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反光不要紧,你的心呢,是否也是反着我的?”秦淮握住野火的小手放在唇边,细细的摩挲着他凉薄性感的唇瓣。
温润侵占的气息传来,虽然矛盾,却能迅速钻入野火心扉,占据一席之地。
从一开始的逃避,注定了秦淮对于野火,是一分不同的。这感觉,是想要打败他的韧劲儿,也是她想要推翻这男尊女卑的假想敌。
她的心,是反着他?还是一直想斗着他?
野火低头沉思的时候,秦淮的唇攸忽张开,咬住了野火的食指。指尖传来酥麻的感觉,他的舌尖刷过她的手指,潮湿炙热的感觉侵袭着心扉,瞬间钻入心底。
“你不是让我看我的位置在哪里吗?放手。”野火挣扎,气恼的瞪着秦淮。
如他一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身份,即使是调戏她,欺负她,却也会摆出一副睥睨苍生、高贵施舍的样子,好像野火被他调戏了,还要反过来感激他一样。
她这性子,最受不了自负当自信。
“看这个作何?控局的人是我,若你的心在我这里,我随时可以改变这棋局。”秦淮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声声浑厚入耳。
野火微怔,旋即,灿烂的笑开。
“如何改?将我作为第一个可以被四哥牺牲的人吗?”野火眸光流转,眼底没有一分对秦淮的信任。
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俯身趴在桌子的另一边,安静的看着棋盘。
“四哥,说你今天真正的目的吧。”野火不看他,避开他锋芒的视线,心底反倒会平静很多。
他的眼神深寒刺骨,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一眼凌厉的芳华,注定不会平淡。
不如不看
现在,反倒是想起了慕容流风的眼睛。虽然也是深邃无波,可他的眼睛是祥和宁静的,眼底的深沉传递而出的是坚毅跟信任。
不似秦淮,太多戾气和试探了。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她是秦野火。
他的自信,有时候真是可怕。
秦淮紧紧的盯着野火,许久,薄唇轻启,却是说出让野火有些意外的话来。
“留在慕容流风身边,有没有受委屈?”他问着,神情平淡。眼神藏得很深,野火猜不透那其中的深意。
她嫣然一笑低声道,“很好,他什么事情都顺着我。”
“是啊,四哥肯定不能像慕容流风一样,事事宠着你,让着你,任由你胡来了。”秦淮说完,缓缓起身,从容优雅整理着长衫衣袖。
那尊贵奢华的气势,即使身上的衣衫不过是最普通的素色丝绸,可在他一番随意洒脱的动作下,无端就让那身衣服沾了他的光而光芒万丈了。
秦淮就是有这个气度,可以感染周遭的一切。
“四哥既然这么说,看来我的选择还是没错的。”野火赌气的开口,说完,双手从容的撑着书桌,身体向前,面颊慢慢凑到秦淮面前。
“四哥今天找我来,是想试探我跟慕容流风的关系吗?那我直接告诉四哥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而且他娘亲也很不待见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别的女人跟我争他了,我对于这些争风吃醋向来没什么兴趣,我想做什么,慕容流风自然管不着!”
野火吐气如兰,清幽的气息丝丝侵入秦淮肺腑。他安静的听着,只那瞳仁,随着她错落有致的语气,微微闪烁了几下。
任谁都看不穿他此刻的心思,可他自己却明显觉得,心口,蓦然松弛了一下。因为野火的话吗?
“那就记着你今天的话!不要跟慕容流风走的太近。四哥会常去看你的。”秦淮说着起身绕到野火身后,从后再次抱住了她。
他干净清爽的下巴压在她的肩窝,轻轻的,留下一道印痕。
“也许,你该跟我下完这局棋。”秦淮知道她这是要走了,但是这局棋的分布,她真的不感兴趣吗?
她眼神落在这棋局上的时候,不过是匆匆一瞥,虽然有着震惊,却是再也没有兴趣了。是他布局太深,她看不透所以没兴趣,还是她早已想到了他棋局中的精髓!
也就是说,她心中的想法与他如出一辙?
“我不会下棋,只会捉弄下秦宅或者慕容家那些不懂事的呱噪女人而已。下棋这等子伤脑筋的事情,还是留给四哥和爹来做吧。”
“不用你伤脑子,只要你随着我的手落棋,哪怕悔了,也有我给你善后!”秦淮说着,执起棋盘上野火刚刚拿过的那颗棋子,放到她的手心。
“这颗棋子代表的是我,而代表你的这颗,从今往后都不需要了,因为我在你在,你若不在,这句棋,便可毁了。”秦淮说着,执起棋盘中心的一颗黑色棋子,攸忽扔出了窗外。
一声脆响过后,院内再次恢复静谧。
野火似乎能想象到那颗黑色棋子坠落在地粉身碎骨的样子,那代表了她,冰冷的黑色,在秦淮心中,她就是这般黑心肠且冷心冷清的人吗?
他自己就是一腔热心的红色暖棋子吗?真够讽刺的!
这南壤国最冷心无情的男人竟是用暖棋子代表他自己!无耻!
“在心里骂我呢?”秦淮冷不丁的开口。
“没。”野火否认,如果肯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慕容流风肯定又在满世界的找她了。这下都不用解释了。
“我让齐仓送你回去,慕容流风不会为难你的。”秦淮说着缓缓松开自己的手,身前一凉,她的身子已经灵巧的跳开他身前很远的距离。
“我自己回去行了。我家流风才不会那么小气呢。不会为难我的!”野火说完,不看秦淮瞬间阴沉下来的面色,飞快转身。
推开书房门的一刻,一股冷风迎面吹拂,让她被龙涎香熏蒸的有些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了过来。方才,她以为自己说那番话的时候,看到了秦淮眼底的一抹妒色,被这风儿一吹,脑子清醒了,她才觉得,那该是错觉才是。
秦淮会吃醋吗?不可能的。
秦淮盯着野火离去的背影,一抹妒色悄然抹去,换上的是深沉寒意。
“齐仓,慕容战那边有什么消息?”秦淮回过神来,冷不丁的问向暗处的齐仓。
“回四爷,慕容战打了慕容流风之后,又去找了慕容流野跟其他几个慕容家的子孙,都是没有任何收获,慕容战已经暗中伤了好几个人了,但是他的战家军,以及那些秘密武器,一直没有露面。”齐仓如实禀报。
“继续盯紧慕容流风。”
“是。”齐仓犹豫了一下,恭敬的点头。
“你是觉得我们可以放松对慕容流风的警惕了吗?”秦淮说出齐仓的疑惑。
“回四爷,是因为八小姐的缘故才会紧盯着慕容流风吗?”齐仓不解的问道。
“你为何不想想慕容战的心思?慕容家这么多子孙,最平淡无奇的就是慕容流风了,可慕容战一回来先找了他,难道不是怕夜长梦多起了变故,所以率先找自己认为最可能的人吗?既然是慕容战眼光聚焦的人,我们自然不能放过!”
秦淮一席话,让齐仓顿时茅塞顿开。他只顾着看表面,却是忽视了慕容战这老家伙的心里。心底,对秦淮的佩服又添了一份。如四少这般心思缜密,分析透彻的人,整个南壤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那股暗势力查的怎么样?”秦淮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没有任何进展。”齐仓说着,汗都下来了。
“继续!十日内若是没有任何进展,你们整个暗卫军的人都自行了断。”秦淮说完,宽大衣袖凌厉的扫过,刷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将齐仓等人关在了外面。
齐仓身子一颤,过了半晌,才长舒口气。
看来四少是有些着急了,如果十天后仍是查不出那股暗势力是谁,四少势必要动手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四少这样洞悉一切的人,若是动手前还有一股未看清的暗势力存在的话,那么他必定是赶尽杀绝,宁可错杀,不能错放了。
齐仓不敢怠慢,决定亲自指挥这一次的寻找行动。
野火坐着秦淮的马车回了慕容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从百竹园后门进去,穿过沙沙作响的翠绿色竹林,竹林尽头的小屋子亮着灯,等下映出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在昏黄光线下,这身影透着一股从容的气魄,虽然温润,却有无尽锋芒在其中,纵使无欲无求,仍是不缺轩昂气势。
野火踏着一地凉凉的月光,缓缓走过去,推门进去。
屋内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桌子的饭菜,看起来就清淡可口,都是些简单的小菜。
“坐下来吃饭。”慕容流风什么都没问,转过身后,甚至没看野火一看,径直坐了下来。
野火知他心里不好受,想要先解释清楚。
可是,还未张口,已经有一大碗白饭推到了面前,刚准备动嘴,一块排骨压在了米饭上面。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慕容流风沉稳的开口,拿起筷子,不断的给野火夹菜。眉眼之间隐着淡淡的失落,他越是不说,野火看着越是难受。
她默默吃着饭,知道慕容流风不是怪她,而是在跟他自己较真。
“饭菜很合我的胃口,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竹子味道,就连这炒菜的油味也没有那么刺鼻。”野火吃着味道确实不错,由衷的感叹着。
慕容流风温润一笑,继续体贴的给野火夹菜,“我这里生活做饭用的都是竹子,而且炒菜的油也是自家种出来的植物压榨提取的,炝锅的时候都会放一点竹丝,所以味道才会如此可口。”
慕容流风认真的解释着,还不忘给野火添水。
野火吃的津津有味,暂时忘却了刚刚回来时的尴尬场面。
一顿饭吃的越来越轻松随意,眼见野火吃了不少,慕容流风不许她再吃了。这么晚了,吃的太多对身体不好。
野火有些意犹未尽,正要任性的继续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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