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听到了自己咚咚乱跳的心。
可可显然很激动,声音都有丝哽咽,而坐在一边的安宁,也忙凑过去听着:“是我们都很好你呢?身体好不好?嗯我知道我们好多人的,大家都在,在一起吃饭”
“是的是的,婧儿,我也在”安宁在一边忙也说道。
“对,二哥也在迟敏姐姐也在呃三哥也在”可可的话轻了下去,而那端的苏婧似乎是怔了下,又似乎没有迟疑地说着:“替我跟他们说,新年快乐”
“好那你自己注意身体”
“是啊婧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安宁在一边问着。
迟敏望了身边的面无表情的迟御一眼,忙向可可伸出手:“可可,把电话给我”
“哦苏婧你等下,迟敏姐要和你说话喂婧儿?喂?”可可一脸茫然的抬头望向对面的迟敏,“挂了”
“她有说她在哪儿吗?”宁维成微微皱眉,问可可。
“没”
“你怎么不问呢?”
“我我不是还没来得及问吗?”可可嘟起嘴,苏婧根本就没有给她问的机会,只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
第三百零一章
“我我不是还没来得及问吗?”可可嘟起嘴,苏婧根本就没有给她问的机会,只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
宁维成瞪了可可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边的纪冷翔忙拿过可可的电话:“再打过去问下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可可忙一把抢过手机,朝着他嚷嚷。
“喂喂喂,女孩子说话小声点,那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再嫁不出去也绝不会嫁给你”
“切,我有什么不好?追我的人不要太多哦”
“是啊是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女人太多了不好”
可可和纪冷翔似乎是杠上了,你来我往,谁也不肯罢休,其它人全都兴味盎然地盯他们看。时不时插上句嘴。
迟御也依然噙着抹笑,只是不再说话,她都记得给可可打个电话,或者她记得给所有的人打电话,就是忘了给他打电话。是真的打算将他这个人摈弃于她的世界之外吗?
迟御突地站起身,让一大桌子的人吓了一大跳。
“御?去哪儿?”迟敏问道。迟御却早已走了出去。
“御”迟敏想要站起身,却被一边的宁维成拉住。
“没事,让他去吧”
“可是”
“啊呀迟敏姐,迟二都那么大个人了,你还担心什么啊?”纪冷翔开口。
“你又知道?”可可在一边瞪眼,纪冷翔不再说话。
迟御径直走入了洗手间,抽出烟燃上,心里又开始烦乱起来,伸手掏出手机,按下那串熟记在心的号码,却没有勇气按下那个通话键。
一支烟吸完,他还靠在那里,手仍然紧紧握着手机。
“御?”迟敏还是不放心走了出来,“要给她打电话吗?”
迟御深深吸了口烟,脸上绽开笑,将手里的烟头随手抛入了垃圾筒,上前圈住迟敏的肩:“走吧”
“迟御,为什么不打呢?打个试试看”迟敏僵着不肯走,蹙着眉头望着他。
“如果她想让我知道她在哪里,她自己会说的,如果她不想让我知道,那就说明,她还没有真正要接受我姐,苏婧是怎样一个人,你也应该清楚”迟御脸上有淡淡笑,话里却也只是无奈,他不想和她耗下去,可是却不得不和她耗下去,可能她想和他断了所有的联系,而他却始终放不下。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回到了家里,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别墅,却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
终于狠了下心,按下了那个想了千百回的号码,按捺住内心狂乱的心跳,听着那一端,一阵急过一阵的短促铃声,他脑海里也一片乱哄哄,如果她接了,他开口要说什么?他要问什么?
苏婧想不到打给可可的电话,他们居然都在一起,当她听到可可所说的“三哥”时,一下子便乱了方寸。她还没有想好要和他说什么话,虽然她知道,他不会在众人面前那么无礼的抢过手机当场问她,但是心里却因为那个地方有他而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仓促得说了几句,她就挂了,慢慢平抚着自己的心跳,然后一遍遍,开始在心里演说着和他的对话。
越是想,心里头越是烦乱,扔了手机,起身走向洗手间,将脸埋入清水中。
恍惚中,听到外面有人叫着,她觉得离自己好遥远,一定是幻听。
门突然就开了,同室的凯丽进来,一看到洗手间里的苏婧,瞪大了眼:“EVER?原来你在啊?科恩在叫你我以为你不在”
“科恩?叫我做什么?”
“好像是说小马克情况不好唉唉EVER”凯丽的话还没说完,苏婧早已奔了出去,她望着消失在走廊里的人影,不禁摇了摇头。
室内响起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她诧异的走过去,发现是苏婧的手机在响。
拿过望了望门外,迟疑了会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这是EVER的手机,她现在不在,请问你有事吗?”凯丽拿英语问着。
迟御正以为那端不会接起时,却在他挂断前一刻接通了,他的心霎时狂跳起来,而当那端传出的不是她的声音时,他简直都要笑出声。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还是故意在躲避?
“请问她去哪了?”
“哦,小马克情况不好,她去医院了”
“医院?小马克?谁?”
“你不知道?呃请问你是EVER的哪位?”
“对不起,你们是在哪里?”
“南非啊你不知道吗?”
“南非??!”
还有一更,再等会哈。。。
第三百零二章
“南非??!”
她居然跑去南非!迟御闭了闭眼,觉得隐隐有怒气正在上升。
“怎么?你有岐视艾滋病?”凯丽一听到迟御的口气,一下子不爽起来。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如果她回来,请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迟御忙说道。
“哦,好的,我该怎么跟她说?你是她的”
“爱人”迟御说完就挂了电话,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她去做志愿者?她在做看护吗?那个小马克是谁?男孩?还是男人?
她可以一声不吭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好,他不生气,她也可以将自己的命视若无睹,好,他也不生气,那么她是不打算回来了吗?她是存心让他受尽折磨吗?
迟御发现自己淡定不了,起身不断在书房内走来走去,知道了她的下落比不知道更糟糕。他直接走入浴室,将自己埋入浴缸内
*
给小马克救援的美国方突然断了一切的药物支持,小马克的病情陷入萎靡状态,已经出现了肾衰的情况。
医院方表示,如果没有药物再维持下去,小马克恐怕挨不到天亮。
“那该怎么办?那要怎么才能去弄药物?”苏婧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科恩站在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小马克。
“科恩?你说话啊?我们该怎么办?”苏婧朝着科恩低吼着,身边的人毫无动静,“不行,我得去找医生”她说着就转身,科恩却一下子拦在她面前。
“EVER,你冷静点或许,你给了他药物,只是增加了他痛苦的时间,倒不如让他就这样离去”
“我怎么能看着他就这样死去?!”苏婧朝着他吼出声,一把推开他就要去找医生。
“那你给他安乐死你给他安乐死让他少点痛苦吧”科恩望着她,声音近乎沙哑,说得很急燥。
不不苏婧一个劲向后退着,不,她还是不能接受,他还没到死亡的最后一刻,她怎么能忍心让他死去,而且还是死在她的手上?不不能
她转身就跑了出去,科恩也没再阻拦,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然而,这里的医生或许是看惯了那种生离死别,对于一切显得都很淡漠。任凭苏婧怎么说,他们都无动于衷,还劝她也放弃吧,没有意思了。
话里面的冷淡,让她的心直发凉,在这儿,一个生命,就如一只畜牲般卑贱,死了就死了,无所谓。
可是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挽救马克,哪怕只是拖延他的生命,哪怕只是让他多活一分钟,一秒钟也是。
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忙对着那些忙碌的人说道:“我买药我支援求你们救救他吧你们去给他用药吧好不好好不好?”
那儿的人用着一种苏婧所不能理解的目光望着她,不,应该是他们不能理解苏婧的做法。一个医生走向她,对她说道:“没有什么意义了即使救活了,也撑不过两天”
“求你了,救他吧我马上交钱马上交”苏婧慌忙奔去交钱,才发现自己跑出来时太匆忙了,居然什么都没带。
她摸了下口袋,裤袋里只有一张硬硬的卡,无论她走到哪里,她都将它带在身边,就犹如将他带在身边一样。只有他在身边,才会让她无所顾忌得走了那么多的路。
“划500万给马克-约翰逊”
小马克有了药物的维持,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他全身的器官都已经开始衰竭,哪怕用足了药物,也恐怕维持不了几天。
苏婧走过公用电话的时候,很想给他打个电话,但他那里已经是深夜,她不知道他到底睡了没,踌躇了良久,还是没有打,她想,明天他会看到吧。
没有到明天,因为他一直都紧攥着电话,她怕他会打来,而他没有听到又要错过,只是这样紧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睡得一直不安稳,直到快凌晨时,手机突然就传来动静,他也一下子睁开眼,慌忙翻出,却是一条银行系统反馈的信息,说他的卡在南非某区被扣除500万。
他看了下时间,南非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早了,她用500万干什么?给那个小马克看病?可是也用不着她来出吧?难道是遭人抢劫?
他再也睡不着,胡思乱想了一个凌晨,一直到去上班,都没再合一下眼。而她,也没有打来电话。
才刚到公司,秘书就拿着咖啡进来,跟他说了下今天的行程表,然后恭敬地说道:“银行副总打来电话,说昨天才看到您在国内,怎么您卡上一下子少了一大笔钱是不是卡掉了?”
迟御挑眉,随即染上笑:“向副总道谢,卡没掉”
秘书的脸马上红得快烧起来:“是知道了没事我先出去了”很乖巧的应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