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冷清夜的喜爱和逐渐增加的尊重,他选择暂时不和她同床,让两人各自有自己的思考空间。
这天,卫宇衡的情绪显得特别焦躁。
昨晚他奉命回老家和亲人共进晚餐,父亲提醒他,他的未婚妻即将回国'奇·书·网…整。理'提。供',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
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尤其对于刚厘清自己情感归依的他,更是一项自縳双足的不利约束。
在这个节骨眼,他怎舍得下冷清夜,去和别的女人结婚?
而先前应允的婚约,是否又会为他和冷清夜的关系带来伤害?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些问题;即使是回到与冷清夜同居的“香巢”,他也只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思索不出出路。
冷清夜决定先放下身段求和。
在卫宇衡面前,她早没了自尊——既然收了他的赠与,她无异是放弃了平等的权利。
所以,基于“职业道德”,她有义务关心他的情绪。徒然将自己无法处理好的道德压力转嫁给卫宇衡,对他并不公平。
站在书房门前敲了数下,冷清夜深深呼吸。
卫宇衡扭开房门,眼眸中有明显的惊讶。
“对不起,最近我心情欠佳,要你容忍我的情绪。”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听了冷清夜的话语,卫宇衡心疼不已;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顾及他的感受。
“进来吧,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侧身让她进入书房。这是头一次,他神色正经地找她谈话。
两人坐在沙发上,他习惯性地握着她的双手。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这些日子你快乐吗?”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握住她的力道,好似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一样。
“你是个好人,和你在一起很轻松”她淡笑地回应。
“不,不是这些,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你真正的感受。”他语气坚持。
冷清夜静默了。
卫宇衡察觉到了吗?所以近两个月来,他都没有再碰她。
“告诉我。”不管实话有多伤人,他都要她亲口说出。
冷清夜迷惘了;为什么卫宇衡要在乎她的感受?他不是只要她的身体吗?
在她不自觉的时候,他对她的情感似乎有了变化
他的眼神让她决定说出部分实话。
“我一开始有些气你的作法,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没有尊严、你随便开个价就可以卖了的洋娃娃。”看见卫字街难受的神情,她急忙补充道:“但是你对我很好,真的。你给我恨多物质上的享受,让我不用担心写不出稿子时该怎么活下去”她任他伸手拥紧自己,仍旧絮絮叨叨地说着,“如果没有你,也许我还是有一餐没一餐的过,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好。”
他摇摇头,“不要安慰我。事实上,你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是吗?自尊对你而言胜过一切,是我毁了你的自信。”
他的话让她再次静默;他真的发现了。
卫宇衡难过地摇摇头,“如果我们停止这一切,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她震了下;在发现他体贴的心意之后,她又该怎么回应?
“我不知道。”她的回答己和先前的“不”有所不同。
听见冷清夜的回答,卫宇衡不禁感谢她的宽容;至少,她没有全盘否定他的心意。
“吻我。”他要求。
她抬首凝视他,知道这一次他不是命令而是请求,在他眼中,她看见尊重。
她伸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嘴唇跟着贴上他,全然出于自己的意愿。
他撼动了;原来,这才是他真正希冀的——她的心甘情愿。
她仿照过去他曾对地做的,“侵占”了他的一切。
原来,那就是所谓的“告别式”。
在她“要了卫宇衡”之后,卫宇衡便提出分手,十几个月的相处,随着离开同居的香巢而结束。卫宇衡回到他的世界,而她则搬到他赠送的房子与房客楚越越同住。
恢复自由的身分,她应该要感到开心的不是吗?但为什么她频频想起最后一次躺在卫宇衡怀中时,他不断地亲吻她、呼唤她的名,那声音怀着深情与绝望
已经分手两个月了,她还是常常在夜里想起他的声音。
门铃声打断了冷清夜的怔愣,她纳闷地望着大门;这儿从未有访客上门,会是谁呢?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楚越越已经从厨房冲出来开门。
“你好。哇,好漂亮喔!”楚越越在开门后,对着来人说了句奇怪的话。
冷清夜跟着来到大门,在看见门口站立的女子时,也几乎脱口赞赏。
眼前的女子美得不似人间该有的绝色。总听人说“美丽本身不需要任何的说服”,这会儿她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眼前的美女年约二十三、四岁,仅仅是素着一张脸,一件纯白的连身长裙和凉鞋,已足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女子显然很习惯别人这样的反应,扬了扬手上的纸条道:“请问这里有空房间出租吗?”
楚越越回过神,急忙点头,“是啊是啊!你有兴趣吗?进来看看吧。”她将陌生女子迎进房内,冷清夜只是笑着关上大门。
楚越越比她这个正牌房东还了解别墅的环境,所以她们早就说好,由楚越越负责介绍房子。
在看过屋内的摆设后,这位绝色美女居然面露灰心。
遣开楚越越,冷清夜端了杯茶给客人,和她在客厅讨论租屋的相关事宜。
“我照着红条上的地址来时,没有想到这里的环境会这么好。”美女如是说,连开口询问租金的勇气也没有。
“很高兴你喜欢这里。红条今早才贴出去,你是第一个来看房子的人。”
冷清夜说话的同时,顺便朝厨房投去一瞥,只见楚越越对地出了个OK的手势。
“既然喜欢的话,要不要住住看呢?”冷清夜问。
“住在这里?可能不行吧,我的预算并不多。”女子说了个数目,明白地表示自己的能力范围。
冷清夜笑着摇头,“那不是问题。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这里,如果你能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一样照顾的话,那么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室友。”
楚越越冲了过来,“是啊,欢迎你加入我们。”
望着少女那张清丽动人的小脸,还有屋主那温和的气质,美女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租到这样好的房子已属不易,而室友显然又具极好相处的人。
“那么,我可以即刻住下来吗?”她笑着问。
楚越越抢先一步答话,“当然。我帮你把行李拿到楼上。”她抢过女子身旁的一小袋行李就往楼上跑。
冷清夜笑指着楚越越的背影,“她是楚越越,我是冷清夜。”
“我是秋艳霜。”女子笑着回应,跟着冷清夜走上三楼。
分手的这几个月来,卫宇衡没有和冷清夜联络过,她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直到一次她和两名房客一同到诚品去看书。她才在某本商业杂志上看见卫宇衡结婚的消息。
原来他要分手,除了察觉她的心情外,也是因为他要结婚了。
不明白为什么,冷清夜突然想知道,卫宇衡的新娘是个怎样的女子?他用钱买下她,却对另一个女人提出婚约,是她不及那名女子吗?
纵使他曾经喜欢过她的身体,而显然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一名“付费使用”的女子罢了。
自卑的情绪再度浮上心头;纵使现在她已摆脱了那个头衔,但她相信,这一生她将永远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抬头挺胸的做人了。
因为,她曾经为钱贩卖了自己
“清夜,你看看这本摄影专辑,里头的照片都拍得好棒喔。”楚越越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冲到她面前。
“喜欢就买啊,难得艺术有价。”秋艳霜在一旁回道。
放下手中的杂志,冷清夜突然觉得没有办法面对人群。“我有点不舒服这样吧,你们继续在这儿看书,我先回去。”也不待眼前的两人有所反应,她便转身离开。
“清夜好像心情不好呢。”楚越越斜着小脑袋说。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待会儿回去时,帮她带一笼小笼包,也许可以让她好过点。”秋艳霜点点楚越越的头,让她专心于眼前的书上。
“可是清夜喜欢的是顺成的蛋糕,小笼包才是你喜欢的!”楚越越困惑地说,“为什么要用小笼包去安慰清夜?”
秋艳霜扬扬眉,“清夜喜欢我们两个胜过顺成的蛋糕,如果小笼包能让我们开心的话,她也会更高兴的,懂吗?”
“不懂。”楚越越摇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不懂就别问,照着做就是了。”秋艳霜很酷地说。
楚越越狐疑地眯了秋艳霜一眼。相处久了,每个人的本性都会显露出来,而冷清夜和秋艳霜两个年龄相当的女子平日就以戏弄她为荣,和初遇时的感觉差别甚大,有点恐怖。
散步了几分钟,冷清夜起伏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她走回小别墅,门前等候的身影却吓了她一跳。
“好久不见。”他说。
她开了门,像对一个老朋友似的问:“要进来坐吗?”
“方便吗?”
“进来吧。”她带头走进屋里。
倒了杯水给卫宇衡,冷清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等他开口。
“你这裹住得还习惯吗?”他紧握茶杯却不喝上一口,只贪恋地凝望她。
“这里的环境很好,要适应不难。而且我有两个室友,她们会帮忙我照顾这个家。”提起楚越越和秋艳霜,她笑了。
“我很抱歉这样贸然前来打扰,只是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不知道你的情形如何,有点担心——”
她截断他的话,“你呢?新婚愉快吗?”
他一震,“你知道了?”
“刚才去书店翻杂志看到的。也许我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真的不太注意“时事”,才会在他结婚两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
卫宇衡低头望着茶杯,静默半晌,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不好,我过得很不好。”
“为什么?”她问,像问一个好朋友。
卫宇衡瞪向冷清夜,不敢相信她竟这么问;难道她看不出来,他想她想得发狂?在那一年多的相处中,他究竟伤她多深,竟让她没有办法体会他的心情?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一定伤你很深吧。”
冷清夜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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