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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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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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司徒把啤酒罐举过去,碰了碰孙瑶的那罐:“喝酒!”

    她这副样子明显是不想孙瑶再问下去了,孙瑶配合的把一切疑问丢进酒精中,闷头喝了起来。

    和任司徒不熟的人,肯定不会相信她的酒量好得出奇,连孙瑶都喝不过她,等到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任司徒还挺清醒的,只是两颊酡红,孙瑶却已经醉的连路都走不动了,任司徒帮她穿上外套,搀着她离开烧烤店。

    来到外头吹了会儿冷风,任司徒算是彻底清醒了,孙瑶却一屁股坐到了街边的台阶上,低着头自言自语起来。任司徒的车就停在路边,她从兜里摸出车钥匙,欲把孙瑶搀上车去休息,孙瑶却趁她一个不注意,站起来踉踉跄跄得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

    任司徒赶紧关上车门追上前去。

    不曾想孙瑶竟自行停下了,准确来说,是停在了一辆黑色轿车前。

    任司徒见孙瑶大模大样地敲了敲对方的车窗,不禁一愣。驾驶座的车窗随后降下,孙瑶竟弯身和司机聊了起来!

    任司徒一脸疑惑地跟过去,走近了才听清,孙瑶并非在和那司机聊天,而是在争吵。看来孙瑶是真的醉的不轻,竟当街找陌生人吵架去了?任司徒不得怠慢,加快脚步跑向孙瑶,而她刚跑到孙瑶身侧,正准备抬手拍拍孙瑶的肩,却听孙瑶对那司机怒骂道:“你他妈的告诉徐敬暔!别有事没事派人监视我!给我滚!”

    一听“徐敬暔”三字,任司徒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那司机一脸心虚,却仍一口咬定:“这位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孙瑶这回索性半个身子都探进车厢里了,一把揪住司机的领子,另一手直指不远处烧烤店的落地窗:“我在店里呆了两个小时,你这车就一动不动地停了两个小时”

    任司徒顿时醒过神来,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烧烤店的落地窗,自己当时坐在烧烤店里,一直心事重重,见孙瑶频频望向窗外,她也没太在意,原来当时孙瑶是在看这辆车

    这边厢,孙瑶还在和那司机僵持不下:“你说你不认识徐敬暔?行!”孙瑶掏出手机开始拨号码,或许因为气愤,或许因为醉的不轻,孙瑶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拨了三次,才终于成功拨出了一串手机号。随后径直把手机塞到了那司机手里。

    “喂?”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清朗的应答声。

    司机顿时脸色僵白,慌忙把手机放到耳边:“徐少”

    “”

    “是。”即便只是对着手机,司机仍毕恭毕敬地点头

    “”

    “是。”

    “”

    “好的。”

    司机声线紧绷地说完,把手机还给了孙瑶,都没敢抬眼看看孙瑶,径直启动了车子:“不好意思孙小姐,我这就走。”

    转眼司机已驾车疾驰而去,原本还和争强好胜的勇士一般的孙瑶瞬间失去了一切力气似的,身体一晃这就要跌坐在地,任司徒赶紧扶住她。

    任司徒好不容易把孙瑶弄回了自己车上,这才有工夫给相熟的代驾司机打电话。

    等代驾司机来接她们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个女人身上的酒味漫延了整个车厢,任司徒把四边车窗全降下,一旁的孙瑶,盖着自己的羽绒服安静地睡着。任司徒猜她这是在装睡,不忍拆穿她,自己只能屈肘撑在窗棱上,看着外头的街景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子夜早已过去,整个世界却依旧沉浸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天黑得很苍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任司徒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这时,听见孙瑶幽幽的声音问她:“你说,他这样入侵我的生活,万一哪天寻寻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办?”

    任司徒透过后照镜看孙瑶一眼,孙瑶还是那样闭着眼睛,平静的表情下却藏着满腔的担忧。任司徒也疲惫的微阖上眼:“是你自己说的,老天让徐敬延出意外死了,那是老天在帮你结束噩梦,从那以后,你会开开心心迎接崭新的每一天,谁都妨碍不了”

    敲车窗的声音响起,适时地打断了任司徒的话。代驾司机终于到了任司徒连忙支起身体看向窗外,却是一愣。

    站在窗外的并非她认识的代驾,而是个神情严肃的陌生男人。此人看了眼任司徒,目光很快掠过了她,转而锁定了她旁边的孙瑶。

    任司徒忍不住皱眉,问:“你是?”

    孙瑶也睁眼看了过来,只见陌生男人对着孙瑶恭敬地颔了颔首:“孙小姐,徐先生想和您单独谈谈。”

    此话一出,两个女人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随着这陌生男人的眼神示意,任司徒扭头望向对面车道,只见那里停了辆轿车,待孙瑶也扭头看过去时,那辆轿车的后座车窗随之匀速降下,露出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侧脸——

    是徐敬暔。

    任司徒虽没见过徐敬暔,却已万分确定轿车中那男人的身份。只因她多年之前见过徐敬延,前者与后者的眉眼何其相似,以至于任司徒只看了一眼,便本能的心生警惕,一把按住了孙瑶的手腕。

    孙瑶经历了短暂的愣怔后,却突然冷笑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他一瘸子能拿我怎样?”

    说罢便格开了任司徒的钳制,大大咧咧地下车去了。

    任司徒目送她脚步趔趄地走远,心一直悬着。本来是自己遇了烦心事要找人出来喝酒,结果却招来了徐敬暔这么个大麻烦,想想真是让人头疼。

    幸好没过多久,孙瑶就安全回来了,她坐上任司徒的车,一脸可气又可笑的神情。

    任司徒再看向那辆黑色轿车时,黑色轿车刚刚启动,从任司徒眼前一晃,转眼便驶远了,“他找你干嘛?”

    “他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就是为了对我说声抱歉。说我大半夜出来,他担心我出事,才会派人跟着,让我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孙瑶细细咀嚼这四个字眼,忍不住冷哼一声,回眸问任司徒,“你说可笑不可笑?”

    任司徒却笑不出来。

    这姓徐的,她和孙瑶都惹不起任司徒低眉略一深思,不禁正襟危坐起来,劝道:“等你手头这部戏拍完了,以后再有和他扯上关系的项目,都让经纪人帮你推了吧。他这么莫名其妙的和你扯上这么多关系,肯定不是单纯的巧合。”

    “当初找我的戏突然多了起来,我还以为是我的运气终于来了”说到这里,连孙瑶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随后却是越笑越悲怆,索性摇摇头,让脑袋彻底放空——

    有时候连任司徒都无比佩服孙瑶的自我调节能力。反观任司徒,身为专业人士,都做不到如此自如的调节自己的心态。

    

    任司徒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六点,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怎么也穿透不了厚重的云层,也不知是因为清晨的水汽还是那糟糕的雾霾,窗外的天显得一片灰蒙。一身酒气的任司徒尽量放轻声音地开门,蹑手蹑脚的换鞋进屋,直到这时才记起寻寻并不在家,自己根本无需担心会吵醒他。

    昨儿下午寻寻赖在他的长腿叔叔家打游戏,一打就打到了晚上,她怎么拖都拖不走,最终只能让他在那儿留宿。

    自己先睡个两小时,睡醒之后再去把寻寻接回来,任司徒这么想着,衣服都没换,直接倒头就睡。

    真是很久未曾有过的好眠,连梦都没有来侵扰她,就让她这么黑甜黑甜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等任司徒满身惬意地睁开眼睛时,没拉上窗帘的卧室里早已是阳光乍泄,任司徒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一眼旁边的闹钟,已经9点多了。

    她这一身酒气若是被寻寻闻到了,寻寻肯定会教育她一番,任司徒想到这点就头疼,赶忙冲进浴室洗个战斗澡。

    冲完澡,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任司徒披上浴袍快步来到衣柜前,正准备换衣服,却忽的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

    任司徒自己都记不起来自己把手机搁哪儿了,只能呆杵在衣柜前侧耳细听——铃声应该是从客厅传来的,任司徒只好马不停蹄地开门跑出卧室。

    可她刚出卧室门没两步,就生生地收住了脚步——

    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是时钟,他正打着电话——

    突然撞见她以这身姿态闯到他面前,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不由得一僵。

    四目相对间,任司徒脑袋足有两秒钟的空白,直到发丝上未擦干的水珠悄然滴落在她胸前,任司徒才猛地醒过神来,赶忙抓紧自己腰间的浴袍带子。

    她此番动作倒像是对时钟的提醒,时钟一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被浴袍领边勒得紧紧的胸口。他不是没见过女星穿深v礼服,只是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这番半遮半掩,反倒更引人遐思。

    这是个有着强悍自控力的男人,任是那胸前一景再美不胜收,他却依旧能在下一秒就淡然地收回目光。

    这女人纤长的锁骨、线条美好的脖颈时钟的视线一路上抬,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只是浅尝辄止,既而淡定的移向别处,却在看向她的嘴唇时,硬生生的顿住。

    同一时间,时钟的脑袋里不由得回响起前一晚,自己和寻寻之间的那场开诚布公的对谈

    

    当时的寻寻,死活要赖在他家打游戏,时钟也被这小孩儿拖着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做这小孩儿游戏里的助攻,时钟无奈只好让家政阿姨送任司徒离开。

    任司徒就这么无奈地走了,家政阿姨送任司徒走向公寓内接的独户电梯,而电梯门刚关上,寻寻就放下了游戏手柄——显然,这小孩儿根本就不是被游戏迷得连家都不回,而是为了支开任司徒。

    时钟见状,便也放下了手柄,一手搁在旁边的茶几上,托着下巴看向寻寻,好整以暇地等着这小孩儿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你是我爸爸吗?”

    时钟原本拖着下巴的手顿时一软,下巴差点就磕在了茶几上。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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