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阿德清了清嗓子,“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各位娘子稍候,我去倒些茶来”阿德灰溜溜地跑了,大家在屋里捧腹大笑,气氛非常融洽,俨然是一屋好姐妹,李莺也非常高兴。“好了,好了,”李莺叫姑娘们安静下来,“婚礼要好好安排,一律在我们这里按规矩来!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愿望,晚上告诉我!”
“谢谢妈!”姑娘们高兴地又叫又跳,李莺不得不大声教育:“端庄!”然而有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破坏了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慌张?”李禄让家丁平静下来,家丁说:“我和丽贝卡小姐从商会出来,突然遇到高衙内,硬说小姐几天前打伤他,带了很多人硬抢,多亏我们带的人多,这会儿正在滨河大街吵着呢!”
“不会吧?”雅典娜大叫,“那个小孩这么复杂?才十来岁啊!”
“又是你惹祸?”西路达瞪了她一眼,家丁们早就等在外面,见西路达提了一把宝剑出来,立刻带路的带路,抄家伙的抄家伙,一窝蜂地赶过去了。“我们去看热闹吧?”不知谁说了一句,反正有西路达和雅典娜,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大家跟在后面兴冲冲的走了。
“可恶!”李莺考虑着对策,高太尉不是好得罪的,“关键时刻死小子又不见了!”
滨河大街上人山人海,但是没有人敢管闲事,几个家丁护着丽贝卡退到墙角,高衙内一时不能怎么样,正在气急败坏地骂人,叫杭州巡抚派兵过来,杭州巡抚好生为难,左拖右拖,不肯出现。突然天空开始飘雪花,老百姓纷纷议论,“六月份啊?一定是老天爷看不惯。”丽贝卡知道是西路达快过来了,面露喜色。大批家丁跟着西路达出现,把高衙内的人围起来,“你没事吧?”西路达把丽贝卡接过来,上下关心地看着,“这个小混蛋,我把他冻成冰块送回去!”
“不可!”董存瑞突然出现,“这个人命中注定要做一些坏事,现在不能伤他。把他带回去,我来封住他的嘴。”
“衙内,衙内,好像不妙啊?我们还是”
“胡说!我爹是高太尉!你们仔细听着,我爹是高太尉!”高衙内一点也不害怕,突然瞥见杭州巡抚远远地站在外边,大喜,“巡抚!这些暴民竟敢袭击我,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巡抚苦着脸,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但也只好过来,“大家少安毋躁,容本官做个公断。”
“什么公断!”高衙内知道巡抚不敢得罪他,越发嚣张,“就是那个女人前天打我”突然看见大批美女出现,手伸在那里收不回来,让巡抚很纳闷儿,“公子,哪个女人?”高衙内和众人一起流了几秒钟口水,突然醒来,“她,她,她”把春梅到丽贝卡包括祖穆尔德统统指了一遍,“都是嫌疑犯,带到我家去,让我爹亲自审问。”
祖穆尔德正和众姐妹商量,“不好办哪!”春梅说,“不能让巡抚大人难堪,大人一直和我家私交很好的。”“都是你惹祸!”西路达一直对雅典娜没有好感,雅典娜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转,就要发作,还是祖穆尔德打了圆场,“好了好了,自家姐妹,多大点事,董存瑞,你真的可以封住他的嘴?不可以有伤痕喔!我来处理吧。”
祖穆尔德今天穿着织锦阁特意裁剪的杏黄衫,手拿小绸扇,走起路来聘聘婷婷,环佩相击,发出声声脆响,满街的人都看得陶醉不已。祖穆尔德深深施了一礼,高衙内突然从马上掉了下来,挣扎着爬起来装作英挺的样子站在那里,人群里有人不禁笑出声来。
“这位小公子,想必就是高太尉的公子了吧?”
“什么事?”高衙内觉得自己就要飘起来。
“太尉忧国忧民,众所周知,小女子深深敬佩,前几日舍妹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不行!我的度量很小,你看——”高衙内揭开上衣,里面竟然缝着一只脚印的形状,“我好几天思念得睡不着觉,啊,就是那个灰蓝眼睛的”
“真难办哪!”祖穆尔德显得很为难,“舍妹冲撞公子,理应赔罪,我们姐妹全跟公子回去任凭发落也无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高衙内一听急得不得了。
“公子多大年纪?”
“十六岁!”高衙内虚报年龄,“琴棋书画无所不懂,(是都不懂)十八摸武艺样样精通(一呀摸,二呀摸)”
“公子一见便知是人中之龙,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本领,不知会不会爬树”
“会爬!会爬!”高衙内觉得自己不住向上飘,转眼间已经爬到了树上。
“姐姐,你干什么?”西路达满腹狐疑。“猪只要夸一下就连树都会爬!”祖穆尔德和西路达小声说着,高衙内又从树上爬了下来,得意洋洋,“怎么样?没骗你吧?”
“哇,公子果然身手不凡,这样如何,我和姐妹们在家中略备水酒,好好伺候公子,给公子赔个不是,再听公子发落,公子意下如何?”
“自己送上门来的!”高衙内暗喜,“头前带路!”一行人一起向李家走去。巡抚大急:“姑娘怎可如此做主?”“大人放心,一会还要仰仗大人哪!”巡抚正想多说,突然身上一阵发凉,失去知觉,被董存瑞上了身,董存瑞动了动身体,大摇大摆跟着走回去。
“给公子倒茶!”祖穆尔德故作神秘,“公子,那边有一个小黑屋喔”“了解!”高衙内色与神授,吩咐手下在外等候,一个人急急向小屋走去。董存瑞阴险的笑着,在后面跟了过去。高衙内一走,祖穆尔德突然变了脸:“把他们看起来!”家丁们把高衙内的打手团团围住,赶到柴房,又打又踹,好不过瘾。
“这样做没关系吗?阿德又跑到哪里去了?”众人都很担心,“小董不会杀了他吧?”小黑屋那边不时会有惨叫传出,祖穆尔德叫大家放宽心,“董存瑞可不是一般人,他说没问题绝对不会食言的,我们去吃东西吧!”
董存瑞和高衙内在屋里呆了整一天,第二天早上,高衙内出来了,衣衫整齐,没有伤痕,只是精神有些疲惫。祖穆尔德还没说话,他突然扑到众人脚下,声泪俱下:“是我不对!全是我不好!我向各位姐姐道歉!我立刻回东京去,发奋读书,立志服务于国民”然后带着手下灰溜溜走了。
众人看的出了神,“怎么回事?小董,精神控制啊?”息坦说,“比佛祖的金刚经还管用呢!”
“我只是告诉他马列主义的光辉思想,用理论引导他,又向他解释了几百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而已!”董存瑞说,“真过瘾,我最喜欢土地改革了。”
“好神奇!他会从此洗心革面吗?”
“不可能啦!没人鞭策,很快会故态重萌的,只是近期他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董存瑞让出巡抚的身体,巡抚还晕糊着,李莺把他叫醒,“大人!大人!多谢大人相助!我们一家上下感激不尽!”
“喔!发生了什么?”
李莺吩咐给大人上早膳,“多亏大人舌枪唇剑,一番开导,高衙内浪子回头,已经走了。”
“真的?”巡抚依稀有一点印象,“好象我确实开导了他一夜。”巡抚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吃过早饭回去了,“我还是早早辞官,开个学堂,免得在这官场受气!”
李莺送走巡抚,吩咐开始准备变卖家产。“这里恐怕呆不下去了,那个混蛋三天不回来,就叫他自己天涯海角找吧!”
“不用吧?妈?”祖穆尔德很担心,“阿德没有女孩子睡不好觉的,昨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定有事。”
“你有所不知,那高太尉可不是省油的灯,儿子异常,哪有猜不出的道理。外公年事已高,不宜变故,还是早作准备。”
“该死的高太尉!”众人一起骂,“想不到我们为这点小事搬家!”
“既然如此,我来帮大家出口气,”祖穆尔德说,“我们这样”众人纷纷大笑。“这样一来,他就没心思想其它的事了,我们可以慢慢搬家。”
东京汴梁,高俅刚下早朝,坐着轿子前仆后拥,招摇过市,好不得意。“哼哼,老夫大权在握,当今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敬仰,如今轿子行在街上,便如同当今万岁亲临一般,好不威风!”想到得意之处,外面的万民仿佛正在向他朝拜,高俅全身舒坦,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喊:“炸臭豆腐!”登时把他拉回现实,“混帐!明天把所有炸臭豆腐的都拉去问斩!”高俅这样想着,又舒服起来,“普天之下,谁敢和老夫作对,就是这样下场!”
突然,一阵风把轿帘微微掀开,一个纸团飞进来,落到高俅手里。高俅把头探出去看了半天,不知是谁扔进来的。“难道有贱民求我伸冤?”高俅心里美滋滋的,打开纸条一看,脸上立刻变成猪肝色,纸条上写着——“太尉大人,您一定是全天下最傻的×。”
高俅把纸条慢慢叠起来,没有撕,只是坐在轿子上运气。“竟敢公然侮辱老夫!我一定要抓到他,我一定要抓到他!”一到家,高俅就把九门提督和开封府尹都找来,所有负责治安办案的官员也都找来,对他们大吼:“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亲自扒他的皮!别想糊弄我!老夫不是好惹的!”
“难办哪!就这么一张纸?”官员们被骂得面如土色,“我们怎么办?不好抓啊!随便找个替罪羊只怕也瞒不过去。”
“我们惟有从字迹入手,临摹多帖寻找,并让各地名士辨认字迹,希望有所发现。”
“只好如此了,希望别走漏风声。”于是,满朝官员都在明察暗访,京城名士都被叫去比较字迹。当然,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这么大规模兴师动众,人们起疑是难免的。
“张兄!他们让你写什么?”
“‘你’字和‘傻’字。你呢?”
“‘太尉’二字。李兄李兄!”
“他们让我画×。”
“×?”
高俅一连几天睡不着觉,这事太可气了,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