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瞟过那本书,杨烽说:“天然的,上古时期时就引得很多名声显赫的修士飞蛾扑火丧命在魔鬼水域。”
享受着堪称专业的按摩,寒婧愤然喝道:“你怎么不去死!”
无声的笑笑,杨烽慢条斯理的说:“又怎么了?姑奶奶,我可没惹你吧。连你去跟白翼他们联谊,我都没有吭声。”
反感杨烽话里的意思,寒婧语气不善的诘问:“难道你还有意见?”
“以后不要跟白翼见面了。”这话,就带着点命令的味道了,显然杨烽还是很介意寒婧去跟白翼见面的。
“见谁是我的私事,殿规还约束不着吧,杨殿主!”猛的推开杨烽,也不看他脸色有多难看,寒婧气冲冲的走了
暗一咬牙,杨烽阴沉着脸叫道:“乔森!”
乔森闪身进来应了声:“属下在。”
“传令给夜孤云,让他即刻来帝都述职。”
“述职?”
“就是述职!”杨烽不耐烦的吼道。
这不年中也不年终的,述职,还是找茬啊?乔森暗忖,却不敢有任何表示赶紧应声出去。
杨大殿主这是受了气要找补,在夜孤云头上撒气,以副殿主寒婧的性子知道后还不得爆了啊,这是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乔森想到随之而来的风暴,头皮都发麻了,寻思要不要申请休假或者家里谁死了回去奔丧就好了。
265、阿云,别对我这么好啊!
黑月城城主府里,抱刀像石雕坐在城主椅子上的夜孤云,听到属下说分殿主杨烽让他进京述职,眼皮才撩起来了。
听说黑月城重回夜家手里赶来的的夜家远支子弟夜茺不无担忧的说:“城主,这不年中也不是年末的,为什么述职啊?”
夜孤云答非所问:“这里的事情你处理,拿不定主意的就去问我娘。”
“我?怕管不好。”别人都艳羡不已的看着夜茺,他自己感到压力山大有点犹豫。
“你是不是姓夜啊!”夜孤云不耐烦的吼完就扬长而去,倒是把夜茺吼得腰板挺直了气势也有点不一样了。
看上去夜孤云是充分信任夜家人,让外人看了那个羡慕啊!实际上,他是抓到机会在甩包袱,刚才接话的如果是其他人,他也是一样会直接把城主的位置甩出去的。只不过,别人不像夜茺真心替他担心都三缄其口。
清楚杨烽是找茬的,夜孤云也火速冲到帝都。当然,到了他也没去见杨烽直接去找寒婧了。没看到她住的小院门就让乔森给截住了,“闪开。”他酷酷的说,大有乔森不闪人就拔刀砍的味道。
乔森客气的说:“夜城主,殿主已经等候多时了,除非夜城主不准备在分殿混了。而且副殿主现在也不在。”
以乔阎王的为人而言,已级是很给面子了。但夜孤云不买帐,同时也不相信寒婧不在。他眼中精芒暴闪:“你这是在威胁我?”
经过的两名花匠远远的看了一眼,又像约好似的把身体缩到花丛之中,唯恐被乔森发现了,把火气撒到他们身上。
没有发火,乔森还露出苦笑。来拦截夜孤云本来就不是一件好差事,但杨烽有话他也不能不从。他只想怎么把这件差事办好,既应付了杨烽又不会惹翻寒婧。别说夜孤云只是语气不好,就算是真拿刀砍,他也不会认真计较。反正夜孤云的实力跟他相去甚远,也伤不了他一根头发。
“凭你也配让乔森威胁?夜孤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臭着一张脸的杨烽骤然现身喝道。
乔森暗自叫苦,心说爷您这不是让副殿主知道后连属下一块儿恨上了么!眼下已经没他说话的份儿了,他识相的退开又不敢走远,退到二十米外的银杏树下待命。据他估计,等寒婧闻讯出来这小院儿的院墙跟地面肯定是要重新修葺的。
“杨烽,你不敢让我见阿婧,是不是她出事了!”夜孤云吼道。
“夜孤云,你敢直呼本座的名讳以下犯上?”杨烽要找茬,夜孤云说什么都是错的,直呼他的名字就顺势安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要不是顾虑到寒婧的反应,他真想让人把夜孤云抽个皮开肉绽。
本来也看杨烽不顺眼,夜孤云哪管他按什么罪名,厉声喝道:“阿婧怎么了!”
这一声怒吼,震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愣愣的飞起来,躁声四起。
大清早就拿了本破书约白翼在茶楼喝茶的寒婧,刚走到大殿外,就听到那声吼,有点疑惑:“像是阿云的声音?”
“夜城主刚进去。”门上的守卫弟子赶紧说。
“哦,真的是阿云来了啊!”寒婧欢喜的笑道,刚才笼在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笑声未已,人已像一阵风般掠了出去。远远的看到夜孤云跟杨烽,她连考虑都不用,也没问,扯着嗓子就吼:“杨烽你个混蛋,你欺负阿云是不!”
杨烽就是知道寒婧不在才跑来跟夜孤云为难的,现在被抓个正着想解释都找不到话说,只能强硬的答:“夜孤云抗命犯上,本座治他的罪不行吗?”
寒婧精明的驳斥:“你个混蛋就是要找阿云的麻烦!”
当着下属被寒婧一口一个“混蛋”骂,杨烽脸上挂不住,沉声说:“以本座的身份,需要跑来找他的麻烦,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乔森头垂得更低了,生怕被寒婧发现自己的存在。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寒婧一眼瞟到他,就指着他叫:“乔森你评评理儿,是不是杨烽在找阿云的茬?”
姑奶奶您说是就行了,为什么要为难我呢?乔森苦着一张老脸说:“副殿主,您误会了,殿主怎么可能故意找夜城主的麻烦!”
“问你是白问,你还不都是听杨烽这混蛋摆布!”翻了个白眼,寒婧一偏头说:“走,阿云,不跟这疯子一般见识。”
总觉得寒婧要说的其实是“疯狗”,杨烽很恼火,特别是看到一前一后进了院子的男妇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他有种错觉像是他们可以这样一生一世的走下去。
“哼!”重重的跺了一下脚,杨烽闪身不见。片刻之后,乔森听到类似大花盆被砸的声响暗自松了口气。扫眼看了看完好无损的院墙,他一脸轻松的走了。
院子里,寒婧又跳上了高高的树桠,眼睛看向杨烽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树底下,夜孤云背倚树干朝着另一个方向静默不语。
飞过院墙的一只蝴蝶绕着树转了个圈之后,又飞过院墙,不大一会儿伴着另一只色彩更斑斓的蝴蝶飞过来,绕树嬉戏。
视线终于被蝴蝶儿吸引,寒婧微讶道:“好美的蝶儿啊!”
闭目养神的夜孤云眼皮一撩,出指如电拈住一只蝴蝶说:“是很美。”
蝴蝶挣扎着,透明的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见斑斓。寒婧简直看迷了,过了一会儿才又说:“要是阿江会说,哦,天啦,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太完美了!”她是想开玩笑的,却只挤出一抹更像哭的笑容来。
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夜孤云说:“还差什么药,我去黑月森林找。”
“去找钟晴柔的人还没回来,不确定差什么。阿江肯定闷坏了,让他出来透个气吧。”倔强的不说把冰棺拿出来,其实是寒婧以这种方式逃避寒江已死的事实。
“嗯。”夜孤云轻轻的答应了,进屋去把放在那个祖传储物戒指里的冰棺以为伞形玄兵给拿出来。
原势不变,从树上看着冰棺里的寒江,他像是睡着了隔得远也看不清表情。想哭,寒婧猛的吸了吸鼻子,幽幽的说:“阿江还能看得到,三哥跑到魔鬼水域坐那个什么星际传送阵天知道会传送到哪里了!”
夜孤云猛的回头,万年不变的冰块表情换成惊骇之色:“魔鬼水域!”
“你也知道啊!”寒婧闷闷的说。
“我曾祖就是去了魔鬼水域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他老人家坐镇,夜家才会迅速败落,直到被黑风盗屠门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夜孤云已经掩好自己的情绪,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云淡风轻。
“我想去找三哥。”寒婧说到“三哥”两个字时只觉得鼻子里酸气上冲,不由自主的就变成了小时候那个哭着找哥哥的小女孩。
没有说这太疯狂了,夜孤云就三个字:“我陪你。”简洁干脆,却胜过世界上任何华美的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都没有这三个字的力量。他说得很自然,仿佛天经地义。
那三个字让寒婧感到如山的压力,“阿云,别对我这么好啊!”她低低的说,声音轻得似乎要被拂面而过的风吹散。
或许是没有听到,或许是有意忽略,夜孤云没有吱声,入神的看着冰棺里的寒江。他的背影透着孤寂,是因为他知道挚爱的阿婧已经心有所属了,也因为她太优秀了,让他兴不起把她抢回来的念头。很多年以后,他都在问自己:当时勇敢一点,是否人生会变得不同?
266、诈出了个老怪物
营地里,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寒婧躺在帐蓬里默默的听着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有风里挟着的另一个帐蓬里传来的女子笑声,软腻带糯的那种好像随时随刻都在撒娇的声音,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双眼满含期待的眼睛。
那是个乔妆打扮破绽百出的假男人,叫楚楚,是傍晚时分在前面峡谷里遇到的,看到夜孤云她就两眼放电,搔首弄姿期待给他千娇百媚的印象。让寒婧觉得解气的是夜孤云是那种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一根筋,对楚楚的放电没感觉。
楚楚还有五名同伴,四名属下,另一人是她临时搭伴的叫章鸣,脑子像是有点问题,跟他说话是鸡同鸭讲,问个简单的问题他的回答总是风马牛不相及,而且他总是拿着一张不知过了多少人手的旧羊皮地图对照着周围的地形,语焉不详的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夜孤云的帐篷紧挨着寒婧的帐篷。他贴着她的帐篷这一侧坐着,没有像平常那样闭紧睛,而是睁得大大的,好像是要透过帐篷布看到里面那个他守护经年的姑娘。他能听到她怅然的吐了一口长气,险些就问:“阿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