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特不是滋味!
适逢过山岗,光凸凸的山岗连个避雨的地方也没有,三人只得缩紧身体站在大石后面避雨。
雨越下越大,更是雀跃了小魔的心,似是听到她野兽般澎湃的高亢呼唤,暴风雨很快就来了。
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风夹雨,天地间茫茫然。
尽管楚莫彰头顶着两片芋叶,还是被淋了个落汤鸡,衣服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将身形完整的勾勒出来了。唇被雨水浸润,微抿微张间,闪闪发亮。
他眉尖有丝焦急,只盼大雨早些停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因呼吸而起伏着的胸膛早已被一双闪光的眼睛盯上。
水珠从额头滴下,修长的手指抬起,想将它拭去。
胸前猛的被往后一撞,小魔扑了进来,朝他胸口用力的亲了一下,不该说是咬,因为有点疼。
楚莫彰被天雷被了一道;整个人石化掉,擦拭额尖水珠的修长手指僵在半空中。
“非礼啊!”站在一旁的楚音吓的丢掉了野芋叶,猛的冲了过来将小魔推开,手扬了起来想给毫无羞耻的她一个耳光。不料手扬到空中,腿上突的一阵剧疼,膝盖一软,啪的跪在了地上。
出弓无回头箭!
小魔快如闪电的出手,柔软的手臂抱住楚莫彰的脖子,脚尖掂了起来,红唇用力贴在那冰冷的薄唇上。
楚莫彰用力推了一把,将她推开了几步,手用力的擦着被她亲过的地方。
“啊哈哈啊哈哈哈”沱滂大雨中,小魔放肆的抬头挺胸收腹俏臀,得意的插腰大笑,“莫莫,我终于亲到了,真是想死我了。”
楚莫彰脸色发青,唇齿死死磕在一起,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当是被狗咬了,当是被狗咬了
小魔热情的望着他,两眼有两簇火苗蹭的烧起来了,“莫莫,我们成亲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楚莫彰一言不发,不,是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大步流星往前行,任由大雨冲刷在身上,他要冷静要冷静
骂她,她脸皮厚成墙,不生效;打她,她武功高强,打不过,倒地不起的楚音是最好的例子,先奸后杀正好顺了她的意,不不不
他要好好想出一套方法来对付她,让她生不如死
不在之前,忍忍忍!!!!
楚莫彰从没这么恨过自己,他不该从商的,他该学武,一掌劈死她。
“莫莫等等我。”小魔提腿追了上去。
“放放过我家少爷。”楚音不甘心的向前爬行,最终两眼一黑,倒在上地。
如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绝不会引狼入室的。少爷的清白之躯,要保住啊如有来世,他一定一定要保护少爷,帮他守住清白之躯。
小魔轻轻的用手指压住唇,唇间残留了他的味道、温度。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人如此销魂,要是得到了他的身体,她就是死也无撼了。
内心的魔念不住涌起,体内的恶魔告诉她,只要冲上去将莫莫打晕,拖回寨中,立马就可以洞房花烛。
将他打晕后,只要放个信号,寨中的兄弟自会带他回寨中,然后然后他是她的了,寨主的宝座也是她的了
大雨中,小魔的眼神发出异样的光茫,她紧跟在楚莫彰身后,内心的野兽嚎叫声越来越响。
小魔将手放到嘴边,用力一咬,剧痛让人缓过神来。
楚音的话响在耳边,将楚莫彰逼的太紧,也许他真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忍,忍无可忍还得忍着!天道酬勤,她最终会得到他的。
“往这条路。”见楚莫彰往山顶的路走去,小魔成功压制住心魔,将他推向右边的第三条道。
大雨中,路越来越小,越来越难走,小魔怕楚莫彰跑了,所以一直没敢在前边带路,只是在后面指点着他该怎么走。
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在一荒凉的大屋中停下,屋前堆满了破碎的瓷器或摔烂的泥坯。楚莫彰蹲下身体检查着瓷器碎片,发现其质地坚硬,色泽光艳,釉彩均匀。
小魔站在他身边解释道:“二叔做的陶瓷是用来摔的。我们进去吧,会有惊喜欢的。”
她率先推开破烂不堪的大门走了进去,见到院中驻立的陶瓷时,不由眉开眼笑,光彩绽放。
站在后面的楚莫彰也惊呆了,乍看之下,驻立在庭院中的女子与杜如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狐媚子的眼眸,小巧挺立的鼻子,不点而朱的樱唇,腮边两团嫣红。
她站在细雨中,水顺着粉嫩雪白的脸颊往下淌,透过薄薄的衣纱。薄纱轻褪,露出如脂的肌肤,自香肩而入至挺俏的酥胸
栩栩如生的陶制人儿,大胆的穿着,挑逗的眼睛,逼的楚莫彰别开脸,他似乎听到她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莫莫,你在想什么?”如兰吐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了无限的柔媚与暧昧,耳根子“唰”的一下红透了。
他吓的退后了一步,慌然的望着小魔,带了丝狼狈。
小莫莫受到惊吓,挑逗不得。小魔走到陶制人身边,笑的春儿花洒了一地,“莫莫,像不?”
一样的身高,笑靥,身躯
恶梦!挥之不去的梦魇。
楚莫彰试着转移意力;冷道:“你二叔在哪里?”如此精湛的手艺,实为世间一绝。
“走吧。”小魔领着他往屋子去,推开其中的一间房,漫天的酒味、腐烂味迎面扑来。
两人忙捂住嘴,往屋内走去,只见满地的空酒坛,屋里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水。
小魔弯腰寻了好一会才在桌底下找到一团卷成一团的黑乎乎的东西。她将桌上的酒坛子摔开,桌子踹开,将黑乎乎的东西奋力的拖到门外。
楚莫彰毫异地望着地上那团黑乎乎,偶尔蠕动的不明物体,良久后才不确定的疑问道:“它是你二叔?”
小魔点了点头。
那个身上破布烂成条,头发胡子黑乎乎沾成几团,污浊焦黑的物体竟是杜如花的二叔?
“等会你就知道了。”小魔蹲下身,从身上掏出一柄匕首,手快在不知物体点戳点了几下,开始给他剔胡子,剔头发。
没一会,一颗光凸凸的鲜血淋淋的脑袋便出来了,可以确定是个人。
小魔进了后院打了一桶井水,往他身上浇了下去,冲洗干净那些恶心发臭的头发跟胡子。
楚莫彰有些反胃,却又不得不忍住。这种时间,千万别跟疯子一般见识,你要是劝她不要动手,估计她也一刀扎下去。
“莫莫先换衣服吧,他交给我处理就行了。”小魔带他进了另一间干净的房间,取了些衣服给他换,“都是新衣服,没人穿过的。”娘以前来的时候给二叔带的,可惜一直没用着。
楚莫彰本想拒绝,但湿衣服搭在身上确实难受,只得无奈的接了过来,待小魔离开之后,他不放心的将衣服放到鼻间闻了下。
还好,没有异味。
换好衣服出了房门,却见厅子被小魔打扫干净,连躺在地上的二叔也不见了。楚莫彰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她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着特殊嗜好的怪人,想不到她做起家务活也跟那些特殊嗜好不相上下。
“莫莫,我帮你洗衣服吧?”小魔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炽热的眼睛盯着楚莫彰手中的衣物不放。
“晾干就行了,不用洗。”
“我帮你晾。”
“我自己来。”
小魔无奈道:“那好吧。”
她带他走向后院,快整将布满尘埃的竹稿擦的一尘不染。
将衣服摊掠好后,楚莫彰竟发现后院古井边的木板上躺着个人,衣服有些乱,细雨还不断飘在他身上。
小魔洁身自好的解释道:“莫莫,我没有看他的身影,绝对是闭着眼睛换的。除了你的身体,我对其它人不感兴趣。”
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吧。楚莫彰有些闷闷不欢,世间男人千千万,她为甚非盯自己不放?
“他什么时候能醒?”烂醉如泥,想必有些不可触及的伤心事。
“莫莫,趁二叔没醒,我给你看他的宝贝。”小魔拉了楚莫彰的手便住房间跑,楚莫彰忙甩她的手,不料没甩开。
“你换衣服先吧。”她的手有些冰凉。
小魔恍然大悟的欢喜道:“莫莫真是关心我。”
一个飞身又想扑过来,被冰山脸的楚莫彰拍飞了额头。
虽然如此,她依旧欢快的像只野山鸡,摇摆着尾巴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小魔拔出头上的发簪,在一间房前的铁锁上捣弄着,没几下便打开了。
楚莫彰感叹道:“想不到你挖墙打洞的本事倒是不小。”
“嘿嘿,我偷香窃玉也不在话下。”有意无意间,小魔的目光投在他的唇上。
“要给我看什么?”楚莫彰更是怏怏不乐,恨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脚。
“就是这个。”小魔用手掀开丝布遮住的物体。
又是一樽陶制人,依旧是位女子。此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着淡粉衣衫浅色纱裙,头发高高搀起,可见是位刚嫁人的少妇。
翦水双眸波光莹动,淡淡的忧伤在缓缓流动
楚莫彰有些不能呼吸,如此绝色的女子他从未见过,尤其是眼眸中那无法抹去的伤,她好像活活的站在他面前
“她是不是很漂亮?”小魔的眼中染了些嫉妒。
楚莫彰没有说话,仅是点了点头。这樽陶制人比起在院中的那樽,更为传神出粹。他无法想到那个醉死在古井边的男人竟然能做出这种惊世杰作。
“二叔很喜欢她,不过她生的太漂亮的,所以活不久。二叔本就是个陶匠,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干起了强盗买卖。一天晚上,她跟另一个女子被抢到了山寨,成了寨主夫人。二叔很喜欢她,喜欢到不能自拔,他设法帮她逃走,被寨主发现后被打瘸了腿。她为他求情,他才留了一条命。为了逗她开心,他常做些小陶玩艺给她,只是没过多久她就死了,二叔便离开了山寨,回了这陶窑,心情好的时候做些生意,心情不好时便醉十天半月的。”
“她是你娘?”见她说的如此动情,楚莫彰忍不住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