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嗔瞪了我一眼。
我吐吐舌头,笑呵呵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送吧,你不是很想跟上去保护皇上安危吗?不让你跟似乎太不人道了。”
慕容嗔的目光中飘过一丝惊疑,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闷闷地开口道,“你竟然知我心意?”
“我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嘛。”
“什么天下第一聪明人,胡吹大气,也不脸红?”秦绍拍马来到我身边,弯下腰,一头青丝垂到我脸庞边。他双手一拢我的腰,轻轻松松将我揽到马上,伸指点点我的额角。
“怎么就你一个,他们人呢?”
“全都跑了。”
“那你不是成最后一个了吗?呆会儿要你劈柴烧火啦,还不快跑你?”
“没关系,反正有你陪着我。”他朝我眨眨眼,坏坏一笑,拍马走了几步,回头吩咐慕容嗔道,“阿嗔,你过会儿把娘娘送去北岳山北河附近,我们先走。”
“贤妃娘娘一会儿见啊。”我挥了挥手,小小声地叫道,“我不可以自己骑马吗?”
“你认得路?”
“不认得。”
“不认得还敢给我瞎搅和,胡闹!”他轻斥我一声,低头瞧了我一眼,“抱紧我,可别摔下马。”
“呸!”我依言伸手抱住他的腰,马儿撒开双蹄,飞速出了牧场,奔上了宽敞的官道,快得犹如在云层间飘荡。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秦绍,脸儿贴着他的胸膛,默默地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我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心,似乎与他的心又莫名其妙的贴近了几分。
我不明白心中涨满的是何种情绪,只觉得,在他的怀抱里,我感到好安心、好舒服,一点儿都不用担心未来发生的事。
似乎,他就是远方那屹立不倒的大树,可以替我遮风挡雨。
似乎,他就是我苦苦追寻的港湾,一个可以让我不再漂泊、不再流浪的港湾。
似乎,他就是我最终的归属,我等待已久的人儿。
但是我可以吗?我可以放任自己的心,渐渐沉沦下去吗?
我可有这个资格去接受他的感情?
就这样吧,什么都不必去想,把那些烦恼的琐事全部抛到脑后,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天吧。
我抱着他,双手情不自禁地微微紧了几分,将自己的小脸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安心地合上眸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结果,我就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秦殇与秦战去林间打野兔,秦绍到河边捉鱼,秦川那家伙跑的不见踪影。
我到处拣树枝,搭架子、忙着生火。问题是!我对着两块摩擦半天都不生火的石块干瞪着眼,这书上说啥摩擦起火嘛,一点都不准,摩擦半天了,连屁个火星都不见。我看哪,等真得摩擦起火了,那原始人类也估计都饿死了,晕。
早知道就把我的百宝袋带来了,里面好歹有个打火机,一点就着了,不用那么可怜地在这里做原始人类。
“怎么了?”秦殇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冒了出来。
“哇!”我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咕哝道,“你走路出点儿声好不好?”
“这么大声都没听到?”他凑到我身边,低头瞅了瞅我手里的石块,“你在干吗?”
“摩擦起火呀!”
“什么摩擦起火?”他瞧了我一眼,伸手递给我一事物,“你要生火?干吗不用火褶子呢?”
“不早点拿来。”我没好气地抢来,顺利点着了火,瞄着他手里提的山鸡,“给我,我去河边洗洗。”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啦!你去瞧瞧秦川那家伙上哪儿了吧,半天不见人影,不知道会不会躲哪儿睡觉去了。”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扯到身边,“你为何老避着我?”
“你多想了!我没避着你。”
“不,你有。”他语气十分坚定。
我挣扎着扭动手腕,气呼呼地瞪着他,“放开我啊。”
“寒儿,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好吗?”
“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嘛,最多以后不和你一刀两断行了吧,很痛啊,放手啊。”
“真的,你怎么自个儿想通了?”他喜出望外的瞧着我,“那,那个结拜也不会不算数喽?”
“是了是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寒儿,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什么时候想通的?告诉我!”他非但没有放手,还凑近我一步,几乎完全贴上了我的身子。
我偏着头,不断向后靠去,试图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挣扎着叫道,“皇上”
“我不爱听!”他忽然伸指点住我的唇,眸中闪过一丝薄薄的怒气,“你这么叫我,就是刻意疏离我是不是?今日你我皆是平起平坐的朋友,不分上下,你自己先违反游戏规则,你说,该怎么罚你?”
“我我”
“寒儿,叫我子璇。”他抬起一手抚上我的脸颊,凝起美眸,幽深地望入我惊慌失措的眼底。
“子子子璇,你先放开我,再说好不好?我”我被他搂得那么紧,与他靠在一处,实在快要透不过气儿来了!
“不好!”他双手一拢,箍紧我的腰身,热烫的气息转而飘到我面上。
“子璇!”我惊叫着别过脸,躲过他滚烫的唇,“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寒儿,我喜欢你,你不要拒绝我。”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炽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双手使了几分劲,把我牢牢固定在他的怀抱里,凑过嘴,寻着我的玫瑰唇瓣,沾湿了一抹香甜。
“皇上!你不要这样皇上!”我慌乱的躲藏着,抬手抵住他的唇。
“寒儿,我是真心的,你不要躲。”
“皇上”我使足劲挣扎着,心里又气又恼,稍稍一抬眼,恰恰对上贤妃娘娘那双略含愧意的眼眸。
我脱口惊叫道,“贤妃娘娘。”
子璇的动作稍微一缓,我趁机用力推开了他,胸口起伏连绵的急喘几声,退后数步。
他回过头,只是淡淡地瞟了贤妃娘娘一眼,后者急忙垂下头,微微一福,“臣妾参见皇上。”
“我,我去河边洗东西。”我提起山鸡转身就跑。
“寒儿,先别走,我还有话”子璇眼疾手快的扯住我的手。
“你还想干吗啊?”我转过头气呼呼地瞪着他,用力一甩手,“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
“寒儿——”
我充耳不闻他的叫唤声,撒腿狂奔,险些与对面走来的秦战撞了一下。
“怎么了?”他惊问。
“没事没事,你的也给我拿去洗吧。”我抢过他手里的猎物,绕过他身旁,拼命奔跑,活像被鬼攫着似的。
我一路跑到河边,远远地望见秦绍的身影。
“子初——”我扔掉手的野味,索性挥着手向他跑去。
他闻声回转头,见我像个小火车头似的奔来,急忙张手,堪堪将我抱住。
我一头栽入他的怀抱,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他,不晓得为何,原本心里那股子慌张、紧迫的感觉倏然消失殆尽,转而被一抹淡淡的温馨取而代之。
“怎么了?”他笑睇了我一眼,举起袖子轻试着我额角细密的汗珠子,“怎么慌里慌张的?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在他怀里稍稍抬起脸儿,“子初,你捞到鱼没有?”
“当然,凭我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打不到鱼?”他得意洋洋的指指我脚边几条肥嘟嘟奄奄一息的大鱼,“怎么样?”
“你是怎么打的呀,没有工具吗?”我在他身前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捕鱼工具。
“你看着。”他神气活现的扯了我一把,转身对着河水劈出一掌。
蓦地,河边的水溅出老高的水花,他鬼魅般的身影电射而出,窜出去弹回来,也只是电光火石的片刻间,怀里却已抱上了一尾鲜鱼。
“怎么样?厉害吧!”
“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痛笑,“要是被你老师瞧见,准要拿棒槌砸你的头,教你武功是为了捉鱼来着吗?还得意哩,这么古怪的捉法,幸亏只是捉个几条,不然非得累死你不可。”
“哼,老师长年居住在括苍山,老头哪会知道我干了啥呢?”他不受教的撇撇嘴,突然嘻嘻一笑,献宝似的把怀里的鱼往我面前凑,“你看,又新鲜又大,还活蹦乱跳哩,你喜欢不?”
“我干吗要喜欢它呀?”我喷笑着抬手抵住他的身子,伸指刮着他俊俏的脸庞,“不害臊,就会吹嘘自个儿!”
“谁不害臊啦?”
“喂,小心,鱼,鱼——”随着我一声惊叫,那大肥鱼从我们手中溜走了,“碰”的落进河里。
我俩急急忙忙淌进河边的浅水区,左右寻着那条大胖鱼。
“没有了,都怪你啊!”我伸拳敲了他一记。
“全都怪你,连条鱼都抱不住,真没用。”他一手捏住我的脸蛋儿,轻轻一抓,笑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哩!混蛋!”我抄起一蓬水往他身上泼了过去。
“哇!”他大叫一声,立刻弯腰抄水,给予反击。
我们俩嘻嘻哈哈的在水旁来回泼洒着,淋得满头满身全都是水。
最后,他敌不过我猛烈的攻势,求饶的直叫,“不要泼了不要泼了,算我怕了你了。”
“哈哈!求饶也没用,本女侠是得理不饶人的。”
“什么女侠?”
“飞天女侠!”我报出响当当的名头。
他瞧了我一眼,“噗哈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不许笑!”我长途涉水,爬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衣领,警告地挥挥拳头,“不准笑。”
“嗯不笑。”他忽而敛了笑意,深深地凝着我,眼底深处慢慢燃起了一小搓热烈的火苗。
“秦绍。”我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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