些许,火舌很快就吞噬殆尽。
  
  她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冷声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
  
  这时荆溪已经返身将她的衣物取了回来,将外袍套在她的身上,动作小心翼翼,声音有些暗哑的答道:“嗯。”
  
  这一声嗯的意思是知道,令仪的眉眼更冷,“你明知道我是身份身份还敢冒犯于我?”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但是男子的气息一直在周围萦绕,令仪知道,后面她再问什么荆溪也不会说一句话了。
  
  她袖袍一甩,携着怒意往水坑的方向走去。
  
  荆溪静静的站在樱花树下,他眼神有些懊恼却并不后悔,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唇角微弯,露出浅淡的清雅的笑容。
  
  令仪走的很快,心里有很多念头闪了过去,荆溪竟然没有自闭神识,她竟然不是十分抵触,原来朝阳说的亲吻是这样的感觉。
  
  最后走到河边,她蹲□子看向河里。河里的女子冷静端丽,发丝衣襟凌乱,眉眼冷肃眼角却含了几分春意,嘴唇红肿。
  
  令仪掬起一捧水来想要清洗,最后却任由水从指缝中流淌,滴答滴答荡开一圈圈涟漪,沾着水的指尖轻触嘴唇,因为起了涟漪河里倒影有一些模糊,乌云再次遮蔽云朵,没有人看见令仪的表情。
  
  她将外袍束好走到水坑跟前,旁边有丛低矮的灌木,一只锦袋就挂在灌木枝上,素手提着锦袋的绳子将它握在手心,她看着锦袋凝眉沉思。
  
  这里面就是荆溪当初给她的龙牙,虽然锦袋材质特殊能遮挡王蛇的气息,但是普通的虫蛇也不敢近身,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了一想,又转身回走,山泽之地多异兽,万物相生相克,大抵这世间还是有不畏惧龙牙的虫蛇。
  
  而且虽然古书记载龙牙可避万兽,书中的万兽也只是指虫蛇一族而已。
  
  *
  
  一个月前,令仪刚从木罗村离开的半日,荆溪便醒了,他扶着自己的额头坐在床边,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美丽的身影身姿婀娜的站在门口,光线从门外涌了进来,女子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但是荆溪知道,那不是她。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有女,不可求思。”女子手中拿着一支树枝,在光影里一晃一晃,语气轻柔的念着一首古诗经,句子的含义是男子对于爱情的求而不得。
  
  荆溪不懂诗词,但是他听出女子话语中的揶揄,他站起身来不言不语的从女子身边走出门去,才发现外面暮色已经快要降临。
  
  背后兀然传来女子一声轻笑,“你这样一味的追着她跑可是得不到她的欢心。”
  
  荆溪不理会,脚步走的方向竟然就是令仪离开的方向。
  
  女子眼中有一丝讶异,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她继续说,“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样才能得到她的心?”
  
  荆溪的步伐有一些迟疑,他转过头去,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柔美的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一双眸子似红叶下的秋水。
  
  迟疑了一下又往院子外走去。
  
  女子似水清澈的声音还在继续,“既然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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