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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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冷千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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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了下去,然后“嘎喳嘎吱”地嚼了起来,最后“呸”的一声将满口的黑血渣滓混着吐沫啐在了肮脏的地上。

    有时候真地想不通,我妈到底把我生了个什么特殊体质?自然界都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可我偏偏招惹了大群跟我一样满身臭汗的大男人。都是变态就不说了罢,素质还越来越低。

    场面越是混乱,可我的思路越是清晰,好像灵魂已经抽离了那具痛苦的肉体。(河马:他这是被强奸习惯,进入化境了。强吧!)

    隐约似乎有惊呼传来,热闹了两声就又静了下去。我的肉体仿佛对这变化并没有什么兴趣,而灵魂自顾向门口望去。

    邪艳却又清丽的面孔,带着与之极不相称的愤怒和恐怖靠近。咦?这张脸太熟了,然而在哪里见过呢,就是一时想不起。他的脸色白得可怕,呼吸异常急促,双眼看着屋里的一幕,眼珠黑的渗人,犹如要溢出冰来,右手死死握着一把剑。他握得那么紧,以至于柔软的剑身一直在抖,衬着门外的积雪的白光,更加耀眼。

    血珠正淋漓的从剑脊上向下滚落

    “江明亮,你要是还活着,就答应我一声。”他口中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他是来救我的人,我很想回答他一声。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觉得自己只是一团空气。而下面那具肉体,仿佛仅仅是一具吊在那里的肉体,就像肉铺里挂的半扇猪。

    余下的人回过神来,看见一个黑廋的官兵正捂着下体在地上疯狂的翻滚,血汩汩地从指头缝里往外冒。他滚到门口那人的脚下,那人一抬手,官兵的脑盖就如同一个黑乎乎的半球,“噗”地飞了出去。可能是剑太快,那没了半个头的身体仍捂着下面,像一只被甩在岸上活蹦乱跳的鱼在地上翻跃,“啪啪啪”把脑浆与稠血到处飞溅。

    那来救我的人看我没有任何反应,眼光更加幽深,仿佛两簇鬼火,但嘴角竟出现一丝寒冷的笑意。剩下的众人顿时乱作一团,但为了求生拼上了当兵的最后一招:仗着自己人多,一起冲了过去。这时,只有一个肥胖的身影趁乱滚到了屋子的另一端,往破旧的纸窗上爬。

    那人眼中又恢复了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情绪。黑不见底的瞳孔在微微收缩,仿佛有鬼魅在里面游荡。他又轻轻抬手,向前冲着的一人已奔出了一段距离,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两条腿竟然没了!身下一空,上半身轰地跌倒在地,这才发出嚎叫来。

    那人只是一味的重复着抬手,挥剑;再抬手,再挥剑他并不一下取人性命,而是像一位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在进行着一场精湛的解剖表演。整个过程仿佛变成了一种高雅的享受,一场精彩的视听盛宴!

    而就在此时,那个肥胖硕大的身影已从窗口滚爬而出,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看来我的魂魄虽然抽离了肉体,但却不并能离开它几米。我想告诉那人“主犯跑了!主犯跑了!”可就是力不从心。他踏着满地的鲜血来到我的身体旁,然后脱下外袍,裹住那具赤裸的身躯,把我从半空中缓缓放下,抱入怀里。他用两只手指按住我颈上的大动脉,然后又用手去摸了摸我胸口上的锁。我知道这回那儿没出血,只是淤青了一片而已,珠子被抠得卡在龙齿中,死死的不能有丝毫的滚动。

    “一时大意,我二十年的心血差点就被这些小喽罗们毁于一旦”他说。

    我的魂魄飘在一边,根本顾不上那家伙弄了些什么感人的台词在碎碎念的自责。我急得几乎要蹦起来,对着他耳朵喊“主犯跑了!主犯跑了!杀了他给我报仇呀,割了他的小鸡鸡给我熬汤喝!”

    那家伙抱着我的身子摸着我的脸,突然露出一个绝对惊艳却有相当可怖的微笑。他说:“我的疏忽,造成了今天的这个残局,看来也只有让楚墨然来救你了。不过我答应你,凡是伤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知道你现在看得见也听得到,我这就带你去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哇靠!这家伙会不会是九七广东特异功能研究所赌圣的同届,我心里怎么想的,他都猜得出来!不过有好戏看,我也是很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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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驻守京师的北翼营大寨点兵场上,所有人都像过大年喝高了一样癫狂。他们的眼睛是红的;面孔是红的;舌头是红的;全身上下都泛着粼粼红光再大的叫嚣和呼救声,也掩盖不了把大半个京师的夜空都映得暗红的火光,全军迎陷入了火海中的疯狂。

    在木栅栏式的军营大门上,绑着两具鲜活的让人作呕的躯体。一具本应是黄色的但现在却变成了淋漓的玫瑰色,因为他已永远失去了那张肤色十分不健康的皮。他的头颅软绵绵地向前垂下,头上的稀发犹如一匹刚从染缸里提出来的质地稀疏的破布,湿湿地沾在他那曝露在火光下的肌肉与血管上。映着火光的耀动,我甚至还能看见他的胸膛上肋骨毕现。肋骨之间覆盖着一层薄如沙翼的膜,一颗心脏在胸膛里突突跳动,宛如一只裹在纱布中的野兔。

    而另一具更加恶心,因为肥胖,他的身体就像一包凉粉,一戳就颤颤巍巍的。一刀下去,黄黄得像泡沫鼻涕状的东西“哗”地流了下来,滩了一地。我知道,那东西学名叫——脂肪。他头发直竖,双目圆瞪,黑眼珠发蓝,白眼珠发红,鼻孔炸开,却没叫出一声痛。这不是因为英勇,而是因为血沫正从他的口中“噗噗”地向外冒——他已没了舌头,只能发出一种非驴非马的声音。

    那张脸已经扭曲的不能再扭曲,变成了金箔的颜色。而此时他的内脏器官已失去了肌肉的束缚,都在向外膨胀着。尤其是那肥溢的肠胃,就如同一窝毒蛇装在单薄的皮囊里蠢蠢蠕动。

    此时我与那两具可怖的躯体近在咫尺,因为把他们弄成这样的人正用一手扶抱着我那毫无知觉的身体,一手用剑继续着他的工作。

    他的剑抵在胖子的肥腿间。那一嘟噜东西可怜的瑟缩着,犹如一只藏在茧壳中的蚕蛹。抱着我的他说:“我的宝贝,他们也来敢来沾便宜,如今且了它,可好?”我的魂魄游离在身体之上,刚想说:“不好,绝对不要!我想吐,我想要离开”可胖子那东西已经一下粘在了地上。

    “江明亮,你看,今夜我为你在最繁华的京城燃放了最绚丽的一棚焰火,开心吗?”他转过头来,鼻尖贴着我的脸。

    好熟悉的香味与好熟悉的说话方式,如果我现在能动,虽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但也会有一种张张嘴向他寒暄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的冲动。但我现在是真正的“魂不附体”,看着自己半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半张着的合不拢的唇,额头与嘴角的液体淌下来,混在一起。在这么帅的人面前好像一个中风的脑瘫病人,丢人死了!暗中抱怨,我江明亮就不能有一个潇洒一点或者楚楚可怜的造型么?

    可是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失态,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宠腻,好似欣赏一只可爱的小宠物。他伸出舌,为我舔去脸上的液体。啊!脏死了!唉~~~~~~~又一个变态。咦?他的手在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像一具死尸了,难道他有恋尸癖!!!

    哦~长长松一口气,算好他的手伸到了我的胸口就没再往下摸,而是在我胸口的龙珠上摩挲。暗红的天空又开始落下棉絮般的雪花,一切喧闹的声音都在变远,周围静静的,好像只有我和拥着我的他。他半弯的眼睛犹如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炫目而璀璨。我的灵魂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轻轻的呼吸与雪花落入火中“哧哧”的融化声

    随着他指尖一弹,“咔嗒”,珠子又落回了龙口的空隙中,不会落下却又可以自由的旋转。忽然一阵强大的吸力将我在巨大的漩涡中带回了身体。我知道,我的眼睛是半睁着的,但眼前却恢复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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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美地伸个懒腰,把身体像猫一样高高弓起。听见自己骨节处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我知道我的这一觉睡得非常好。

    晃晃脑袋,向右一看。咦?美人,狐狸,帅哥,傻小子和皇帝站成一排,个个的表情如临大敌。面对这样一个劫后重逢的场面,我应该怎么样表现才能不失大体呢?我趁伸着胳膊张着嘴的当儿,大脑飞速的组织着感人泪下的话语。

    不过我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嘛!是用《冬季恋歌》里裴永俊大哥的台词装失忆;还是还是用《长征》里追上毛主席大部队的泣不成声的红小兵桥断博同情呢?

    还没等我想好,皇帝一阵小跑到我跟前,开始用一种极度抑扬顿挫的声调说:“有请维也纳儿童合唱团首席主唱为我们献上一曲!”

    “啪啪啪”从狐狸那儿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

    美人脸都成青的了,他嘴张了好几张,终于发出声音。帅哥坐在一旁低着头,开始用洞箫为他伴奏: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他们活泼又聪明  
      他们调皮又灵敏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他们善良勇敢相互关心  
      欧,可爱的蓝精灵  
      可爱的蓝精灵!  
      他们齐心协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  
      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又欢欣 ”
    而后他猛吸一口气唱出了最后一句——“ 又~欢~欣”!

    啊!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画片的主题曲!他,他,他怎么会唱?太太太诡异了!还有他不是受伤了吗?可现在看起来完全好好的嘛。终于一曲唱完,他红着猪肝色的脸鞠了个躬,回队伍里去了。

    神经发完了?我正疑惑,这回更震撼,狐狸也完好无缺的走出队伍来清清嗓子,像背诵经文一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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