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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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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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脚趾头猜想都能猜到这是个深谙男女之道的男人。这也是任司徒突然恐慌起来的理由。

    时钟终于在宽阔的沙发里找到了自己之前随意丢下的手机。之前的来电已经停了,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时钟正要把手机丢回沙发,却在这时,手机又欢快地震了起来。

    来电的依旧是那串陌生号码,可时钟看着手机屏幕,不禁眉心一皱。

    这个号码和那女人的手机号,差别就只是末尾的两个数字

    任司徒是看着时钟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返身朝她走回来的。他虽接听着电话,却一声不吭,甚至目光都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徐步走近。一走到床边,他就径直把手机递给了她:“找你的。”

    任司徒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这明明是他的手机,怎么会

    突然那根疑惑的神经线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猛地揪紧,任司徒接过手机,指节僵硬,手机举到耳边时,连喉咙都渐渐发涩了,“喂?”

    回答她的,果然是盛嘉言的声音:“任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玩失踪玩上瘾了?”

    他的语气像是松了口气,像是带着调侃,像是带着纵容,像是带着任何一种情绪,却唯独没有责备。

    “我”任司徒本能地想为自己解释,可只说了一个字就又本能地噤声了。

    盛嘉言也确实不需要她的解释,只是带着笑意道:“放心,我这不是在怪你。确认你没出事我就放心了。好了,不打搅你了”

    她宁愿盛嘉言质问她:任司徒,你怎么可以又玩消失?你怎么可以随便和男人出去过夜

    她甚至宁愿盛嘉言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申:任司徒,是,我是鼓励你交男朋友,可谁都可以,唯独这个时钟,真的不靠谱

    可司嘉怡真的一刻也不愿多打搅她,径直挂了电话。留给任司徒的,是一室安静。包括站在床边的时钟。

    任司徒垂下手,掌心的电话便滑落在了枕边。

    任司徒以为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的,会是身旁这个男人突然的暴怒——那样倒好,她也就不用费什么心思就能和他一拍两散了,可她等了等,等来的却是他坐在床边,抚了抚她的脸颊。

    紧接着,这个男人的指腹又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去,即便隔着衬衫布料,任司徒依旧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身体的记性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头脑,就如同现在,他浅浅的触碰,就几乎唤醒了任司徒每一寸肌肤的记忆——

    1个小时前的此地,甚至是3个小时前的游艇上,他的手指都是这样巧妙而强制地挑起了她的**,令人无力抗拒。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她不自觉的紧握的拳头上。这个男人分明能感觉到她在他的触碰下忍不住浑身紧绷,可他只是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继而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松开她的拳头:“被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不安么?”

    任司徒忍不住看他。他嘴角还噙着笑,一点儿暴怒的征兆都没有,反观自己任司徒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为什么你们的心态都能这么好?”

    他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又或许早就将这个问题揣摩了很多遍,答案已经了然于心:“他心态好,是因为他不爱你。我心态好,也是因为他不爱你。”

    他不爱你

    这个男人就这样语气轻松地将她一直深知、却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说了出来。

    任司徒反倒是瞬间轻松了,或许是在他深沉如海的目光下鬼迷心窍了吧,就连一直以来对孙瑶都难以启齿的话,她都能像讲笑话似的,对他说出了口:“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确实是个笑话,任司徒说着都忍不住笑了,却是苦笑,只因这个笑话的主角是她自己。反反复复,犹犹豫豫,爬出来又跌回去可就是越逼自己忘记,就越忘不了。

    “女人放弃上一段挚爱,是不是都和你这样反反复复,犹犹豫豫?”他问,却不需要她的答案,因为他自己很明白——“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那如果她一辈子忘不了呢?他也会陪她耗一辈子?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任司徒忍不住失笑,兀自摇摇头。看着如此笃定的他,几乎有些羡慕了:“那男人呢?你们忘记上一段挚爱的速度是不是快得令女人发指?”

    “这我倒没经验。”时钟无谓地耸耸肩,转瞬间却是眸光一变,几乎是冷峻地看着她,一瞬不瞬,“我从不放弃。”

    任司徒心尖蓦地一紧。他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他的表情里也没有多少温度,可为什么她的身体、尤其是耳根却在他的盯视下,忍不住隐隐发烫

    可随即他又话锋一转,笑着对任司徒说,“当然,你可千万别学我。”

    他甚至像教训个小孩子似的,点了点她的鼻头。

    任司徒不得不对面前这个把一切看得如此之透、却又如此坦荡的男人刮目相看了:“你就不怕我是利用你忘记他?”

    时钟挑眉一笑,对着她张开怀抱:“欢迎利用。”

    他作势真的要搂她,任司徒不禁被逗笑了,下一刻已抓紧衬衣的领口和下摆,逃窜似的溜下了床。可刚跑出不远,腿心就酸疼得不行,步伐不由得慢了下来,他没有跟上来,却没有错过她脚下的迟滞。

    “需要帮忙么?”

    听他这么问,任司徒不由得回过头去。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禁地略过他的身体各处,最后才落在了打着石膏的胳膊上:“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等任司徒进了浴室,才发现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保持恒温的指示灯也亮着,洗漱用品、全新的浴衣毛巾也全部搁在随手可及处。

    估计是他在她累得连手指不愿动弹时,为她准备好的。

    任司徒的手抚过洁白的浴衣,微笑却不自知。

    她把自己沉进浴缸,氤氲的热气蒸得她都快犯困了,阖上眼,浑身轻松,脑子里却不得平静。有声音在一直、一直、一直地闪回

    放心,我这不是在怪你

    确认你没出事我就放心了

    好了,不打搅你了

    盛嘉言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又变成了时钟的。

    他心态好,是因为他不爱你

    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我从不放弃

    欢迎利用

    任司徒猛地睁开眼睛。浴缸的尾端因随时置换热水而隐隐出现了一个注水的漩涡,就如同这两个男人的声音她心中造就的漩涡。

    任司徒不敢再多逗留,她跨出浴缸,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披上浴袍走向门边,却在路过镜子时,脚步不由得一顿。

    她看着自己从浴袍领边露出的皮肤,不由得回想起方才自己回头所看见的那一幕:那个男人赤着上半身倚着床头,身上除了车祸后还未痊愈的小伤痕,还有一些更细微的、像是被小猫小狗抓伤的痕迹,肩头还有一枚清晰的牙印

    那一道道痕迹都在提醒任司徒,她对这个男人做了些什么。

    至于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些什么

    任司徒抹掉镜上的水汽,镜中的她瞬间变得清晰。自己身上竟没有留下任何青紫的痕迹,对此,任司徒难免有些惊讶。

    已被任司徒强制的压到记忆最底层的某些旖旎回忆,在此刻突然不受控地翻涌出来,他的吮咬、揉捏、抚弄,力道虽然重,却掌握得极其有度,并没有真的伤到她

    连最失控的时候都不忘如此顾及她的男人,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非得说他不是好人?

    任司徒失笑。

    就在这时,门边突然传出动静,任司徒吓了一跳,赶紧把浴袍披回去。时钟却已经推门进入浴室。

    他从水雾中朝她走来,任司徒焦急地绑着浴袍带子,他却已悄然走到她身后,他的手自后拥住她的腰,连带按住了她绑带子的手。

    “怎么这么香?”他低头嗅了嗅她颈边。

    任司徒愣了一下:“这不是你家沐浴乳的味道么?”

    时钟无声地叹口气,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彼此都站在镜子前,目光在镜中交汇,任司徒看见镜中的他,缓缓解开她刚系好的浴袍带子。他的手灵活地窜进了随之敞开的浴袍领边。

    任司徒便再度被他揉捏得呼吸不稳起来。这回她终于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坚定地对他摇了摇头。

    他却随着她回头的动作顺势吻住她。等任司徒从他那绵长得几乎要让人溺毙的吻中挣脱出神智,她身上的浴袍不知何时已经坠落在了彼此的脚边。

    他放过了她的唇,火热的吻开始顺着她的颈侧向下,任司徒猛然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连忙反身推开他。

    他想吻她的疤痕?任司徒无来由地心生抵触,她手边便是盥洗台,台上还放着她换下的衬衫,任司徒想也没想,扯过衬衫就往身上套,话也是几乎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哪都可以,那儿不行”

    话音一落就看见面前的这个男人勾起了一边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说话算话?”

    

    

    任司徒坐在盥洗台上,膝盖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冰冷的台面,火热的他。

    他的吻几乎落遍了她的全身,发掘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深藏在她身体上的奥秘终于,他不再在她双腿间作恶,直起身子,啄了啄她的嘴角,问她:“可以么?”

    任司徒只觉得头晕,还未散去的水雾令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能粗喘着气,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

    她想她应该是点头了的,接下来,就轮到这个男人,身体力行地去教会她沉沦的定义

    

    任司徒直到隔日傍晚才回到家。

    准确来说,是她在车上睡着了,等到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家楼下。

    她迷迷瞪瞪地看了眼窗外,随后偏回头来,才发现自己正枕着时钟的肩膀。

    而时钟,等着她发现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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