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言听见了,一边继续清洗着餐盘,一边对任司徒说:“你瞧你平时把他给饿的,看来我有必要教教你做菜了。”
任司徒无谓的耸耸肩,却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对另一个男人夸下的海口
其实,我一直有在学做菜,等哪一天我学成了,一定请你来尝尝
“你笑什么?”盛嘉言突然问道。
任司徒一怔,自己刚才有笑么?任司徒自己都全然没有发觉。她不由得抿了抿嘴角:“只是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相信我能学好厨艺给他做一顿饭想想挺有趣的。”
盛嘉言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僵硬,但只是一刹那而已,随后那抹僵硬就被微笑掩盖,他似乎也觉得挺有趣,笑问:“谁?竟然敢对你的厨艺寄予厚望?”
任司徒失笑摇摇头,没说话,盛嘉言也没再追问,因为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只响了“叮”的一声,应该是收到邮件的声音,盛嘉言草草冲了冲手上的泡沫,从兜里摸出手机。
任司徒还忙着擦餐盘,只瞄了他手机一眼,似乎是封邮件形式寄来的电子贺卡,不由笑:“现在还有人会用邮件发圣诞祝福?”
盛嘉言下意识地答道:“你爸发来的”
任司徒脸色一白。
盛嘉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任司徒,下一秒已改口道:“任老师发来的电子贺卡。”
“”
“”
打破厨房里的僵硬气氛的,是客厅里传来的寻寻的一声高喊:“任司徒!孙瑶阿姨找你!”
任司徒这才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客厅里确实依稀传来她的手机铃声——任司徒避开了盛嘉言看向她的目光,放下手中餐盘快步离开厨房:“我去接电话。”
任司徒来到客厅的沙发旁,寻寻就把屏幕上闪着孙瑶头像的手机递给她。任司徒一接起,从厨房里带出来的灰j□j绪就被手机那头孙瑶的欢呼声打碎了:“寻寻的长腿叔叔太给我长脸了!”
听她这激动的语气,任司徒逼迫自己忘掉厨房里她和盛嘉言的那番对话,失笑着回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个大明星也会对人发花痴。”
此话却不掩孙瑶语气里的雀跃:“晚宴刚结束,我公司一帮子人转场去酒吧了,你也一起来吧。”
“我还得陪寻寻呢,就不过去了,你注意安全。”
不知孙瑶是不是已经喝高了,嗓门有些大,连寻寻都听见孙瑶在电话里讲了些什么,任司徒还没答应,寻寻已经咋呼开来:“去吧去吧!有嘉言叔叔陪我。”
听筒那边的孙瑶也说:“这么扫兴干嘛!就这么说定了,我车已经开到三环了,很快到你家,你打扮打扮。”
任司徒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耳边又传来一句——
“我在这儿看着寻寻,你放心跟孙瑶去嗨吧。”
是盛嘉言的声音,任司徒回头时,盛嘉言已走到了她身后,他应该是见她刚才情绪不对,才不放心的从厨房里跟了出来。
任司徒答应了孙瑶,刚挂了电话,张了张口正准备对盛嘉言说句话,寻寻已经开始催促她了:“你快去打扮!快去!”
见小家伙这么兴奋,任司徒很是不解:“怎么我抛下你出去玩,你比我还开心?”
寻寻不解释,忙不迭的推着任司徒往卧室方向走去。
在寻寻的督促下,任司徒很快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寻寻看了却连连摇头:“这是你上班穿的衣服!不行!不好看!”
任司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长及小腿的黑色连身长裙,和束腰的驼色风衣——自己上班怎么可能穿一身这么行动不便的衣服?这小家伙要求未免太高了。
“那我得穿什么?”
“额”寻寻想了想,煞有介事,“露的越多越好。”
这回盛嘉言总算站在任司徒这边了:“别听他的,这样很好。”
盛嘉言噙着笑看着她,慢慢走近。走到她跟前,盛嘉言再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把她扎好的头发放了下来。
“这样就更好了。”他笑着伸手帮她顺了顺头发。
这个动作
就像任司徒16岁时第一次见到他,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就是任老师的女儿啊
也像是她在没有亲人陪伴,独自在异国接受完手术后,他横跨一整个西海岸之遥赶来,强颜欢笑地抱着她,顺着她的头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任司徒从短暂的回忆里走出来,只朝盛嘉言笑笑,便绕过他,走去玄关换好鞋。
“别给你嘉言叔叔捣乱啊!”任司徒嘱咐了寻寻一句,见寻寻点头如捣蒜,便放心走了。
目送她离开后,盛嘉言牵着寻寻回到客厅,喟叹道:“好了,她们两个女人抛弃我们约会去了,我们只能在家打游戏,哎”
盛嘉言作出一副苦脸想逗寻寻,不料寻寻高高地扬起小脑袋看向盛嘉言:“她才不是和孙瑶阿姨约会呢!”寻寻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后半句刻意压低了声音,像在对盛嘉言说着悄悄话:讳莫如深地笑笑,“是和男人”
“你说什么?”
寻寻被问得一愣。
盛嘉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估计脸色也有些吓到了孩子。盛嘉言干咳了一声,配合着寻寻讳莫如深的表情,做出一副好奇样:“哦?是么?哪个男人?”
盛嘉言这么一问,寻寻也就忘记了他方才有些过于严肃的表情,欢快的回答:“长腿叔叔!”
任司徒还没走出公寓大门,就已经感觉到凉意了。大冬天的,在室内穿这样正好,室外则冷得出奇,任司徒在公寓一楼的大堂往外头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孙瑶的车。
她正要摸出手机拨打孙瑶的电话,却在这时依稀看见外头不远处,有辆车停在了停车格中,随后一抹倾长的身影走下车来。
任司徒不禁眯了眯眼看去,越发觉得那抹身影看着眼熟,等她走出公寓大门,冒着寒风跑向那人时,已经十分确定正倚着车身的那人是谁了。
任司徒还来不及发表疑问,已经耐不住这寒风,赶紧坐进了副驾驶座。
他也随后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暖气扑面而来,任司徒不禁偏头看一眼这个侧脸有些寒冽的男人:“怎么是你?”
男人一笑,那抹寒冽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浅淡但弧度甚是优美的笑容:“这是孙瑶给我的报酬。”
第13章
报酬?
任司徒愣了一下,随即笑问:“怎么说得好像孙瑶把我卖给你了似的?”
他笑笑,也没解释。只当这是一句不用当真的玩笑话。
车子静静的驶出小区,任司徒这才有工夫仔细打量打量这位打扮得格外飒爽的司机先生。
他穿着偏礼服式样的英式西装,并没有配领结,而是穿了件带领针的衬衣,不高调但也足够正式,他看着前头路况的目光,也和那领针一样,泛着幽幽的光泽。这令任司徒不禁回想起孙瑶方才打电话给她时说的那句:寻寻的长腿处处太给我长脸了
任司徒突然十分好奇,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年会上到底是怎样谋煞四方的?想到这里,任司徒不禁再度抬眼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他一眼。
然后他的嘴角就牵起了一抹十分不明显的笑意——
“有这么好看么?”
任司徒一愣。她本能地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意识到他这话什么意思,下一秒已“嗖”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前挡风玻璃,跟他着打马虎眼:“你说什么?”
时钟回眸看看她,见她镇定自若的表情下掩藏着一丝心虚,他兀自挑了挑眉,却没拆穿她,继续开车,可不一会儿就听她带点惊讶的低呼道:“下雪了!”
果然,时钟定睛细看,确实挡风玻璃外,有细的像雨丝的雪慢慢的飘落。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平安夜这晚姗姗来迟。也不知是这女人是为了避开之前那个她偷看他的话题,还是真的被这姗姗来迟的初雪吸引了视线,总之时钟余光瞥见的她,正带着一丝笑意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飘落的雪花。
时钟倒是更乐意看她,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竖领的黑色蕾丝领口外,露着雪白的脖颈,她微微扬起头的姿势,就像只黑天鹅,姿态如此曼妙以至于他只是专心于前方路况、顺带着扫了她一眼,一些本不该说的话,却已经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场雪可比现在下得漂亮多了。”
原本正望着窗外夜空的任司徒不禁一愣。
她有些诧异的扭回头来看他:“你第一次见我不是应该在高二文理分班之后么?”文理分班之后他们才成为同学的,那明明是个夏天
时钟笑笑:“那我可能记错了。”虽是这么说,可他此时的笑容,像极了正在回忆某个令他至今难以忘怀的雪夜,看得任司徒越发一头雾水。
这个疑问直到二人到达夜店,他也没给任司徒一个正面解释,没准真的是他记错了或者只是单纯口误,任司徒也很快将这小小的疑问抛诸脑后,进入到这个由炫目的光影、酒精、音乐和妖童媛女们充斥着的世界里。
夜店的三楼被孙瑶的经纪公司包场,楼下虽还对外开放,但一众明星可以通过vip通道直达三楼,绝对保障不受打搅。任司徒和时钟在服务生的引路下来到三楼,任司徒一边脱着外套,一边环顾四周寻找孙瑶的身影。她不是个爱追星的人,但放眼望去,还是在一帮喝酒撒欢的人中看到了不少在电视、广告上的熟面孔——却迟迟没有找到孙瑶的身影。
任司徒把脱下的外套交给服务生,身上便只剩一件竖领的无袖长裙,裙身看似保守,但前襟上那片半透的蕾丝布料却将胸前的一大片春光勾勒得若有似无,裙摆处的开叉设计则让她每走一步,修长的双腿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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