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舞转身,看见两人悠闲地站在那里,不禁轻笑,“你们两个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准备吃饭吧。我先把东西搬上去。”说时迟那时快,雨若舞已经提着行李箱走到了楼梯前面,一步一步的抬上去。
安夜越见状,疾步走到雨若舞旁边,帮她提起行李箱。“我来帮你提吧。”说完便转身看着安月晴。“小晴,你去厨房弄点菜吧,爸妈中午不回来。”
“好,那你们待会下来吃饭吧。”安月晴淡淡的应了安夜越一句话。
好像,一刹那,又恢复了以前那副高贵冷傲的样子,那么冷然。甩袖走进厨房,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餐,没有再去关注雨若舞和安夜越。而,安夜越也不恼,无奈地瞥了厨房之中的她一眼,便顺着楼梯将行李提上去。上去的时候时不时和雨若舞聊上两句。
安月晴在厨房专心切菜,听着电视开着的音乐,哼着小曲儿,兴趣盎然地做着菜。
由始至今,城市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天已大亮。
并没有太多人会注意到这样的场景。年轻的白领裹着风衣在街边等待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里面乘坐着的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旧每天疲于奔命的中产阶级。
城市,其实哪里都是人满为患。
看着繁华的盛世,忽然想起了封建时代的那些思想政治观念,深入人心,将那些才高八斗的人全部打下最底层,所以湮没了盛世的开创。
就因如此,如今繁华存世,那,当繁华落尽之时,又该何去何从?就如公车站、地铁、超市。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城市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城市有如一个繁忙的空壳。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艰难的生活。
在这个时候,一般大家都在家里休息,不然就是在公司加班,吃午餐。一般这种时候,那些餐馆大概是最热闹的地方了吧。
廖翩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边,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心里不禁感慨:清华,这个多情的城市,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嘈繁杂了?这个一开始宁静的小乡镇,十余年,摇身一变,变成了令人心驰神迷的二代茉莉花城了?优雅、清香。十几余年的不断修建、扩大、改革。清华已变成十大优秀国际城市之一了。在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清华变得那么繁华富饶了?她才离开清华多久?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走着不陌生却陌生的街道,心里万般感慨。
廖翩慢悠悠地走进小道,穿梭在小道上,这个城市还保留了古都的景致,阳光而不明媚却不刺眼,逆着光看过去,可以看到空气之中扬起的无数尘芥。丝丝缕缕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寸土地,激起微小的光晕。她怔止了脚步,这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过。
清华,很文艺的一个地方。清华大学,是她梦寐以求想考上的大学。但是,身在清华南缘,去到北缘的清华地界,又有什么好?不如到枫华也好,有雪,有情。
清华北缘最有名的便是清华大学,远近闻名的一所名校。而在清华的南缘,有一所学校,叫做清华公学。她在清华公学生活了六年之悠久。如今,再站到她面前,却是格外地刺眼。
门前守门的保安以为她是老师,并没有阻拦,她也不闪躲,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校园似乎没有一点变化,似乎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忽然间,有些失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廖翩还是木讷地走着。运动场、初中部、高中部、篮球场、游泳馆、行知楼、会场、实验室
指尖触摸不到的瞬间,让她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毕业生了。在这里毕业,从这里毕业。
短短半年的时光,她好像变得成熟了不少。仅仅半年,仅此而已。当初的她,那么静,那么喜欢在阳光下浅笑,而如今,却是物是人非,果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看着往日的那栋高中楼。那是每一届高考的学生呆的地方,呆过一年,赌上了自己的十二年苦海求学。那个毕业的早晨,一个背影很漂亮的男孩子,突兀地闯进了她的视线,然后慢慢地离去。
那个男孩很瘦,是新届高一的学生。
那时候的身影,是孤独的。
看见那栋高高的高中楼时,廖翩愣了一下。思绪涌上心头。
“你看,在这个地方添加一条辅助线,再作高,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
“喂,陈欣玉,等下,这里是哪里?”
“你怎么那么笨?这里啊,你添加在这里,然后作高,已知这里的长度,然后再求这边的,会了吧?”
她看着题目,眉头紧促,看着题型,艰难地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怎么听懂,你说慢一点,我反应不过来。”
听到廖翩的话,陈欣玉连撞墙的想法都有了。便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傻丫头。“廖翩你还真是笨的可以,不管你了,我已经说过没天赋的人不要学数学,否则就是折磨自己。”
“我哪里情愿学数学?我都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数学课本都扔进秦始皇的那个坑里,焚书坑儒。要不是高考要考,我现在哪里要拼死拼活地做数学题!”廖翩微微垂下了头,“我知道,学数学要有丰厚的底子,但是我真的很不开窍啊。看都不怎么看得明白,别人要说也还得说两三遍。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数学情况。”
陈欣玉听了有些懊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语气太过沉重了。“好了好了,对不起,我说的话太重了,你不要着急,慢慢来,既然考不到那么高的分数那就保住基本分数好了。”
“你看,这个题就是考等差数列的,先在这个地方,作好辅助线然后作高”
高考的模拟考试时,教室里,空调制冷的风源源不断地喷出让廖翩不由得心烦意乱,钢笔下的数学题目变成一个个调皮的音符,不安分的嘲笑着她,让她觉得眼花缭乱,挥之不去。
百无聊赖地做着千变万变不离其宗的高数题,最后两道大题照样是老师的秘密杀手锏,廖翩郁闷地趴在桌子上,满心愤恨,那么难的题目干脆去考爱因斯坦算了,拿出来难倒她真的很有成就感吗?
交卷之后,看着同学互诉答案,廖翩也只是一笑带过。不管考得如何,是好还是坏,考过了就算了,好好准备下一场考试,影响了心情就会影响发挥。
这是欧阳云羲,曾经在小学毕业考试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本是无心之言,却被她记住了那么久。
高考结束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要等待半个月,之后,是走,是留,只能听天由命了。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晃就过去了。
网址、热线开通的那一天,廖翩彻彻底底地失眠了。
电话接踵而来,都是同学来打听分数的。
听说,今年的理科生,几乎全军覆没在物理学上,文科分数有史以来第一次驾驭理科总分之上。
填完高考志愿之后,全班同学一起出去旅游,等到旅游结束之后,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当时不知是喜还是忧,只知道,班里有好几个同学都和她一样报了同样的大学。只是,高考之后,大家都天各一方了,几年之后再相逢,谁也不认识谁,都只是陌路相逢。
这世界上最后的悲伤都被这冬至吞噬,最终眼泪和悲伤会被生活同化成没有色泽的苍白,包括她,也是,苍白。记忆之中,那也落花逶迤满地,也跟着早去的秋天离开,甚至看不见曾经的痕迹。
如今,蓦然转身,仿佛这些年华都是一场梦,这一切都是没有开始的结束。
现在,当再次站在文科楼前,遥望那栋对面一千米的理科楼,又不自觉地想起了许多事情。
理科的白清弦、安夜越、安月晴、慕善雅、刘昊、陈欣玉,还有记忆深处的那个文理兼备优秀的欧阳云羲。在文科的人,说多不多,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说来也好笑,文科的考上重本线的只有寥寥无几,一般的都停留在了二本线或者是三本线;而考上理科的就是男生占比例较多,其中考上重本线的人只有二十多个学生,是理科以来最少的一届,只因为大部分都在物理上覆没了。
回忆是美好的,也是心酸的。
廖翩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切洋葱时会落泪的那种心酸的感觉。
廖翩快步走开,留在这里,只会让思念更加泛滥成灾。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直接驻足停滞不前。要是她能选择的话,一定会选择乖乖站在原地,继续看着往日那栋文科楼。
做过的事情岂能后悔?
满心的愉快凝固在嘴角,前一秒的神采风扬,换来下一秒的泪水决堤。
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假期?时间过得好漫长,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有心不在焉口是心非。
干什么那么伤感?这可不是她一贯的风格。舞出最精彩的自己,不让别人看低。廖翩扬了扬散落的发丝,看向他。
这轮廓,仿佛是上帝用画笔精心勾勒的,每一处棱角都恰到好处;这皮肤,远胜于于法国第一夫人的美白,与出生的婴儿的美白可相媲美;这微笑,远胜于蒙娜丽莎的神秘。银丝勾勒的白色大衣,蓝色的休闲运动裤,帆布白鞋,依旧那么简朴。却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不禁多望两眼。
没有躲闪,就这样顺着水平线走向他。风,扬起她脸庞侧边跌落的散发,随意而潇洒。她是廖翩,因为她是廖翩,所以她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人之下,她有她的选择,不管表面看起来那么爱笑,但是,爱笑的底下,有个更加自由的她。
“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