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狐疑的打量着杨烽,寒婧问:“师父,你不是想坐霸王车吧?”
直接丢了个牌子,给车马行门口的青衣小帽的小厮,杨烽连话都懒得说。
本来靠着门柱百无聊奈的小厮,捧着那个金晃晃的牌子,手都在抖,话也说不利索了:“大,大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斜眼看了吃惊得嘴巴张开就合不拢的寒婧,杨烽心情大好,很无聊的反问了一句:“来车马行还能是吃饭不成?”
青衣小厮也是个机伶主儿,双手捧还牌子,脸带谄媚笑容说:“鄙行能为大人准备酒菜,是鄙行上下的荣幸。”
“免费?那就一起准备吧,要快,我们在这里等着。”杨烽心情更好,因为寒婧吃惊得眼抽筋的表情,实在太生动可爱了。
“大人说笑了。”青衣小厮比打了鸭血还兴奋,一溜烟儿跑进去了。
“把牌子拿来我看看。”寒婧一把抢过了杨烽手里的牌子。
玄骑神殿位居六大神殿之首的玄骑神殿,实力划分也是九等十阶,不过,为了显示其跟古玄一道有别,或者为彰显与玄神殿的不同,弄了点小噱头,按实力不同授以不同的勋章,均以勋章等级作为前缀相称。
对应玄士的为见习玄骑,对应玄师的为铁十字骑士,对应大玄师的为青铜玄骑,对应玄宗的为白银玄骑,对应玄王的为黄金玄骑,对应玄帝的为紫晶玄骑,对应玄皇的为光耀玄骑,对应玄圣的为圣玄骑,对应玄神的为神佑玄骑。
杨烽的这牌子,就是代表其实力的金质勋章。勋章正面是玄神骑翼龙挥舞的图案,背面是杨烽的名字。
别看材质是黄金,上面的图案与背后的名字,却不是随便弄上去的,而是用特殊炼制方法烙印上去的,绝对无法仿制,也没有人敢仿制。
曾经有个极有名气的炼器大师,尝试着研究玄骑神殿的勋章,结果风声走漏,被玄骑神殿的执法队夜屠九族,所有门人弟子都被屠戮殆尽。
事后,匠神殿还为此事公开向玄骑神殿道歉。
那次的血腥屠杀,发生在中秋月圆之夜,被称为血月事件,世人谈之色变。
在杨烽抛出那个金灿灿的牌子时,四周都安静了,所有的喧闹声都停止了,众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那帮醉汉们本来已经爬起来了,又一齐吓趴下了。
49、鱼刺卡喉
众目睽睽之下,寒婧做了个相当让人无语的动作。
翻来覆去看了两眼之后,寒婧把牌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记得上次这丫头把御兽环也放嘴里咬过,杨烽无奈的问:“丫头,你怎么拿起什么都总用咬的啊,不怕把牙崩了?”
“金子是软的,这不是真金的。”先下了个结论之后,寒婧振振有辞的说:“想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值钱嘛,要不然人家要付车钱时,我们拿什么给啊。”
合则这丫头还惦着付车马钱呢!杨烽提醒说:“像为师这种大人物,来这种小地方的车马行借车,是赏他们面子,给钱,他们也不敢收的。”
“拉倒吧,什么赏面子!”上下打量了杨烽一眼,寒婧带着很明显的鄙夷神情说:“你就一白吃白拿惯了的纨绔,我跟你丢不起那人。”
“噗,吐血啊!”杨烽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人叫纨绔过,尽管他有做纨绔的资本。
车马行里,驶出一辆八匹龙马拉的豪华马车,一个锦衣老者执鞭架车,那名青衣小厮伴着马车跑。车停稳后,两人一齐说:“大人请登车,酒菜已备好。”
那锦衣老者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车夫,在杨烽拉着寒婧上车后,等杨烽说了方位后,他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扬鞭驭马,马车轻快的驶出去。
车厢,说是移动的房子更合适,只是略小,却是桌椅靠榻俱全,铺陈也是极尽奢华舒适。不过,进车厢的两个人,一个见惯不惊,一个不识货,都没对此有什么表示。
杨烽看到桌子上酒菜齐备,菜式精致,望之赏心悦目,笑着说声:“不错。”
外面充任车夫的锦衣老人谄媚笑道:“大人满意就好。”
饿惨了的寒婧,菜香搅得腹中如鼓鸣,她直接拿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上了。具瞧着她的吃像,杨烽并不觉得粗鲁失礼,反而觉得生动有趣,抿嘴儿直乐。
吃得太快,被一根鱼刺卡着的寒婧,掐着自个儿喉咙,使劲儿瞪着杨烽,怨念十足的嚷:“看到人家卡了,很开心是不?”
“鱼刺卡了?”杨烽赶紧端起面前没动过白米饭,喂到寒婧嘴边。
一大口饭进去嚼都没嚼,寒婧使劲儿咽下去。末了,目光落在红烧鱼的盘子上,恨恨说:“还是没下去,这是什么鱼啊?该死,那么硬的刺!”
杨烽啼笑皆非的说:“嘴巴张开,为师帮你把刺拔出来,再讲话吧。”
乖乖的张开嘴,任杨烽扯住自己的舌头。寒婧等他把刺拔出来,怨念更深:“你这是要拔鱼刺,还是要拔出我的舌根啊!”
亮出那半截鱼刺,杨烽挺认真的解释:“这根刺扎进舌根上在,为师手上没有夹子,不把舌头拉出来一些,没法拔啊。”
“说你是猪脑子,你肯定不信!”喝了口茶水,寒婧气势汹汹的嚷道:“你就是故意使坏,天底怎么有你这种黑心的记名师父!”
驾车的锦衣老者在外面颤声说:“是小人不会办事,累姑娘受罪了,小人该死。”
寒婧忙说:“老伯,不关您事,是这黑心师父要恶整我。”
貌似看这丫头真误会自己了,杨烽叹道:“阿婧,做人要有良心啊。合则为师帮你拔鱼刺,还拔错了。”
“还要狡辩!”寒婧右手一抬,伸出两指,指头各透出一道冰蓝色的玄力束。
本来以为寒婧气不过要揍自己,杨烽打算让她捶两下的,所以也端坐不动。随着她手指移动,两道冰蓝色的玄力束摇摆相缠,灵动非常。明白了她此举的用意,他暴汗。
凝玄力成丝,挟出鱼刺,对玄王阶的杨烽,不是难事。只是,他没有想到而已。
寒婧却不认为杨烽是没想到,固执的认为他就是有意恶整自己,怨气难消。
“阿婧,为师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恶整你的意思。只是没你那么聪明罢了。”平生第一次,杨烽承认自己不如别人聪明,而且还要对天发誓,说完,连他自己都脸发烧了。
悻悻然哼了两声,寒婧纵有不满也只得作罢。最重要是,这段时间确实让她精疲力尽,吃饱之后,倦意上涌,她眼皮开始打架了。
歪身趴在软榻一端,寒婧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杨烽把她抱起来,平放在榻上,还细心用帕子给她擦去嘴角的汤渍。
散落的发丝,调皮的拂着寒婧的鼻子,痒痒的。她不满的嘟哝两声,听不清说些什么,只是那软语嗲音,让杨烽心头有着异样的感觉,以至于接下来的行程中,他都不敢去看那张天然去雕饰的娇靥。
出了小镇之后,往黑风岭的路并不好走,乘坐的马车却相当平稳,车体上加持了阵法,坐在车里,丝毫感觉不到颠簸。寒婧睡得相当安稳。
锦衣老者虽然外表上不像车夫,驾车的技术却相当好,最难得的是在他驾驭下,拉车的马通过山道弯或窄处时,井然有序。
黑风岭在望时,一条大河拦住去路。
车停下来,驾车老者恭敬的说:“大人,到流沙河了,前面就是黑风岭了。”
流沙河环绕黑风岭,河面宽达几千米,水流湍急,挟带着泥沙,奔腾而下,像一条黄龙往地平线的延展而去,是黑风岭天然的屏障。
早先,流沙岭上有一道铁索桥横架河面,以供采药人进入黑风岭。
等到黑风十三盗盘踞于此后,就把铁索桥斩断了,河面也被列为禁区,迫得渔民们打渔需要去很远的上游或下游。采药人更是在黑风岭绝迹了。
黑风十三盗出入都是坐鲨头舟,那是一种较常见的飞行玄器,水空两用,不过在水里更省晶石。
使用玄器,一是用自身玄力输入,二是把晶石矿里天然晶石嵌入阵图,利用其中蕴含的能量,三是玄兽体内后天形成的晶核,也可以当成天然晶石用。
鲨头舟尾部,有一条可以摆动的尾巴,在水里行走,尾巴像鲨鱼那样摆动,可以起到推动舟身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节省了能源。
杨烽没有鲨头舟,却自有打算。他叫醒寒婧,下了车,让锦衣老者先行离开。
锦衣老者躬身行了一礼,欲言又止。
“嗯,告诉庞进,马车不错。”杨烽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遥望河对面黑风岭,似乎在聆听什么。
庞进,南漠国五大家族之一的庞家家主。车行金字招牌和马车上都有庞家家徽,所以杨烽知道车马行正是庞家旗下产业。
锦衣老者像拣了金子的乞丐,顿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给杨烽行了个大礼,乐颠颠的驾车走了。
睡眼惺松的寒婧,疑惑的望着杨烽:“有什么不对吗?”
“似乎有人比我们早到一步,黑风岭里有厮杀声传出来。”唇角上扬,杨烽似笑非笑的说:“假如猜得不错,应该是你们家的人杀到了。黑风盗老巢要被掀个底朝天了。”
“那阿云就不会有事了。”寒婧松了口气。
“还要过去看看么?”
“当然要啊,万一不是我家的人呢。”
“万一是的呢?你要跟着回去吗?”状若漫不经心的问罢,杨烽又加了一句:“要考虑清楚哦。等回去了,再想出来,只怕就困难了。”
“才不要回去,老爹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呢!”寒婧断然道。
“为师这里有张面具,是千面郎君亲手所制,你戴上吧,玄圣以下没人看得出真假。”递了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过来,杨烽再取了一套月白练功服出来,让寒婧换上。
杨烽修长挺拔,尚未长开的寒婧仅到他的肩,亏得是练功服,把袖口卷起来扎紧,裤腿也塞进靴筒里,腰带束紧了,看着倒也勉强过得去。
打量着江面,寒婧估摸自己游过河还是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