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郡主入帐了,众人都掏掏耳朵,咦,怎么姑奶奶转性了,今日那开场白怎么不说了?
“阿佩,你来做什么?”
“夷哥哥,你把那个公主送给我,好不好?”
“胡闹!”
“我听说,三日后的马会,夷哥哥准备把那公主当作筹码?”阿佩直直地盯着戎王,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用力插到了他的案几上,“夷哥哥,这是我的匕首,我用它宣誓,马会那天我也要参加,而且一定会赢的!”
戎王好笑地弯起了嘴角,一点也不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耸肩,无所谓地笑了:“行,只要你能赢得了所有人。”
“哼!”阿佩气呼呼地跑了。
众人也知小郡主的本事,权当一笑了之。
“那赵国公主有这样的利用价值,也不知安国君是怎么想的,竟然肯交出来?”修利摇头叹着。
“总有人是鼠目寸光的。”戎王讥讽地勾唇。一个人太沉溺于眼前的利益,就会盲了心,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嘿嘿,大王。”阿图笑眯眯地搓手,“那公主是马会的筹码,按照规矩是赢了的勇士能够享受三天,那三天后,能不能。。。。。嘿嘿,我还没有碰过中原女人,都说中原女人肌肤如雪,摸上去那个滑哦。。。。。。”
“是吗。。。。。。”戎王眼眸微眯,拖着危险的尾音。
“阿图!”修利立刻喝住了阿图的胡言乱语。转身对戎王恭敬地说道,“大王,我这弟弟没什么脑子,大王勿怪!”
“没什么,我们草原男人,有什么便说什么,既然阿图想女人了,今晚本王就赏他几个女奴。”说着,戎王缓缓起身,在一干人的恭送声中离开了大帐。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赵瑶的帐前了。
帐内的赵瑶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浑身紧绷了起来,她摸摸枕下的东西,慢慢地记起了方才那位‘年迈嬷嬷’的话:“不要怕,公子一定会救公主出去的。”
渐渐地,她那颗狂跳的心安静了下来。
扮成嬷嬷的人,她认得,是公子歧身边为数不多的女奴之一。
一路经历种种艰辛,想不到在他乡异国,还能遇到从前的人,赵瑶情绪激动,眼眶也不禁红了。在小郡主风风火火地离开后,那女奴安慰了几句,靠近了些,附耳轻声说着:“公主,到时候。。。。。。”
“嗯嗯。”赵瑶连连头点,抬头,担忧地问,“那你怎么办?”
“公主不必担心,小郡主眼高于顶,从来不会正眼瞧她的嬷嬷一眼,也自然不会注意到我是个冒牌货。”
见她起身退下,赵瑶也不顾小腿的箭伤,咬牙,紧跟着起身,那女奴投来了不解的目光:“公主,还有事吗?”
赵瑶低头,慢慢别过脸,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隐藏所有的心事:“他。。。。。。还好吗?”她不知该怎样开这个口,权用一个‘他’字来代替。
当初姬忽那样伤了他,她以为,公子歧多少会心生怨恨的,她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竟不想,如今来解救她的人,会是他。
女奴了然,低低地说着:“公子已经无碍了,只是受了那箭后有些后遗症状,每逢雨天,伤口都会作疼,任何灵丹妙药都不见好。”
赵瑶的眉毛颤得越发厉害了。
那些话,一字一句,看似轻描淡写,却都扎在了她的心口,很疼很疼,无言的感激和愧疚感不住涌了上来,几乎要吞噬了她。
“公主,我先回去了。”
“嗯。”
应了之后,她静静地坐在榻边,等着时机的到来。
此时的戎王掀起了帘子,望着凝神坐在油灯旁的女人,恍然一怔。
泛黄的光晕中,黑发散落,衬得那肌肤像是细碎的月光,柔和温婉,全然不似草原女子,浓烈如火。脑中忽然想起了阿图的那句话——中原女人肌肤如雪,那个滑哦。。。。。。。
他走近了几步,伸出了手,想试试什么叫做细滑如丝。
手还未触及,就被避开了,戎王有些不悦,这女人不过是他换来的东西,和草原上牛羊一样,都是属于他的,现在不过是要碰碰,这女人还不肯了?
“过来!”他的口气有些严厉了。
这回赵瑶乖乖照做了,她僵着身子,慢慢地等着戎王靠近,身后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探向了枕底。忽然她抓了过来,拔了瓶盖,用力一吹。
瓶里装的是能让人昏迷的粉末,是女奴交到她手上的。她力气不大,要对付孔武有力的戎王,硬来是不成的,所以才想到了这招。
果不其然,一闻到那味道,戎王的双眼迷蒙了起来,嘭的一声,重重地倒在了榻上。
赵瑶小跑着到了帘边,小心地往外一探,不好,现在外边的人怎么多了这么多?忽然,她感觉到了有人朝着她的方向望来,抬头时,见到了身穿戎族衣服的阿宝,她心中狂喜。
正打算钻着空子出去时,腰间横来了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一勒,将她轻轻松松地丢到了榻上。睁开双眼,只见双眼混沌的戎王铁青着脸,身子重重地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取这些戎族人名
超级好玩
巴巴思。。。哈哈
修利修利,摩诃修利。。。哈哈哈哈,仰天长啸~
☆、第二十章
那女奴说过;迷药的分量足以放倒一头猛兽;寻常人更是不再话下,但此时却压在身下赵瑶是浑身紧绷。
还处在半昏半醒中的戎王,眼神飘忽,力气却大得可怕,捏着她肩膀的手;一寸寸地收紧。骨头咯咯作响,疼得她眼前一片乌黑。
“居然敢对本王下药?”戎王抓过了枕边的小瓶子,用力一丢,化作了清脆的碎裂声;“看来本王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帐外几个戎王的贴身护卫听到了动静;纷纷冲了进来。见到了他们大王压在了那个赵国公主的身上,了然一笑,轻轻地退了出去。在大帐就听阿图将军说起过中原女人滋味不错,看来大王也是想尝试尝试了。
那声猥琐的笑声入耳,赵瑶也猛然惊醒了不少。
眼瞧着戎王沉重的身躯就要覆了上来,她双手用力地抵了他胸前。这有如螳臂当车,戎王根本不放在眼里,反倒认为是中原女人在床笫之间的把戏,轻轻嗤笑。
“你先听我说!”
“做完再说,要金银珠宝,本王随你挑。”戎王眼神明灭不定,昏昏沉沉的,他的手毫不规矩地拉扯着她不堪一击的腰带。
赵瑶一急,伸手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戎王,你再继续,可别后悔!”
戎王不以为然地笑了:“后悔什么,不过就上了个女人,能有什么可后悔的?”
“中原男人最重视女子贞洁,戎王,你说我要是在马会上大喊,我非完璧了,你说那些前往的王孙公子还愿不愿意参加了?”
软禁的这几日,她也想隐约听到了马会的消息,如无意外,她就是那个筹码。之前戎王就下令护卫好好看管她,应该是想在马会上抛砖引玉的。
今日。。。。。。
也许是戎王心血来潮。
但不论怎样,毕竟现在压着她的,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稍有不慎,这局面会很糟糕。
赵瑶直直地盯着他渐渐清明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戎王,你千里迢迢潜入周国,不会只是想要上一个女人吧?”她神色平静,而屈起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是吗?”戎王皮笑肉不笑,“本王怎么听说,中原女人才重视那东西。你能在马会上大肆宣扬,呵呵,本王倒不信了,你日后怎么做人呢?”
“命都没了,又何谈贞洁?”
“嗯,也是。”戎王淡淡扫了眼,慢慢地挪开了手。
身下的赵瑶感觉到腰间一轻,不由重重舒缓了口气,好在戎王是个利益为上的男人,并不会为了一时的欢愉断送了自己的计划。
戎王微微抬眼,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释然神色,那只松开的手忽然来到了她的脖间,用力地扼住。赵瑶被掐得呼吸不顺,脸色也渐渐通红,难受地颠着双脚,发出了单薄无力的‘呃呃’声。
他眼眸一眯,笑得残忍:“想对本王用计,你还嫩了些!要让你说不出话的方法,有的是,你能给本王下药,本王就不能下个哑药吗?”
“是。。。。。吗?”她从干涩的喉间一字一句憋出,“你不会。。。。。。”
要真是个哑巴了,那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些参加马会的人,一半是冲着赵国公主的名头而来的,还有一半,纯粹是想尝尝中原女人的味道,要是一个哑巴,怎能让那些男人尽兴?聪明如戎王,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蠢事,要说事后给她下药,那她还能信上几分。
“哼!”戎王一把甩开了她,双手交叠于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王是不会,毒哑了你,对本王没什么好处。”他轻轻扯了个诡异的笑容,“不过本王根本不需要用那样的手段,也一样可以让你乖乖闭嘴。”说着,他掀了帘子,大步离开了。
冷风灌入。
烛火挥动,泛黄的光晕将她的影子垃得老长老长,倒影在帘上,形成了一个个狰狞的黑影。
赵瑶颓然地望着碎了一地的瓶子,愣愣发神。用药粉迷昏戎王,取得他的信物逃走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接下去就是马会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回天之力了。
草原的夜尤其得冷,她如小猫般蜷缩着身子,靠近了那簇燃烧着温暖火光。渐渐地,蜡烛只剩小半截了,她越发俯低了身。
火苗突兀地窜起,嗞到一声,她听到了头发被烧到的声音。
她怔住了。
原本不愿去触及的记忆,在这一刻,无可救药地涌现了出来。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有那么一个人,紧张地为她掐灭了额间火苗,轻声地斥责她太不小心,那担忧的眼神中,尽是温柔之色。。。。。。。
“姬忽。。。。。”她枕着自己的脑袋,闷闷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这几些天来,她刻意回避,不去想他。她怕,怕想起他含恨绝望的眼神,怕想起他撕心裂肺的呼唤,怕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