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皇后再是皇后,可你的儿子还没生下来不是吗?
这样对待陛下唯一的继承人,难道不怕天下人□□吗?
水莲的确是惧怕天下人的申讨。
她还真是不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
就连陛下也不敢。他不能把这一盆祸水,或者说天下人都知道的熊熊怒火直接倾倒在水莲身上,她也根本就承受不起。
所以,这个问题才久拖不决,悬而未决。
拖字诀向来是陛下应付一些不果断事情的良方——政客也是八卦,后宫也是八卦,只要有新的八卦出来,自己便有交差的下文。
但是,睡莲知道,那就看自己的肚子了——里面是否有一个儿子,会取代一切的后果。
全盘皆输或者大获全胜。
一辈子i再也没有情敌,或者,终究有一天必须看着崔云熙的脸色过日子。
孩子啊孩子!!赶紧来一个儿子,那该多好。
她心里微微紧张,嘴巴几次张开,又不说。
陛下若无其事的:“小魔头,你只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了。你放心,这天就算要塌下来了,朕也会保护你们母子平安。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这一点。”
她笑起来,咯咯的。
这是一种承诺——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承诺。
既然如此,自己还耿耿于怀干什么?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小魔头,该休息了。”
“唔,我也困啦,是该休息了。”
他待要和她说什么,听得她微微的呼吸之声响起。
她睡得极熟。只有一个人心地平静,安乐祥和,方才会无忧无虑地酣然入睡。这时候的水莲,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无忧无虑的岁月。
但求此时静好,未来,皇帝还真是不愿意去多想了。
他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也安然入睡了。
☆、真正的危机来了27
叁王爷回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当他来到落花殿的时候,老远,看到一幕非常陌生的场景:皇兄和小芸娜牵着一个女人——她站在他们之间,笑得非常的驯服,非常的妩媚。
当信天翁变成了逆来顺受的猫咪,他反而不是那么习惯。
她的笑容清纯,妩媚,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行媚视。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更加风骚。甚至比之小公主那满含情欲的目光更加撩人——因为,那撩人之中的清纯。
而小公主,便是少了这一层朦胧。有时,女人太直接,男人反而跑了。雾里看花,他们才知道征服的□□。现在,□□得一切正好。正是最理想的那一刻。他犹记得当初在落花殿惊鸿一瞥之后,他是如何的迫不及待,就像一个耕作了很久的农夫,现在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了。举着镰刀,要割下金灿灿的麦穗。但是,水莲不是麦穗。
四合院的那些日子,就像那些无依无靠的少女一样,他想,她是因为感激——至少,自己救了她,不是么?
无依无靠的女人,总是软弱的。最初,是感动于男人的好,然后,是以身相许;再然后,就是在男人的身子下面,辗转浮沉,心智全失,随波逐流从此,就认命了。
但是,他并未等到她以身相许的这一天,也不敢。
这时候,他忽然又想起那场春梦——如此的无可遏制。
无数次,无数次,他告诫自己不要想了,永远也不要想了,可是,春梦就像一个摆脱不了的女人。她不请自来,无法控制。
一如他在暗夜里如何的亲吻她。她的嘴唇从未如此柔软,如此甜蜜,就像蜜蜂的第一滴蜜糖,就像花蕊里的第一层花粉,就像蝴蝶的翅膀扇动花尖,碰触到的第一层花瓣
他忽然心惊动魄。
因为,他听得呼唤声,有人奔跑过来,举着小手:“父王父王您回来了啊”
他的目光从女人的大肚子上面收回来,落到奔跑到自己身边的芸娜身上,一把楼住了,眼眶濡湿。
“父王”
“芸娜”
他抱着孩子跪下去,行大礼:“臣弟参见皇兄,参见皇后娘娘”
☆、暗夜的亲昵1
他抱着孩子跪下去,行大礼:“臣弟参见皇兄,参见皇后娘娘”
陛下哈哈大笑,亲手将他们父女搀扶起来,很大力地在他的肩头上拍了拍,声音竟然微微哽咽:“叁弟,朕可把你给盼回来了。”
水莲也看着他,激动得不知所以,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尚善宫,谈笑风生,酒菜飘香。
这是三个人第一次在皇宫里用膳。
小芸娜开心得蹦蹦跳跳的,小小淑女的风范也顾不得了,她一直很兴奋,直到吃饱喝足了,还依偎在水莲身边巴巴地看着父王。
叁王爷也一直凝视着女儿,虽然孩子对他的归来非常惊喜,可是,她并不是那么亲近他:吃饭,夹菜,讲话,她统统都先看芸娜,口头禅“娘娘说”、“娘娘,我要这个”、“娘娘,我要那个”
他竟然有点模糊,记不起来小女儿以前是不是这么爱撒娇,这么嗲的一个人。
他暗暗的惊诧,为何女儿在她面前如此的亲热?就好像真正的母女一般???
丧偶之后,也不是不曾想过,续弦的女人,是否能如以前的王妃那么善待女儿??却不料,有心栽花花不发,女儿居然在皇宫里,和另一个女人如此的亲热,她简直是全心全意的依赖着她。就好像父王的归来只是锦上添花的一件事情,而不是必须的。
孩子一直很兴奋,水莲看沙漏,柔声道:“午休时间到了,芸娜,你该就寝了。”
孩子也有点困了,乖乖地随宫女们下去了。
叁王爷看着女儿离去,才肃然转向帝后二人:“臣弟离开日久,全赖皇兄和皇后娘娘照顾芸娜,臣弟真是不胜惶恐。这次回来后,臣弟想把芸娜带回家。”
水莲虽然有点依依不舍,可人家的女儿自己不可能长期霸占着。但见她迟疑,陛下爽朗一笑:“水莲,你就是舍不得芸娜想一直霸占着是不是?叁弟这么久才回来,人家当然也希望娇娇女膝下承欢,我们可不能太自私了,哈哈,得让芸娜回家陪陪叁弟了”
☆、暗夜的亲昵2
水莲面上一红:“我不是想霸着芸娜,唉,也罢,孩子是该回家看看了,这么久没回去了,她也天天念叨着”
“多谢娘娘费心,至于别的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铭感于心。”
这一句“铭感于心”让水莲不胜唏嘘。
她无非是替他照顾一下孩子,举手之劳——有什么值得他铭记的呢??比起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这时候,才真正到了三个大人谈话的时候。分别那么久,彼此都有许多话要说。
叁王爷离开那么久,从王妃之死到一去无影踪,从被百般弹劾到走投无路,如今,不声不响地悄然回京,当然会有许多话要讲。
叁王爷看着二人,知道他们满心的好奇,但是,千言万语,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皇兄,臣弟这一次远去,真是一言难尽”
他先从边境上的狐疑开始讲起,从王妃之死到小公主的一名侍女出现在蜀中唐门当听到“小公主”这三个字时,帝后二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却一笑,淡淡的:“这一切,都是小公主的侍女万熙精心布置的一个局,她的父亲当年为车立国国王所杀,全家沦入宫闱做奴婢,因此,早就衔恨报复,所以编造了许多谎言,让小公主失去理智,然后鼓动王妃到边境”
从边境的奇遇到蜀中的遭遇,真是跌宕起伏,风起云涌,除了将小公主调换成了万熙,他没有说半个字谎言。
他所讲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有眉有目的,末了,还拿出一件万熙的信物。
完全是铁证如山,但水莲却觉得里面有很大的漏洞,但到底漏洞在哪里,她却说不上来。
陛下也微微错愕,但是,他并未追问。
叁王爷也非常镇定,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谎言有何不妥,淡淡的:“自从臣弟失踪,养马场失事之后,弹劾无数,臣弟也是知道的。让皇兄为难,实在是无可奈何。所幸臣弟今日回京,就是想要对此事有个交代”
水莲的心情非常紧张迫切,可是,却不敢问。
☆、暗夜的亲昵3
叁王爷也非常镇定,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谎言有何不妥,淡淡的:“自从臣弟失踪,养马场失事之后,弹劾无数,臣弟也是知道的。让皇兄为难,实在是无可奈何。所幸臣弟今日回京,就是想要对此事有个交代”
水莲的心情非常紧张迫切,可是,却不敢问。
陛下也沉吟。
“老叁,你有何打算?”
“虽然是万熙设计陷害造成了两位王妃之死,但臣弟治家不严,必须承担全部责任。如今,车立国和我们的大敌结盟,蠢蠢欲动,如果臣弟不有所交代,实在是说不过去。皇兄,臣弟自请辞去征西大将军等一切职务。”
水莲惊呆了。
陛下却依旧不慌不忙,就好像知道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似的:“老叁,你不必如此仓促做出决定,可以好好考虑几天。”
“臣弟已经考虑多时。”
陛下意味深长:“叁弟,所有都是因为万熙设计,而你无非是一个受害者而已。如果你此时辞掉征西大将军的职务,便意味着被陷害得更彻底,你甘心吗?”
水莲坐在一边,不敢开口:别啊,千万别辞官啊,辞掉了的话,敌人不是会笑得更厉害吗?
他淡淡一笑谢恩,“也罢,臣弟也是该回去整理整理思路了。”
帝后二人亲自将他送出去。
刚出门,有军机大臣求见,陛下示意二人等一下,先进去忙碌了。
二人信步走在御花园里的林荫大道上,周围,全是宫女,太监,侍卫前面是一座湖泊,波光潋滟柳条柔,微风已经开始带来初冬的寒意了。
明明那么多人,却没有一点声音。
半晌,水莲终于低声,“叁王爷,一路上吃了许多苦吧?”
仅仅是这一句,无限心酸。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