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五十到六十厘米之后,犯人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折磨。这种行刑方法的关键就在于无需行刑者的介入,待木桩竖起来之后 ,犯人一点一点地向下沉,木桩仍然一点一点地继续深入,直至其从嘴部穿出。一个犯人可能过上几天才会死去。在很多情况下,这一类的犯人往往要承受数天以上的折磨。在行刑过程中还要用木棉在身体各处敲打,让木桩从嘴中穿出。除了犯人自己的抵抗力以外,木桩本身也决定了死亡过程的长与短”
还没念完,旁边就传来“咕咚”一声,却是那县令口吐白沫地昏了过去。
“真没劲儿,这样就吓昏了?”梅君寒一声冷哼,目光又落在师爷身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师爷也不比县令好多少,一副随时会吓昏的样子。
梅君寒虽然不屑,但心想着要是两人都昏了就麻烦了,反正吓也吓够了,便从怀中取了一枚湿润的玉佩,“喂,认得这个吗?”
“九,九凤配!”师爷一脸见鬼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趴在地上连连叩头不已,“参见钦差大人。”
“你认识这玩意儿就好办了。”梅君寒随意转着玉佩,也不叫她起来。
这玉佩倒真是好用,怪不得那女人会偷偷塞进他的荷包里呢。钦差?他可是邪派妖人,扮一回钦差倒也挺有意思的。
师爷见他居然将这仅次于玉玺的九凤配如此把玩,还称之为“这玩意儿”,这一吓可不比刚才的轻。
“你不用解释。”梅君寒抬手阻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漫不经心地道,“侵吞治河款,用泥沙替换青石铸造防洪堤坝,若是造成湘江水灾,将会导致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这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担当得起的,说吧!是谁的命令?”
“是是”
“说了,大不人就是个死,不说么”梅君寒随手指指丢在他脚下的书,“正好让你成为这部刑典的第一个试验者,说不定你还能因此而搏个青史留名?”
“不不,我说我说,是安王殿下。”师爷不等他说完就大喊起来。开玩笑,谁愿意这样子青史留名啊?
“安王?”梅君寒怔了怔,脸上却不动声色,“诬陷皇族是个什么罪名你清楚吧?”
安王看来那时安王不顾京城局势坚持离京,不止是因为要拉拢蓝旌元帅啊。可是她如今不知所踪,暗地里还有多少势力却是谁也说不清了。
“小人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师爷连忙满口保证。
“那我就去找安王对质吧。”梅君寒轻轻一笑,扬长而去,只在风中传来一句话,“今晚的事若是让我在外边听到什么风声”
“咕咚!”师爷一头栽倒,却是高度紧张的心情一旦放松下来,立即进入了昏迷中。
夜风从敞开的大门口钻进来,吹得地上的书页“哗啦啦”地作响,正好露出封页来,却是四个潇洒不羁的大字:圣朝弄典。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司徒夜编撰。
第四卷 第 8 章
“喂,庸医,他究竟是怎么了?”苏海陵道。
“别吵。”司徒夜放下水璃的手,又拨开他的眼皮看看,忙得不亦乐乎。
“你都看一快半个时辰了,到底行不行?”苏海陵不耐烦道。
“我不行难道你行?”司徒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按照慕容紫的说法,他至少也已经昏睡了五天了。”苏海陵也忍不住伸手戳戳水璃红润的脸颊。
明明三天水米不进了,怎么气色还是那么好呢?
“不会是真的中邪了吧?”司徒夜嘀咕头,一面解开水璃的衣服。
苏海陵干咳了两声,急忙转过身去。
“咦?”司徒夜突然脱口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苏海陵忙问道。
“你来看!”司徒夜道。
苏海陵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房去,只见那晶莹如玉的胸膛正中,印着一点鲜红,仿佛是一粒朱砂痣。
司徒夜碰了碰那红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个有什么不对吗?”苏海陵好奇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蛊。”司徒夜道。
“蛊毒。”苏海陵一惊,立即想起了那些苗人养的蛊虫,虽然现代苗族人已几乎融入了汉族中,但深山之中依然有一些未开化的部落,蛊虫,还是一个很神秘,很禁忌的东西。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东西。”司徒夜沉吟道,“可惜药庐里的藏书都被压在了碎石下面,我真想不起来师父是怎么说的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蛊毒的,那是早已绝迹了几百年的东西啊”
“那怎么办?”苏海陵耸了耸肩道,“虽然我早已经派人去青念山脉药庐遗址挖掘,那要想把那些珍贵的医典药经挖出来,少说也要几年,他能拖多久?”
“几年。?”司徒夜白了她一眼,“他这个样子,用上我那几种珍贵草药的话,应该能拖住他三个月左右的性命。”
“那就尽力吧。”苏海陵说着,敲敲他的脑袋,“你也再想想,邪医是怎么说的,你这个庸医”
“不准叫我庸医!”司徒夜怒瞪着她。
“谁让你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派不上用场?”苏海陵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顺便将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司徒夜无语,满脸的哀怨之色。
“,南郡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奏折到了。”紫馨在外殿脆生生地道。
“这死小子,跟我有仇是不是!”司徒夜忍不住一声低吼。
为什么每次都挑苏海陵在他这里时来奏报啊
“好了好了,晚上陪你吃饭就是。”苏海陵安抚道。
“滚!”司徒有气无力地白了她一眼。
苏海陵笑笑,走出斜阳殿。
穿过碧霄宫,她顺道去看了看木清尘,见他正安静地午睡,便吩咐木心不要打扰,自顾翻过紫宸宫书房。
果然,等候在那里的又是慕容紫。
“怎么样了?”苏海陵直接问道。上次已经把筑堤的事交给她彻查了,如今奏报也到了,恐怕是有什么消息了吧!
“是有消息。”慕容紫说着,顿了一下才接下去。“这几天,鄞县县衙,南郡刺史府,河防营衙门,还有水军都督私宅相继闹鬼。”
“什么?”苏海陵一愣,莫名其妙道,“闹鬼?”
“奏折在此。”慕容紫忍着笑送上一本奏折。
苏海陵狐疑地望了她一眼,接过来打开,一看之下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奏折是南郡刺史写的,通篇鬼影森森,简直像是聊斋志异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苏海陵“啪”的一下合上奏折,往书案上一丢,直接问道。
“可不是我在搞名堂。”慕容紫一耸肩,也不再卖关子,径直道,“数日之前,有一个黑衣蒙面男子夜入鄞县县衙,悄无声息中制住了全县的衙差。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就听说从此以后鄞县衙门守夜的差役每晚都能听到他们县太爷梦里发出的惨叫声,现在整个鄞县都
在传说县衙闹鬼呢。”
苏海陵虽然面无表情,但额头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
“这个人是谁我想陛下比我清楚吧?”慕容紫笑道。
“君寒。”苏海陵想也不想地道。
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手段,天下间这等男子并不多见,而有理由做这些的,恐怕就只有梅君寒了。只是她很好奇,梅君寒究竟做了什么,会把这么多官儿都吓到这种地步,甚至让外人以为闹鬼?
“陛下就由得他这么闹。”慕容紫道。
“君寒有分寸的。”苏海陵想了想,又道,“慕容,你去一趟南郡吧,君寒毕竟是个男子,又没有官面上的身份,有些事不能做,你去好好清理一下。”
“放心,这个我喜欢干。”慕容紫笑笑道。
“准备好就起程吧,不用跟我回话了。”苏海陵说着,提笔“刷刷”地写了一张手谕,盖上玉玺,吹干了墨迹递给她,“只要是和筑堤洪汍有关的事,你都可以管,但是要杀人的话,必须语气确凿了。”
“我知道。”慕容紫点了点头,“就料着这差事会落到我头上,早就准备好了。”
“滚吧你!”苏海陵笑骂道。
慕容紫小心地将手谕收好,放进怀里,退了出去。
苏海陵叹了口气,随手又拿起刚刚被她扔在桌上的奏折看了一遍,脑中响起梅君寒如玉的容颜,唇角也不禁渐渐泛起一丝笑意。
习惯了那人的陪伴,习惯了不时的几句带着些微讽刺的笑语,习惯了每天等待新的惊奇这座宽大去冰冷的宫阙,竟然是如此寂寞。
难道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才刚刚分离,就开始想念。
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或许,仅仅是最初的那一眼,就凝结了今生一世的纠缠?
相思刻骨,刻骨相思!
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半空中一缕微风拂过,忽然间,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儿俯冲下来,准确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玄羽!”苏海陵惊喜地叫了一声。
玄羽低鸣着,讨好地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手心。
“好了好了,别动,让我先把信看完!”苏海陵好笑地拎起它的翅膀,从它腿上绑好的铜管里取出字条。
或许知道任务完成,玄羽一拍翅膀,欢快地在宽敞的书房里飞来飞去。
苏海陵笑笑,随意拿来几块糕点放在窗台上。
玄羽通灵,立即冲了下来,美滋滋地啄食着糕点。
苏海陵展开字条,那清瘦有力的字迹仿佛也带着梅君寒的风骨。
看完短短的几行字,她手一挥,薄薄的字条顿时化作碎片,随风而逝。
是来杀我么?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吧!
苏海陵一声冷笑,一瞬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锋利得让人无法逼视的精芒。
“陛下。”昊月走进来,看到她的神情,不禁一怔。
“月?怎么了?”苏海陵回过头来。
“没有。”昊月摇了摇头,来到她身边,“海月粮行那边,孟如烟传来消息,有一个少年拿着陛下的冰晶石去找你。”
冰晶石?苏海陵怔了怔,想起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少年来,脱口道,“东方影?”
“按照如烟的描述,应该不是他了。”昊月道。
“他有没有说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