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迷了心
“老爷恕罪,公主恕罪,奴才一时没长眼睛,让马车辗到了块石头。”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紧张的声音。
他听见马车中“咚”的一声重响,料想是在马车骤颠之下里面老爷或是公主从座上摔了下来,这罪过可不小,让他愣是停了马车一下子跪在地上。
里面乐清在昏头昏脑的状况下重重摔到了马车板上,摔的同时还被身上的严璟狠狠压了一番,胸闷得直皱眉。
严璟从她身上爬起来,再将她拉起。
“后面注意些,赶车吧。”
严璟如此宽容,让车夫几乎喜极而泣,连连感谢,再次坐上了马车,马鞭一挥,车子便驶动起来。
重新坐上座垫的乐清红着脸,低着头,时不时扭头看向另一侧的车壁,坐得尤为端正,努力装作刚才什么事也没有。
九俗顾顾梅顾四。刚才,刚才她定然是疯了。怎么会那样,怎么会那样呢?她居然和严璟在马车里接起吻来,还主动了!也许,这就是意乱情迷?
此时,脑中不禁想起了子楠。子楠还留着她那个丑香囊,还想着扳倒严璟后娶她,以前她常怪他对谁都一样的温柔,让她辨不出自己的不同来,发今才知道,他的确就是一个那样温柔的人,而爱,却并不是时时表现在外面的。
这一路,她没敢再去看严璟,却隐约知道,他也没看她。本来,等回了府,两人不在同一处,今天马车上的“意乱情迷”也就过了,会慢慢淡在回忆中,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哪里想到,晚上又出了小意外。
晚上睡觉时,严璟比平常进房得早些,她还没睡。躺在床上的她看到他脱衣服,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他背上的杠杠叉叉。
的确是有些重,的确是会疼。乐清下意识地磨了磨自己的指甲,再抬头,便有些尴尬地开口,“我给你上点药吧。”
严璟回过头来看她,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是说背上的伤,脸上一下子舒缓了许多。
“嗯。”
依然是先前给她擦手腕伤的药,此时换上了他背对她坐在床边,她从被中坐起,轻轻点了药膏,为他涂上。那些或平行或交叉的血杠,让她想起当时伤口产生时的情形,虽然不那么清晰,然而总是能让她看到当时他微垂着发丝,额上渗着汗水的样子,以至于秋天早已来到,天并不那么热了,她却全身热腾腾的,脸上更是要烧起来。
药涂完,他回过头来,目光掠过她极红的脸上时,停了下来。
乐清立刻扭过脸去,还强作自然地说了声:“把药放着吧。”
严璟比她更自然地起身将药放到桌上,而后又回到床边坐下,不进被子,却是看着她,然后伸手,将她胸口一只雪峰握在了手中。
心在那一刻狂跳不已,脸上更是烫得一蹋糊涂,自己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不敢去瞧他的手,只是那手就在她胸口,容不得她不看。那手在她眼前轻轻揉动,看着,呼吸便似要停止一般。
胸脯剧烈起伏中,他又将手伸入了她里衣中,微微加了些力道。乐清只在想,她与他什么没做过,这种摸摸捏捏的事实在不值一提,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紧张到了这地步,难受得都要死去?
他揉她,捻她,然后终于松开她,又将手往下移去,目的地很清楚地是她腿间。
乐清当即便拦住了那只手,眼眸带雾地看着他,一下一下呼气,吸气。
他这次并不强制做自己要做的了,顺从地收回了手,只是下一刻,便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你你把灯熄了。”她在他的吻下,气喘吁吁地轻声说了一句。
“不是已经习惯了吗?还是,你要在黑暗中才能做活鱼?”
这,他这是玩笑还是挑逗?乐清大窘,脸上再次发烫,语气更坚定了一些:“我要,要熄灯。”
严璟脸上再次露出疑似轻笑的表情,起身吹熄了蜡烛,然后黑暗之中缠绵之声此起彼伏。
宁宁在外头对安安说:“熄灯了,应是睡了,我们能回房了吧。”
安安谨慎地走到门边附耳听了听,隐约能听见不正常的声音。
“没睡。”安安摇头。
宁宁大惊地看向房间,不敢相信。这老爷和公主就寝才偶尔会熄灯啊,要是要是那个的话,可从来不会熄灯的,今天怎么安安想了想,说道:“昨夜公主也未沐浴,今夜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们回房睡吧,总是就在隔壁,听着些动静就行了。”
宁宁想说,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四更才去睡,一天都昏昏沉沉的要瞌睡,今天要一躺下,她恐怕是打雷都叫不醒了吧,哪能听动静。然而实在想睡,实在想听安安如此的安排,她并未回话。
这一夜,乐清做了个梦,梦到了子楠。
是三年前的样子,她才十五岁,他也才十九岁。她穿着件鹅黄色的裙子,与他一起到了凤鸾山上,她采花捉蝴蝶,他站在一旁看着,俊美的脸上绽放出温柔如阳光的笑容。
山上阳光很灿烂,天很蓝,风很轻,花开得漫山遍野,花花绿绿的彩蝶绕在两人身旁。
她说:子楠,我要招你为驸马。这一句才说完,她还未等到他的回音,忽来了一阵风,吹得满山的花瓣在空中翩翩飞舞,身后有“哒哒”声传来,她一回头,便见到了骑一匹棕色骏马的严璟在花瓣之后奔腾而来。
然后,严璟的脸突然离得她很近很近,冷冷看着她。
好一会儿她才反正过来,刚才是个梦,现在她醒了,严璟真的就在她面前。
他盯了她一会儿,起身来套上了衣服,摔门而去。
乐清怔怔看着上方的红色床帐,慢慢回忆起昨夜的一切,这才发觉他今天并未五更就起床。可是,刚才他是怎么了?那样冷眼盯着她,脸上似乎还带着怒色,请问他是怎么了?可惜刚才自己脑中又是梦境,又是现实,刚刚醒来,脑子都有些不清白,怔怔看着他那般态度,就躺在那里不知所措。
现在想起来,心里便也开始生气了。她是妓女还是什么?在床上滚了一晚上,天一亮,昨夜还缠缠绵绵的人就成了一副冷心冷面的样子,还脸色发青,一声不吭了穿上衣服,还摔门而去,他当她是什么了!
子楠忽约见
严璟出去,安安宁宁便端了洗漱用具进来,侍候她起床。
当宁宁替她系腰带时,一直撅着嘴神情不悦的她却突然跺了跺脚,“去沐浴!”
乐清其实不算是有起床气的人,然而今天安安宁宁一致觉得她这气有点大,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多话,就准备了东西扶她进浴池。
裁幻总总团总;。看乐清坐在浴池内还气冲冲的样子,安安欲探一下究竟,便试着问:“刚才看老爷出去时,脸色似乎不大好。”
这不问还好,一问,便似星星之火燎了原一般,乐清一双手在水中猛地一打,怒声道:“他脸色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真是混蛋!”
安安想,原本在宫时,公主是不会说脏话的,因为宫中没人敢说脏话,她自然学不到。然而进了严府,时常外出,这一外出,便从外面学了许多话,公主自个儿捡喜欢的说顺了口,便时不时也能骂两句人。
“公主,怎么了?是和老爷闹了什么矛盾么?”问这话的时候,就连安安也有些吃惊的。前天夜里,老爷和公主似乎是和好了,甚至比以前都要好,屋中那动静,直让她这把年纪也脸红了好几回。昨夜呢,她也是听了墙角的,知道老爷回房早,不一会儿两人又亲热上了,而且公主也不再骂什么“老东西,色鬼”之类的话了,到今天,老爷竟破天荒地与公主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还以为经过三年,这全京城都知道的最不和的夫妻竟一下子恩爱起来了呢!没想到情况一下子变了,老爷不快地离房,公主更不快地在这浴池中生闷气。
“矛盾?”乐清冷声一哼,“我和他的矛盾还需要闹么?”
这时,宁宁也在一旁问:“公主,今天早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东西,他”乐清说了一半,脸上微微一烫,看看两人,扭头道:“没事!”
沐浴完又梳妆完,乐清早已是饥肠辘辘,才要去用膳,却有丫环来报告,京城丽衣舍老板和裁缝来了。
安安便说是秋冬已至,她前几天上街见这丽衣舍中挂出的几件成衣精细程度不减宫里,便顺便进去让人过几天来严府给公主量个尺寸,她们再挑几个颜色做几件冬衣。能有这样的大主顾,丽衣舍老板自然是欢喜之极,果然今天就亲自带着裁缝过来了。
女人都是爱新衣服的,乐清一听,也来了兴致,吃了饭便让人叫了那老板和裁缝进来。
一共来了三人,一个老板,一个看年龄就知道是老师傅的裁缝,还有个年轻姑娘,似乎是老师傅的女儿。他们也将店里最好的绸缎带了过来,乐清一看,心中也甚为满意。
当下便量尺寸,自然是那专门带来的姑娘动手量。
“公主,将胳膊抬起来一些。”小姑娘说着,便拿了尺自她肩上量下,到手腕处时,却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乐清手心中。
“你”乐清一惊,只见那姑娘神色凝重地轻轻摇头,乐清便住了嘴,快速瞟向手心,却是一个小纸团。
纸团里写字了吗?可她并不认识这姑娘啊,也没有在做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除非这是皇上找她?然而皇上要找她自然可以以太后的名义将她请到寿熙宫,又为什么要这样?
乐清心里疑惑重重,只待那老板裁缝一走就要拆开袖中的纸团来看,然而瞧见安安宁宁,又忍了忍。
“这两天有些凉了,你们先去给我把去年的厚衣拿几件出来。”乐清吩咐。等她们俩一走,自己便将纸团拆开。
“明日午时,大悦客栈地字房相见。子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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