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人心自然也就是无比的充盈。一些长短错落的句子,以及来不及整理的情绪,不必刻意的要说给谁听,也不需要有人能够读懂,只需稳稳妥妥的收藏好,就放入一阙旧词的页脚,用深远的沉寂去陪伴夜的安静。眼里有情,情生温暖,温暖在心,则万念可安。善良的心是波澜不惊的心,像津津细流一样缓缓流淌,懂得顺应,懂得舍得。内心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一旦失去了,你的心灵就不得安宁,身体也像行尸走肉一般,好像生活总是缺了些什么。如果不具备耐心去等待成功的到来,那么就只能用耐心去忍受长久的失败。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十点多了,学生们也不用晚修了。
正当校长和欧阳云羲讲话结束之后,白清弦给欧阳云羲发来消息,说部里还有事,让他去校医室。因如此,欧阳云羲和颜飘珩疾步奔跑在校园里,雪枝间落下来的雪倒在欧阳云羲的身上,他毫不在乎,就这样,急匆匆地跑到校医室。
跑过去时,路边的学生都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主席长这是要干什么呢?跑得那么急。
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于欧阳云羲对廖翩数十年来默默无闻的爱护了吧?或许是的,欧阳云羲的爱是淡雅出尘的,而刘昊的爱,是肤浅明显的。这样的爱,还叫□□吗?欧阳云羲可以给廖翩一个独一无二的心,而别人,就说不定了。亦者变心,亦者多情,数不胜数。
廖翩不是那种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女子,她也不是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她只是众多荷花之中的一支默默无闻的花骨朵儿罢了,若是没有注意到,反而是衬托了这一塘的净荷。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默默无闻,才貌并不出众的女子,也就这样,被一代才子无法自控地深深爱上。
有人会问,这样为一个女子,真的值得吗?
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是不值得的,但是,就是被别人觉得不值得的人,却被欧阳云羲视为珍宝般护在手心,纵然她对自己那么冷然。
奔跑在冰天雪地之中,无疑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稍不小心,便会摔跤。但是,心急如焚火般的欧阳云羲却健步如飞。踏雪而来,寻找他最美的女子。但是,也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经过一个昏暗的路灯下,走歪了路,使得树枝上的雪泥掉落下来,狠狠地砸在欧阳云羲的头顶!虽然不会很痛,却是会令人感到一阵阵的心寒。欧阳云羲不甚在意,用手拨去在头顶的雪,也就是这一举动,让细长黑暗的树枝有了时机再次刮伤他的手。旧伤,已然复发
欧阳云羲险些摔倒在地,不过还是挺了过来。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让他觉得,这条路太过漫长,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条路的长度了。他第一次觉得,走一条路那么吃力与艰巨。
廖翩既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大户千金,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而已。安夜越、白清弦、张君怡都站在她的床前。雪白色的床单衬着她那冰白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一抹白,狠狠地刺伤了欧阳云羲的瞳孔。
见到白色的灯光,可以看出欧阳云羲的脸庞也是有些惨白的,但是他有意遮住伤口,将衣袖拉下来了一点,以至于无法马上看到他的伤口。因为雪的缘故,冰凉的感觉,让欧阳云羲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但是他忍了下来。他在玻璃窗前凝望着廖翩紧紧闭上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的痕迹,右手上注射着点滴液,一滴一滴,仿佛滴进他的心间
凌听恒坐在办公室,没有注意到欧阳云羲已经到来,还在办公。而,欧阳云羲深深看了一眼廖翩,便转身,让他的身影,消失在监护室前。
欧阳云羲轻轻推开凌听恒办公室的门,敲了一下,正好让凌听恒看见他。凌听恒微笑,显然不知道欧阳云羲和廖翩是认识的,他只知道,欧阳云羲的那位心上人,似乎名字之中,也带有这么一个‘翩’字。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呢?凌听恒注视着欧阳云羲,看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有些奇怪。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那么惨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凌听恒起身,走到欧阳云羲面前,凝望着他。“云羲,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他穿的那么暖,想必不是冻着的吧?别有他因?
“舅舅,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欧阳云羲此刻只想着廖翩,想着她看着自己时,眼中那一抹柔情。虽然她不接受自己,而自己也没有和她在一起,但是,对于爱,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改变。
凌听恒一头雾水,“什么女孩?”
“就是不久之前送来的一个女孩。”
凌听恒一下明了,看着欧阳云羲眼中毫无焦距的样子,心里暗自心想,难道,这个廖翩,就是他的那位喜欢的女孩?想起了廖翩眉清目秀,虽然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但是还好,没有伤到什么地方,只不过是太长时间没有进食了,所以以至于昏迷。“那个女孩,是你什么人?我好像不认识。”
凌听恒就故意不透露廖翩的任何情况给欧阳云羲,默默注视着他温和的脸庞。此时的欧阳云羲,本来宁静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着急的色彩。倒是让凌听恒心有领会了。“看来,我知道了。她就是你和你妈妈说的那个女孩吧?”
欧阳云羲无奈点点头,看着凌听恒的眼神几近恳求。
毕竟是医者父母心,凌听恒也不隐瞒,按着他坐下,倒了一杯白开水,才不紧不慢,不吭不卑地坐到他的对面。“其实她只是因为晚饭没有及时进餐,然后加上本来就有的胃疾,以导致会难受地昏倒。可以从她的心率看得出来她在坚持的时候是有多么刚强的,一直用信念支撑着自己。所以,能撑到现在算是不错的了。”一看欧阳云羲的脸色,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凌听恒便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刚刚在给她注射葡萄糖营养剂,她身体算是好转了一些,只不过,醒来之后肯定会有一些反常的胃痛、或者肠胃不好、厌食都有可能。外面的那个女孩好像是她的室友,你让她去食堂弄一些清淡一点的菜系,醒来之后充饥就不会再胃痛了。”
欧阳云羲点点头,眼迷离,眸中尽是一片感激之意。“好的,谢谢舅舅。我知道了。”迟疑了一下,手没由来地刺痛了一下,看见廖翩还未醒过来。没有出去,倒是掀开了伤口,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让人胆颤心惊。
而,低头看文件的凌听恒注意到欧阳云羲还没有出去,便抬头“你怎么不出”话没说完,抬头的那一刹那间,看到了欧阳云羲挽起袖子看到了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话锋一转,倒是有些焦急,从椅子上起来,疾步走到他身边,用手抬起他的手,看着以前的伤痕有了新的血迹,眉头紧促。“怎么回事?怎么又流血了?而且,伤痕那么新,血液也刚刚被冰雪凝固,你怎么回事?”
边说着,凌听恒也不放松,连忙牵着欧阳云羲到医务区去清洗伤口上药。
“刚刚不小心被刮到了,恰巧刮到上次那里。”欧阳云羲无奈答道,他不想隐瞒凌听恒,毕竟他不但是医生,而且还是他的舅舅。
凌听恒没有再答复,轻轻脱去他的外套,尽量不碰触到伤口,但欧阳云羲还是轻轻地‘嘶’了一声。若不是校医室内如此安静,恐怕他的这微不可闻的一声痛呼凌听恒是听不到的了。“忍着点!可能会很痛,你的手需要敷药了。”
凌听恒用消毒清水洗了一下欧阳云羲的伤口,欧阳云羲忍着痛,没有开口。血液脱落,与消毒水融为一体。凌听恒从冰箱拿出消毒过的纱布,轻轻盖在欧阳云羲受伤的地方,有些冰凉的感觉。按了几下,欧阳云羲的眉头促紧,还是没有出声。未留下的血液被纱布吸入内层,凌听恒又把纱布揭开,将沾了血的纱布丢进消毒垃圾桶里。拿了一支棉签,沾了消毒水,“忍着,千万别握紧拳头。”见欧阳云羲点头,凌听恒这才开始上药了。药水一碰触到破皮的伤口,欧阳云羲就紧紧皱眉。校医室内本来就是充满医药的消毒水味,浓浓的,无一不彰显着这是校医室的标志。
凌听恒小心翼翼地为欧阳云羲敷上消毒水,并用雪白的纱布缠绕住他的手臂处。最后,绑好,束带,为欧阳云羲包好之后,欧阳云羲如释负重地坐了下来。“谢谢舅舅了。”
凌听恒收拾着医用道具,一边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小子一个月就来我这里两次了,真搞不懂你,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妈妈知道了,难道就不会担心吗?你为自己想想行不行?我的欧阳大少爷,你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健康好吗?我看你这样,整天惊心动魄的,你自己没察觉什么,在别人眼里看来可真是怕死了。”
在此时,欧阳云羲就像一个小孩,而,凌听恒就如一个长者,语重心长地教导着欧阳云羲。
“舅舅,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欧阳云羲诚恳地承诺道。凌听恒也就信了。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信守。
“好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至于那个女孩,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凌听恒擦过欧阳云羲往办公室走去。他轻叹:难道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上最不该喜欢的东西?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欧阳云羲听见凌听恒让他快点离开,也懂得他的意思,便穿起外套,告别了一声,便举步维艰地走了出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因为隔音效果很好,而且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廖翩身上,都没有注意到,欧阳云羲的来去行动。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注射点滴的廖翩,滴答滴答的,欧阳云羲就这样站在玻璃窗前,凝望着她的睡颜。看着她的样子,不温不火,如同最宁静的蒙娜丽莎。欧阳云羲看着她紧闭着没有一丝松懈的眼眸,黯然地低下了头。
鼻间温润的气息喷在玻璃上,泛起白雾。欧阳云羲自知失态了,本想进去看看她,离她再近一些,但是,凌听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