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将那雪姨娘搬出来,“你想当初那雪姨娘,是多么的了不起,可是您瞧她这才没去多久,老爷却已经将她忘记了,还埋在了外头,眼下这个姨娘不也是一样么,可是您不同,您是正经娶进门来的夫人,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老爷在外头闹够了,最后还是会回道家里。”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长孙亦玉多多少少的听进去了些,一面哽咽看着锁玉,“你说的正是,我何况跟那小贱人较劲儿,我才是老爷的正室夫人。”说着,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一头凌乱的头发,跟着那衣裳,只让锁玉来伺候梳洗。
锁玉见此,自然是十分高兴,只立马去吩咐小丫头们打水来,又将朱玉唤进来帮忙。
那长孙亦玉拿起象牙梳,想因为先前一直顾着闹,又是气急,没有主意到身上的伤,这会儿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便感觉到了身上的伤,连着个梳子也拿不起来。
锁玉见此,只赶紧去接过梳子,一面担心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那长孙亦玉疼得咧呀咧齿的,眉间皱起一个深深的川字,“你快与我瞧瞧,我这肩膀怎么了?”
锁玉闻言,只赶紧将她衣衫拔开,却见那肩膀处一大处的青紫色,已经血渗了,不禁吓得赶紧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伤的,怎伤的如此眼中,奴婢去给您叫大夫来吧!”说着要去使丫头请大夫来,却叫那长孙亦玉唤住:“别去了。”
先前给商濡轩一巴掌打到门上去,伤了不少地儿,只是方才心思不在身上,所以没觉得疼罢了。可是这会儿想必是因为肩上的疼痛处,全身上下被撞到的地方也跟着酸疼起来。
“这么严重,怎能不叫大夫来?”锁玉满脸的不解,又是心疼她,毕竟都是六旬的人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伤,一面忍不住问道:“难道是老爷下的手?”放眼这个家里,或者这大秦,怕是也只有老爷敢对夫人下这个手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长孙亦玉就觉得心凉,那商濡轩竟然为了那个小贱人而动手打自己。忍不住又哭骂起来,“没良心的东西,一个小贱人而已。”
房门一推,但见进来的正是朱玉,锁玉瞧见她手中并没有抬着盆,不禁问道:“水呢?”
朱玉扫视了屋子里的一片凌乱,又看了此刻五半点公主尊贵样子,而像是个疯妇一般的大夫人,只觉得一阵心酸涌上来,“方才听大老爷说,十四奶奶以后接管大夫人的管家的位置,与二夫人三夫人一起管家。”
她的这话,叫那原本还在哭的长孙亦玉突然间静了下来,一时间也顾不得她胳膊上的疼痛,扬手将额前散乱的头发拔开,满目的难以置信,朝着朱玉再一次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朱玉听她这突然间变得平静无比的声音,竟然有些被吓住,吞了吞口唾沫:“奴婢刚刚听丫头们说,十四奶奶以后接替大夫人您管家的这个位置,与二夫人三夫人一起管理府中大小事务。”说完,下意识的退开脚步。
那原本看似冷静无比的长孙亦玉却突然像是疯了一般,一手拿起妆台上到小妆奁就朝着朱玉砸去。不过幸得朱玉年轻,给夺了过去,一面吓得连忙给跪在地上:“大夫人饶命,奴婢也是听丫头们说的,兴许是胡说八道的······”一面赶紧给她磕着头。
锁玉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因为即便是大夫人不管家了,那也要由着大奶奶先来才是啊,可是怎么就让十四奶奶来管理呢?而且十四奶奶与大奶奶相比起来,一是太年轻,二她的资历也不如大奶奶,对商家的熟悉与了解,更是不如大奶奶。因此只觉得是朱玉听错了,只跟着朝长孙亦玉道:“定然是朱玉她听错了,夫人您万不要放在心上。”
“对,对对,是奴婢听错了,若不然奴婢在去问问。”朱玉只赶紧道。
那长孙亦玉砸了一回东西,心里方能冷静一下,只摆手朝她道:“还不赶紧给我去打听。”
得了这话,朱玉迅速的起身来,也顾不得衣裳凌乱,便匆忙的出了屋子。
见她此刻冷静下来了,锁玉也松了一口气,只劝慰着她:“夫人您别生气,奴婢去找药酒来给您揉揉。”
她这一说,那痛又隐隐发作起来,只让锁玉扶着自己躺到床上去,“你在仔细给我瞧,还有哪里撞伤了,哧···”想是因这趴在床上需要她撑着手臂,所以扯到肩上的伤处,疼得只哧哧的吸着冷气。
锁玉在一旁与她将衣裳退下,却见着那背上竟然有三四处给撞得很是严重的地方,本是想开口叫她请大夫来的,可是堂堂一国公主,若是传了出去,那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呢!因此也只好作罢,“有个三四处,奴婢拿药酒来与夫人您揉,是有些疼,您忍着些。”
那长孙亦玉何曾受过这样的皮肉之痛,可是与这皮肉上的伤痛比起来,尊严却是被伤的更深!
想她大秦堂堂长公主,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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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说点啥,可是突然又不知道说啥,可惜我这话外题了,天天空着啊~
第九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3…6…25 8:21:02 本章字数:22976
朱玉去仔细的打听回来,果然不是自己听错,本就是那样一会事的,因此只得回来回话。殢殩獍晓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厢长孙亦玉正趴在床上,锁玉给她揉着把摔伤的地方,听得朱玉的话,气得一把抓起那枕头,朝着朱玉砸去,忍不住的又骂起来:“我就晓得这个小贱人不是个简单的,这才进门多久啊,要是让她继续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不止是十四要叫她毁了,这个家她也会毁了的。”当即爬起身来,拉上衣裳,倍儿的精神,朝着锁玉朱玉吩咐着:“给本宫梳头更衣!”
她这一起来,把锁玉放在床边的药酒都弄洒了,还没来得及收拾,又听见她的吩咐,不禁连忙劝说道:“夫人,您现在还是多歇着,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了在去也不迟啊!”
那长孙亦玉闻言,却是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你个小贱蹄子,到底是谁的丫头?还不赶紧去给帮贡找衣裳来。”
一旁的朱玉见此,又不敢上前去扶起锁玉,只连忙去道:“奴婢这就伺候夫人您洗漱。”
被长孙亦玉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锁玉满腹的委屈,却是又不能言,眼眶里竟是泪水,扶着床沿站起身来,连忙去给她拿衣裳。
只是这屋子里给她现在发脾气弄得乱七八糟的,箱拢也翻乱了,好些衣裳还叫长孙亦玉自己给剪碎了,这会儿竟然找不到一套合适的,可把锁玉急得,最后只拿了一套半旧的衣裳来,“夫人,您瞧这个行么?”
长孙亦玉回头瞧了一眼锁玉手里捧着的衣裳,竟然是去年夏天做的,而且穿过几次了,不由得又皱起眉头来,“你是个什么心思,竟然拿那些旧衣裳来糊弄本宫?”
锁玉长了张口,不敢说今年的新衣裳不是叫她刚刚剪碎了,就是翻出来扔在地上给弄脏了。一旁的朱玉见此,赶紧过去将梳子塞给锁玉:“锁玉绾的发鬓最是好看的,不如你来给夫人绾,我去找衣裳。”自己则拿了她手里的衣裳,去那歪歪斜斜的屏风后面,将那被长孙亦玉扔在地上的一套新衣裳捡起来,拍去上面的污处,又掸了掸,便捧着出来。
“夫人这套是今年新做的,还没瞧见您穿过呢!”朱玉笑着打开那折叠好的袖子,与她瞧。
长孙亦玉看了一眼,果然是没有穿过的,点了点头,看着锁玉,觉得她方才就是故意拿旧衣裳给自己穿,在那些人的面前失脸,又想起她先前劝说自己,怕是另有企图吧!如此一想,在看这红着眼眶的锁玉,越发的不顺眼起来。只将她推开:“笨手笨脚的,滚开。”
锁玉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大夫人了,刚刚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并没有扯到她的头发啊。
朱玉见此,只得将衣裳放下,接过梳子来,朝着锁玉打眼色。
锁玉抿着住,忍住了那哭声,开始收拾屋子。
朱玉则给长孙亦玉绾了发鬓,又别了几支她最喜爱的步摇,擦了脸,将眼圈处的微红给盖了下去,这才伺候更衣。
屋子里锁玉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地上还堆着一些瓷器碎片跟着剪坏了的衣裳。那长孙亦玉起身来,瞧着铜镜里的模样还算是满意,只是瞧见锁玉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越发的不顺眼,“你哭丧着一张脸作甚?本宫还没死呢!”说着,回头瞧了一眼朱玉:“你与我去罢了!”言下之意是要将锁玉留下来。
那锁玉见此,更是不解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怎就突然不招大夫人的待见。
朱玉与她一起长大的,自然晓得她还是太过老实了,如今大夫人不顺心,就还是多顺着她好些,免得自己遭罪。跟在长孙亦玉的身后,朝锁玉悄悄劝了一句:“别难受了,咱们夫人现在心情不好,你就多担待些,瞧我方才不是也给她砸了么?”
长孙亦玉已经到门口,却不见这朱玉来开门,脸不禁又拉长了:“还死在那里做什么?”
锁玉怕连累朱玉,只赶紧点头催促着她去,“快去吧!”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
在说这朱玉还不晓得长孙亦玉这要去哪里,因此出了门便小声询问道:“夫人您要去哪里,可是须得奴婢去喊小撵过来?”
长孙亦玉自然是要去长生阁,平日本来都不喜乘坐小撵的,不过今日这身子到底是不舒服,只应了声:“还是你体贴,去叫来吧,咱们去长生阁,本宫要倒是要好好的瞧瞧,那小贱人算个什么东西。”
正巧三房那边有人来请,今晚泫五爷跟那莫五娘圆成,长孙亦玉一听,本来是想过去的,可是又想起莫离算是娘家人,就算那边请了,想必她也不好去的,因此便朝这小丫头询问起来,原来莫离当真没有去,因此就与小丫头道:“我今日身子不大舒服,便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