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看见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汗。”黎颢瘪嘴。
“怎么可能?”艾瑟笑,“沙子吹进眼睛了,流泪很正常。”
“”
这样还叫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黎灏瘪嘴:“你可真逗,三岁小孩子估计能被你糊弄过去。”
换言之,他二十八、九的人了如果能被她这么一句骗三岁小孩儿的话给糊弄了,那他也算白活了。
“有事吗?如果没有,那我走了。”
双手分别擦拭了两边脸颊上的泪渍,艾瑟清了清嗓子,重又将她那股子冷劲儿给摆了出来。
“呵”
舔了舔唇,黎灏自认为遇见的女人也不少,但像她这样佯装坚强装的堪比奥斯卡金像奖女主角一样的女人,他还真是见得少之又少。
“介不介意一起走走?反正我也没事干。”
黎大少主动提出邀约,他心里盘算着邀约的结果:一,被拒绝;二,同意。
一般在他盘算的两种结果里,第一种的比例是最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只要他认为是最大的可能性的结果往往都会中招。
黎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艾瑟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好。”
他说他无聊,正好,她也无聊。
两个无聊的人那就一起走走吧,说不定这该死的无聊会在走走中就消失了。
钱家大宅——
此时屋子里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战争爆发后最激烈的场面。
钱老爷子甩门进了书房没有再出来,而钱韶川置气的同时也想要离开。
就在他刚打开大门的那一时刻,门口齐刷刷的六名黑衣保镖九十度鞠躬,一句‘少爷好’生生把紧跟在钱韶川身后的温淑贞给吓了一大跳。
“你爷爷这是动真格了。”
没有反问,径直肯定。
温淑贞没想到老爷子会都硬:“儿子,我看你先别出去了,等你爷爷消了气你再走。”
“等他消气我老婆都跑了!”
钱韶川压根听不进温淑贞的劝说,心道六名保镖怕个毛,他什么枪林弹雨水深火热没穿过没趟过。
不管三七二十一,长腿一迈就想往外走,结果他脚还未着地,整个身体便被保镖们锁喉锁手锁脚的标准擒拿术给拿下。
看他被勒得翻白眼,温淑贞心疼儿子,高叫着拍打那锁住她儿子脖子的保镖的手臂。
“你们要造反啊?他是我儿子,不是犯人,快点放开!”
“夫人,没有总参的命令我们没有那个权力!”领头的一个保镖声音冰冷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
没有总参的命令?那也就是说老爷子有意要监禁钱韶川?
温淑贞还没彻底明白过来,老爷子的人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把这混小子给我送回卧室去,没我的话敢离开半步,老子就真的打断你的腿!”
黎灏陪着艾涩在路边无聊的慢步走着,说实话,这么慢的速度对于军人出生的他来说还真是天大的考验。
在部队,慢行军的速度都比这快多了,更别说齐步走了。
由于心情不好,艾涩走的很慢,她原本以为黎灏会在百般无聊中问她一些问题,诸如为什么哭,谁招惹她了等等。
依照他的本性,或者再调侃她几句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们走了一路了,她不紧没听到他半个字,反倒还有种他压根不存在的错觉。
其实黎灏这人也挺好相处,只要不碰到他的底线,他是一个不存的朋友之选。
当然,这个优点他不会那么白痴的自己去说,某位恋爱级祖师说过,只有女人自己发现你的优点那才叫真正的优点,自己说的优在女人眼里那都不算优点。
黎灏如是想着,紧抿的唇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他继续慢步向前走,走着走着却发现没对劲了。
停下脚步,偏头往右侧看去,呃,没人了
“人呢?”
挠了挠修剪的极短的寸头,黎灏莫名地四周找寻。
放他的视线定格在十字路口那抹黑色身影的刹那,整个脸都绿了
074心伤心痛又何止是她一个人!
更新时间:2014…1…21 15:20:55 本章字数:8625
吱——!!!
带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的刹车声响彻在嘈杂的路口。
“你不要命啦!!!”
一辆银色奥迪擦着艾瑟翻飞的裙摆来过,司机探出脑袋咒骂。
两只胳膊被人从后面勒得生疼,上半身被往后带,脚后跟站立不稳地倒退了好几步,最后整个人侧倒在了路口边缘烨。
“你疯了!”
黎灏气急败坏第大吼:“死能解决问题吗?再有天大的事都没什么大不了!”
轰沃—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已经收了泪水的眸子再度流下泪来
不是吧?又哭了?
他没把她怎么样啊?
坐在地上的男人看见艾瑟眼里流下的液体,顿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说哄吧,他想了半天找不出半个合适的话;说抱吧,这青天白日的他怕被人误会耍流氓。
那就不管吧!
可是他这人天生犯贱,看不惯女孩子哭了还不管的大爷。
于是乎,在各种无奈下,各种纠结中,他一拍大腿豁出去了:
“你要哭,哥陪你!”
黎灏这么一说,艾瑟反倒不哭了,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笑。
这这究竟什么个情况?!
黎灏摸不准艾瑟的脉,在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的情况下终于缴枪投降。
“心情好点了?”
艾瑟吸吸鼻头摇摇头。
“那继续?”
好嘛,这已经算他黎大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哄人的话。
艾瑟仍然摇头,眼睑一眨,又落下一颗泪珠来。
“行,没好是吧?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黎灏说完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拉住艾瑟的手腕往相反方向跑
◇◇
砰!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酒杯被杂碎了。
楼下矗立的人每听见楼上酒杯酒瓶砸碎的声音,眼角就狠抽一下,再看端坐在沙发上装作没听见的人,就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和耐力。
“总参,再这样下去,少爷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来?”
管事老林颇为担心的问道,他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到大的人。
他了解他家少爷,虽然有时候有些霸道,但除开四年前的那一次意外,很少时候会蛮不讲理的乱砸一气。
“极端?能有什么极端?”
钱老爷子端着茶杯,揭开茶盖准备喝一口,一听老林的话顿时没了喝茶的想法。
锵
茶盖重重地盖上茶杯杯口,老爷子花白眉毛往上一扬:“他小兔崽子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给老子走极端,老子一枪毙了他!”
老爷子在位之时军衔大校,职务军政总参,身边时刻跟随配枪的警卫,只不过因为旧伤这些年发作的厉害,才提前内退。
当了一辈子军人的人是最看不得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人,他钱家的男人更是不能表现的这么窝囊。
要是真窝囊,他恐怕真的的会说到做到,毙了那不争气的东西,免得日后看着都碍眼。
“呵,总参嗳,瞧您这话说的,您老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您舍得枪毙喽?”
老林也是当过兵的人,老爷子还没有做总参的时候他就跟在身边过一段时间,干到中校就再也提不上去,万年副队的命,老爷子当了军政总参之后把他调到了身边做机要秘书。
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老爷子内退,他也跟着到了钱家,故而要说这钱家谁最了解老爷子,还非他林管家莫属,就连老爷子的亲儿子都得靠边儿站。
“怎么舍不得?那小兔崽子一天到晚都在给老子添堵!”
老爷子嘴上说着恶狠狠的话,眼皮却往上翻了翻,楼上好像有半晌没声响了,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不可能!
老爷子一边猜想着又一边否定着,手里的茶杯掷地有声地放到茶几上,收回视线冲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儿媳妇低吼道:“楼上多久没声了?你都不去看看!”
“啊?”
老爷子突来的一吼把走神的温淑贞给惊了一跳,抬眼看见老爷子一张脸黑的乌云密布,就知道他老人家的轴脾气又上来了。
“我上去看看。”
放下手里的水杯,温淑贞撑起身体径直往旋转梯走,刚走到楼梯口身后又响起了老爷子的声音。
“告诉那小兔崽子,家里的东西多的很,要砸多少有多少!”
噗嗤。
林管家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总参大人嗳,我算服你喽。您老现在说的好,随便少爷怎么砸,要真等他砸完了,您八成又要骂人了。”
知他者,老林也!
老爷子面黑如锅底,想说叨几句老林吧好像他又没说错,想不说他吧,他好像又太得寸进尺了。
老天爷哟,他怎么会跟老林这种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老爷子怒,但又不能真的冲老林怒,毕竟惹他生气的又不是老林。
哎,算了算了!
老爷子自我安慰:“站那儿干嘛?过来坐下喝茶。”
“哎~”
老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绕过沙发坐到老爷子的左手边,端起紫砂茶杯,那早已凉了的茶水很是润喉。
“真就那么在意那个女孩子的过往?”
喝了一小会儿茶,老林有意无意的随口一问:“要说过往谁又没有呢?想当年”
“得得得,打住!别跟我提当年。”
提起当年他就来气,要不是他常年回不了家,也不会有什么想当年的事儿!
老爷子的脸继续黑着,老林也自觉噤声不再多言,他相信老爷子会想明白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楼上,温淑贞推开门看见的便是一片狼藉。
卧室里的所有玻璃制品统统砸碎了,床铺凌乱,衣橱门大开,挂在衣橱里的衣服几乎全数被翻了出来丢得到处都是。
点着脚尖走进去,温淑贞在门后的墙角里找到了钱韶川。
一个下午而已,她的儿子就像丢了魂一样没有了生机。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