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邵王妃之邪君·残妃 作者:冰冰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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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邵王妃之邪君·残妃 作者:冰冰七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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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西,或许母妃不该奢望,有一天你会真心喜欢上弈儿,弈儿虽然优秀,但是很多地方却不如你。

  今日,做此要求,只请泪西念在父王与母妃对你多年的疼爱上,念在北诏的安邦定国的大计上,若是弈儿真有负你,也请千万勿答应!

  

  泪西垂下手指,微微泛黄的信纸飘落在桌上。

  茶已冷却,只余一杯清水。

  她茫然呆愣了半晌,久久无法回神。

  母妃留此信的目的只有一个,非常明确,就是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答应放弃国妃之位

  为什么?

  为什么母妃会如此信任自己?

  难道那个高僧说的什么话,曾经灵验过吗?她承认,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北诏向来邦国稳定,即便边关有所战乱,听闻也只是局部小战,偶尔有一些外族挑衅而已,根本无法动摇国之根基。

  她认识的楚弈,年少得志,高贵尊雅中流露一股天然的傲气。

  从他被立为太子到正式登基,一切都是平安顺利,这十余年来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

  可是,这难道都是自己的功劳吗?

  那未免也太可笑!

  泪西看了眼被清风微微掀动的信纸,满腔愁思不知该如何泄去,父王与母妃如何听信高僧之言,她无法顾及,让她发愁的是

  她真要答应吗?

  不答应,母妃已然不在,该如何拒绝?

  若是答应,自己此生的海阔天空,谁来给予?

  一阵脚步声,楚颜蓝色的身姿轻快地走了进来,她眉眼带笑:“怎么样?泪西,都跟师太说好了吧?”

  “恩。”她有点恍惚,连忙收起桌上信纸,站起身,“颜儿,我们明天就走吧”

  楚颜瞧瞧她灰暗不定的神色:“发生什么事了么?你刚刚藏起来的是什么?”

  粉嫩的脸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她摇摇头:“没事。颜儿,你先准备准备,我还有些事去找找师太。”

  

  一盏孤灯独明。

  微弱的灯光,很暗,静静地照在鹅黄色的身影之上。

  她低垂着头,手中的椎子轻轻地敲着木鱼。

  安静的殿堂,只听到木鱼清脆的声响,有几分空旷。

  心跳与木鱼的声音一同沉浮,黑色的眸子被掩映在乌睫之下,小脸被一层晦暗的忧郁覆盖。

  门外,一个灰色的身影,净尘师太叹了口气。

  悄悄地走来,驻足了一会。

  又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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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诏篇——邪君·残妃:025 故里寻他]

  微风送暖,丽日高照。

  泪西与楚颜相约一个月期限之内,必须回观月庵会合,二人在路口分道扬镳。

  泪西雇了辆马车,日夜兼程,直奔家乡。

  颠簸的小路逐渐转为平坦,路边的大树,来往的行人。

  记忆中的丰泽镇印象已不怎么深刻,只记得常常有去镇外的山上找爹爹,家里的药堂常常会有邻舍来看病。

  古老的巷子,穿出去就是大街,街上每天都有人卖糖葫芦。

  越靠近丰泽镇,她的心儿便越紧张,声声如雷作响,似要跳出心口。

  童年的记忆已逝去,还能找回吗?

  

  到达丰泽镇,已是三日后。

  太阳偏西,洒下橙红的余辉。

  她拎紧手中的包袱,慢慢地走着。

  脚步很慢,不仅因为右腿的缘故,更因为她在认真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房屋,努力寻找熟悉的感觉。

  陌生的街道,各店家的楼上飘摇着招牌小旗,在风中轻荡。

  小旗或黄或绿,有的却微微褪色。

  这般花红柳绿,莺歌燕舞之季节,人们应该喜欢踩着夕阳在微风中漫步,可惜

  疑惑凝上眸底,为什么在这美丽醉人的夕阳之中,街道却显露几分萧条?

  来往者有的面带微笑,更多的却布满愁容。

  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有点熟悉的小街,小街并不如记忆中的热闹,冷冷清清,房子似乎也陈旧不已。

  一间不宽的屋子,坐落在小街的西边。

  当泪西靠近它的时候,一股湿润弥漫了眼眶。

  就是这了,与爹娘一同生活的药堂。童年的记忆里,她每天都会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替爹爹捶背,当有病人来时,她就乖巧地跑去给病人倒茶。

  那时候她还很小,小到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小到对家乡的很多印象都变得模糊了

  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爹娘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也永远不会离开家的前不久,有个少凌哥哥对自己同样关怀。

  夕阳斜斜地照在班驳的大门,大门顶上早已没有药堂的招牌。

  春天的傍晚,空气仍然阴凉。

  这座屋子现在是谁在住?这里的邻居还有人能认出自己吗?

  她上前一步,呆呆地注视着那朱漆班驳的门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扰一下。

  门,突然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内跨出。

  灰色的衣袍,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鞘黑沉却简单。

  他的手指看起来刚劲有力,从他握剑的姿势可以看出来。

  泪西惊讶地抬头,看到一张刚毅的男性脸庞,淡淡的夕阳正好映在他的脸上,只看到英挺的眉毛下,是一对幽暗的眼睛。

  那双眼睛幽暗却冷淡。

  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影大步朝落日的方向走去。

  怔愣了半晌,她呆呆地望着那人。

  背对着光,怔愣的粉嫩容颜蒙上一层阴影,让人看不真切。

  那人越过她的身旁,清风拂过淡淡的气息。

  突然,心口狂跳不已,一股说不出的莫名的激动擢住了她的呼吸。

  是他。

  是他少凌哥哥?

  黑白分明的眸子蓦然张大,泪西使劲眨眨眼睛,回过神来,转头一看,那抹高大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记忆中英气十足的脸庞,飞扬的浓眉,其他印象不很深刻,但是

  她绝对不会忘记,他脸上那条从眼下延伸到嘴角的疤痕。

  疤痕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淡,淡得只像一个曾经记载着往事的印记,她怎么可能错认?

  ——“少凌哥哥的脸上可能会留下疤痕,那样就不好看了少凌哥哥会怪我吗?”

  ——“泪西别担心,少凌哥哥是男人,脸上多条疤痕更加威武呢!”

  那是因为自己年幼无知而弄出来的,带着属于他们俩的记忆。

  “少凌哥哥”

  喃喃念出声,泪西颤抖着小嘴,手指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似有一股滔天巨浪忽然在心口翻起,她飞快地转过身,颠簸着自己残跛的右腿,以最快的速度朝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夕阳下,古老的街道。

  一个费力奔走的女子。

  她的步伐有点笨重,她的身姿有点奇怪,可是她充满倦意的脸庞却饱含着一种急切。

  “少凌哥哥”

  

  空荡荡的巷子。

  什么都看不到,连一只飞鸟的影子也看不到。

  夜色笼罩小镇的上空,风,吹过单薄的衣裳,涌起丝丝凉意。

  泪西黯然地垂下头,胸口弥散的尽是失落。

  那人真是少凌哥哥吗?

  是的,应该是的!

  不会认错的!

  她反复告诉自己,呼吸也随之变得深而沉,少凌哥哥真的来找自己了吗?而且这么巧,就让自己正好碰到

  或许,少凌哥哥去到自己曾经住过的药堂,已经不只一次?

  药堂——

  水眸陡然睁大。

  药堂——他从药堂中走出来,那里还住着什么人?找屋的人问问不就知道吗?

  小脸上重新扬起了希望,如干涸的小溪突然注进了清泉,连同眼眸也变得明亮起来。

  泪西抓紧了手中包袱,包袱里最珍贵的正是那把从不离身的小刀。

  

  陈旧的门被打开。

  一个绾着头巾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她打量了泪西一眼,问;“姑娘有事吗?”

  “我”泪西见这女子打扮朴素,是名普通的妇人,展开笑颜,“大婶,我路过这里,天色已黑,想在这借宿一夜,可以吗?”

  妇人谨慎地打量了一下泪西,犹豫了一番才点点头。

  “进来吧,我看你一个年轻姑娘家独自出门,也不安全。”

  泪西进入门内,一见室内摆设,立刻惊异地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门内是铺面,中间有一个四方的桌子,桌子陈旧却干净。

  靠门边有一个五尺高的柜台,柜台里面是镶嵌着数十个小方格的高柜,那是用来放草药的格子。

  一块碎花布的门帘,就在草药柜的旁边

  她定住了脚步,忘记了移动,忘记了呼吸。

  这一切——

  犹如在梦中,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药堂互相交叠,桌子、柜子连同摆设的位置,完全与自己当年前离去时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悲痛难忘的月初之夜,噩梦纠缠了她多年的夜晚

  那桌子的旁边,两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她看得并不清楚,只是满手沾湿的血迹,心如撕裂般悲痛,若非闻大叔及时带走自己,恐怕她永生都沉浸在一片血腥的记忆之中。

  一阵寒意自脚底窜上。

  淡淡的眉头紧得化不开,微弱灯光照耀着她蓦然雪白的脸蛋,额心的朱砂痣隐隐反光。

  她抑制不住颤抖的双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为什么这一切完全没有改变?

  妇人见她神色怪异,不禁问道:“姑娘怎么了?”

  泪西垂了垂眸子,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问:“大婶你什么时候搬来这里住的?”

  妇人狐疑地看了看她:“近十年了吧。姑娘怎么问起这个?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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