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世子请起吧。”乐清满面尴尬,悔不该当初,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
王悦然抬起头来,要抬眼又不敢抬眼,最后匆匆瞧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两人见面,万分尴尬。
除了尴尬,乐清倒是很惊奇,“你怎么会在宫里?”
王悦然回道:“臣臣是韩家之婿,这才才在今日进宫来。”
“什么?”乐清更是大惊,“你是韩家的女婿?你成亲了?”
王悦然飞快地抬了抬头,脸上带了些微红,似想起了往事,声音涩哑道:“是。”
乐清犹停留在震惊之中,忙问道:“怎么会这么快,你怎么这么快就成亲了呢?”
沉默了一会儿,王悦然才回道:“自两年前回永州后,臣便听从父命娶了韩家四小姐为妻。”
乐清完全愣在了湖风中。这就算用脚趾头都想得出原由了:那天上元节上,平南王吓得脸色惨白,回去后心中不知多忐忑,得罪了太后皇上又得罪了当朝大权得握者严璟,日后还不吃不了兜着走!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亡羊补牢,快点给儿子娶房妻室,好以此铭志,他家儿子对公主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完全没有和严相抢妻的意思。王悦然犯了大错,自然是听之任之,说不得不,让娶谁就娶谁了。
想到这些,乐清心里便万分难受。她并不是有意要害他,可却没想到“王世子,我那时候我”
“臣无礼,竟未及时给公主请安,还请公主责罚。”王世子虽是说责罚,却在说的同时打断了她的话。
乐清心中早已愧疚得一蹋糊涂,也明白他是不愿在这宫中谈起以前的事,再惹出什么事非来,便不追究,回道:“王世子多礼了,不知者无罪,这临仙湖一向少人来,世子没注意也是理所当然。”
“谢公主宽恕。”王悦然一直低着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抬头来。
许中心中有愧,乐清看着他,竟不愿就此离去,只想多说几句话,了解一下他与那个韩家四小姐是不是和睦,又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歉意。
“王世子怎么不在殿中赴宴,一个人走到了这偏僻之处呢?”
“臣只是来这湖边吹吹风,正准备回去。”
“哦,那那”乐清想起自己会来湖边的原因,就是因为看见南平热闹的婚事,看见本应为她婆婆的人现在成了南平的婆婆而心里极度不愉快想出来逛逛,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若他真是心情不好,又是因为什么呢?
“公主,你看那边!”安安突然开口指向左侧。
乐清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假山林立中,隐隐可见严璟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老天,不是吧,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他也来?
“他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安安立刻说:“王世子快躲起来!”
“对对,快躲起来!”乐清说着便将他往刚才的花藤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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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落下水
王世子却为难道:“不行,刚才我来这湖边时给岳父说过,严相也听到了。”
“那那我躲起来!”乐清说着便快速往花藤后跑,躲好后才发现严璟与她来的方向不同,这个地方能被他逮个正着。
“公主,这边!”安安在外头着急地指向湖边的几棵金丝桃。
乐清立刻往金丝桃后面跑去,匆匆忙忙地踏上金丝桃后临近湖边那一点石砌的边缘。
“公主小心!”安安担心这地方不安全,可被严璟撞到更不安全,只得一边将乐清往金丝桃后扶,一边注意着她脚下。
“呀,不对不对,你们也得躲起来,他见到你们不就知道我在这里了!”乐清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这可是”宁宁看着那一小片地方,实在不敢相信那能躲三个人。
“来了来了,他来了!”乐清瞟一眼越来越近的那个人影,忙跑上前要将安安往树后拉。这一着急,脚下一个不留神便从石头上滑了下去。
“啊——”
“公主——”
安安在情急之下刚要往湖中跳才想起自己丝毫不懂水性,忙又蹲到水边伸出手去:“公主,快把手给我,快——”
乐清挣扎着冒了个头又沉了下去,王悦然却突然跳下了水。安安心头大喜,以为公主马上就能得救了,没想到这王世子跳下水后竟“扑通扑通”折腾了几下,人一点没往公主的方向移动,自己倒往下面沉去。
原来他也是个旱鸭子!安安这才明白,这王世子不只是个旱鸭子,还是个感情用事头脑发热的旱鸭子!
宁宁早已急得脸都白了,朝身后大喊道:“来人啊,公主落水了,来人啊,快救公主和世子啊——”
临仙湖这一处虽偏,却也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她们这几声大喊,便喊来了远处的几个侍卫,那些有功夫底子的健壮侍卫飞一般朝这边赶来,接二连三扎进水中。
有了侍卫们的努力,乐清立刻便被拉了上来,身子瘫软着闭了眼没一点动静,身上竟还裹着好几圈翠绿的水草。
“公主,公主——”宁宁看着昏迷不醒的乐清,急得两眼瞬间泪水盈眶。
沉稳却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宁宁立刻抬起头去,见到眼前急赶来的人,如见了救星一般:“老爷,公主,公主她”
严璟立刻推开安安,蹲在了乐清身旁,双手叠加用力按向她胸腔。
“咳”吐出一大口水来,乐清总算有了声音。宁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口,暗自庆幸公主还活着。
经严璟几次按压,乐清终于幽幽睁眼,一边咳,一边愣愣看着眼前那张有些发黑的脸。
“醒了,公主醒了!”安安忍不住欣然低呼,转头去看王世子,只见他也被侍卫拉了上来,咳了几下,倒像没大碍,那一身湿透了的衣服遮不住下面的肉色,直让人看着那小身板都心疼。唉,这王世子,虽是不会水帮了倒忙,可对公主却是有一颗诚挚之心啊
湖底现女尸
看着王世子那透出湿衣的身板,安安立刻惊慌地看向乐清,正好看见严璟脱下身上朝服来裹在了她身上。抬眼看向纷纷闻讯赶来的侍卫太监,安安不得不在心中大谢严璟三声。
他是丞相,虽说脱了朝服只着中衣是大大的失态,然而再怎么样他也是男人,总比公主金枝玉叶之身被人窥了身子好吧,好在严璟反应快。
“属下该死,未能及进救公主上岸,望公主责罚。”一个侍卫队长模样的人跪下来,其他侍卫也一齐跪下。
乐清一边咳一边打着哆嗦,严璟说道:“公主无事,你们退下吧。”说完便回头看向另一旁的两个太监:“你们寿熙宫弄顶轿子来。”
“奴才遵命。”太监急急退开,严璟低头闷着脸将乐清身上的水草拉开,却听到安安颤抖的声音:“鞋有有只鞋”
严璟朝她说的地方看去,只见乐清脚上缠着的一大搓水草后而还拖了长长的一条,直延伸到湖里,往湖里倾身一看,只见一只红色缎鞋正垂挂在湖边石岸下面,那样子,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回来!”严璟立刻朝侍卫离开的方向发话。
侍卫回过头,发现严璟正瞧向他们,立刻赶了回来,“丞相。”
“下去刚刚公主落水的地方仔细看看有什么可疑。”严璟一边命令,一下将缠着缎鞋的水草从湖中拉起来,在解开乐清被缠的脚后慢慢拔开水草,让缎鞋全部露了出来。
乐清也坐起身来看着这鞋,发觉这鞋的做工用料都还精致,似乎是宫中五六品之人所穿的。然而是谁把鞋扔湖里了?
“丞相,湖底淤泥里好像有个麻布袋。”跳下水的侍卫冒出头来说道。
“抬上来!”
“是!”
三四个侍卫潜入水中忙活了一阵,慢慢从下面抬起一只裹满淤泥与水草的麻袋来。
“啊——”
其中一个侍卫惊叫一声,手中的麻袋几乎就要掉下去,却又凭着心底那股勇气与胆量愣是没松手。
岸上的人将眼前的情景看在眼里,双眼均是大瞪,脸上苍白一片:两个侍卫抬着麻袋底那一头,一个侍卫抬着麻袋口,袋口虽有褶皱,却并未系着,一只脚掌模样的白骨从袋口伸了出来。
乐清当时便大惊失色地紧紧抓住了身旁严璟的胳膊,一向冷静的安安也是惊了神色,宁宁更是看都不敢往那方向看了。
“抬上来!”严璟神色冷峻地再次命令。
侍卫慢慢将麻袋抬起,岸上的侍卫弯腰将麻袋接上来放在了地上。
“打开麻袋!”
“是!”
侍卫抽开佩刀将麻袋割开,开口的那一霎,一具身着粉红长裙、只剩了白骨的女尸便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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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尸之身份
侍卫抽开佩刀将麻袋割开,开口的那一霎,一具身着粉红长裙、只剩了白骨的女尸便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抽刀的侍卫直直看着这意外之中惊现的女尸,宫女太监则连连后退,浑身都哆嗦起来。
“啊——”乐清突然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往严璟身上一靠,随即疯了一般扯自己身上剩余的水草。
见她竟在惊吓中把身上裹着的那件紫色朝服掀开来,安安立刻跑过去一边替她扯下水草,一边重新将那朝服裹在她身上。
直到手中抓着那水草,背后泛起丝丝寒凉之意,安安才明白乐清为什么突然尖叫起来。
她落入湖中,身上缠上的水草中竟裹了湖底女尸的缎鞋,而且现在看过去,那弯曲着的女尸另一只脚上分明还好好穿着另一只鞋,所以乐清掉下去时和这女尸几乎是近在咫尺的,竟还缠上了同一簇水草,意识到这一点的公主,如何能不后怕,如何能不尖叫?
严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