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蜜儿宝贝,不愧是才华天成啊!啧啧,说得头头是道呢!”端木宇翘起二郎腿,满脸桃花地看着黛蜜。
“你少提那四个字行不行?!”黛蜜又捻起一个茶杯又扔了出去。
“蜜儿所言有理。”夜槿恒赞赏地看了看黛蜜。
黛蜜一听,凑近夜槿恒,满眼是得意和渴望:“嘻嘻,师傅,发现我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咧?”虽然那是照搬的,嘿嘿。
“钟灵毓秀?呵呵”
正以为可以臭美一番,谁知夜槿恒嚼了嚼这四个字,竟朗声笑了出来,伸手又掐了掐黛蜜的脸颊。
黛蜜脸上有点发窘,可是看着夜槿恒那春风一般的笑脸,心里竟无比甜蜜,竟不知觉嗲了嗲声音:
“师傅,疼啊!”
端木宇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师徒二人,怎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蜜儿宝贝,我也要掐!”
黛蜜无情地拍掉了那伸来的爪子,嗤笑道:“等你长得比师傅好看了再说!”
这一谈,便已近天明。
在黛蜜的强烈要求下,那两个男人才回房趁早歇会儿。
黛蜜躺在床上,有那两人陪着自己,又有了自己能做的事,心里忽然舒服了很多。长长地吁了口气,才盖好被子,转身面对着墙壁,闭上了双眼。
睡吧,待会儿还要找人一起帮忙做口罩和手套呢
谁家有女初长成?
连续十几日,黛蜜便呆在街边一棵大榕树下和一群少女妇人在穿针引线缝制口罩和手套。看着那一双双巧手,再看看自己缝的那些所谓的口罩和手套,她郁闷了很久,终还是嘟嘟嘴,认命了。
夜槿恒和端木宇忙得不得了,有时候想和他们说上几句话,可等到深夜都未见那两人回来。等他们回来了,自己又早已入睡了,幸好得知他俩都平平安安。
疫情已经逐渐控制住了,端木宇果然不负神医盛名,虽还未能找到根治的办法,但除了那些染病太深太久的病患未能救治,其他的都能大有好转,有些已然康复了。司寇云战的粮食药品以及人力援助非(炫书…提供下载…3uww)常充足,加上死亡和患病的人数明显减少,青风镇的镇民看到了希望,脸上已经逐渐洋溢着劫后重生的喜悦。死者已逝,生者仍要奋发,大多数镇民已经在伤痛中坚强地站了起来,生活生产都慢慢地在恢复了。昔日那小桥流水,青瓦石墙,暖烟袅袅,言笑晏晏的青风镇正缓缓归矣。
月上柳梢头,客栈的后院里,一小女子正捧着一个白花花的大馒头,啃得不亦乐乎,好不满足。
嘿嘿,心情好,吃馒头也好似鲍参鱼翅呀。只是,已经三天没见到到师傅还有那色狐狸了。
黛蜜嘴巴轻扁,趴在石头上,扯了根狗尾巴草捻在手里,有气无力地哼起歌来。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蜜儿宝贝!!!”一声无比“深情”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黛蜜条件反射般大叫一声:“色狐狸!”,马上跳了起来,转过身,笑得眼睛像月牙般弯了起来。
“蜜儿宝贝,哥哥知道你想我啦!所以我一忙完马上早早回来了!没想到还未见到你,就听见你那美妙的声音,哦,原来蜜儿你是那么思念我,连我的袜子你都想念”
黛蜜不耐地将一个包子塞到还在喋喋不休的端木宇口中,脸上笑得异常温柔。
“那你的袜子一个月不用洗了!”
无视端木宇那两只桃花潭水眼,她直接奔到站在不远处的夜槿恒。“师傅,你回来了啊?”
“蜜儿用膳了么?”
“还没吃完呢,喏,被那色狐狸的桃花嘴给叼去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蜜儿,不许无礼。”
“哇哇,恒,你看你这模样,哪里有教训徒弟无礼的样子?哼哼,我看你明明是听得享受极了。”端木宇看着一脸和煦的夜槿恒,心里直叹交友不慎,气得那个咬牙切齿。
“聪明!”夜槿恒一脸诚恳地赞叹了一声,随即拉起正在低头憋笑憋得脸红的黛蜜往房里走回。
“蜜儿,既没吃饱,便陪师傅用点吧。”
“是,徒儿遵命!”
屋里已燃起了灯,柔和的烛光随风轻晃,显得格外的宁静。
一墨绿衣的俊俏男子,坐在桌边,闭着双眼,一脸哀戚,手里捧着一个吃了一半的白馒头。
“端木宇,你干嘛啦,再不吃饭就给我滚回房去!”
“蜜儿”
“怎的?”黛蜜扒了两口饭,鼓着腮帮子嘟哝道。
色狐狸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桃花眼里水汪汪。“人家人家的袜子穿两个月才洗的”
“噗!!!”
“蜜儿宝贝,刚刚你唱的什么歌啊?好像没听过,感觉很特别呀。”端木宇一边拿着手帕擦着那被喷了满脸饭的脸,一边问道。
“那是相当的特别!那是我们家乡的歌,你当然没听过!”黛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低头往嘴里塞进夜槿恒夹来的菜。
“那蜜儿宝贝可能为哥哥我再唱一首?今晚我一定做梦都会笑啊!”
“去,别吵我!吃着饭呢!”
“蜜儿宝贝”
“你叫我唱就唱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十两一首,不便宜了吧?”端木宇毫不心疼地掏出白花花的十两银子爽快地拍在桌面。
“真要听?”黛蜜直直地盯着那银子,咽了咽口水,银子啊!
“当然,本公子抛金买仙乐!”
黛蜜立马放下筷子,溜溜的眼珠子偷瞄了一眼含笑的师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锭银子收入袖中。
“嘻嘻,那端木哥哥好生听着仙乐哦!”
端木宇精神一抖擞,异常潇洒地拧开扇子,轻摇几下,侧耳准备倾听。
黛蜜悄悄挪开了凳子,一只脚已经迈开了马步,嘴巴轻张: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颜黛蜜!!!”一伤心且愤怒的男声伴随着折扇收回的清脆声,震响了整座云来客栈。
黛蜜一脸无辜:”小的在!”
“啊,别追别追!呜呜,我唱错了唱错了,还不行吗?诶诶,别追啊别追!”
“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黛蜜跑得气喘吁吁,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是一只色狐狸,咿呀咿呀哟!”
“颜黛蜜!!”
看着那张铁青的狐狸脸:呃,怎么更生气了?人家不是重唱了吗?
“啊!师傅,救命啊!救命!”
黛蜜啊啊嚎叫着,回头却见夜槿恒嘴角吟着笑,静静看着眼前追逐的两人,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顿时大大地泄气。
“师傅,不带你这样的诶诶,停,停啊,我没力气了!”
端木宇像是步行般迈着步子,身体却紧随着黛蜜。
“不行了,别追了,色狐狸,我我肚子好疼”
端木宇一脸了然地笑得灿烂,依然紧追。
“真的,好疼啊我不行了”
真的好疼,怎么突然会这样?好疼啊,小腹好像要涨开了一样。
黛蜜身形慢慢减缓,终于停了下来,借着楼梯就力,一下子滑坐在楼梯阶上。双手捂着肚子,额头以及太阳穴两边竟沁出了大粒的汗珠。
端木宇一脸胜利后的得意,轻跃上楼梯的扶手,斜躺着,轻摇手中折扇,不再看她。
夜槿恒终缓步走了过来,伸手便想拉起坐在梯阶的黛蜜,又好笑又无奈地说:“蜜儿,莫闹了。”
哪知黛蜜并不像平日恶作剧后一脸笑嘻嘻地粘上来,却把头埋在双膝间,身子蜷缩的越来越紧。
夜槿恒诧异,扶了扶黛蜜,却瞥见她一张小脸汗滴如珠,苍白如纸。
他神色一变,赶紧拉起黛蜜,没想黛蜜身子一软,便倒入他怀中。
“蜜儿,蜜儿!”
声音里不可抑制地带上几分慌张,还在一旁看戏的端木宇听见夜槿恒少有的焦急的声音,心里一惊,马上跃下楼梯,奔到跟前。手一搭上黛蜜手腕把着脉,嘴里忙说:
“快送蜜儿回房!”
夜槿恒闻言,一把横抱起身形小巧的黛蜜,一提气,便飞移回到了黛蜜房中。
床上,黛蜜痛得像受惊的小兽般蜷在被子里,手指绞着被子,骨节泛白;嘴里昏昏地喊着。
“师傅好疼啊疼”
她疼得只觉自己被困在黑夜里,恍然间仿佛看见一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向自己跑来,时而哭喊着,时而异常淘气地笑那小男孩一直向自己追,可是仿佛跑了很久就是追不上。自己想停下来等等他,可是自己明明就站在那桃花树下不动,那小男孩却怎么也无法跑到自己跟前来。想要把他看清楚,却怎么也瞧不仔细,只感觉十分熟悉,似是已经认识了好几世
看着那奋力追逐自己的小男孩,不知为何,只觉心中万分苦涩,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般,那个桃花树下的自己竟慢慢地泪流成河
夜槿恒眉头深锁,有点手足无措地拿着绢子不停地擦拭黛蜜脸上不断冒出的汗珠,还有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
“宇,这是怎么回事?”
回头却见端木宇站在房间门口对着店小二交代着什么,说了好一会儿才进房里来。
见夜槿恒紧张的神色,端木宇低低地笑了一声,方坐在床边,为黛蜜细细把起脉来。
“宇,蜜儿如何?怎会痛得如此突然?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床上黛蜜一转身,小腿胡乱地撩起被子,露出了下半身,衣裙上绽放一片触目惊心的嫣红。
夜槿恒神色大变,平日云淡风轻的双瞳紧紧收缩,忙敛起衣裾坐到床上,把黛蜜拥在怀里。
“蜜儿,蜜儿?”
端木宇终是不忍刚想要说话,一个四五十岁,长的像圆规似的大妈刮了进来。
“哎哟,你们这两个大男人柱在这里顶个什么用?快出门去吧,交给我就行了,看看,这衣服都脏成这样了!”
那圆规大妈嘴里唠叨着,一边便已熟练地张罗开来,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要衣裳。
夜槿恒被圆规大妈推出房门,一脸不明所以地望着端木宇。
“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