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绝却是有些率直的了,她在小楼里,已经不经意地说过了今日看到了木峰,她知道,他注意到了。
“王爷要将我的人带到何处?”
南宫绝在看到慕容延昊的时候,是气急的,虽然知道苏清影是他带来的人,但是自己已经把话和他说开了,他却还在背地里做出如此行为,怎能不怒。
“南宫,不论她是怎么让你上心的,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这个女子是南楚人,是有夫之妇,你不要被她利用!”
慕容延昊没有正面回答南宫绝的质问,而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了起来,南宫绝的孤僻他深知,而他会为了苏清影这样质问自己,一个男人会如此在意一个女人,不是心动又是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头伤
“我早便说过,她的过去我不想知道,她的过去与我无关,她现在是我的蝶儿,便只能在这落蝶阁里陪着我!”
南宫绝的身上有杀气闪过,不是针对慕容延昊,却是对着一直静静站立一旁的苏清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慕容延昊的话时心中刺痛。
“师兄,今日,我是定要带走她的,即使带不走,我也不允许这个女人继续存在!”
阴冷的声音被寒风卷落,话音方落,慕容延昊的身子已经向着苏清影跃去,而他的手中,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剑向着苏清影的咽喉而去,他的意思很明显,死或是生。
苏清影脸色不变,在长剑临近的一刻,双手之上的锁链向上一擎,叮叮连响,看起来只是一剑,却出了无数剑,一串火花晃入了男子的眼帘。
手腕一转,长剑斜斜一挑,便自缠绕的锁链中脱出,向上斜劈,凛凛风声吹起了女子鬓边的一缕秀发,幽幽清香飘逸。
电光火石之间,十几招已过。
南宫绝的脸色变得煞气逼人:“慕容延昊,你太自以为是!”
话音未落之际,身形已经鬼魅般晃过,手中一支银针向着慕容延昊的背心大穴刺去,此招围魏救赵,意在逼退慕容延昊。
风声急烈,南宫绝没有掩饰的意思,慕容延昊的眉头微蹙,眼底却是一丝冷嘲,左脚向前一迈,手中寒光闪烁的宝剑仍然向着苏清影的咽喉而去,根本没有一丝躲闪的意思。
南宫绝脸上有惊疑晃过,只是眼见着苏清影手上的锁链被荡开,慕容延昊手中的长剑直指她的要害,再没有时间多想,牙关一紧,手中招数不变,身子却已经向上跃起。
“叮!”的一声轻响,鲜血慢慢溢出,汇聚成艳丽的花朵,盛开在无声的夜里。慕容延昊手中的剑有些拿不稳地晃了晃,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血色,像是见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良久:“如此,你可还满意?”
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南宫绝的手捂在胸口的位置,那里,有艳色一点点渗出,修长如玉的指尖,染上了朦胧的魔魅。
慕容延昊抬起头,眸子里溢满了阴冷,他的手伸到了背后,触摸着,在苏清影惊讶的眼神中,指尖之上,捻着一根蓝汪汪的银针,蓝的亮丽,蓝的绚烂,在幽静的夜色下,如同嗜人心魂的妖姬一般,让人心神动荡。
“你居然真的对我下手,只是为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女子!”
俊美的容颜上染了一丝伤痛,慕容延昊看着南宫绝控诉的眼神,让苏清影心头一动,暗自猜测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木峰跟了我这么久,不早就将我的底细尽数摸清了吗?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笑!”
南宫绝的头微微一侧,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眸底闪烁着魅惑的光芒,嘴角的笑冷彻心扉。
“你”
慕容延昊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容颜上染上了一抹潮红,看着南宫绝,像是看着一只怪物般,苏清影的眉头微微皱起,南宫绝,真的便没有弱点吗?
“冥顽不灵!到时候不要后悔!”
慕容延昊冷喝一声,看了看一派坚决的南宫绝,终是退了一步,他了解南宫绝,比南宫绝本人还了解,所以,此时的他只能退,为了苏清影,再次和南宫绝对上,不值!
“不要耍什么小动作,王府不是那么好出的!”
慕容延昊临走前警告了苏清影一句,暗自决定,要将落蝶阁的护卫增加了。他和南宫绝不论怎么说,都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的,他也不想让南宫绝真的失望的。
“蝶儿,和我去小楼吧!”
南宫绝的声音有些冷硬,本来是担心慕容延昊再次来找苏清影,所以让她搬去同住,可是由他说来,冰冷的语气中,硬是掺满了命令的味道。
苏清影的眼眸中有些无奈“谢谢!”
目视着灰衣飘摆的身影,苏清影还是道了一声谢,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别人对自己的好是理所当然。
只是,苏清影的心中,决定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轻易改变的。
悠然自在,仿若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小楼,南宫绝一直勾着的唇角终于扯平,与面无表情的苏清影站在一起,倒是真的相配了。
“你的伤?”
苏清影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南宫绝的手掩在胸口的位置,始终未曾放下,她不知道他伤的怎样,却做不到真的视而不见,毕竟,他是挡在她的前面,才会被慕容延昊所伤的。
南宫绝一直捂着胸口的手放了下来,那一刻,苏清影才发现,那片灰衣上已经晕满了血花,而血迹最是宛然的地方,却是心口的位置。那一剑,苏清影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伤了心脉?”
疑问的语气,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瞬间闪到南宫绝的身边,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的男子,眸底闪过了一道关心的光芒。
南宫绝一怔,转头,认真地看了苏清影一眼,缓缓的,拉平的嘴角一点点上扬,弧度很浅,却很真,未曾有过的真:“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血迹洒落,苏清影想要躲开的动作生生地僵住,男子眼底,仿似在诉说着,他不会有事,他不会让她有事。
“不要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说得很低很低,除了苏清影自己,南宫绝一点也未曾听到,毕竟,他真的伤的很重。
“你需要什么,我去为你准备!”
女子的脸色泛着一丝丝红,恍若雪地盛开的红梅,艳丽逼人,南宫绝的手指一颤,强自镇定地将自己胸口的衣襟解开,那里,已经不再流血,可是,一个指许宽的血洞,开在胸口的位置,却让人看的心寒。
苏清影微微弯下身子,小心地为他清理着创口,男子偶尔皱起纤细的眉,脸色一阵煞白,苏清影的动作便会轻柔许多。
南宫绝看着,脸上是难忍的痛色,眸子中闪过的却是一缕幸福。
☆、第二百一十九章 背叛
伤口已经处理地差不多,南宫绝在苏清影要缠绷带的时候,终于开口:“蝶儿,给我夹竹桃粉末!”
南宫绝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阴冷,但是在喊道蝶儿的时候,却又夹杂着一丝缠绵与温柔,他的嘴角勾着的是有些温暖的笑,左半边容颜妖艳如花,右半边容颜扭曲如鬼,但因着这份笑,仿佛融合了美与丑,不再极端地令人心寒。
铁链哗啦哗啦地响起,苏清影默默地将盛满夹竹桃粉末的瓷瓶递向了那只干枯的右手,手指与手指相触,那个人回过头,给了她一个笑容。
不可怕,反而有些明媚的感觉,苏清影的脸上也回以了淡淡的笑容,心中却闷闷的,有些难受的感觉。
然后,她亲眼看着他嘴角含着笑意倾倒了下去,那已经打开的瓷瓶中散发着的是几近于无的微弱香气,隐隐向着空气中挥发。
苏清影的动作极快,一手接住了瓷瓶,一手挽向了男子的腰部。
在她将他的身子接住的一刻,他还是在笑着,这个人的眼中是没有退却的笑,脸上是有些开心的神情,但苏清影却感受到了一种死灰般的寂静,这个男人,是真的信了自己,才会让她随意地动房中的药物,才会让她配出从辛非零处偶然得到的一种迷药。
兰斯草的粉末无色无味,抹在瓶口,单单一种药物是没有用处的,可是,她方才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却趁机加入了七星海棠,两种药的药性综合,便配成了似药非药的七星迷迭香。
辛非零的医术确实很厉害,因为他的方子可以将这个用毒大家制住,苏清影却明白,制住南宫绝的,不是厉害的迷香,是自己的欺骗,是他对她的信任。
“对不起!”
随着这声极轻极轻的喟叹,南宫绝眼中的色彩像是被烟雾笼罩一般,本来的喜悦在渐渐变化,便是苏清影也无法明了其中的感情,苏清影也不想再明了了,她可以想见他对自己的恨,却没有一丝后悔。
“你用我试药,让我几十日生不如死,我负你信任,伤你之心,从此以后,便算是两清了吧。”
苏清影的面色冰寒,面对着犹自不肯昏迷的男子,冷酷的惊人。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无所谓恨与不恨,苏清影这样告诉自己,却不知道那一刻,她的眸子中有波光迷离。
“嘶”
南宫绝的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嘶鸣,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一般哀鸣着,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苏清影将已经彻底昏迷的南宫绝轻轻地放下,盘膝坐下,功力运转,早已松动的药物屏障如同遇到滔天巨Lang般,快速地瓦解。
睁开双眸,苏清影的眼中神采奕奕,带着一股久违的轻松,指尖相并,劲气若隐若现,精神力先一步探清了脚下铁链的锁孔空间,劲气随之成型。
“咔吧!”一声,这条伴随了苏清影近三个月的银链终是彻底脱离了她的双脚。
苏清影的口中呼出了一口极为悠长的气,而她隐藏在人皮面具下的容颜已是被汗水浸湿,纤细的柳眉微微蹙起,却只能忍受。
这面具是以特殊方式黏在脸上,外力是没有办法去除的,而南宫绝这里没有现成的化容水,幸亏她已经南宫绝口中套出了化容水的配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