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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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3-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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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为什么,我不够好吗?”
罗佑宁却笑着说:“这种事哪有为什么,不过,如果你想收到好人卡,我也可以发给你的。”而后他继续喝他的酒,像没事情发生过一样,没心没肺地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一个男人对你是不是专一,对于聪明女人来说不会一无所知。真的和假的若是都一样,那就没有人追求真理了。”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从他的身上闻到过陌生的香水味,也听说过他和女人在外面吃饭。可他太坦荡了,而她自己也太自信。如今想来那种坦荡不过是肆无忌惮。
瑞莎沉默了一下,笑道:“我有时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像在欣赏一件满意的战利品,而不是一个女人。”
“没有战争,哪来的战利品。”白惜言淡淡地说,“你想多了,失恋就会胡思乱想。”
“这样就算分手了吗?”
白惜言叹息:“还不算吗?”
瑞莎双颊泛红,半醉的姿态在笑:“应该不算吧,因为我后来真的跟他去吃晚饭,他送我回家,照样有体贴的晚安吻。”
从前雷厉风行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泼辣少女,现在到哪里去了?
“你的事自然没有我插嘴的份,你很聪明。”
“如果我聪明怎么会离开你?”瑞莎盯着光影里像从干干净净的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忽然说,“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我当然爱你。”白惜言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却柔软似光滑的绸,好像能抚平人心的褶皱,“即使不做恋人,我依旧随叫随到,你就应该知道我依旧爱你,我不会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瑞莎呆呆地看着他,知道他说的爱与自己问的爱不是一回事。可这席话让她深受触动羞愧难当,她竟嫉妒白惜言拥有幸福。她在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条疯掉的狗般咬住人不放狼狈不堪。她更深地把脸埋在手臂里。
“惜言,对不起,不要讨厌我。”
“不用说对不起。”
白惜言心里哼一声,跟谁学的破坏人家庭和睦这一套,我还治不了你了?!
他陪瑞莎坐到五点钟,她差不多也哭完了,打电话让谢翎过来接力,掐着时间去欧阳家接苗桐。
他到时院子里的灯火和摄像机已经收到了车上,林乐看到他就伸手把苗桐的脑袋整个拧到门口的方向说:“你男人来了。”
苗桐指着桌边的竹椅说:“惜言,你在那边等我一下,我还要一小会儿。”周围的同事们“嗷嗷”地叫着起哄。
白惜言说着你忙你的,转身去找欧阳安国。欧阳太太把他带到书房,欧阳老先生怕吵,拍完就躲到书房看书。和印象中的样子相比,他的确是老了,头发稀疏花 着老花镜不算,还拿着个放大镜,在看果木病虫害防治的书。
欧阳老先生放下放大镜,回头认真看了他一会儿:“你是”
“老先生,我是白惜言,冒昧来拜访。”
“白总。”欧阳安国摘下眼镜慢慢地擦,“你怎么会来我我家里?”
“我来接我的太太。”
“你成家了啊?”
“算是吧。”白惜言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双目清明一点都不糊涂,慢慢地说,“我太太是你小儿子聘用的编剧,叫苗桐,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苗桐。”欧阳安国重复着名字,微微皱眉,“哦,苗桐。”
“老先生,苗桐父亲的事故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如今宏远早就不在了,我也不在源生主事,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事故的真相,您能不能坦白告诉我?”白惜言把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郑重地握了握,“老先生,我敬重您的为人,您是个坦荡磊落的人,那么多年的事还要隐瞒吗?”
老先生把手 来,漠然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惜言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暗影,忽然把身后的椅子拉开,郑重地跪下去。
欧阳安国一惊,男儿膝下有黄金,连忙弯腰去拉他。
白惜言却不肯起身,苦苦哀求他:“老先生,我放心自尊来求您,您也知道那场事故最后的鉴定结果是工地存在安全隐患。那时候源生很艰难,我想着息事宁人,可是现在人人都骂苗桐跟杀父仇人在一起,她有什么错呢?我很爱我的太太,不愿她受委屈,您与夫人伉俪情深那么多年,应该懂得我的心意。”
欧阳安国心里大受触动。他与妻子一见钟情,恩爱地度过了几十年,妻子病逝他悲痛欲绝。他明白爱到深处就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心意。他动摇了,把目光移开,神经质地又取下眼镜去擦。
白惜言接着说:“我有个儿子,一岁多了,等他懂事了就会有人告诉他,他的爸爸害死了他的外公,而他的妈妈却不在乎,他要怎么活下去呢?稚子无辜,老先生也是有孩子的人,也应该明白我渴望孩子不受一点伤害的心意。我跪在这里,不止是我,是我全家都跪在您面前,求您告诉我。”
为了家人,是为了家人啊。欧阳安国不会不懂,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我应该把这件事带到棺材里,毕竟始作俑者已经不在了,有什么恩怨地下也该算清了。你先起来,你这一跪,我可是要折寿。”
白惜言没再坚持,起来坐在他旁边。
欧阳安国又沉默了一会儿,沉默到白惜言都要坐不住了,才艰难地说:“宏远他是一步错步步走错,他身边的那些人只会迎合他,像蛀牙一样蚕食他的良心,悄悄搬空我们的公司,以至于他完全迷失了自己,连谋财害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这个做兄弟的眼睁睁地看他变成了魔鬼,却没能够劝他回头,我也有责任。”
“罗宏远。”白惜言有些出乎意料,还是平静的,“是他啊这件事他是找谁去做的?总不能是他自己,应该找了个年轻力壮的心腹才对。”
“我不知道了。”欧阳安国说,“这种事我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也只知道这些。”
白惜言站起来,诚挚地鞠了个躬:“谢谢您,我代表我全家都感谢您。”
欧阳安国累了,摆了摆手,示意他走。
他回到院里,苗桐刚忙完,在一堆外套上找到自己的:“我们工作结束了,可以走了,你不要在人家的家里乱走啊。”
“刚才去跟老先生打了个招呼。”白惜言像专属仆人一样帮她扣纽扣。
同事们又开始“嗷嗷”起哄,林乐则拿相机狂拍,拍完问,“白先生,晚上一起吃饭吗?”
“好啊。”白惜言心情好,对谁都和颜悦色的。
有两个准备要走的女孩儿同时举手:“我也要去!”
林乐大手一挥:“林哥请客!”
“乐乐,你最好啦!”女孩们击掌。
林乐恼羞成怒:“什么乐乐,叫林哥!”
不过因为白惜言的加入,本来商量好的菜馆就变成了高级海鲜餐厅的包厢,红酒开了七八瓶,澳洲龙虾杀了三只,林乐觉得他们太无耻了,一顿饭有必要吃他两三万吗!
不过最后买单时才发现白惜言早就签过单了,顿时对他的敬仰之情如长江之水,狗腿地去捶肩问:土豪,求包养,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白惜言微微一笑,说,滚远点。
林乐“哎”了一声,幸福快乐地滚远了。

5
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调查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刘锦之废寝忘食地拼凑事故前后的细节。为老板分忧是他的本分,可在他筛除前宏远地产的领导层人员时,白惜言比他还快地找到了幕后黑手。
刘锦之听到他的消息来源都震惊了:“如果是欧阳安国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一定不会假,不过他不是得了老年痴呆都认不清人了吗?”
“轻度阿兹海默症,是认不太清人,不过也没呆到那个程度。就算我自己也没想到那么顺利,他竟然记得我,其实我只是去接小桐,顺便去碰一下运气。”白惜言交叠着 ,透着养尊处优的尊贵劲儿,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得意道,“看,这次幸运女神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你怎么不提衰神抱着你的大腿跟了你多少年?!
“你做了什么,让他竟然甘心出卖自己死了那么多年的老朋友?”
“欧阳老先生是个很传统的人,深受儒家文化影响,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你别看他病了,但是只要有一丝理智在,就放不下人伦道德。他爱妻子爱儿子,我就拿妻子儿子求他,他认为男子膝盖只跪天地父母,我就跪他。要是老先生再年轻一些,说不定我把膝盖跪烂了,他也只是可怜我罢了。但现在他老了”白惜言最后总结性地发言,“人老了,就容易心软。”
刘锦之下意识地去摸眼睛,生怕眼镜掉在地上和老板的节操一起碎了,激动地问:“你跪了?”
“跪了。”
“他那么大年纪了,你也不怕他得脑溢血突然死了。”刘锦之感叹,他竟然给人下跪,为了查出真相真是连脸都不要了,“这些年你没出山,耍贱招的功力竟然不减当年。”
面对这样的褒奖,老板跷着脚,无奈地叹口气:“没办法啊,年薪百万聘用的秘书工作能力低下,做老板的只能亲自出马。真好啊,隔两天来我这里拿记事本装一下可爱就有钱花,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啊。”
你见哪个三十多岁的老大爷们儿装可爱?!刘锦之气得几乎吐血,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捂着胸口走了。
此时剧组在贫民巷哪个老太太家拍摄时,欧阳立接了个电话,脸色仓皇地交代林乐先拍,他有事要回家。苗桐见他脸色不对,就问出什么事了。他呆愣愣的完全回不过神老实地重复说,我大哥打电话跟我说,爸爸不行了。
苗桐怕他开车出事,就拉着他拦了一辆出租打车去了医院。病房里坐着欧阳家的人,连罗佑宁也到了,都围在床边,房间里只有心脏检测器工作的声音。
老先生一直在昏迷,偶尔清醒叫着不同家人的名字,可分明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到了晚上欧阳安国嘴里叫着阿竹,那是他妻子的名字。
欧阳大嫂守在病床边说了句,是妈来接爸了吧。还没到凌晨老先生就断了气,面容很安详,了无遗憾。
白惜言摸着后颈给刘锦之打电话说:“锦之啊,你把欧阳老先生给咒死了。”
刘锦之不怕他恶人先告状,消息比他知道得都快,反问:“他不是被你跪死的吗?”
这次是白惜言提前挂电话,想着先让他得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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