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有一丝精锐的冷光闪过,他把手中的杯子中重重拍在桌子上,说到:“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我,快说!”
入画被他吓得退后几步,颤着声音说道:“我,我只是”
淡竹先生站了起来,眼冒凶光的看着她。入画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泄露消息,便把心一横,说到:“什么事都没有,你多心了!”
“这两天你魂不守舍,焦虑多疑,没有事隐瞒就怪了!快说实话,不然定不饶你。”淡竹欺身上前,拎着她扬起手掌就要劈下来。
入画紧紧闭上眼睛,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淡竹见状,冷哼一声,收起手掌。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扔进床底,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被我知道你隐瞒了什么东西,你就死定了!”说完掠身飞出屋外。
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入画心如死水;但她却没有流泪。来找淡竹之前;她早就预算到到这种后果。不知道那个在杏风亭等着自己的人走了没有,看来这次要辜负西子翼的心意了。窗外的风声呼啸不停,远处野兽的吼声更预示了这暴风雨来临前的烦嚣。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不能想象。
手脚动不了,脑中却一片混乱,不知道淡竹先生这一去会查到什么,如果因为自己而害得西子翼行动失败,那是再也无脸见他。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假如淡竹查明了真相;自己恐怕连见西子翼最后一面都不能够了。想到这里,入画顿觉心灰意冷,一阵黯然。
金色的大堂内;传出一阵丝竹弦乐;四大护法之一的明菊先生正弹着一首优美的曲子。他的琴艺高超;长得更是鲜眉亮眼。如此色艺双绝,害得堂上的婢女美侍们无不美目流连、心神动漾。
而门主凤尊靠在当中的扶椅上,微眯着双眼,手指曲起,轻轻敲在膝盖上打着拍子,脸上流出满意的神色。
曲子还未弹完,他的眼睛忽然张开了,露出一道异色。而明菊先生正弹在乐曲最□部分,丝毫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当堂外大门被人推开时,琴声忽的嘎然而止,琴弦断了。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那个不怕死,未经传唤便闯门而入的人。只见他冲前几步在凤尊面前跪下,语无伦次的说:“禀告尊主,他们攻上来了,全都反了”
凤尊怒喝一声:“慌张什么,讲清楚点?!”
那人脸上表情惶急,说道:“是暗渊阁的人,带着被我们铲灭过的门派余孽,杀上凤凌山来了。”
“一派胡言,他们的主上全都在我手中,难道凤引珠的解药也不要了吗!”凤尊大声说道。
那人脸如死灰,匍匐在地上,带着颤音说:“他们都自尽了”
“你说什么!”凤尊站起来,一掌拍在玉石桌上。掌风猛烈,玉石桌顿时砰裂四散。一丛美女们吓得惊慌失措,连声尖叫。
凤尊手一伸,掐住了身边一位叫得比较大声的美侍脖子,狠狠说道:“再有惊慌者,如此下场。”说完手指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那美侍脑袋顿时歪在一旁。剩下的人吓得全部跪在地上,全身发抖,没人再敢吭一声。
“哼”!凤尊扔下那美侍,再也不看一眼,向堂外走去。明菊先生扔了断弦琴,快步跟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撞开,一个细长的身影瞬间来到床底,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出来。淡竹先生黑着一张脸,抬手解了入画的穴道。
因为躺在地上太久,入画全身都冰冷麻木,解开穴道后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去。淡竹在屋内晃了一圈又回来了,从地上把她拉起,半挟半抱着把她弄出屋外。
不知道淡竹要把自己弄到哪里去,入画惊恐的看到不远的某处已经火光冲天,各种嘈杂纷繁的声音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耳膜,原来西子翼他们已经动手了。子时不是还没到吗,难道他们提前动手了?
侧过脸看向淡竹,他倒也没显惊慌,只是神色凝重、眼神凌厉。入画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要把自己当人质,去要挟西子翼。她脑海中忽然的想起某种剧情,男主为了救危在旦夕的女主,放下手中的武器,任人宰割。
不行,怎么能让他再次为自己涉险呢,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入画觉得自己的手脚能活动了便挣扎起来。“淡竹先生,你放开我”然而淡竹却不理她,直往药库的方向奔去。
一条捷迅的身影忽然出现拦住了他们,淡竹停下脚步,不悦的看向来人。
“淡竹护法,此人是西子翼的心上人,只要把她拉出去,保证他们不敢乱来!”说话的是东方莲,脸上带着丝凶气,恶狠狠地盯着入画。
入画又挣扎起来,嘴里骂到:“东方莲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淡竹手中紧了紧,冷冷地说到:“该如何做本护法自有主张,东方堂主不去抵御外敌跑到我丹竹轩来做甚?”
见他说话,东方莲先是畏缩了一下,然后又说:“属下正是为了血凤门的安危,才来此拿这丫头的。还请淡竹护法把她交给属下,我保证一定会用她要了西子翼的命。”
拿了我只怕不是去救血凤门的安危,而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好个可恶的东方莲,入画恨恨的想着,大声说道:“你休想!”
淡竹却用毋庸置疑的声音,说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东方堂主立刻去血凤金堂保护门主。”凛冽的眼神望着东方莲,闪过一道杀气。
东方莲无法,眼冒凶光恋恋不舍的看了入画一眼,转身往火光处掠去。
此时,丹竹轩内人影憧憧,刀剑声响起,似乎有人杀过来了。淡竹不再迟疑,提着入画进入药库,随后又从后门出去,左拐右拐走到一处假山前。
“淡竹先生,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入画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不知道他触了哪里,假山壁上忽然打开一扇门,里面空荡荡的,是一个狭小空间。淡竹把入画带入里面,随后从身上掏出一本书及一个瓶子塞给她,说道:“如果你还有命活着走出这里,记得去烈风国找风临城,完成自己的使命。”
入画懵了一下,问道:“使命,什么使命?”
“原本想等你学完《玄月乾坤》再跟你说,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风临城会把一切告诉你的。”淡竹虽然说话还是那么从容不迫,但是神色的焦虑还是掩饰不住。“好好待在这里,如果我还能回来,就立刻带你下山。”
有种什么东西忽然拽住她的心,入画带着哭音说道:“淡竹先生,对不起。我早该让你离开的!”
淡竹脸上柔和下来,他拍了拍入画的脑袋说:“你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感情泛滥,自己早点离开就是了,还怕我死掉不成!还有,我是你表舅父,别再叫我淡竹先生。”
入画泪眼争大,惊愕地望着他说:“表,表舅父?!”
淡竹再揉揉她脑袋,说道“总算相认了!你好好待在这里,现在你不能待在外面。西子翼的人不是全都认识你,只怕会很危险。《玄月乾坤》好好学完,不能再偷懒了。”说完就站了起来。
正欲出去,入画拉住了他,哭着说道:“淡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点了睡穴,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淡竹摇了摇头,把她抱起轻轻放在一个竹榻上,关上了假山的门。转过身,他脸上已是一片肃杀之气。
“你千万不要死,一定要活着回来,接我下山”极不安稳的睡梦中,入画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个念头,那是她没说完的话。虽在梦中,但是泪水却不断下滑,打湿了身下的竹榻。
刀光剑影
昔日景色优美的凤凌山此时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是;喊杀声一片。在血凤门关押着的各门派头领们,除了几个贪生怕死的,在血凤门被攻入之前全部自尽,好让自己昔日的手下攻打血凤门的时候无所顾忌,他们最后用死换来了尊严。
当时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老子如此苟且偷生,早就想死了。但是没看到血凤门灭亡不能瞑目,今日得偿所愿,老子终于可以解脱了!”哈哈大笑之后,一头撞死在坚硬的囚室墙壁上。其他人纷纷效仿,除了几个贪生怕死之辈,绝大部分的人自尽身亡,为这次血战写下悲壮的一笔。
由于前来攻打的人大部分与血凤门有着血海深仇,所以无不用尽全力与之拼杀着。而血凤门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寸大乱,很快就溃不成军。而暗渊阁等越战越勇,很快攻到血凤门圣地祭天之坛;那是历代血凤门门主接受尊位的地方。
一个身影孤零零的站在祭天之坛的空地上;冷冷的望着这帮包括门中弟子的人群渐渐涌入圣地。冷风吹得他衣决飘起,更显得其矫矫不群,傲视天下。凤尊不屑的望着这些人,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玷污了我门中圣地的人,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很快,血凤门的人聚拢在他身后,而以暗渊阁为首的人则停止进攻站在其对面,双方就此对持开来。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伤痕,还有的人身上的袍子都被鲜血染了个半红,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惊心的恶战。
望着这位目中无人,但一脸桀骜的人物,群雄激愤,有人大叫“凤尊你个小人,自行了断吧,免得污了老子的刀。”,有人则大喊,杀死他报仇但是说是这样说,却无一人上前。
“哼,暗裔在哪,为何还不滚出来!”凤尊那透着冷,霸气十足的声音,把群雄的气焰又震得灭了几分。毕竟是江湖上的一位枭雄,煞气名声在外,如何不让人胆寒几分。
“暗裔在此!”一个声音由远到近,有人拨开黑暗的夜色,疾驰而来。“暗裔阁主”来了,群雄声音带了些欣喜,全都注视着他。两大巨头终于碰面,这是今晚最紧张惊险的时刻。
暗裔脸带半边面具,身着青衣,跃前了几步停在凤尊面前。他身上也有血痕,但是衣物完好,应该沾的是他人之血。凤尊脸上总算带了些严谨,打量着眼前的身形不凡的人。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