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和阿笙?”
“对,尤其是嬗笙,你出事开始,她就已经担心的不得了,听流景说,之前一直都是不睡的,东城,真的要好好对她,我们都是经历过错事的人,应该更懂得珍惜。”
白斜卿点头,长叹的说着,随即看着他闪烁的眉眼,一笑,将自己从流景那里得知来的两人怎样找证据的过程全部讲给了他听。
“阿笙”白东城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扣着,心突突跳的很厉害。PBtx。
“白立委,立会的人都等着呢,还有各个政府机关的领导,回到C市以后,一程洗尘宴就等你这个主角了!”
前面的方青趁着两人的空当赶紧说着,然后扭头看了眼衣服褶皱,头发蓬乱,胡茬窜起的白东城,继续,“到时回去得先去沐浴,衣服我都让人准备好了,这几天白立委可是吃了些苦头,不过现在平安无事了,我真高兴!”
白东城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偏头看着窗外,车子此时还在高速公路上,没有驶入市内,他现在只知道,自己一刻都不能等待了。
终于,车子在傍晚的时候驶入了市内,天色已暗,白东城开了口,“停车!”
司机老吴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听话的将车子靠在路边停下。
白东城看了眼白斜卿,后者忽然领会,对着他点头,然后他便打开车门下车,前面的方青不淡定了,也跟着下了车,抓住他的手臂,“白立委,您这是要去哪啊!”
“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可下面的洗尘宴怎么办啊?”一直很兴奋的方青这会儿有些乱了阵脚了,这浩浩荡荡的车队去迎接白立委了,那边洗尘宴的还有一些领导都等着,主角没了可怎么行?
“代我谢谢他们,不行的话就改天,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白东城挣脱开简单的手,快速的交代着,拦了一辆计程车,便坐了进去,快速的报上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地址。
本来方青还一头雾水,想不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听到白东城报出的那家医院地址后,他一拍脑袋,顿时恍然大悟。
后面跟着的车子看到白东城下车,坐上了辆计程车扬长而去之后,也都不淡定的下了车,纷纷围上方青。
方青一声哀嚎,头大的一一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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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今晚是值夜班,本来没什么食欲,餐厅的饭菜她去转了一圈,没特别想吃的,餐厅液晶电视里有着广告,打着的是方便面,她看着不禁来了些食欲,便从餐厅走出来,直接下楼,去隔壁楼的超市买方便面来吃。
中午的时候雪就停了,一连着几天的闷雪也终于是有了着落,在昨天被带去检察院例行调查问话后,一切依旧照常,也不知道案件到底进行的如何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嬗笙付好钱捧着方便面往回走,长长的天桥,沿途她透过落地的玻璃帷幕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心中想着事情。
其实,她也曾想过,白东城当初那样狠,在手术台上他选择了孩子舍弃了她,无论如何,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磨灭的痛,尤其是女人。这次他出事,他们离婚,她就应该不去管他,借此更好的划分界限,从此相忘于江湖。
但她做不到。
都说,女人对爱情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这样的疼,她愿意去承受,终其一生,想必都碰不到这样真心待她的男人了吧,人无完人,都会有过错,不可能事事完美,可能带给她伤痛,但也都是在极力的偿还。
可能爱情就是这样,纵使他有千万个的不好,对你有千万个的伤害,但只要他一点点的好,你就会奋不顾身。纵使有千万个理由想要放弃,却也总会找一个理由坚持下去。
更何况,她的小白为她所做的,值得她如此。
走过天桥,嬗笙来到了楼内,抬眼看了下前方的电梯,朝着那边走去,并未发现,有一个人影正从侧边上来。
在她刚刚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她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感觉似乎是有人冲着她过来,好奇的转过身子,手臂上却一疼。
楼梯口的门发出声响,嬗笙几乎是被人横拽进去的,她想要尖叫,可才出口,声音被一记重重的深吻哽在喉间,“啊,唔——”
熟悉的怀抱,近乎粗暴的吻,她手里的方便面应声而落。
第265章,我爱你(二)
她承受过他很多次的吻,像是这样近乎粗暴的不止一次,但这次她却心中悲恸,很想要哭。
没有羞涩,也没有迟疑,她几乎也是在同时回吻着他,牙齿相撞之间,血腥气息蔓延开来,却依旧抵死的吻着,似乎这一刻是彼此的天荒地老。
“阿笙”唇齿之间,他的呢喃散了开来。
一记绵长的吻停下来后,两人的气喘吁吁,腰肢被他用手勒着,直压向他,就像是她本身就生长镶嵌在他怀里一样。
唇肉分开之间,还有那种微弱的“啵”声,虽然楼梯口外有人的脚步声不时而过,但相比较里面还是很安静,所以那微弱的声音也足以听的人脸红心跳。
白东城见她气息有些短,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用指腹去擦着她唇角的晶亮。
他现在没办法用形容词来描绘他此时心中如风嘶浪涌的情绪,他恨不得将这些情绪全部都放入这样的深吻当中。
刚刚两人吻的很激烈,若不是此时地点的缘故,恐怕会延伸出一场不可收拾的旖旎,唇瓣很痛,舌头似乎都被咬破了。
此时她就这样看着他,楼梯间是橙黄色的感应灯,打在他脸上,她却渐渐看不清晰了,眼前的视线已经被泪水弯折,舌头上和心上的痛,已分不出谁在谁之上。
两人长时间未动,感应灯灭掉,嬗笙鼻子微微一吸。
“阿笙?”白东城这才意识到她哭了,一声深情的唤,楼梯间的灯再次亮起。
喉咙如火烧,嬗笙发不出声音,就那样看着他,眼泪一滴落下,然后又是一滴,无声且悲恸。
“阿笙,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白东城看到她的泪,心中也是柔肠百转,她眼睛里的东西他都懂,正是因为懂了,所以当下便会更加的难受。
“小白,我害怕你知道不知道我怕死了!”嬗笙哽咽,一句话说的抽抽噎噎的,终于是伸手,将脑袋靠过去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最后见他那一面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他被人带走隔离审查,不过是四天多的时间而已,可她怎么觉得分开如此之久了呢,久到她都快差点忘记他的怀抱,他的温度,以及他的味道了!
他回抱着她,用下巴磨蹭着她头顶柔软的发顶,然后在低头,啄吻着她已经红肿的唇瓣,嗓音很低,“对不起阿笙”
终于泪腺不再那么发达的时候,嬗笙推开他一些,仰着脸看着他,“脏死了,头发也乱死了,胡茬也长出来这么多,白立委,你就这么邋遢吗?”
闻言,白东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以及下巴,在那里带着的日子,根本与外界断了所有联系,每天能简单洗漱已经很不容易了,一直都穿着一身衣服,也一直都没洗澡,想必身上也是有味道。
这样想,白东城微微松开她,似乎是怕自己弄脏了她一样,“出来后,进了市内,我太想见你了,也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
听着他的话,嬗笙眼眶再度热热涨涨,在他双臂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她再度伸手抱住了他,“我才不嫌弃,白东城,你别想再次推开我!”PE1g。
她几乎毫不犹豫理所当然的话,令他的身子一紧,心腾地一下像是被人拉出了心房,狠狠的收紧手臂,“不傻吗?”
“我不是都交代你了,让你跟我划清关系,怎么还跑来为我澄清呢,万一我因为行贿被判决,到时你也跑不了!”说到此,白东城还是控制不了激动,他可以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在她这里,他掩饰不住。
“那你呢,为什么那么傻,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半截身子都下了水,心里却念念不忘”嬗笙说的激动,到最后忍不住咳嗽起来,痛哭出声。微头他那。
吻干她的眼泪,他放开她一些,执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密不透风的重重揉着,额头抵着她,看着那双泪水朦胧的眼睛。
“阿笙,你当时不怕吗?”
“不怕。”嬗笙摇头。
当时真的不觉得怕,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跟他不离不弃。只是现在看到他来,才能将一直紧绷的情绪释放出来,她不怕自己被连累,怕的只是他有事。
“那我要是真的坐牢了,你怎么办?”
“流景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大不了就给你送牢饭,你总归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
“你真傻。”虽然她语气里满不在乎,但白东城却有很大的影响,眼睛微阖之间,有光亮闪烁,然后滴落。
回来的路上,白斜卿将她跟流景怎样为他奔波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虽沉默的听着,心却一直颤栗着,他没办法想象,这样瘦弱单薄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来张开手臂保护他,虽然这对男人来说是很羞愧的事情,但他却很温暖。
嬗笙感觉到了他落在自己嘴角的那一滴咸湿,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坚强了,怎么又想要痛哭了呢。
抱着他一会儿,她握拳过去捶打他的胸膛,这会儿他的平安着陆让她也彻底放下了神经,忿忿的数落道,“我当时就告诉过你了,别管顾燕青,她跟我没关系,你非得管,现在好了,吃到苦头了吧!”
“我也不想管她,但不是有你爸爸吗。”白东城有些无辜,声音低低。
嬗笙抿嘴,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贪婪的抱着他,感受着久违的怀抱和温暖。
白东城脚不经意间踢到地上的东西,嬗笙才想起来,弯腰将方便面捡起。
“你还没吃饭呢?就吃这个?”
“嗯,忽然想吃方便面了。”嬗笙说完,发现他眼底那抹深沉的感情又卷起了波浪,赶紧说着,“别这样看着我,你要是觉得心疼,那到时多带我吃点好吃的,对我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