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谨从冰箱里取了饮料,顺从的坐到了顾默娴的面前,好奇的看着她:“什么事?”
“再过几天就是恰恰一百天了,你和临深打算怎么办?是按照阿源之前那样,还是再多请一些人热闹一下?”顾默娴询问着宋言谨,脸色上不难看出她的疲惫:“依照我的想法,还是大办一番,扫除扫除晦气。”
宋言谨呡了呡红唇,握着手里饮料的手动了动,说出自己和顾临深的想法:“其实我和临深的意思,只是想请一些平日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过来,恰恰还小,大办人多眼杂。”
宋言谨话只说到这儿,顾默娴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最近这段时间算是特殊时期。还是谨慎点较好。”
顾默娴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前几天的事,顿时连她自己也没有兴趣:“那就这么办吧,人来的再说,邀请函都是要准备的,我和张妈晚上去商场看一看。”
“嗯,我陪你们一起去。”宋言谨心口松了一口气,答应着顾默娴。
顾默娴扶着藤椅站起来,放在膝盖上的书毫无预兆的滑落在地,书本摊开在地上,宋言谨弯腰去捡才知道顾默娴不是在看书,而是看相册,此刻打开的相册那一页,上面正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四五个孩子开心露笑的照片。
“给我吧。”顾默娴从宋言谨手中接过相册。
“这是”宋言谨将相册交给顾默娴,有些疑惑的出声。相片上有一个男孩是顾临深,她可以认的出来。
“都是顾家的孩子。”顾默娴合上了相册,再抬眼看向宋言谨时,有些复杂:“但现在只留下临深一个了。”
宋言谨张了张嘴,他只知道顾家有梦蕾和梦蒙,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
“有些地方呐,越是看着光鲜亮丽,反而越是肮脏,越是容忍不了单纯。”顾默娴感叹的说了一句,拿着那本相册进了自己的卧室。
如果说顾默娴的话别有深意,那宋言谨永远也不想懂这句话里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宋言谨和顾默娴约好去买邀请函,但顾默娴进了卧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宋言谨进去时,她还在睡觉。宋言谨自己去,也没打算和张妈一起,临走前不忘告诉张妈:“如果妈醒了,你就说我去买邀请函。”
刚到商场,宋言谨逛没有多久,顾临深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她此刻所在的地址。她回答他后没多久,顾临深便过来了。
“怎么不带着张妈?”顾临深径直走至宋言谨的身侧询问。
宋言谨抬首看了顾临深一眼,一点也不吃惊他会过来:“只是邀请函而已,又没有多少,我一个人能拿得了。”
“挑了那几样?”顾临深弯下高大的身子,下巴搁置在她的脖颈间看着她手中拿着那几个掩饰。
宋言谨抬起右手,手中的邀请函打到了顾临深的脸上:“你觉得粉色的好些,还是天蓝色的好些?”
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之,顾临深也不和她计较,离开她的手,站直身子,两只大手握住她的手,细细看着她手中的邀请函,最后指了指货架上的红色:“那一个比较好。”
她挑的,他都没有看上。
宋言谨撇了撇嘴,很固持己见扬着手中的粉色邀请函:“这个呢?这个不行吗?”
“既然你都挑好了,还问我意见?”顾临深挑了挑眉,对顾临深这种行为不能立即,薄唇却缓缓绽开一抹笑容。
“参考一下。”宋言谨将他手中的邀请函放到了货架上,最后确定的晃了晃手里粉色的邀请函:“就这个,我喜欢。”
顾临深挑眉,大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你喜欢就好。”
在恰恰还没有自主选择能力前,这些事就交给妈咪选择好了。
买好了邀请函,付了钱。宋言谨自然的挎着顾临深的手臂:“要不要买其他东西?”
“没有。”
“那走吧。”
宋言谨挎着他的臂弯,顾临深双手插兜,牢牢控制着她的手。出了商场,顾临深另一边手主动接过了宋言谨手里的购物袋。
“恰恰的百日宴应该也不需要邀请太多人,二十个左右差不多了吧?”宋言谨一路上都在计算着人数。
“差不多。”顾临深稍稍组织了一番,大概也只有十五人左右。
顾临深这样说,宋言谨就放心了。那她买的足够了。
“刘秘书这次还是别请了,刚生完宝宝,要是过来有些不方便。”宋言谨考虑的很周到。刘思纯现在应该还在月子期,应该不好出来。
顾临深偏头看向宋言谨,是赞同她的说话:“我回头给刘封打个电话。”
“嗯,也好。”
“今天发布会如何?”这次,顾临深主动问。
他不问,宋言谨也打算说的。但他主动问了,宋言谨微愣一下,下意识的呡了呡唇阻止语言:“你应该能猜到,只不过是换汤不换料罢了。”
她说的是软件,原身还是丰临的。
“他现在是在想尽办法转移注意力,他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顾临深抬起下巴,侧颜的弧度越发分明,透着清冷的气息染的他出口的话都有些凉。
宋言谨挎着她臂弯的手紧了紧,问道:“你是说上次被盯的事,那边还没有彻底放弃他?”
“还没有。”顾临深很确信回答宋言谨:“即使做的再滴水不漏,单凭他在圈内这么多年没有一点点污点便值得怀疑。”
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不可能干净至此,就连和人小小争执都不曾有。人要是太完美了,很容易给人虚伪不真实的干净。
“他的事,你不要担心,更不需要害怕。要不然多久,也就结束了。”顾临深薄唇微微张合,单薄吐出如此一句。
☆、第二百二十九章:夫妻间的情调
“你又知道?”宋言谨脸颊贴在顾临深的手臂上,眨了眨眼看着她开玩笑道。
顾临深抬手轻蹭她的鼻尖,嘴角牵着淡笑:“不信?”
宋言谨转过脸,脚步踩在树叶上很轻松,她低头看着自己挪动的脚步,很确信道:“信,怎么会不信?顾先生可是算命大仙,不信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不信顾大仙。”
“我是顾大仙,你是什么?”这个世上,也只有宋言谨敢说他是算命的,也只有宋言谨说他是算命的,他还会笑。
宋言谨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闭眼很是虔诚的告诉顾临深:“我是仙姑。”
“哈哈”
因为宋言谨格外认真的模样让顾临深笑出了声,眼睛里满满都是疼惜,压在她肩头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仙姑一般可都不是美女。”
“谁说的?小龙女不也是仙姑?多清丽脱俗,不美吗?”宋言谨很快就为自己找出了依据。
顾临深挑眉,反驳了她的话:“是吗?”
宋言谨抬高下巴,一副小小傲娇的模样。
“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嫁给了算命大仙的小仙姑。”顾临深的两只指甲夹住了宋言谨的鼻子,暗暗磨牙出声。
宋言谨呼痛,打开他的手,争辩着:“总比顾大仙强。”
“宋小仙姑,还没搞明白情况?”顾临深下唇微突出的撇了撇嘴,让他严肃的面孔多了几分帅气。
“不管,总之比顾大仙强。”宋言谨在和顾临深争辩中,简直将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大限度。
两人嬉闹的磨着牙,从商场出来,穿过十字路口回家,路途实在太短,回到家,话题还在继续。
这个点,阿源已经还在小书房写作业。家里显的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但刚发出推门声,猫猫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摇晃着一身肥肉蹭着宋言谨,和她表示亲热。
“饿了吗?”宋言谨自然的摸了摸它的毛发,牵引着它去了狗粮柜,踮起脚尖从里面摸出狗粮倒了一些给它。
猫猫安静的低着头吃它的狗粮,不时还要抬头看一看宋言谨。
宋言谨弯腰抚摸着猫猫的头,感叹出声:“还真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大猫咪。”
顾临深将宋言谨放回来的东西分类放好,脱掉外套径直朝楼梯走去:“我上楼看看小不悔。”
“真的一刻都忘不了自己的女儿。”宋言谨撇了撇嘴,继续低头看着猫猫吃饭,但因为‘小不悔’的名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问:“恰恰的百日宴,需要邀请韩久吗?”
“不用。”顾临深回答的很干脆。
“确定不用?毕竟是恰恰的干爹。”宋言谨不由提醒顾临深这个世上。
顾临深停住脚,站在楼梯回头看她,思索了片刻说道:“请他。”
他说的是实在是勉为其难,但如果他不请韩久,情理上的确有些过不去。
宋言谨看着顾临深脸色微变的模样,心里窃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今晚就写上他的邀请函。”
看到顾临深转身要上楼了,宋言谨点了点猫猫的脑袋,小声道:“你爹地呀,心里明明不舒服的很,还硬要请人家过来。”
“谁的爹地?”忽然,顾临深发出一句疑问。
宋言谨一回头看到他站在原位置没走,翻了翻眼问:“你不是要上去?”
“不要转移话题,刚刚说我是谁的爹地?”顾临完全转过了身,在楼梯处站着,完全盛气凌人的气势看着宋言谨。
“猫猫的爹地,怎么了?”宋言谨仰头,知道顾临深介意也没有改变口风。
顾临深点了点头,脸颊的笑意有些坏:“顾太太自己说的话,可不要收回。”
宋言谨转过脸继续逗弄着猫猫,她才不会反悔。说都说了,又什么好收回?
这会儿,宋言谨还肯定而又嚣张着。
晚上吃完晚饭,宋言谨先送阿源回房间睡觉。
阿源抱着宋言谨的脖子不撒手,撒娇道:“妈咪,你今天陪阿源睡好不好?”
“我们不是说好,只那一次,怎么又耍赖?”宋言谨把阿源放到了床上,拉下他的小手严肃道。
刚把阿源放下来,他立即又像树袋熊一样粘了过来:“才不是,之前说的是在你和爹地的房间只睡一晚。今晚妈咪陪我睡才不是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