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放在被子外面,触之冰凉。哥俩看她呼吸平稳,也没多作探测。寒文韬帮她把手放进被子里,对二哥说:“得守着这丫头,这阵子不能让她修炼。”
“婧妹这次真是元气大伤了,得一段时间调养。这阵子我们不要同时外出,得看紧了她。”寒文略点头说。
寒非之威严的说:“我跟婧儿说了,这一个月都不要修炼。”
“一个月之后呢?是不是就可以让她进冰洞修炼了?”寒文略忙问。他毫不怀疑妹妹改善了修炼环境之后,实力肯定是突飞猛进,相信不久之后,就是一个很好的挑战对手。唉,现在他在同辈之中鲜有对手了。
寒文韬也是一脸期待的望去,没想到爹依旧摇头。他不由得拧起眉头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爹,如果不想寒家的功法外流,可以让婧妹在家族内招婿上门啊。”
寒文略点头说:“这也是个办法。”
“再说吧。”寒非之没有肯定答复,这在俩个儿子看来已经是进步了,都替妹妹高兴着,但他们又有谁真正理解寒婧那颗骄傲的强者之心。
用婚姻换取更好的修炼条件?不,寒婧不要!
溜到了舌尖上的话,让寒婧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二哥跟三哥爱妹心切,知道她一直渴望着跟寒家子弟一样进冰洞修炼,所以才会帮着向爹求情。她不能抹煞哥哥们的好意,只能继续装睡。
装睡,原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哦!凌晨,倦极睡去之前,寒婧如是想。
悦耳的鸟鸣吵醒了寒婧,她睁开眼睛,发现帐钩上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子,里面有两只凤头雀儿自恋不己的梳理着柔亮的羽毛,梳一下,叫一声,很是欢快。
她不由得抿嘴儿笑道:“这么自恋的雀儿,一定是最自恋的三哥买的。”
站在窗口看花的刘忆媛,玫红坎肩,秋香色百褶裙,身段窈窕,银灰底子桃红花纹的衣裳,淡雅就像枝头的迎春花,她回身过来,像寒婧记忆中娘亲那样温柔的笑道:“猜错了哦,这是你最自恋的大哥买的。”
寒婧快活的笑道:“哦,大哥不是最自恋,是最臭屁了。”
含笑走到床边坐下,刘忆媛说:“你最臭屁的大哥,要我跟你说,这阵子只能调理身体,不准修炼。还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嗯,他还说有办法让你得偿所愿,不过,具体什么,他没告诉我。”
“知道啦,老爹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不准修炼啊。”佯作不耐烦的撅起了嘴,寒婧嚷道:“修炼这个话题很让人心烦了,换话题吧。”
莞尔一笑,刘忆媛说:“嗯,大嫂还没谢你呢。”
翻个白眼,寒婧阴阳怪气的说:“谢什么?为你平反,大嫂,别表错情哦,我纯粹是为了打击胡姨娘。”
寒婧可以乱讲,刘忆媛却怕惹闲话,忙劝:“别乱讲话了。”
“怕传出去惹闲话?真是的,我就是要看谁还敢传闲话呢。不能修炼,我总得找点乐子吧。那些表面上看着乖巧,干活在人后,享受在人前,成天搬弄是非闲扯八卦的,逮着,我能剥她一层皮。”
寒婧知道虽然哥哥们看得紧,姨娘们在这里仍安插了眼线,她只是懒得敲打罢了,这次算是把她惹毛了,准备来个杀鸡儆猴。
“你就省省心,静心调养吧,看把你哥哥们都紧张成什么样了。早上三个人先来这里碰了头,才各自去办事呢。”刘忆媛不无羡慕的说。
“大嫂嫉妒了,嘻嘻,不解释。”寒婧笑得像偷到鱼腥的猫,好不得意,不是特别注意,真的看不出她眼底,还藏着淡淡的忧伤与不舍。
哥哥们终究不能照顾她一生一世,哪怕他们无怨无尤,寒婧始终认为,人生的路要自己走,路上的风雨要自己承担。
不就是功法,不就是不能进冰洞修炼么?她一直没进冰洞修炼过,进度也不差,至于功法,不也是人创造出来的。她为什么不能自创呢?
三哥来换班了,兄妹俩把大嫂送了出去,转回来,寒文韬关切的问:“刚进来时,看你在发呆,想什么呢?”
调皮的眨眨眼,寒婧坏坏的笑道:“本天才刚在想一个相当深奥的问题,不学无术的寒三少未必能懂哦。”
第十六章、父女冲突
“不可能!”妹妹故态复萌,寒文韬安心了,夸张的叫道:“寒三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下五千年,就没有不知道的,你提问吧,尽管刁钻些,无妨。”
寒婧开玩笑的问:“世上可有无敌的功法?”
这种问题怎么可能难得住寒文韬,答案张嘴就来:“人可以无敌于天下,功法却没有绝对意义上的高下之分,所以一般说,只有无敌的人,而没有无敌的功法。”
“即然功法无所谓好坏,为什么会有我们寒家先祖那样的人要自创功法,都吃饱撑的啊?有那时间跟精力,为嘛不用在精研一种功法上呢。”
听出妹妹对重男轻女的寒家先祖怨念至深,寒文韬本来想说爹极有可能答应让她进冰洞修炼,但想想等有了准信儿再说吧。
呵呵一笑,他说:“据咱们那位创《冰玄功》功法的先祖所说,是开启了灵智的物种,包括人类,动植物,甚至一些矿石等等,在通过对天地万物的运行观摩过程中,所摸索,或者感悟一种天道规则的某些痕迹,从而衍生钻研归纳整理,最后再出笼的修炼功法。”
“那位先祖是悟到什么样的规则呢。”寒婧问出口,看三哥脸上闪过为难之色,忙道:“对了,想起来了!”
寒文韬面色一紧,赶紧问:“怎么了?”
“我忘了把那朵开了花的昙花给剪下来冰冻。”随口扯了个理由,寒婧扭头冲向花圃,边跑,泪水居然滚了下来。
这一次,病得真是不轻,居然动不动就流泪!
幸好,那朵昙花不像正常的那样只优昙一现,从昨天开到今天,比冰雕还像冰雕,简直看不出一丝儿变化。
说来也怪,这些昙花就是娘亲死的那年开过一株,今年这才第二次有开花的,难道是自己该离开寒家的征兆么?
捧着冰冻的昙花,冲回房里,献宝似的递给三哥,寒婧一幅施恩的口吻说:“喏,这朵难得一见的奇花让你拿出泡妞吧。”
“你舍得?”尽管妹妹的表现跟以往一样,寒文韬却隐隐的有些不安。
寒婧吃吃笑道:“你不要那么精明好不好,这花很邪门嘛,反正你接触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随便给个,就算是陷害她们,我也不至于歉疚啊。”
“什么鬼话,这是!”被逗乐了,寒文韬忽略了心中的不安,叮嘱一番后,应寒婧的要求,派人把夜孤云跟寒江找来跟她作伴,自个儿带着那枝昙花出去了。
夜孤云跟寒江以前也来过悠云阁,不过很少,因为寒婧很少呆在悠云阁。
两人差不多时候进了门,见面,寒江就夸张的叫:“阿婧,天啦,你脸白得像个鬼啊!”紧随其后的夜孤云很干脆的一脚踹在他膝弯处,害他迎着寒婧单膝下跪。
有意不避开,寒婧促侠的笑道:“木有到过大年,磕头木有红包滴唷!”
反手先给了夜孤云一拳,寒江跃起,一脸哀怨的说:“你们俩合伙欺负我。”
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寒婧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夜孤云敏锐的留意到她灿烂笑容里的一丝异常,低声说:“阿婧,还在难过?”
笑容瞬间敛去,寒婧很有些狼狈的嚷道:“哦,阿云,你简直眼毒心细到夸张的程度了,姐就这么一点点的幽怨就让你发现了。衰!”
寒江后知后觉的说:“不是吧,退亲嘛,多大点事儿,阿婧怎么可能放在心里。”
“是啊,退亲那点破事儿,姐怎么可能放在心里。”垂下头,寒婧停顿片刻,再抬头,满脸的不舍:“我想离开家,本来想叫你们一起走,可是,你们娘一定舍不得的,所以,今天就算是我们告别吧。”
“阿婧,我跟你一起走。”夜孤云坚定的说。
“一起走,不解释。”寒江也相当干脆的表示。
“傻了呀,你们,父母在不远游,老爹是可以忽略不计啦,可你们还有娘。让她们伤心,你们舍得,我还舍不得呢。”寒婧果断拒绝。夜孤云有寒家庇护更安全,寒江在寒家才有最好的修炼条件,平常拉上他们胡闹就够了,她不能这么自私,翘家也把他们带上。
“娘说,雏鹰只有在风雨中搏击,才能飞得更高,飞得更远。”难得的,夜孤云说了一长串话,停顿了一下,本来想趁机表白的,话茬却被寒江打断了,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我娘才说,让我把你追到手。”看到夜孤云跟寒婧一脸的不善,寒江赶紧解释:“是胡姨娘早上跟我娘说的,你爹要在寒家内部为你择婿,她还让我娘赶紧找媒人提亲。我娘信了,真准备找媒人,我给拦了。”
听到这里,寒婧又不乐意了:“为嘛拉,你也嫌弃命带桃花煞的女人?”
夜孤云没有吱声,只是佩刀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那白痴的滥藉口,你也放在心上!”丢了个白眼过去,寒江说:“我还不了解你啊,要是肯任人摆布,你就不是寒婧了。我娘不找媒人提亲,我们还有可能,提亲准坏菜。”
“阿婧,什么时候走?”夜孤云现在比寒婧更迫切离开寒家庄了。
寒江抢着说:“过两天吧,阿婧脸白得跟鬼似的,再说还得要做准备呢。”
“嗯,这几天哥哥们看得紧,也走不了的,到时候看吧。”寒婧顺口答道。她还是不想让寒江跟夜孤云也一起离家出去,所以没有说准确的日子,把话题扯开了。
三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寒非之到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喝道:“婧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无端被骂,寒婧也火大,呛了一句:“又听哪个乱嚼舌头根了!”
甩手一巴掌抽在寒婧脸上,寒非之吼道:“还用别人嚼舌根,青天白日的,你们在干什么!你还要脸不要!”
胡姨娘进来,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