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姆高举大斧,在敌人堆里暴走,连人带马一起劈,锐不可当,挽回了不少局面。
阿德手持普拉克之剑,气势高涨,剑光所到之处毫无阻隔。食人魔的恐怖使他疯狂,为了生存而激起无比的斗志,力量不断涌出,平时有些沉重的普拉克之剑竟然在手中挥洒自如,每当拼尽全力发招时,就会剑光大盛,当者披靡。不一会儿,人和马都是浑身鲜血。然而,食人魔悍不畏死,仍然一批批地涌了上来。
“理查德!你看!”威恩从一边杀了过来,冲着远方指了一下。
阿德随着手指的方向极目远眺,发现食人魔的首领站在山坡上,一个带着奇怪头饰的食人魔正在跟他交谈,身材十分矮小,一支火箭从那边飞过,照亮了山坡,阿德看见她胸口露着两颗十分恶心的奶子,似乎是个老女人,食人魔的首领跟她说话时态度十分恭敬。
阿德和威恩相视了一眼,心中雪亮,两个人豁出性命杀进了敌群,策马狂奔,直朝山坡上冲了过去。那山坡上的母食人魔立刻发现到了异常,大吼了几声,顿时一大群食人魔朝阿德和威恩围过来。
威恩的剑法大开大和,十分高超,再加上他独特的王者气质,杀起食人魔来和杀普通人竟然没什么两样。阿德十分佩服,自己手持神兵,可不能落了下风,使出浑身解数,和威恩一起不断向山坡冲杀。食人魔将两个人团团围住,两个人全凭战马的横冲直撞躲避袭击,竟然不断地向山坡靠近了。然而,食人魔之母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伸出干瘪的双手指向两匹忠实的战马,口中念念有词。阿德和威恩的战马突然受到了诅咒,它们发出痛苦的嘶鸣滚倒在地,使他们的主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阿德正打算挥出一记重击,突然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栽进了一只食人魔的怀里,那只食人魔正打算从阿德后脑方向来一击,这一下也抡了一空。阿德慌乱中抱住他的腰,把他也拖下马来,扭成一团,但最终武装到牙齿的食人魔占了上风,一口向阿德的喉管咬来,阿德扭头闪过——这敏捷的反应完全归功于食人魔不肯刷牙产生的口臭——让人怎能不扭头啊!
肩膀上传来剧痛,如果不是穿了威恩给的链甲会更疼吧,但这还不是最糟的,附近的食人魔根本不顾同伴的死活,劈头盖脸的用狼牙棒砸了下来,阿德大叫一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用肩膀向上迎了一下,侧开了头。那只狼牙棒正砸在咬住阿德肩膀的那颗头上,脑浆迸裂的同时又在阿德脸上划过,在阿德左眼正中由脸颊到额头留下了一道血痕,阿德强忍疼痛,手中的剑奋力插入了偷袭者的小腹。偷袭者怒吼着,一手死死攥住刺进腹部的长剑,另一手高举狼牙棒想再次砸下来,但还是整个身体到了下来,压在阿德身上。
眼前的景色红蒙蒙的,四处是食人魔晃动的身影,耳中全是敌人的怒吼声。阿德被两个食人魔的尸体压住,身体再也没有力气动上一下,剑仍然插在死者的肚子里,拔不出来。
刚才用力过猛脱力了吗?我就在这里等着被砸烂成为食人魔的食物吗?全完了吗?祖穆尔德,你在看着我吗?
阿德躺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空,感觉就像昨晚在仓库里望着天花板一样踏实。四周乱得要命,不过都已经无所谓了。
祖穆尔德,我好想你呀,对不起,不能带你回杭州老家了
眼前仿佛出现了祖穆尔德纳美貌绝伦的面容,低头向阿德微笑着,微笑着——渐渐变成了威恩胡子拉碴的蓬头垢面,把阿德的思维再度拉回了人间。
“快起来!我们嬴了!”
威恩将压住阿德的尸体一一踢开,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四周都是仓皇逃窜的食人魔,瓦姆他们正从后面赶过来,一里地外就可以听到他的怒骂声。山坡上食人魔的首领抱着他们的精神领袖不断地发出紧急撤退的吼叫,那只母的仰倒在马背上不住痉挛,一支箭兀自在她胸口不断晃动!
请继续期待《西行战记》续集
~第八回信仰~
是乌拉克!
在大家陷入混战时,乌拉克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任何的危机都没有引起他的心跳加速,就在目标的注意力全在阿德和威恩身上的时候,乌拉克拉起了弓!他挑了最毒的箭,箭带着他积蓄已久的愤怒插进了目标的胸膛!
食人魔带着怨恨退入了山谷的浓雾中,威恩制止了大家的追击,“他们并没伤筋动骨!”
凯旋的队伍并没有受到什么庆祝,每个人都是死里逃生,心有余悸。他们要抓紧休息,准备抵御最大规模的攻击。
阿德不情愿的躺在辛迪怀中,这使他感觉像个小孩子,尽管辛迪的胸口真得很舒服,既柔软,又有弹性。辛迪拿了不知名的东西往阿德脸上的伤口涂,伤口已经被她小心的洗过,没有伤到眼睛简直是万幸。辛迪看着伤口一点也不手软,阿德不禁疼得叫了几声。
“哎呀呀,你真会像个女人般哀哀叫!”
“你涂的是什么!”阿德自尊心受伤,有点粗暴地推开了她,镜子里伤口被处理得很好,皮肉翻开的地方都被一种褐色的药物涂平了,血不再流出来。
“是马粪!”
“什么?”阿德有点恶心,下意识地想要把脸上的东西抹掉。
辛迪冲过来,一把将阿德推倒:“你这怕脏的懦夫!嫌脏就去洗!不想活下去了吗?面子那么重要吗?你以为你受了伤我一点都不心疼吗?以为我只是想让你带我离开这里吗?我是多么的盼望你平安的回来,你知道吗?知道吗?”泪水止不住从辛迪的眼框里淌下来,滴滴洒在阿德的胸口上。
阿德呆呆地坐到在墙角,任凭辛迪捶打他的胸口,望着插在地上的普拉克之剑。
“让女人哭了,我是坏男人吗?”他仰起头,对着天花板说:“祖穆尔德,现在别看我。”
会议室里,威恩仔细地听着乌拉克的分析,考虑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
乌拉克向来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这是因为他向来很准确,不只是箭射得准,更重要的是他对每一个微小细节的分析都很准。
“我的箭上涂了剧烈的蛇毒,又刺中了心窝,食人魔的生命再顽强也救不了她,绝对没有草药可解了!她会在八个小时内痛苦的死去!”
“啊,那么等到晚上他们一定会来报复!食人魔穴居惯了,不喜欢太阳,他们一定会等到对他们有利的黄昏!也许会倾巢而出,胜负就看这一战了!我们还有一整天时间,可以好好准备!伤亡情况怎么样?”
“大家都受了点轻伤,但是发挥八成以上的战斗力是不成问题的!”
“威恩陛下!我有话说!”布尔曼从村里回来了,“村里人的伤亡很大,很多人对战斗感到了绝望。本来雅各全国的小伙子们都陆续赶来了,但是这种士气只能降低我们的战斗力!”
“他们还算是北欧人吗?”威恩对内陆生活的定居者感到很失望:“是安定的生活让他们软弱了吧?我们需要一场完完全全的胜利来巩固他们的信心!”
总算史克威尔士带来的是好消息:“来了!大批的硫磺和硝石!”
“把每一家的锅都拿来!我们做大炮!阿德会有办法!快去!把他从温柔乡里拉出来!”
阿德正躺在辛迪的腿上,沉沉的睡着了。他对黄昏的战斗感到羞耻。
“我竟然那么容易就放弃了!我还算是个勇者吗?”尽管同伴们对他的英勇赞不绝口,但没有谁能明白阿德此刻的心情。事实上,没有什么夸奖和安慰能像辛迪的大腿这么管用,让阿德很快的放松下来,进入梦乡。他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
在梦中,那是个虚无黑暗的地方,但是没有重量,没有压力,是个安静又放松的好地方,他的灵魂和剑魂布拉霍不停的交谈着,诉说着彼此的失落和辉煌。
“啊,我也有过好时候,也曾恐惧而发抖,而变得狂暴,最后无助的倒下,啊,真是怀念的好时光!”布拉霍的声音清脆而悠长,让人感觉不到它存在的年纪。
“你把那叫做好时光?因为恐惧才有力量,因为无力而决绝望的倒下?”
“是真的!那多真实呀!无拘无束的心灵!战胜恐惧下次你会更强大!全凭自己,不输给任何人的坚强都是这样成长的!谁也不知你会多强!可是一旦你不再恐惧了,你的力量就到了尽头!”
“喔,你说得很有趣,可是,总会有极限的,当不能克服恐惧的时候怎么办?
“那就找帮手喽!找寻自己的信仰,也许一个心灵的寄托可以帮助你!神的强大力量或是不朽的灵魂,总有一样可以帮你。我建议你去寻找一个伟大的灵魂作为自己的信仰,因为神的力量不属于你,总有一天会把你抛弃,但是伟大的灵魂作为不朽的思想而存在,它会带着你的灵魂一起前进,终有一天,你也将成为神!”
“好像很深奥。我怎么知道该信谁?”
“简单,当遇到一位神明,它给你的不是力量,就是思想。给你力量,终有一天他会收回;给你思想,那就是你的了,神明永远不会抛弃你,因为你和他一样。”
“那你当初是怎么回事?很没有说服力呀!”
“混账!我的运气不好,可也是个不朽的存在!趴下来膜拜我,我也可以帮你一把的!”
“少臭美,你那叫什么不朽的存在!是被禁锢在剑里而已!”
“说真的,你需要的是正规的骑士训练!但别什么门都进去!骑士的信仰是他力量的关键!我倒可以告诉你个好地方,那里不用在训练前就决定自己的信仰,如果通过了,你可以更好的发挥力量,不只是我的力量,你可以得到很多新的力量,也许会找到自己的信仰。”
阿德还想再聊下去,但是他醒了,因为辛迪的大腿好像变得很粗糙,阿德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瓦姆的怀里,瓦姆抱着他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