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是男人!他怎么跟李侧妃就差了那么多!
梁王妃看到回来的丫鬟,强压着郁积的火气,道:“如何?”
丫鬟面上得意洋洋,笑道:“王妃!根本就是个闷葫芦,忍气吞声,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屁!跟李侧
妃比差远了!你就放一大半儿的心吧!”
梁王妃火气微微散了些,道:“长相如何,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
丫鬟一楞,脸上笑意僵住,吞吞吐吐道:“王妃,他带了个面具,我没看到!”
稍不顺意,梁王妃脸上顿时怒又起,狠狠瞪了她一眼,斥道:“还什么聪明伶俐的丫鬟,爹爹分明是骗我!”
丫鬟脸上屈辱一闪而过,却只能压下,小心翼翼道:“是奴婢失误,还请王妃恕罪!”
“出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梁王妃怒气冲冲转身进了内室,猛得趴在床上痛苦出声。
梁王你这个老混蛋!老色鬼!为了美色,命都不要了!玩女人,玩男人,玩了多少了,你还没玩儿够,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
冰玉煌用过早膳,穿着那身制作精致的女装缓缓到了梁王妃房中。只不过到时房内已经聚满了府内家眷。
冰玉煌跨进房门之时,屋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就跟看怪物似的盯着她。
梁王妃看到他依然带着面具,不过穿上了可女装,若你今日没穿我送的衣服,便甭想轻而易举离开我的屋子。
心底冷冷笑了一声,随即迎上冰玉煌平静无波的双眸,贤良淑德道:“这是王爷新带回府的月妹妹!今日叫来大家姐妹互相认识一下!”
冰玉煌走进屋子,眸光淡淡望向梁王妃,不言不语。
若自己真是进入梁王府的男宠,她这番尖酸刻薄的举止当真便是侮辱。
李侧妃募然咳嗽两声,冲着冰玉煌提醒道:“把面具摘下,快些见过王妃!”
王妃笑了笑,不在乎道:“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就在此时,梁王妃的10岁的儿子竟然从房外毫无预料地直冲而入,手中紧握着一只短箭,直冲梁王妃而去,根本不在意两旁站立的人。
“叮铃咣啷”两个丫鬟被撞得掉了手中的东西。
紧接着,刺耳清晰的“刺啦”一声响起。
屋内众人闻声募然抬眸神色各异看向月奴。
冰玉煌身上的衣服被小王爷的箭头一挂,募然撕裂了个大口子。
他的身子跟着小王爷向前的惯性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幸亏李侧妃起身扶住。
小王爷扑到了梁王妃怀里,梁王妃垂眸暗嘲,神色现出受惊,募然站起了身子,看向冰玉煌道:“有没有伤着?”
顿时垂眼瞪向她儿子,呵斥:“怎么这么莽撞,母妃说过你多少次了!”
李侧妃急忙插话道:“姐姐快别责骂孩子了,他毕竟小不懂事,月妹妹无碍,就是衣服被撕裂了道口子!”
梁王妃沉声对随后进来照顾孩子的嬷嬷厉色道:“你是怎么
看小王爷的!把小王爷带下去!过后本王妃再跟你算账。”
冰玉煌安然若素,方才突然的变故并未让他惊慌。依他了解,梁王妃今日若不给自己个下马威反倒让人惊异。
梁王妃随即关切道:“带月妹妹去换上本王妃的衣物!”
李侧妃募然掩嘴一笑道:“姐姐不必如此,裂口也不是很大,况且月妹妹的身形与姐姐不同,大小长短总是不合适,再回去取也有些费时,不妨去些针线就此稍微缝缝,等妹妹回去后再换衣物!”
冰玉煌眸光微闪,顺势微微点头。
梁王妃尴尬一笑:“既然妹妹同意,便如此,过后我再送妹妹一件。只是我们姐妹中谁的女红最好?”
李侧妃顿时咯咯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的小李妹妹了!”
说着指向庶妃中的一名娇艳女子。
小李妃小步走到房屋中央,俯身屈膝:“姐姐们厚爱,妹妹便献丑了。”
梁王妃眼色一使,贴身丫鬟急忙离去寻找针线。
不到片刻便端着针线盒回到房内。
小李庶妃穿针引线,敛眉细细查看腰侧衣服撕裂情形,刚不到半尺,随即顺着撕裂地锦线经纬,巧妙的缝织起来。
一针一针,梁王妃和李侧妃含着欣慰的笑看着小李庶妃缝合。
第一针下去,冰玉煌身子一僵,疼痛间脊背冒出一股冷汗,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松,若不然只会更痛。
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冰玉煌抿了抿唇。
旁观的梁王妃和李侧妃见他神色没有一丝变化,袖底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含笑的眸光冲着小李庶妃微微一眨,小李庶妃时刻注意二人的指示,手下的针脚不由缝得密了些。
良久后,小李庶妃打结抽出了针,在指尖一抹,心满意足地一叹,迎上冰玉煌平静的眸光笑道:“线刚刚好,总算缝好了,月姐姐你看看是否满意?”
冰玉煌沉默点点头。
一上午,众人谈笑逗趣,梁王妃刻意拖着时间,带着众人到她私苑的花园之中赏景,时走时停,一停众人便都坐下歇息。
冰玉煌不发一言,沉默着随着众人的步调,梁王妃面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逛完园子,众人便开始一起用了午膳,梁王妃特意吩咐膳房做了一桌子麻辣盛宴,对众人笑道:“这次回娘家新来了个厨子,于麻辣一味最为擅长,我尝过后真是眷念不舍,便缠着爹爹借了他来用两天,诸位姐妹们尝尝!”
“王妃姐姐对我们可真是好!”
“就是,就是,能有王妃你做姐姐是我们的福气!”
众人笑意融融,一片和睦。
冰玉煌平生最厌恶之味便是辣,非是因其
味不好,而是她体质的问题,吃过以后肌肤表层看似无恙,实则奇痒无比,要持续一个时辰。
强忍着腰间的痛楚和肌肤的奇痒,冰玉煌平静地用过了午膳,与众人一同告辞。
回到自己房中后,留下了伺候的小丫鬟,眉宇间微皱,忍着痒痛道:“去拿剪刀!”
小丫鬟一震,难道公子在王妃那里受欺负想不开了?不由旁敲侧击道:“公子,你今日去王妃那里可还顺利?”
冰玉煌站在梳妆台旁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脱下了衣物。
小丫鬟看清眼前情形面色顿时骇得惨白,手指紧紧掩在口边,双眼震惊失色。
衣服居然和皮肤缝在了一起!上午到底怎么了!
冰玉煌看她怔住,拧眉道:“把剪刀拿来!”
小丫鬟手有些颤抖地从放置东西的柜子中拿出来,战战兢兢地靠近冰玉煌。
冰玉煌道:“捧住衣服!”
随即接过丫鬟手中的剪刀,紧咬牙关,剪断了衣服与皮肉相接的地方。
又将剪刀放在梳妆台上,看看还在肌肤中嵌着的一小节一小节线头,眸光一闪,抬手一个一个的从皮肤中拽出。腰侧暗眼之中登时渗出了浓艳的鲜血。
小丫鬟身子一颤,急忙放下衣服,跑去找出冰玉煌从烈王府中带来的止血药,轻轻撒上。
“王妃她们怎么这么狠!”
冰玉煌擦擦额上的冷汗,抬眸看向满眼心疼的丫鬟道:“你先退下吧,我要休息片刻!”
丫鬟轻“嗯”一声,准备好让他替换的衣物,便悄然离开。
虽然公子冷傲不爱搭理人,可这几日却看得出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可他就是不爱多言,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怎么能行,此事她一定要告诉王爷!不能任由那些人欺负公子!
屋内无人了,冰玉煌才紧紧咬牙,将双手用丝带绑住,强抑那股揪心的痒痛,以防自己控制不住去抓,这样于事无益,反而会更延长痒痛的时间。
夜色降临时,危百尺将梁王府中传来的信息交给烈无苍道:“今日有进展!”
烈无苍展开快速扫过,眉宇间不禁微微皱起。
冰玉煌,能最快达到目的,你到是丝毫也不计较自己得失。
这种极端处事的方式纵使死过一次也依旧如故,不曾改变!
梁王直到晚上才回到府中,但是顾不得其他直接便向藏月苑行去。
冰玉煌在丫鬟伺候下刚刚洗漱完,正倚在床边阅书。
熟悉的“哐当”声响过,冰玉煌淡淡抬眸,看向迫不及待的梁王短短说了句:“回来了!”便算是问候。
不过这一句也足以让梁王欣喜半晌。
梁王絮絮叨叨坐在床边开始
说些今日发生的事。
冰玉煌将手中书放在床边,静静听着,不时轻“嗯”一声,算是附和。
小丫鬟神色焦急始终不见冰玉煌告诉梁王今日之事,果然不能指望工资自己说。
梁王闲话许久,临行前,眸光犹犹豫豫地看着冰玉煌,欲言又止。
冰玉煌看到,淡淡道:“王爷有何事,直说便是!”
梁王脸色憋得通红,看着冰玉煌未带面具的容颜,尴尬道:“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今日我与祥王和玉王打赌,今夜定能搂一下你的腰,若不然便是输,明日得我得赔他们一人五百两。”
冰玉煌眸光微闪,一抹犹豫闪过。
梁王自然看到了,登时呵呵一笑道:“没事!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强求。不就是一千两,本王多的是!”
小丫鬟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哀戚道:“求王爷给我家公子做主!”
梁王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募然一怒道:“你起来,今日发生何事?是不是有人到此生事!”
小丫鬟刚要说,冰玉煌突然利眸扫向她,出声道:“王爷,没有什么事!你不要听她胡说!”
梁王听此更正式丫鬟所言非虚,顿时沉下了声音:“你给我说!若少说一件,你便从此到洗衣坊去!”
小丫鬟怯怯看了眼梁王一字一句将事情说来。
“王爷,你一离开府,我家公子便不得安身,可公子宽容大度,又从不对你说,王爷你一定要替公子做主。”
梁王听罢脸色已经怒成了黑锅底。
冰玉煌抬眸冷冷扫了眼小丫鬟,随即看向梁王淡淡道:“王爷,小事而已,不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