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的”
“对不起”
“你是男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是男的
洛元还有点孩子气的清秀脸庞皱成一团,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柳彦吓了一跳,半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搂进怀里。他哭着挣开,用背对着柳彦不住抽噎。
打击太大了
第八章
洛元的反应让柳彦大惑不解,洛元已有妻室,为何表现如此单纯?
洛元和夫人相敬如宾,少年夫妻却分房而卧,洛夫人对丈夫既恭敬,又畏惧,没有一点夫妻间的绸缪之意。柳彦虽然听说有一个小少爷,就叫小元,却从小被送到了长白山天池老仙处学艺,从未见过。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柳彦柔声问道,洛元双眼迷蒙,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寂寞?”从他美丽的樱唇里吐出的话语有说不出的温柔味道,“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洛元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柳彦低头吮住他诱人的乳头,轻轻舔弄。
“她她是”被人爱抚的快感强烈的震撼着洛元,他迷惑地犹豫着。
柳彦捏住他柔软的睾丸,抓在手里一缩一放,同时撩拨着洛元的后庭。
“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吧,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撩人的手指在乳头上盘旋,洛元呻吟着吐露秘密:“她,她是我妹妹。”
柳彦压抑着内心的震惊,轻声安慰道:“那么你一定很孤独吧, 让我来安慰你,好不好”
洛元惊醒的反抗被柳彦媚笑着压下:“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柳如君生平第一次,掰开一个男人的后蕾,仔细地扩张着那紧涩的密处,这个寂寞的男孩让他有了被需要的感觉。
被灼热柔滑的肉壁包围的快感,吞噬了柳彦的理智和感官,他将洛元压在身下,喘着粗气看着身下泪眼朦胧的美人,洛元摆着头痛苦地呻吟着,柳彦低吼一声,低头咬住洛元的嘴唇,在他体内爆发热情。
一番云雨已毕,他紧紧搂着洛元,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不是真的第一次吧。”洛元却红了脸,把脸埋在柳彦的胸口不答。
原来神医洛元自幼体弱,三岁时一场机缘,被送到天池老仙处学医,中医讲究一滴精,十滴血,洛元自幼练的是固本培元的幼功,情欲被深深压抑。
到18岁上,洛元父母遇难身亡,只留下一个女孩,洛元匆匆赶回故里,还不能一恸,又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原来未出阁的妹妹却怀了孩子,为了不败坏洛家门风,洛元隐藏身份,自任奸夫,把妹妹从木驴上救了下来,然后娶她为妻。兄妹相认后,洛元得知那人竟是漠北霸主血狼堡少主赵达,赵达始乱终弃,洛夫人含羞忍辱,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
霎时云收雨罢,柳彦听了洛元讲明缘由,对他更是怜爱,两人都觉得自己心中缺损,竟然有所弥补,柳彦满足地叹了口气。
两人这一下浓情绸缪起来,洛元是初次动情,柳彦是满心创痕,彼此互相安慰,情谊日深。于是洛元白天是众所钦仰的神医,晚上却被柳彦压在身下曲意承欢。
熟料赵达继承血狼堡后,竟无所出,又想起还有个儿子,这才明媒正娶,将洛夫人娶回,赵达对她甚是歉疚,不免加意宠爱。对小舅子苦心保住自己的骨肉,也十分感激,两家关系亲密非常。
这其中曲折关窍,两人都很明白,不料这个孩子忽然出现在这里,两人都不免愕然。
赵毅道:“爹爹知道舅舅和柳叔叔的遭遇,命孩儿领人前来告诉,那里阳偷学天山密籍,正邪兼修,已非我等能对付得了的。据密线回报,赫影宫主已自尽于东方先生身边,柳叔叔不必再去涉险报仇,不料孩儿来的晚了,柳叔叔已为他所擒。孩儿假装被仇人追杀,恰被隐夜宫所救,里阳将孩儿收作侍卫。当务之急,我们要逃出皇上和里阳的联手合围。。”
“不行,还有你舅舅的仇”
“彦,你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对我最重要吗?”洛远轻声埋怨,声音里径自有一份缠绵不舍的深情。
柳彦蓦然惊心,二人静静对视,半晌柳彦重重点下了头。
“我们走!”
“我们从红花坪走吧,柳叔叔。”
“不,里阳必然在那附近布下重兵,我们不能自投罗网。”
“我也知道,可出峒之路仅此一条,只得拼死杀出,孩儿誓死保护舅舅和柳叔叔的安全。”
“那又何必让大家一起送命。”柳彦微微一笑,“大伙跟我走吧。”
两个月后,血狼堡中,杯盘狼藉,觥筹交错。
“柳兄高才,兄弟一向十分佩服,熟料此次能摆脱天煞星赫里阳和大队官兵的追捕。愚兄真是钦佩得五体投地了。”
“赵兄谬赞了,不过是仗着一些雕虫小技,还要多谢赵兄高义,小毅干冒奇险。我和元弟才得脱身。”
“那里那里,这孩子办事就凭一股莽劲,若不是柳兄精通蛊术,善避瘴气,竟然想到横穿西双版纳密林。你们又怎能不伤一兵一卒,平安归来。”
“相公,小毅此去,血狼堡在江湖上的名望大增,你也该夸奖他两句。”
“说的是,这一次多亏了小毅,小毅,柳叔叔敬你一杯。”
他秀美的脸庞,犹如粉蒸霞映,美不胜收。那一双波光涟滟的眸子,情丝万种,都系在舅舅身上。
赵毅胸痛如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四周喧哗的喝彩声听来如此遥远,眼中只有对面的男人,看着他蠕动的喉头下,白皙的锁骨,看着他被酒浆灼烧后殷红的嘴唇。看着满席的人都为他的风采折服。赵毅全身一阵抽搐,身上心口,同时剧痛。
“小毅不胜酒力,再喝下去恐怕失态,各位叔叔伯伯慢用。”
赵毅起身离去,众人还待挽留,却见他脸色苍白,汗出如浆,都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黄沙,仿佛铺开胸中无边无际的苦涩。
里阳看着身边的男人,痛苦地绷紧了他坚毅的嘴唇。
忍不住自问:他心中的痛苦和我的相比,谁比较深?
“那个男人除了那张脸外,到底哪里好”朱翊钧喃喃地问道。
“他很温柔”
“哼!”
“他很体贴”
“”
“他很任性”
“”
“他很聪明”
“够了!”
“他很滥情”
“我说够了!”
“他的好我怎么说的完呢?”大片的黄沙打到里阳的脸上,他的眼角渗出晶莹的水渍,可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里阳的目光落到戈壁之上那丑陋矮小的红柳上,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很甜蜜的场景。
那是在第二次见到他的地方。
温暖的渭水南岸,有一颗美丽的垂柳,与他的身影交相缠绵着落入水镜之中,好希望自己也能如此,与他静静地站在一起,消磨秋月春华。
里阳笑了,笑得很苦,洛元,才是那颗配得上他的垂柳,而自己,就是这颗丑陋的红柳,矮小,可笑,竭力地将根扎得很深很深,却在他心目中留不下一丝刻痕。
他是多情的,多情的像江南的春水,他是绝情的,绝情的像戈壁的黄沙。
里阳又一次看向朱翊钧。
他又笑了,嘲笑。
兄弟,做个伴吧。
“传朕旨意,赵达立即交出洛元柳彦,否则朕踏平血狼堡!”
里阳看着身后五千官兵,朱翊钧决非戏言。
里阳招了招手,隐夜宫十六飞鹰,应声领命,前往血狼堡刺探。
傍晚。
“禀皇上,洛总管三日前已离开血狼堡,不知所踪。”
“禀少主,柳公子不再堡中。”
二人又一次面面相觑,朱翊君暴跳如雷,里阳神色凄苦。
“给我追”朱翊钧一声怒喝。
里阳缓辔回身,黯然离去。
“站住!”
里阳惘然回顾:“没有用的,西域地广无垠,以师父的本领,不可能的了。”
也许是因为完全失望了吧,说这些话的时候,里阳心平如镜,近来痛得太过厉害,已经麻木了吧。
没关系,我毕竟得到过他,我可以用一生,慢慢回想拥有他的日子。
喉头一甜,里阳用力咽下口中咸腥的液体。
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里阳回过头,正对上朱翊钧杀意必露的眼眸。
胸口又一次剧痛。
是又想他了吗?
里阳低头看去,朱翊钧的手掌刚刚离开他的胸口。
膻中受到剧震,鲜血像凄艳的喷泉一般,从里阳腔子中喷涌而出。
里阳的笑声和鲜血一起洒在广袤的沙漠上,埋入粗糙的沙粒中。
十六飞鹰亦在大内高手地连手攻击下转眼尸横就地。
对不起跟了我多年的好兄弟
是我害了你们
为什么要杀我?
里阳连这句话都没问。
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对皇上来说,已无利用价值,以前对他的不敬,他怎能不报,满腔的怨毒,怎能不发泄,知道他的事情最清楚的里阳,怎能不杀!
温暖的黄沙覆盖在里阳的身体上,就像师父温柔的手指,炽热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里阳真正的渴望,是能被那个人拥抱,被他蹂躏、被他侮辱、被他强暴,都无所谓
但是他没有,他自始至终都以一种温文尔雅的态度面对着自己,在被自己拥抱的时候,他也只是无可奈何的默默承受,在他心目中,不管里阳用了怎样粗暴激烈的手段,他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淡淡包容他的任性
那么炽热入侵的行为,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自己那么激烈的表白,在他听来,也许只是一时的呓语,瞬间随心的疯狂。
他不当真,连对那些被压抑的爱情逼出的疯狂行为,他都不会比被狗咬了一口更当真。
可是我爱他
那种感情,现在已说不上是爱是恨
很久很久以前,我根本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样子
但现在我能想象了
因为我
就要死了
里阳把头深深的埋在沙里,粗糙的沙砾窒息了他的呼吸。
意识渐渐远离,手里被荆棘刺出的血液已经凝固。
那是倒下的最后一瞬间,拉下的一株红柳。
它苦心在沙漠扎下的根,已被柳彦拉断,风沙已抹煞了它存在的位置。
黄沙漫卷,里阳的肢体也已经模糊在沙线中。
我这一辈子,苦苦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