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弥想。
样子很正派,因为他那好脾气的微笑,比起帅,更直接的印象是一个好人。看上去是英国人,带着些许生硬口音的标准英语,不禁让人想起那个可爱的转校生,阿贝丽尔。
对了,阿贝丽尔
“你是不是英国的舞台剧演员?”
听到一弥的话,男人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认识我?”
“同班一个女同学有你的写真照片,是叫奈德“巴克斯塔大人?”
“哎呀,我真开心。你,吃我的肉吧。来,别客气。”
看着切成大块的主餐肉被叉子叉着送到嘴边,一弥有点混乱,但还是一口吃了下去。肉很美味,仿佛要融化在舌尖上。可能因为奈德”巴克斯塔胃口很小,肉食几乎都没动。他一个劲地送到一弥嘴边,喂他吃。维多利加斜眼看着这光景,故意说。
“两位真是相配。”
“你乱说什么,维多利加。”
“来吧来吧,你再多吃一点。”
“啊啊,谢谢”
——安静的食堂里,回荡着奈德“巴克斯塔兴奋的声音,诉说着英国的演艺现状,抑或是莎士比亚的理论。
其他的客人都沉默地用着各自的晚餐。
然后,十几分钟后——
餐具碰撞的声音停止了。奈德的声音也消失了。
黑暗的食堂里,只有烛光在微弱地摇晃着,在讲究礼仪的十个人的座位前发出微暗的光。那些,坐在各自位子上的客人们
有一个客人趴在餐桌上,一动不动。他旁边的客人,倒在椅子上,张开着嘴,时而能听到他发出一两声类似打鼾似的微微的呼吸声,然后又停止了。
客人们全体睡熟了。一弥从奈德的膝头滚落,发出很大的声响,趴倒在地板上。
食堂里陷入一片寂静。
除了蜡烛燃烧发出的“滋滋”的声音,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
不久
门悄悄地开了,有人进来。
进来的十二个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脸,确认他们是否已经入睡。他们围绕着餐桌慢慢走着,发出轻微的脚步声。有人一不小心踏到躺在地板上的一弥,不自觉地发出小声的惊叫。
少年吃惊地往下看去,也发现了睡在隔壁座位上,金色如带般的长发垂在椅子上的维多利加。他先是被她精巧的美貌吸引,之后变为惊讶的神情,依次盯着地板上的一弥和椅子上的维多利加看。
然后确认了一下维多利加面前的名牌。
上面写着〈罗克萨努〉。他疑惑着,像是在问,这个座位上为何会坐着这个少女。
没有意识到神秘侵入者的十一位客人,此刻睡得正香。
2
“喂,我说,快点起来。”
“唔~嗯?”
“废品处理商,不讲道理的留学生。起床了!”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维多利加!”
一弥怒气冲冲地起身。
与此同时,鼻尖上被“噗”地喷了一口烟。一弥一边用手驱散烟雾,一边“咳咳”地一个劲咳嗽。
“咳、咳喂,别吹了,维多利加。真是的,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维多利加没料到一弥会这么说,脸色难看起来。
一弥没有在意维多利加的表情,疑惑地环顾四周。
“咦这里是哪里?”
“其中一间船室。休闲室。”
维多利加虽然把脸撇向一边,但还是回答了。这是一间和刚才所在的大食堂同样宽敞的休闲室。但天花板上豪华的吊灯却刺眼地亮着。与刚才那间房间截然不同。
紧靠墙边有一座小舞台,乐谱都摊开着,似乎直到刚才还有乐队在这里演奏。房间中央有几张供人打牌喝酒的小桌子。房间一角有吧台,摆放着许多看上去挺高级的酒瓶。
刚才明明还在大食堂里的大人们,现在有些坐在椅子上,有些则以桌为床躺着。在这间明亮的房间里一看,几乎都是些40多岁甚至年龄更大的男人。裁减精良的西服,发亮的皮鞋和袖口。精心打理的胡子。这些看似均极有身份的男士们,现在却都双手抱头,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房间里不知为何微微飘荡着一股类似香蕉水的刺激气味,随着呼吸刺激着鼻孔。大概就是这股气味令大家不舒服吧。
一弥所坐的位子旁边,坐着维多利加。维多利加的旁边是奈德·巴克斯塔。他脸朝下,痛苦地抱着头。
一弥也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于是看了看维多利加。她倒似乎没事。
“怎么回事?”
“看来饭菜里被人下了药。醒来时大家都被移到这间休闲室了。”
“为什么?”
“”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而是扫视了一遍休闲室。
看到所有男性都是年长者,一弥再次吃了一惊。25岁左右的奈德已经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了。
“这里全是大叔呢,维多利加。”
“不,也不全是。那里有一个女人。”
一弥顺着维多利加的视线看去。
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娇小的臀部线条优美。身穿鲜艳的红色礼服。一头黑亮的及腰长发与红色礼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女孩突然朝这里看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与礼服颜色统一的红色口红。碧蓝的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十分动人。
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刚开始会给人一种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错觉。但她应该已经20出头了。女孩嘟着嘴,仿佛在说“那么接下来开始吵架吧”,看上去一副很好胜的样子。
休闲室里偶尔发出一两句呻吟声和胆怯的小声嘟囔,但转眼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一个人动,大家只是痛苦地抱着头。
维多利加转开了一直盯着红色礼服女孩的视线,小声对一弥说。
“久城,有点奇怪。”
“什么事?”
“这里多了一个人。”
一弥眨了眨眼睛。
“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本来只该来十个人的地方,来了我和维多利加你两个人嘛。”
“不是这样的,久城。除了我们以外,又来了一个人。”
“什么意思?”
发现一弥完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维多利加急得开始跺脚。她皱着眉,以比平时更快的语速说道。
“也就是说。刚才在食堂里是九个人。而我们俩来之后,就成了十一个人。但现在你自己数数看。”
一弥听了她的话,数了数在休闲室呻吟的这些人。
一个。两个。三个。
四个五个六个。
数完以后,一弥大吃一惊。
“真的!有十二个人!”
“没错。”
维多利加满意地点点头。大概是因为一弥终于理解了她的话吧。
“换句话说,刚才没有出现在食堂的一个人混了进来。我说,那个人可能就是犯人。他没有吃晚餐。把熟睡的我们移到这里的应该就是他。然后趁机混进了我们之中”
一弥环顾休闲室。
男士们都在观察四周,看上去除了因为安眠药造成的头痛,似乎还在害怕着什么。他们貌似互相认识,一看到彼此的脸就“啊!”地小声叫了起来。
只有年轻的奈德·巴克斯塔一脸疑惑,愣愣地嘟囔。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不明白啊”
那个穿红色礼服的女孩突然站起身,很生气地大叫起来。
“搞什么鬼啊!这是哪里?真是的啊,打不开。”
她用两手抓着门把手,“咯哒咯哒”粗暴地摇晃着。休闲室里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她突然放开了门把手,胆怯地看了看休闲室。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哪里?为什么门被锁住了!?”
没有人回答。
年长的男人们冷眼看着她。奈德、维多利加和一弥三个人则抬头盯着一动不动站着的女孩。于是,女孩毫不客气地朝他们三人走来,扑嗵一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坐下的同时,她的小提包撞到了一弥的脑袋上,发出“嗵”的一声。
“痛!”
“”
女孩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朝下看了看一弥,鼻子里“哼”了一声。反而这时奈德问道。
“你没事吧?”
“嗯,还好。”
这手提包可真重,一弥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斜眼看着女孩。
然后他再次回过头看着维多利加,小声问道。
“呐,维多利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混沌。”
维多利加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啊?”一弥追问道。
“我只能说用于重组的碎片还不够。”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喽?”
一弥理解了,但维多利加并不高兴。她像小孩子那样鼓起了白嫩的脸颊。狠狠瞪了一弥一眼。
“我只不过承认材料不足,并没说我不知道。”
“强词夺理。”
“气人!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只要”
“自负!”
“气死我了!”
一弥和维多利加互相瞪着对方。
一弥漆黑的眼睛和维多利加清澈的翠绿色双眼之间,火花四射。
然后,几秒钟之后。
“对不起”
一弥败北。
“嗯~知错了就好。”
抵挡不住维多利加凌厉的眼神,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一弥不自觉地道了歉。
3
渐渐从安眠药所造成的头痛中恢复过来的一弥站起来,开始调查这间休闲室。
他探头看了看吧台里,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当他开始看摆放在里面的酒瓶时,维多利加也走过来,快速扫视了一下酒瓶。
“这里有葡萄酒。”
“嗯”
维多利加拔开了酒瓶塞,咕噜咕噜地把酒倒进了手边的一个玻璃杯。鲜艳的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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