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恭一起在“预备小组”的是梨花的哥哥开和大头。因为恭是第一次,经验不足,而开又是刚刚恢复身体后第一次参加大型狩猎,所以就将最沉稳可靠的大头分到了他们一起——毕竟大头和恭关系不错,而且狩猎经验颇为丰富,到时候有什么事也可以帮一把。
准确说来,除非真的碰上了非常非常紧急的情况,所谓的“预备小组”基本上就是来打酱油蹭经验的。
恭没有怨言——虽然他很想成为负责引诱猎物或者伏击猎物的小组一员,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本事和在队伍里的地位,所以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队伍后面,用一双眼睛观察每个人的行为动作来“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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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早以前,恭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不不,这自然不是说头顶上的那一对兽耳。
他能够在黑夜中看的很远,也能够比别人看东西看得更加的清楚——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因为夜晚的时候他基本上不出门的,所以恭也并没有多少机会对此进行实践。
只是这次,在与开和大头他们一起行路的时候,恭才发现自己这双眼睛似乎是真的有点儿“问题”。
“前面有个坑,黑乎乎的很深,小心点儿。”因为后半夜虽然猎物们都睡熟了,但是一旦觉察到风吹草动,它们还是很容易就会逃走的。所以为了不破坏这次活动,恭都是压着嗓子说话的。
“你怎么知道哪里有个坑?”开压低声音问道。他并不是质疑恭的话,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
“呃……”
“嘘,找到了,小声点。”感觉到恭不是那么愿意说出来,大头声音平静地提醒两人。
听到大头说的话,两人也闭口不说了。
恭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在夜色之中,那依稀可见的,是一大群野牛。
野牛这种东西,肉很好吃,皮也厚实,而且骨头和角都可以用来当武器,是很受大家喜欢的一种猎物。但是,相应的,野牛因为有坚硬锋利的牛角、庞大的身躯、结实的皮肤以及有力的四肢,是非常难捕获的。
这次,族人准备偷袭一头落单的野牛——早在一天前,他们就发现了一头四肢被剑齿虎之类的野兽袭击过跑不快的野牛,今天又记下了它们休息的地方,准备捕获它。
比起上半夜,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下半夜都更容易被睡眠打败,也睡得更熟。虽然族人们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知道在这种时候来打猎是非常好的时机这种经验。
因为恭本来是“预备小组”的,所以对于前面族人们做了些什么,他只能在隐隐约约看见一些——毕竟还是有又高又密的草丛和树木遮挡着的。
所以,当听到骚动的时候,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了?”
“野牛发狂了!”开只来得及说这一句,然后就抄起石矛拉着恭准备撤退。
“快逃!不许冲上来!”在一群野牛制造的混乱中,身为族长的集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本来恭也是跟着他们要逃走的,但是眼角余光一看,自己的父亲不知怎么的居然混入了野牛群之中,心里一紧,原本要掉头就跑的动作立马改变成了往野牛群方向的奔跑。
“恭!快回来!”大头一见恭的动作,也想不了太多,狠了狠心,也跟着恭冲了上去。
后来恭才知道,野牛之所以发狂,是因为不仅是他们游河部落的人“看上了”那头受伤的野牛,有一头剑齿虎也“看上”它了——大概让那头野牛受伤的也是它。
剑齿虎和人类的狩猎方式可不一样。它都是冲入野牛群中,利用野牛群慌乱的时候,然后将自己的目标赶出来,从而捕杀猎物。
所以,当集等人准备静悄悄地,偷偷摸摸地将那头受伤的野牛捕获的时候,偏偏剑齿虎跳出来引发了野牛群的骚动。
人类可没有剑齿虎那么皮糙肉厚,动作也没有那么灵活,自然,在面对这样的情况,除了逃,别无他法。
只是,发狂的野牛不是他们能够预计躲得开的,更何况这天色不明,自然危险系数大大提高。
于是,身先士卒的集就被卷入了这场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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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身为族长,还是身为自己的父亲,与公与私,恭觉得都应该去救他。
不知道是因为危急时刻潜力爆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恭冲进野牛群中左突右闪的,居然毫发未伤地赶到了集的身边。
躲开一只发狂的野牛,恭吃力地将重伤的族长半扶半扛起来,眼见着野牛之中有一头剑齿虎在窜来窜去,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危急时刻,他突然想起了邬迪曾经给他说过野兽怕火,而他身上正好有“火”。
恭身上带着的是非常简陋的火把——只是将小臂粗的树杈劈开一部分,中间塞进小木块和干草团之类的。
而且非常小。
只是小是小,总比没有好。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摸出小火把,拔掉上面的陶土“盖子”,朝着火星使劲地吹!
不一会儿,火焰就腾地冒了出来,顾不得嘴巴被烫了一下,恭随手抓起身边的杂草,然后揉成团,点燃,扔出去!
火焰的出现让大头他们有了寻找的目标,但却给野牛和剑齿虎带来了恐惧。
动物都是害怕火光的,这么一来,野牛群虽然依然在奔突,但是都避开了火所在的位置。而原本在野牛群中扑杀的剑齿虎,也因为烧到了尾巴,使劲一甩,嚎叫一声,然后撒开四肢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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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弄得这么狼狈地回来了?”和其他听了他们狩猎小队的“冒险经历”而各种赞叹惊呼崇拜的族人们不同,邬迪的脸色黑沉不已。
恭虽然因为之前族人们称赞“有勇有谋”而有点儿小得意,此刻见到邬迪的脸色也立马变成了一只小鹌鹑,缩在一边不敢吱声了——邬迪的脸色好可怕,就像是天神发怒要破天一样呜呜!
邬迪的确很生气,他以为恭只是因为莽撞地跟去狩猎队伍,然后不小心受伤的。但是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居然是去逞英雄被剑齿虎的尾巴给扫到了!
天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内伤之类的?!
要是剑齿虎再跑慢一点,说不定给恭的就不是一尾巴而是直接亮獠牙了!
哈,恭以为他是内裤外穿的某人吗?!
一瞬间,邬迪真想扒光了恭的兽皮裙往那屁屁上啪啪啪打几巴掌!
不过,还好邬迪只是一瞬间的怒气上涌,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族长腹部那已经被清洗了,但是那被牛角划开的,依然肉往外翻的伤口,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恭,你先去山洞里将我那个背包拿来。另外,在场的各位女士们,请贡献一下你们的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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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半个小时后发第二章——呜呜呜时间估计错误,女人为什么那么爱逛街QAQ!!
☆、20·山寨的外科手术
邬迪还在读中学那会儿,曾经流行了一部电影,叫《神话》。那段时间,班上女声哼得最多的就是“你是我美丽的神话~”什么的。
作为一个男生,对这部影片中那种情情爱爱其实没有多大印象。非要说的话,让邬迪记忆深刻的,除了那些打斗场景,就是男主受伤之后,女主为男主疗伤的那段儿了。
因为那个时候,还是中学生的邬迪看着这一段儿情景,脑海里始终想的是——哎呀卧槽这个女的头发真多真长,怪不得可以拿来当线缝……哎呀卧槽这个男主真爷们儿,用缝衣服的针缝皮也不痛……哎呀卧槽,这就是史上最早的缝合手术吗?
当然,那个时候胡天胡地乱想的邬迪并不知道,在多年以后,他也要来这么之前说到地“哎呀卧槽”一把。
邬迪依稀记得缝合伤口最好的是羊肠线什么的,但是现在要去抓一只羊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没办法,只好按照电视剧来了——总不可能用缝衣服的线来缝吧?虽然脆弱了点儿,但好歹头发还是身体的一部分来着呢。
希望电影不要害人啊。
用来缝合的针就是用来普通的缝衣针——原本邬迪带着最主要是想用来烧红了掰弯钓鱼的——至少比起骨针什么都要细多了也结实多了。
将针放在沸水里泡了一会儿,然后将拽下来的十几根头发也在开水里烫了一下“消毒”。准备工作做好,邬迪就将其他人赶走,开始自己的“外科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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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邬迪缝衣服的技术实在是不咋地——这从他那背包上的线缝就可以看出来——所以缝皮肉就更不咋地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将这个活儿让给其他人来做。
所以虽然只是缝合了几针,但是却让邬迪的鼻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不过让邬迪佩服的是,集居然没喊痛——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早已经因为疼痛而陷入昏迷之中。
缝合人的皮肉和缝合衣服或者背包不一样,需要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尤其是邬迪根本就没有任何经验,只能硬着头皮按照自己记忆一步一步地来。
虽然最后邬迪还是满头大汗地缝好了,剩下的就是敷药了。
“就这么直接用上去吗?”因为长时间盯着血淋淋的伤口,导致现在邬迪的眼睛还是花的,看什么都红色一片。
“咦?我们都是这么用的啊,嚼碎,然后敷上去……嗷,味道好苦……”猴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有止血作用的棕榈叶柄往嘴里塞。
“呃,不要这样,换一种方法!”看着猴子被棕榈叶柄给弄得五官都皱到一起的样子,邬迪叹了一口气——先不说这样嚼到底可以让棕榈叶柄的凝血作用发挥多少,光是那上面沾着猴子的口水都觉得有点儿难接受吧?
听完邬迪的要求之后,手脚没有受伤的恭很快就找到了一块三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用非常熟练的技术敲击出来了一个简单的擂钵。邬迪将其清洗干净之后,又找来一根三根手指粗的木棒开始捣草药。
没办法,现在晒干磨制药粉什么的是来不及了,而且刚摘下来的棕榈叶柄,湿漉漉也完全点不燃,只有这样了——大不了再多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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