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遥目光停在七七身上,她不明白了,这个小丫头没有见过世面,又爱攀龙附凤,怎么见着她一点害怕都没有,坦然的和每一个人说话,不带半点讨好,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轻轻一笑,“乐仪郡主随便舞一曲,都倾了天下,那其他的肯定更加出色,二皇子可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想必乐仪郡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旁边的人都附和道,似乎好像七七不会琴棋书画,就会丢了二皇子的面子似的。
七七皱了皱眉,这些女人的逻辑怎么来的,她怎么听着有些奇怪呢,不过说来说去,就是要给她找茬而已,她依旧笑笑,“琴棋书画这些,我都不会。”琴?钢琴她倒会一点,可惜这里没有,棋?五子棋倒下的还不错,书?毛笔她到现在都嫌拿不好,画?漫画还行,但是显然这里人不欣赏。
刚才那官夫人眼睛故意夸张的一瞪,用手捂嘴,大呼:“不会吧,乐仪郡主听说以前是青楼出来的,青楼女子不都会琴棋书画这些伺候人的东西吗旁边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站在她一旁的一个少女还夸张的轻拍了一下官夫人的手臂,“娘,你好坏,说这么直接,乐仪郡主会不高兴的”
听起来像帮七七说话,其实不过坐实七七是青楼出身的卖身女子,皇后若有若无的撇了那少女一眼,眼中带着赞赏,那少女得了皇后这一眼,腰似乎挺得都比刚才直了。
七七在一旁感觉自己像在看表演一般,她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拍了一下额头道:“是的,是的,琴棋书画这些东西青楼女子都会的,只怪我忘记了,这些本来就是学来伺候男人的啊”
江水遥不禁有些戒备的看着七七,这丫头一向伶牙俐齿,这回怎么认输了一般。
七七当然还有话说,她摇了摇头,对这着那少女说道:“不知道大家闺秀应该学些什么呢?”
少女刚被皇后投以了赞赏的一眼,此时正开心,见着七七问她,脱口而出,“当然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啊”
说完,少女脸色迅速的一变,暗自咬牙,恨不得将刚才说的话吞了下去十分懊恼道:完了,被七七下了套了。
七七十分诚恳的的点头,道:“是的,谢谢这位大小姐告诉我,原来琴棋书画这种伺候男人的东西,大家闺秀也是学的啊可惜啊,我是没学,不然也是大家闺秀了”
此时七七十分应景的想起一句话:妓女都打扮得像大学生,大学生打扮的都像妓女。
旁边的宫女埋头忍笑,那官夫人脸色也一块青一块白,狠狠得掐了少女手臂一下,皇后的脸色稍许好那么一点,但是也阴沉得可以,狠狠的剐了身边的母女两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会说话还不如闭嘴!刚才七七一句话就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绕了进去,京中的大家女子谁不曾学这些东七七说得话本来就是歪理,用琴棋书画把青楼女子和大家闺秀混为一谈,可是也挑不出错来。
如果再用这个刁难七七,只是给自己难堪而已!
七七望着眼前一幕,适时的做了个礼,“我就不在这打搅各位游园的雅兴了。”说罢,叫上一直跪在那里没被皇后叫起身的宫女,快乐的离开了。
皇后眼里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哪里还有兴致游园赏花,咬牙挥手,叫众人散了去!
臭丫头!你就嚣张罢!等到我儿登上皇位之时,必将你和那野种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那宫女急急忙忙的跟在七七身后,不由的有些佩服,早听说这个郡主在元宵夜宴就将皇后顶了个结结实实,如今看到,还真是厉害,不过,理由够歪的啊嘻嘻。
七七此时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她侧头对着正望着她的宫女问道:“皇后多大了?”
“今年三十九岁。”
七七又接着问:“江水月呢?”他看起来比皇后年轻很多呢。
“江国舅今年二十。”
“那夜阳呢?”
宫女不禁的寒了一把,这个郡主还真是直呼大皇子的名讳,“十八。”
“江水月和皇后年纪差得很远啊”几乎都去了一轮多。
宫女点头道:“是的,江臣相是老来得子,相当宠爱,皇后娘娘也对江国舅十分纵容。”
“嗯看得出,不然怎么那么风流”老来得子总是分外宠爱的嘛,七七暗道,这舅舅和侄子年龄相差还真不大,不知道夜阳喊了会不会别扭呢,她前生有个同学的舅舅也是比他大一岁,他都不喊舅舅直接呼名字的。
一路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具体想些什么,走到了昭和殿。
橙色的暖日渐渐的沉到了地平线下,天空中一片橙红,沉重的色调仿若压塌了半边天,照的这巍峨壮丽,庄严肃静的皇宫也带上一抹血染般的风采最后一抹光芒沉下去之际,夜谨也回到了岚倾殿。
白天与七七一道的宫女嘴快的将遇见皇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夜谨本神采飞扬的眼眸顿时暗沉了下来,薄唇紧抿成一道线,遣了殿中其他人退下。
过了好一会,才悠悠的问道:
“你不喜欢皇宫,对吗?”
七七大大方方的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哟,不愧是思乐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
夜谨唇角微勾,说道:“如果你喜欢,就不会老是不想进宫,非得我催你才来。”
七七挠了挠头发,又不屑的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这地方有什么好来的,看看风景还行,真住在这,还真不是人呆的,这里的人说话吧,都喜欢话里有话,说半句,让你猜半句,做事喜欢当面笑春风,后面捅刀子,算计人,说不定卖了你,你还帮他数银票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七七说说不定卖了你,你还帮他数银票,时,夜谨的眸光略闪,想到宇帝与他说的那些话,面容有些僵硬,“是吧?”
“嗯”七七狠狠的点点头,“所以啊,若不是你在这里,说实话,我还真不想来,这郡主的头衔也没给我什么好处处处都给人下跪啊,行礼啊,什么礼节得烦死人了”
夜谨目光忽闪,眸色如同沉过千年的湖水,轻轻道:“若我有一日,能让你不再给人行礼,不必拘束于这些礼节,你愿意来皇宫吗?”
咦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可说,不可说,如果真做到了的话
七七眼如弯月,甜美无比,做了一个我明白的眼神,大力的拍了拍夜谨的肩膀,笑道:“如果嗯,那我就是你好姐咳咳,好兄弟有你罩着,我当然不怕啊!”到那个时候她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了,什么江水遥,什么夜阳,都滚一边去,哇哈哈哈
夜谨被她加大的力道拍得肩膀一沉,脸上一皱:“你轻点,现在手劲怎么这么大了”
他的心也随着肩膀一沉,好兄弟他想说的,不是这个望着七七得意的眉眼,他决定还是不把话说透,毕竟现在的他,还不如一个逍遥的江湖大侠。
“嘿嘿锻炼出来的啊身边没有小丫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当然得有劲啊”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她后来所遭遇的一切,也的确让她有了手劲,磨练了心境。
两人又聊了很久,在城门关闭之前,七七出了宫,往郡主府行去。
夜色正浓,御书房外透出一点零星的灯光,淡淡的光线投在鹅黄的窗纸上,看着有几分朦胧的美。
宇帝端坐在偌大的御书房中梨木玄色书桌前,桌上摆着半米多高的二叠明黄色奏折,桌边一盏千枝铜柱台上点满了蜡烛,照亮整个御书房,似乎每一个角落都被光明所至。
忽然,从角楼闪出一道身形,其身法之快,无法用肉眼看清,只有一道淡淡的影子划过,转眼就跪在宽大的书桌前。
而外面守在门口的侍卫和太监,却半点都没有察觉。
宇帝毫不惊讶其人的出现,目光依旧在奏折上,不曾移开半分。
“青衣卫零,参见陛下。”跪在书桌前的男子脸埋在阴影之下,无法让人窥见其容颜。
“起身吧,安瑞王已调到京城,你有一个月时间将事情安排妥当。”宇帝的语调并不大,却带着胸有成竹的稳定,慢慢的抬眼,扫了一眼站在书桌前的男子。
“是。”言简意赅,遵从命令,是青衣卫的最基本守则。
“下去吧。”宇帝扫过他的脸,眼神微凝,又将目光转移到奏折上,仿佛从来没有抬起过头一般。
书桌前男子的身影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屋内静谧的似乎从来都只有宇帝一人存在,只有翻阅奏折,和毛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淌。
七七迈到听涛苑,打算找子霖枫商量一下,随她偷偷出军的事情。
她心里相当的没底,这个男人霸道的要命,要是知道她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去军中的,肯定要吃醋的紧。
她要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呢?
都怪这该死的蛊毒,三天就必须要见面,她曾经试过不和子霖枫同房,结果第三天的夜里痛的她死去活来一般。
走到听涛苑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又见屋内没有点灯,难道子霖枫那个男人今天睡得这么早,她又不死心的敲了敲门,确定这房里是没有人了。
用脚踢了厦门,骂道:“找你的时候你又不在了,不想见你的时候时时都能看到你,臭男人”
“又骂人了”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七七一个激灵,往后跳了一步,看到身后那个面带不爽的男人后,又来了精神,“喂,你不知道偷偷摸摸出现在人后面是不对的吗?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子霖枫挑了挑眉,“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你武功不好听不到我脚步声也没有办法啊!再说,某人站在我房门前嘟嘟囔囔的骂人才是不对吧!”
七七不由的有点心虚,大声道:“你去哪了怎么找你不在?”
子霖枫邪魅一笑,欺身将七七搂在怀中,满身的莲花香味飘荡在七七鼻间,“你夜晚来找我,是因为想我了吗?”语调暧昧之极,另七七思绪都有点混乱,这子霖枫别的不行,调情最厉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