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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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明亮-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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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童希贝觉得头疼,“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把这些东西都记下来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觉得挺有趣的。”阿岳摇摇头,“我很想看看,你这么挑,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你什么意思呀!谁说我挑了!我,我今晚上还约会来着!”童希贝脸涨得通红,“终身大事能这么草率吗?我总得找个有感觉的呀!”
  “有感觉,又要帅,又要高,还要有钱,有文化,有体面的工作,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做得到?”
  童希贝撅起嘴,回敬他一句话:“我要找什么样的,与你无关吧!”
  “呦,你还挺记仇。”阿岳在沙发上摇摇摆摆,“我猜,你今晚,是和十号先生约的会。”
  他说对了,童希贝很郁闷。
  “他是我前男友。”
  “我知道。”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我猜到了。”
  “为什么?”
  “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了,他要是真对你说了什么,你早蹦回家去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童希贝转着杯子,说:“阿岳,你说,我要是和他重新开始,靠谱么?”
  “别问我,我不知道。”阿岳懒懒地靠着沙发背,摇头晃脑,“如果你觉得自己驾驭得了他,就大胆地上,但是我觉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的确是如此。阿岳只是一个陌生人,却好像能读懂她的心。
  童希贝情绪低落,叹了一口气:“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Don没关系吧?”
  “没事,你帮我把门关了就行,哦,再帮我把灯都关了吧,开关都在吧台里。”
  “把灯全关了?”
  “对,我不需要灯。”阿岳又笑了起来,“童希贝,祝你好运,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阿岳啊阿岳,乃啥时候能离开沙发呢?我都替你急~




☆、05、好奇

  唐飞回来的时候,咖啡馆里已是漆黑一片,他打开灯,走向那张沙发。
  阿岳依旧躺在沙发上,唐飞拍拍他的手臂:“阿岳,我们走吧。”
  阿岳默默地爬下沙发站起身,唐飞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边走,一边问:“希贝走了?”
  “恩,走了有一会儿了。”
  “你们聊了吗?”
  “聊了几句。”
  “她已经知道”
  “对。”阿岳点头,“她上次就知道了。”
  唐飞不再说话,带着阿岳出门绕着房子转了一圈,走进了朝北的楼道。他们住在咖啡馆楼上的居民楼里,是一间普通的两居室。
  回到家,阿岳才把手从唐飞肩上放下,自己摸索着走进了卫生间。唐飞烧了一壶水,觉得肚子饿,又架起锅子开始煮面条。
  阿岳出来的时候,唐飞问他:“要不要吃碗面?”
  “也好。”
  唐飞就从冰箱里多拿出一把挂面,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说:“今天阿姨给我打电话了。”
  “哦?”阿岳在客厅里坐着,他侧了下头,“她说什么?”
  “问你好不好,什么时候回家去看看。”
  “你怎么说?”
  “你要我怎么说?”唐飞把面条下到沸水里,“我说一切都听你的,你想回去了,我自然会陪你回去。”
  “”
  “阿岳,你是该回去看看的。”
  “再说吧。”阿岳站起身,走到客厅的边柜旁,伸手从里面拿酒,摸过一瓶又一瓶,他皱起眉,终于拿出一瓶,问唐飞,“这个是什么?”
  唐飞从厨房探出头:“澳洲葡萄酒,上次我去超市时买的。我说,大半夜的了,你还要喝?”
  “”阿岳想了想,又把酒放回了柜子里,“面条好了么?我饿了。”
  “快好了。”唐飞忙活了半天,端出两碗鸡蛋面,一碗放到阿岳面前,把筷子递到他手里,“小心烫。”
  阿岳慢慢地挪过碗,低头吃起面来。
  唐飞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一下,胡子刮一下,难道你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无所谓了。”阿岳满不在乎地笑,“唐飞,你要是觉得麻烦,就给我找个保姆,我一个人也能过日子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唐飞有些气,“阿岳,我和你说真的,你该考虑下以后的事,你还很年轻啊。”
  “别说这个了,你的面做得不错。”阿岳深吸一口气,“好香啊,其实你可以考虑下在Shining Coffee推出商务简餐,这附近写字楼还不少,午餐、晚餐的生意也能赚不少钱的。”
  “阿岳!”
  “”阿岳拿着筷子的手一滞,沉默片刻后,他抬起头,认真地说,“唐飞,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唐飞望着他脸上那副黑黝黝的大墨镜,一颗心沉重起来。
  
  童希贝觉得自己一定是着魔了。
  回到家,洗完澡钻进被窝,她满脑子都是与阿岳在咖啡馆里的对话。
  当时他们的周边没有亮灯,只有吧台处的灯光幽幽地照过来,阴暗的光影下,她看着阿岳的脸,他戴着墨镜,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唇边却挂着不以为意的笑。
  真是一个怪人。
  童希贝卷着被子翻来翻去,半个小时后都没有睡着,她干脆下了床,到客厅偷了一瓶童大林喝了一半的红酒回房喝。
  她没有用玻璃杯,而是学着阿岳的样子对着瓶口猛灌,咕嘟一大口下去后,喉咙立刻烧了起来,童希贝觉得很过瘾,索性从自己的小柜子里翻出一包薯片,盘腿坐在床上,就着薯片喝着红酒,一直喝到脑袋迷迷糊糊地,她扑通一下倒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童希贝睡过了头,上班迟到。
  领导看着灰头土脸的童希贝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新的单子,叫她去跟进。
  童希贝与对方打电话联系,仔仔细细地问了工程现场的情况,挂下电话,她收到对方发过来的图纸,仔细研究后,她给对方做了一个简单的初步方案,又与对方约定了查看现场的时间。
  一通忙完,童希贝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脑子空下来,她又想起了阿岳。
  阿岳是个神秘的人,邋邋遢遢,疯疯癫癫,却又有着一股特别的魅力。童希贝本来以为他很沉默,没想到一聊起来才发现,其实他的话很多,而且他的声音非常好听,音质低沉,又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性感得会令童希贝心里升起一种酥酥的感觉。
  阿岳还有一双好看的手。童希贝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用双手抚过自己的脸颊时,她紧张又惊讶的心情。
  不知道阿岳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是先天,还是后天?是生病,还是事故?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不知道阿岳为什么会待在这个咖啡馆里,天天抱着酒瓶子赖在沙发上,他是在借酒消愁吗?
  童希贝止不住地在心里瞎猜,阿岳对她已有了很多了解,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童希贝知道,自己是好奇了。
  童希贝可说是顺风顺水长大的,成长过程中从未遇见过这样一个人,阿岳的身上似乎带着许多故事,令她想去探究,又觉得这样的探究有点儿像在玩火,一不小心就容易烧着自己,还会伤到他。
  
  下班前,童希贝接到了杜翔的电话,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整整一天,她都是在想阿岳的事,本来应该让她烦恼的杜翔,一次都没有进过她的脑子。
  杜翔约童希贝周末出去玩。
  “去哪儿?”
  “郊区的农家乐,和几个朋友聚聚。”
  童希贝有些诧异,要去和杜翔的朋友见面?以什么身份呢?
  “现在天气很好,出去玩正合适,希贝,一起去吧。”杜翔的声音柔柔的,童希贝脑筋一转,就答应下来。
  在她看来,阿岳只可远观,杜翔却可亵玩。
  童希贝挠挠头发,心想自己真的真的不能再去想阿岳了。
  
  下班回到家,童希贝和卢静说起周末要和朋友出去玩,卢静大喜,追在童希贝屁股后头问是和谁,童希贝嘿嘿一笑,说:“你猜猜看,是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谁呀?”
  “杜翔。”
  卢静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杜翔是谁,她气得跳起来:“不行!”
  “干吗不行啊?”童希贝觉得奇怪。
  “和谁都行,就是不能和他!童希贝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混蛋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当初那么对你你还和他纠缠个屁啊!”
  童希贝无语,揽着母亲的肩说:“妈,是你把他的电话给我的耶,他是我的相亲对象呀。”
  卢静傻了,随即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希贝呀,你听妈一句话,这个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你见了这么多男人怎么独独就看上他了呢?你们不会是要重修旧好吧?”
  童希贝大笑:“妈,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我有分寸的。”
  卢静不说话了,她知道女儿的脾气,童希贝这个死脑筋,不吃点苦头是不知道回头的。她开始后悔当初怎么没有调查清楚对方的详细情况,一想到当年杜翔离开时童希贝失魂落魄的样子,卢静就恨不得拿个菜刀把那个死小子大卸八块。
  
  晚上,童希贝在房里上网,发现网上有一个帖子:今年的光棍节,你脱光了吗?
  童希贝抱着枕头滚到床上,仔细地想了想,她居然已经过了四个光棍节了,今年的11月11日,要还是单个儿过,就是第五个了。
  她蹲到地上拉开自己写字台下的柜门,把塞在角落里的东西都挖了出来。
  杜翔送她的小玩偶,杜翔给她写的情书,杜翔送的项链,还有他们交往时拍的合影,童希贝仔仔细细地看过,叹了口气,又把这些舍不得丢的东西塞回了柜子角落。
  她穿上运动裤,拿上钥匙准备出门,卢静听到动静,从房里跑出来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跑步。”
  “发神经呀!又跑步!喂!童希贝,你不会是去和那个姓杜的约会吧?”
  
  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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