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猛然心口传来一阵冷痛,廖翩猛的蹲了下来,冷汗直流。
瞳孔无色,为什么忽然之间觉得心很痛?
缓缓站起来,躺到床上,过了小会,眉间紧促的不安也渐渐松开。
为谁心殇?
“怎么样了?”白清弦急忙问道。
“哪位是家属?”职业性的问语,似乎医生已经麻痹了。
“我们是他的同学。他的家人还在来的途中,他现在还好吧?”颜飘珩凑上去,紧张地问着医生。“医生,你告诉我们吧,我们都是他的同学。”
虽然平时似乎是看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一动起真格来那还真是认真地不得了。
“是啊,医生,你就说吧。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他的母亲待会就过来了。”张君怡哀求着那位医生,眼神紧紧盯着他。
看了看白清弦等人的眼神,医生还是随了他们的愿,表情似乎有些严肃。“病人情况还好,刚才经过检查与治疗,现在已经送去加护病房了,病人断了两根肋骨,不过病人”
医生说了什么一行人没有怎么听进去,只有一向冷静沉着的安夜越很认真地将医生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六个字,断了两根肋骨。
这要受多大的疼痛?为了喜爱的女孩,现在还让他受了伤?这算什么?而且他受伤了,那么严重,居然还要瞒着她什么都不说,他怎么做得到?“我去把她叫过来。”心动不如行动,颜飘珩的想象化为动力,恨不得把廖翩抓过来看看欧阳云羲为了她做了多大的牺牲。
“珩,你冷静一点!”安夜越和白清弦眼疾手快拉住颜飘珩,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还想怎样?我去叫她过来!”颜飘珩简直就是暴怒了,像一头发怒的狮。
“吵什么吵,医院重地,要吵出去,别在这里打扰别人休息!”一位值班的护士严厉地看着他们,凌厉的眼神风靡般扫视过几人,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护士走过去,白清弦和安夜越死死拉住处于暴怒边缘的颜飘珩,白清弦压低声音,低吼,“珩,你别闹,她不知情,不是她的错!你冷静,冷静点!”紧紧压住颜飘珩,白清弦也轻叹,颜飘珩没有他那么了解欧阳云羲和廖翩的过往,但是,看到颜飘珩这一举动,忽然发现,对于欧阳云羲,他都是倾心付出的。赴汤蹈火,却错了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
☆、慕念的慕,善良的善,优雅的雅
白清弦慢慢的劝解,加上安夜越耐心的话语,颜飘珩的心情慢慢平复,最终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
张君怡坐在旁边看着他,小声嘀咕着:“莫名其妙。”
不说还好,颜飘珩憋回去的气就撒在了张君怡身上。颜飘珩站起来,嗖的一声,站到了张君怡前面,冷笑着。“莫名其妙?我看你才是莫名其妙吧?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颜飘珩的一番话也挑起了张君怡的气焰,她气结,“哎,颜大少爷,我在这里似乎没挡你的路吧?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难不成我这小小的独木桥都碍着你的阳光大道?”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哪有人这样的?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用得着那么斤斤计较吗?这也未免太过可笑了吧?这就问副会长的肚量?
“看来你想错了。”颜飘珩向来都是一视同仁,而如今,看到了张君怡挑起他的底线,他也不客气了起来,本来想出在廖翩身上的气如数家珍地全部送给了张君怡。“哦不,大错特错。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资格!”
“珩,过分了啊!她是女的,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忘了你堂堂七尺男儿,就在这里和一个女的斗嘴?这算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安夜越呵斥道。看着张君怡和颜飘珩,似乎有些头疼。
怎么一桩事接着另一桩事呢,这是要干什么?
“珩,羲会没事的。”白清弦拍了拍颜飘珩的肩膀,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白清弦你别帮他说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怎样?我不在乎。你说我有什么身份?好啊,我没身份,我的身份,我没有身份,那你又想怎样?以堂堂副会长的身份来压制我?”张君怡本就是说话不三思而后行,虽然有时候那么鲁莽,但是偶尔还是会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她是张君怡,高傲如她,她怎么会屈服?
“我没那个兴趣去验证,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个性子,你为什么这样针对廖翩,就像是对待仇人一样憎恶,廖翩究竟有什么妨碍了你,还是怎样?她又没有让会长去找她,这又不是她的错,他这样做,廖翩又没有说过原因,到现在,会长在里面,你在外面怪我,你怪我会长就会好了吗?你难道还想天真地以为,你现在有能力来训斥我然后让在里面的他立刻醒过来吗?我告诉你,颜飘珩,我只是这样了,这是我的脾气,改不掉。”张君怡狠狠地甩身,背向颜飘珩,转身离去。走得那样决然,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她张君怡不需要别人施舍。
“以后别回来!”颜飘珩冰冷而沉寂的声音再次复苏,看着张君怡走了,也没打算挽留,挣脱开安夜越和白清弦的禁锢,也同样坐在冰凉的长椅上,靠着,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诶,你们!”白清弦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拍了拍安夜越的肩膀,“越,我去追她,你看着珩。”
安夜越会意点点头,“去吧,别到时候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张君怡虽然是跑出去的,但是脚步还是没有白清弦那么快,三步两步就追上她了。
张君怡挣脱,他追上。
反反复复,张君怡终于被激起怒意,“你想干什么啊,放手。”
“你要去哪里?”
“你管辖的范围之内,似乎没有我。”张君怡的硬脾气上来了,说这话也不顺耳。
白清弦看着她,因一夜未眠如今已浮上倦容,但他还是对此熟视无睹,旁若无人地看着她,似乎,想用眼神折服她。张君怡看着他,也注视到了他眼中的那抹坚定,树立起来的心墙又被无形之间摧毁。有些恐怖感涌上心头,如果站在她对面的人不是白清弦,而是刘昊,她一定会被折服了。不知道为什么,白清弦这眼神,让她不自觉地放下。天生的克星么?看着他略带疲倦的面容,也不忍心去否决他,追自己出来的人,她不是铁石心肠,做到那么绝情。
“你想说什么。”
“回去。”
闻言,她冷笑。“回去?我干什么还要回去?继续回去听他训斥的话语么?白清弦,你似乎把我当做软柿子了。”
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没有把你当做什么。你就是你,你就是张君怡。”白清弦笑着,那笑那么虚幻,朦胧,好像,轻易就能随风飘走似的
“你,你想说什么。”张君怡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地打哑谜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想什么事情了。她现在十分需要冷静,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去闭关修炼去。但是,想也只是想,怎么可能会给她这种机会?谁会给她这个机会?
“坐会吧?我有点累了。”看着医院走道旁边的长椅,白清弦答非所问的回答让张君怡蹙了眉头,想从白清弦身上找出什么破绽,徒劳而已。
坐就坐,没什么大不了。
张君怡见状,也大大方方地坐在白清弦旁边,不语。
医院本就是清宁之地,白清弦和张君怡坐在长椅上,男的帅女的靓,也不失成为一道美好的风景。
偶尔会经过的医生护士家属病人孕妇都看到了坐在长椅上沉默的两个人,都不免毫不吝啬地投以好奇的目光,搞得张君怡也神经兮兮地。
“白清弦,你想说什么。”张君怡如坐毡板,坐立不安,又坐又站,终于隐忍不住心的困惑,向正在沉思的白清弦挑起眉头开了口。
她很正确,她需要答案!
被蒙在鼓里的感受,真的很不舒服。
况且,还那么一个优秀的人,令人心动,就近在眼前却不得不以礼相待。如果不是碍于这里是医院,张君怡给上几分面子,白清弦岂会好好地坐在那里斯文不动?
食指放到嘴角边上,露出一个微笑。
软弱无力。
“慕小姐,久仰。”
慕倾雅长发飘扬,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哀伤,但是,看到白清弦的那一幕,她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这是欧阳云羲的朋友,她见过。
“他在哪里?”慕倾雅小心翼翼地扯着白清弦的衣袖,询问着欧阳云羲的信息。眼中满是急切和迫不及待。
这就是自己爱上的人不爱自己的结果吗?
是不是施加的压力太多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了?
白清弦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他没事,脱离危险了。不用担心。”担心的人,是他吧?
“真的吗?”显然,慕倾雅对白清弦的回答还是半信半疑,但是,又怕白清弦说她不信任她,急忙补上一句:“那就好。”
“嗯。”白清弦也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多做解释,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一切与他都似乎没有太大的关联。来这里的,不都是想要知道那个躺在加护病房的他怎么样吗?想着,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还来了?伯母呢?”
白清弦口中的伯母,就是欧阳云羲的母亲,凌听雨。
“伯父和伯母过去了,我刚刚和他们冲散了,所以就走到这来了。”慕倾雅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人一望心动。
和白清弦说话的过程,慕倾雅也注意到了站在白清弦旁边一言不发的一个女孩,似乎比她还要高,慕倾雅好奇地看着张君怡,波浪的卷发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但是却又那么漂亮。“她是谁呀?”
白清弦侧目,恰好与张君怡的视线对上,轻咳了一声来掩饰,“她是我同学,张君怡。这是慕倾雅,”
“你好。”张君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