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惊蛰好奇地望向楚河。
“她说要吃了我。”楚河掐灭那支抽了两口的进口烟。“我该提高警惕了。”
纵使曹惊蛰这般沉稳如山的大人物听着楚河这番话语,亦是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虽然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但能一品叶茗竹的滋味。也许不算太坏?”
“我是一个保守的男人。”楚河矜持道。“不太愿意跟那种名声败坏的女人搭上关系。起码现在如此。”
曹惊蛰大笑起来。
待得楚河走后,一直尾随曹惊蛰身后的英布徐步上前,面色平静道:“老爷,您已经很多年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曹惊蛰拄着拐杖,渐渐收敛脸上的笑容,悠悠道:“重归故里,人的心情难免会愉悦一些。尤其是我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您不老。”英布坚定地说道。“你还很年轻。”
曹惊蛰紧握龙头,口吻深沉道:“是啊。我的确不能老。还有太多事儿等着我去做。”
房车内,那个如最妩媚狐狸的毒寡妇端起一杯珍贵的红酒,猩红的舌头品了品滋味,娇媚的视线轻轻落在狼狈如落汤鸡的裴茜身上,嗓音磁性而清脆道:“你打湿了车座。”
裴茜肩头轻轻一颤,垂下了脑袋。不敢与这个跟随五年的名义上的舅妈对视。
皇甫岐迅速抽出纸巾,递给裴茜。
裴茜手忙脚乱地拭擦了头发脸上身上的酒水,身躯轻轻颤抖道:“舅妈,对不起——”
啪!
品尝了一口的红酒尽数泼在了裴茜的脸上,毒寡妇姿态清幽地倚在车座上,妩媚的眸子平静地盯着裴茜:“你还在明珠,不是因为你能干,更不是因为你能勾引几个男人做几笔小生意。而是因为你是皇甫岐的表妹。我不缺能干的部下,也不需要你充当公关小姐陪客户。”
皇甫岐眼见表妹第二次被侮辱,微微张了张嘴,却终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知道,后妈生气了。
生气的后妈永远不是皇甫岐能触霉头的。后果会很严重。
“滚回黄浦。”毒寡妇放下酒杯,口吻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裴茜伤心欲绝地推开车门,狼狈不堪地钻出去。
房车内陷入诡谲的静谧;
。沉默得令人窒息。
皇甫岐鼓足勇气抬起头,本想偷偷看一眼叶茗竹,却发现后妈的柔媚双眼从未离开他的脸庞。身子没来由得一紧,苦涩道:“她只是个小女孩。”
“你可以这样看她。”叶茗竹缓缓说道。“但别用这个标准套在你身上。”
皇甫岐怔了怔,点头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叶茗竹如狐媚子般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冷色。“我永远不会保护她。你有能力,你去做。没有,你认为我会关心她的死活?”
皇甫岐张了张嘴,终是无奈地说道:“我会看好她。”
“你最好能看好她。”叶茗竹略带警告地说道。“也许别人碍于皇甫家的面子,不会将她如何。但我会。”
皇甫岐没来由的心头一寒,双拳紧握道:“我不会给你机会。”
“咯咯咯。”
那个让无数黄浦男人倾倒的毒寡妇娇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如最美艳的玫瑰,诱人却有毒。
徐微雨换上她自己的衣服。在她进入酒店顶层时,工作人员便已为她清洗了衣服,并顺道烘干了整齐地放在套房内。她清洗了身上的酒水之后并未重穿那套足够昂贵,却被染红的长裙。而是选择了自己那一套加起来才勉强超过一千块的衣服。
楚河提议送她回家,她没拒绝。安静地坐在符合楚河身份的轿车里,思绪万千。
但在这辆上百万的轿车内,徐微雨没放任自己的大脑去思考那些已缠绕她脑子一整晚的问题。她只是在沉默了不足五分钟后偏头说道:“谢谢。”
“你又来了。”楚河莞尔笑道。
“应该的。”徐微雨抿起那诱人的红唇。
“认识?”楚河略一迟疑后问道。
“大学室友。”聪明的徐微雨并不需要过多的思考楚河这两个字的含义。这已是她所剩不多地优点了。
“看来又是一段大学版的宫心计啊。”楚河现学现用地将最近追看的宫廷大戏套用在了徐微雨身上。
徐微雨的心情很奇妙。并为被楚河这番话逗乐。她的笑点本身也没那么低。
理论上来说,楚河帮她出头出气,并狠狠地羞辱了让她难堪的裴茜。她不说欣喜若狂,感谢上苍身边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对自己实在不错。最起码也会心中暗喜,如大多数无知少女那般怒刷存在感。认为对方是被自己的美貌与与众不同吸引,所以甘愿为了独一无二的自己得罪一个不该得罪的大人物。
徐微雨没有。
若她是这样的女人。也许大学那个才情与财富并存的男人早已将她拿下;
正如楚河所说的那样,你又来了。
又来什么?道谢。
当徐微雨了解真实的楚河,并与他尝试着相处时,她惊人地发现了一个许多影视作品强行扼杀的后续:王子与灰姑娘在一起后的生活。
谁能保证王子与灰姑娘不会因为价值观而争吵呢?
谁又能保证王子能容忍灰姑娘的小农心态呢?谁又能担保王子与灰姑娘不会被细节所打败呢?
毕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一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灰姑娘。当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生活在一起,连锁反应远比门当户对大得多。大到多数人承担不起。
楚河不在时,徐微雨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小心翼翼地行走。一言不发。当楚河出现时,她更是只能说两个字:谢谢。
她尝试了。坚持了。
但是真的不行。
任凭她再努力,得到的也不是想要的结果。
也许结局早已成定局。也许聪明的徐微雨是猜得到结果的。可她仍然选择了尝试。
女人在面对也许属于自己的幸福时,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停车。”徐微雨忽地说道。
轿车骤然停下,在楚河迷惑的眼神下,徐微雨冲他明媚一笑:“等我一下。”
她钻出轿车,跑向不远处的便利店。
等了不到三分钟,徐微雨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心握着颜色鲜红的盒子。
她没再钻进轿车,而是来到了楚河所在的车窗前,敲了敲车窗。
楚河莫名地摇开车窗,好奇道:“怎么了?”
“给你。”徐微雨笑着递出手里的香烟。
十块钱一包的红双喜。
楚河怔住了。
过了许久,他抬目望向满面微笑的徐微雨,接住香烟道:“离你家还有一段路。上来吧。”
徐微雨笑着摇了摇头:“人生总有一段路需要自己走。”
楚河再欲说什么,徐微雨却是招了招手,笑道:“再见。”
目送徐微雨消失在街角,楚河低头瞥一眼手心的红双喜,像一个新手艰难地拆开烟盒。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还没女人给我买过烟。”驾车的木子忽地回头,咧嘴笑道。“少爷。她是个好女人。”
————
贴身强兵第一卷 第两百十一章 我已经不是了!〔上〕
徐母见女儿回来时双眼微红。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过来人的她猜到了什么,在女儿洗完澡,回了房间后端着一碗甜汤送了进去。
女儿没像以往那样上一会网才睡觉。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见母亲进来,徐微雨坐起身子,强颜欢笑道:“老妈,你又不敲门。”
“敲门没准就进不来了。”徐母笑着将甜汤递给女儿,说道。“以前妈心情不好的时候,姥姥总会给妈端一碗甜汤。说甜的东西可以让世界更美好。”
徐微雨抿了一口,笑得双眼微眯:“好喝。”
徐母摸了摸女儿的秀发,微笑道:“好喝就多喝点。我女儿身材好,不怕长点肉。”
徐微雨皱鼻道:“胖到没人要了老妈可要养我一辈子。”
“没问题。”徐母笑道。“老妈能活到一百岁。”
徐微雨眼眸微微发酸,忽地趴在母亲的肩头,声线哽咽道:“妈;
。我好辛苦”
“愿意和妈说说吗?”徐母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
“不说。”徐微雨倔强道。
“好。不说。”作为一个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徐母并不是呆板僵化的父母。她不会逼迫女儿说一些令她痛苦的事儿。也不会拿出尊长的样子教训女儿。徐微雨的优秀证明了她的教育方式很成功。
“妈。”
徐微雨抬起头来,目光坚毅地注视着母亲:“带完这一届学生。我想辞职。”
辞职?
徐母微微一怔,遂又伸手捋顺了女儿面颊上的发丝,莞尔道:“不管我的女儿做什么。老妈总是支持的。”
“谢谢妈。”
夜深了。
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行人的脸上,生疼难当。
一条僻静的小道上,没有路灯。但皎洁的月亮挥洒下银色光辉,将这条远离人群的小道照耀得幽静而明亮。仿佛与世隔绝般清雅。
小道上,一袭白衣缓步而行。浑身笼罩在这银色月光之下,如谪仙下凡,飘逸出尘。
她乌黑柔顺的秀发毫无束缚地披在脑后,掩盖了她纤细的肩膀,亦藏住了她的孤独与冰寒。
她的步伐极为缓慢,仿佛在这条毫无景致可言的小道上散步,又如同在等待着什么。
齐人高的草丛发出簌簌的声响。背光的黑暗处有寒意喷吐。前方涌来沉闷的脚步声。身后一股凌厉的杀机席卷而来。咄咄逼人。
嗖嗖嗖!
三道人影自黑暗之中弹跳而出,落在了散步的白衣面前。
嗖嗖嗖!
又有三道身影自她身后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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