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没有牙齿,”哈尔说,“所以它就不能咀嚼食物,它必须吞下砂砾或其他硬东西来起阻嚼的作用,它们在胃里翻动的时候就可以磨烂食物了。”
“看!”罗杰说,“它在啄石子!它要啄那块闪光的石子了,那是块什么石子?”
哈尔仅来得及看上一眼,石子就被鸟吞下去了。这石子对着太阳像块钻石般地发光,就像光是从石子里面发出来的一样。他突然想起了地质学家赖恩描述钻石的那些话,赶紧在地上找,再也找不到一块那样的石子,但,判断那一块是否真是钻石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们必须看看这只鸵鸟肚子里的东西。”他叫图图:“快把麻醉枪拿来!”
麻醉药很快就起了作用,鸵鸟眼睛刚合上倒在地上,哈尔就叫人立刻抬进医院。
伯顿医生一看到他的这位新病人,就笑着抗议道:“你一定以为我这儿开办的是一艘诺亚方舟吧!”
哈尔说:“如果我没弄错的活,这只鸟的肚子里有一件东西,其价值比你这个方舟上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还要大,”他向医生说了他刚才看到的情景,“你看能弄出来吗?”
“一个相当简单的手术。”医生说,“只要在胃部划上一刀,把东西取出来,再把肚子缝上就行了。”
医生熟练地给鸵鸟动了手术。第一批取出来的东西中就有罗杰的手表,还在嘀嘀嗒嗒欢快地走着,还有半消化了的苜蓿、莴苣、草、野芹菜以及一些各色各样的“粉碎机”,如砾石、扣子、钥匙、汤匙等,甚至还有一副假牙,这是一个村子的头人几天前丢失的。
还有那粒闪光的石头。
伯顿医生好奇地看着这粒石子说:“我不懂钻石,可以送到城里去鉴定一下。”
“我们有更快捷妥当的办法,”哈尔告诉医生关于威廉森公司地质学家的事,“他们说过今天要到鲁特舒卢,我们马上就可以到那儿去找到他们。”
从鸵鸟的肚子里取出了5公斤多的东西。给它把肚子缝好以后,他们把它装到装戈格的笼子里,送回营地。大多数队员都随车返回营地。
哈尔和罗杰驾车到鲁特舒卢,在镇上的一家小旅店里找到了两位地质学家。他们仔细地审看了那粒闪闪发先的石头之后宣布说,是颗钻石。
“是颗真正的钻石,”赖恩大声地说,“你们能带我们到发现的地方去吗?”
半小时不到,他们已经在用铁锹翻撬发现钻石的那一小块地方了。表上下面只几十厘米的地方,他们就发现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钻石矿脉的露头,它可能成漏斗状地向下延伸几十米,也可能好几百米。
他们对兄弟俩说:“你们使这儿变富了!我们将请你们先签署一些初步的文件,然后我们再来人做一些实际的开挖工作,待我们对矿脉有一个更准确的估计之后,本公司将预付给你们一部分钱,然后再与你们谈判矿区使用费的问题。”
“好极了!”哈尔说,“只是有一点你们弄错了,这儿是医院的土地,你们的谈判应与伯顿医生谈,而不是我们。”
赖恩似乎很吃惊:“但是你们发现的矿,你们有权获得一部分利润。”
“听我说,”哈尔说道,“这家医院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干着了不起的工作,由于没有资金,马上就要关闭!而这里的人民需要医院,有的人从上百公里远的地方到这儿看病。伯顿医生已经劳累过度,一切都他一个人在干,他的其他医生和护士要么被杀,要么回国了,他需要钱来请医生、护士,请工作人员,还要买设备、物资、仪器——而这里就有他需要的一切,就在他的前院。”
“但是,你们的父亲——他是老板,对吗?你们不需要打个电报请示他一下吗?”
“我们清楚地知道父亲会怎么说。我们是搞动物这一行的,不是搞矿业的。”
地质学家们对于两位年青人的固执和“愚蠢”只能摇摇头,随后他们就进去找伯顿医生去了。
26、一船淘气鬼
“非洲之星”号轮船装载了34名乘客,但只有12名是人,其余的22名,在名单上写着:
雄性大猩猩1只,雌性大猩猩1只,崽猩猩2只,白色蟒蛇1条,鼩鼱1只,疣猴1只,条纹羚羊1头,婴猴1只,黑猩猩1只,平足羚羊1只,树蛇1条,喷毒眼镜蛇1条,双头蛇1条,黑豹1头,长尾黑颚猴3只,鸵鸟1只,蝰蛇1条,臭鼬2只。
蝰蛇和臭鼬是最后才抓到的。船长拒绝装载臭鼬,虽然哈尔再三说这是非常稀少的品种。但再稀少也改变不了它们的味儿啊!后来哈尔给臭鼬洒上香水,并保证整个航程中不断给它们洒香水,船长才同意装载它们。
这是蒙巴萨很长时间内离港的最值钱的一船野生动物,哈尔和罗杰决定随动物一起离开,以保证动物在船上得到适当的照顾和喂养,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有点儿想家了。
“如果出什么事,我们应该在场。”哈尔说。
罗杰反问道:“会出什么事?”
“事情是随时可能发生的。”哈尔说。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五天来船经过达累斯萨拉姆、德班和开普敦,海上风平浪静。
经过好望角的时候,气候变恶劣了。船开始摇晃,处于船的中部的那些笼子里的动物们变得烦躁不安,它们不习惯这种摇晃动荡,有的已经晕船,所有的动物都开始用大自然赋于它们的各种各样的嗓子,先是咕咕哝哝、哼哼叽叽,接着就变成了尖声的大合唱。
这一切使得好心的萨马利亚——黑猩猩十分难过。萨姆是人们的好朋友,所以没有被关在笼内。每天它随哈尔和罗杰给动物喂食,为了方便,所有的笼子上用的锁都是同一把钥匙,钥匙就放在一个小盒内,盒子钉在装条纹羚羊的笼子上。
萨姆看到它行善的机会来了。它从疣猴开始,因为在火山爆发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是患难之交,现在疣猴在东摇西晃的笼子里可怜巴巴地呜咽着想要出来。仁慈的天使帮它的忙来了。萨姆取来钥匙,打开锁,拉开门,“小主教”立刻跳将出来,呜咽停住了,它快活地在甲板上跳来跳去,白色的长袍在身后飘扬着,接着它高兴地爬上帆缆,从那儿一跃,上了桅杆,这就像在树上,现在它才不在乎摇晃呢,树在暴风雨中不也摇晃吗!
乐于助人的萨姆很满意自己的善举带来的结果。它打开了另一个箱子,树蛇立刻窜出来,高高地抬起脑袋,还忘恩负义地扑向萨姆,萨姆及时地跳开了。
萨姆感到有点扫兴,它把这看作是这种扭来扭去的东西表示感遍的讨厌方式,呵,算了!你不能指望谁都感激你。
树蛇在倾斜的甲板上继续滑行,滑入了进入旅客舱的升降口。由于被船抛来抛去,它已经怒气冲天,要找个人来惩罚一下,谁都行。
绕过一个拐角,迎面来了一位女乘客,是来自爱达荷州波卡特罗的一位太太。不用说,这位可怜的太太吓得魂飞胆丧,在波卡特罗的大街上不是能够随便碰得上一条头抬有两米高的大蛇的。
树蛇从她身上窜了过去,毒牙扎进了空气,因为太太早已晕倒在地。蛇轻蔑地从她身上爬过之后,发现一扇半掩的门,它钻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它很失望。但它找到了一处藏身的地方,这个房间的乘客是一个管乐队的乐手,他的大号就靠在墙边,这是一把倍低音大号,是所有低音乐器中最大的一种。对于一条受惊扰的蛇来说,这是再理想不过的藏身之地了,它心满意足地钻了进去。
在这一段时间里,萨姆已经又打开了十几个笼子。暴怒的黑豹冲出笼子后,见到什么咬什么。它咬开了一个水笼头,水哗哗地冲进了一只装着肥皂粉的桶里,涌出来大量的泡沫,黑豹变成了白豹,甲板上也满是泡沫,滑溜溜的。黑豹在滑溜溜的甲板上,被船的晃动从这边扔到那边,又从那边摔回到这边。
三只长尾黑颚猴,一出笼子就高兴得发狂。它们跳上帆缆,又跳上帆杠,从这根杠蹦上另一根杠。这条船为了准备返回故乡的港口,刚刚油漆一新,漆尚未干,这三只猴子现在浑身沾满了白油漆。忽然它们心血来潮,要到下层舱中去走一遭。它们从煤舱的洞口钻了进去,到再钻出来时,身上已全是煤粉了,随后它们随心所欲地将黑色的煤粉涂在刚上过白油漆的栏杆、烟囱、舱壁上,轮船现在看上去白一道黑一道的,活像一头斑马。
后来三个小家伙遇到了船上的货物经管员,他想抓住三个小家伙送回笼子,但白费了半天劲儿,手臂上还被咬了几下,一身白色的夏服也染成了黑的。
他只好认输,跑去敲哈尔兄弟的舱门。两位无优无虑的先生,昨晚忙了一夜照看他们的那些宝贝,现在的午觉睡得正舒服。
经营员大叫:“醒醒。你们的那些野兽把船都要拆了,醒醒,混蛋!”
哈尔听出这是货物经管员的声音,睡意朦胧地答道:“我们睡觉的时候,你就不能照看一下吗?这些动物是货物,对不对?不就该你负责吗?”经营员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告诉你们,现在全船都是你们那些家伙啦!”
使哈尔清醒过来的不是经管员激动的嗓音,而是他一睁眼就看到从窗口伸进来的喷毒眼镜蛇的脑袋,它已经准备开火,而哈尔正处在它的射线之内。
哈尔立刻想到其他乘客。这条自由自在的蛇随时可能弄瞎甚至咬死乘客。最好现在就让它把毒喷掉,让它在攻击别人以前把毒液耗光。
但即使这样,他也用不着牺牲自己,那一面对着窗口的墙上悬着一面镜子,说时迟那时快,他跳下床躲到门边的一个角落里。现在蛇看不到他——但可以看到镜子里的他,哈尔抓起一把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镜子里这个明亮的影像正合眼镜蛇的心意。它开火了,像颗子弹,越过镜子和窗口3米多的距离,直射镜子里那双挑衅的眼睛,镜面上流下了白色的毒液。
哈尔从角落里走出来,想把蛇抓住,但它已经溜掉了。不过现在它已经跟条草花蛇一样没毒了。
兄弟俩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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