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手一直握着自己,让她莫名的感觉安心。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那只手却早就不见。
“是你守了我一夜?”
顾经年愣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西暖四下看了看,“惜河没有来么?”
顾经年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
西暖还是不太相信地环顾四周,昨夜在入睡前她一直都很清醒。她记得她明明说的是景惜河的电
话号码的,为什么来到身边的人却是顾经年?
他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故意想要躲着她么?
还是,她以为她在最脆弱的时候需要的人是景惜河,而实际上她叫来的却是顾经年?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天警察打电话给把我叫来的。”顾经年按照景惜河所说的向西暖撒了谎。
西暖想起昨夜的那一幕,沉默半晌问道:“你都知道了?”
顾经年点点头,拉开椅子在她的病床前坐下,一脸内疚的埋着头不敢看她,“西暖,对不起。对
不起。昨天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路上的,我混蛋,我对不起你”
“快别说了,哪有那么严重的,”西暖看着他这副模样,急忙阻止了他的道歉,反而安慰起他,
平和的笑了起来:“再可怕的我都经历过,这点不算什么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难免遇到危
险,意外都是难料的嘛。更何况,除了一些身外之物,我也没损失什么。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
弱。昨天我还特别镇定的做了笔录呢!别担心了。我没事儿的。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没必要自
责的。人生何处不意外嘛。”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却说的这样云淡风轻。听着她不以为然的话,顾经年忽然觉得鼻子很酸。
一个男孩子在女生面前流泪总是不光彩的,他不想让西暖看到自己有些泛红的眼眶,于是扭过头
去不说话。
西暖自顾的坐了起来,“我肚子饿了,让我尝尝你都买了什么好吃的。”
听到她要吃东西,顾经年急忙站起来给她弄吃的,可是,端着豆浆他又忍不住垂下头,“西暖,
对不起,我”
“打住打住!”西暖急忙把筷子往顾经年面前一竖,“你别给我煽情。不习惯啊。昨天什么也没
有发生,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什么也没有听到。就这样,别影响我吃早餐啦”
☆、chapter 11
西暖吃完早餐以后就把顾经年给轰回了学校。西暖的事情搅得他一团乱,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放学的时候,自下午就逃课了的林嘉木忽然从教室外面冲了进来,一拳就将顾经年打翻在地。
“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你居然让她一个人回家!”林嘉木愤怒地拽住顾经年的衣领,毫不留
情的又一拳挥了过去。
而也不知道林嘉木是如何知道西暖出事儿的,顾经年听到他是来为西暖出气,不闪也不躲。由着他一拳拳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班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急忙来劝架,林嘉木想是怒极了,下手极狠,那几拳下去顾经年的嘴角已经泛出血迹。要不是有人把他给拉开,不知道他会把顾经年打成什么样子了。
顾经年擦了擦嘴角站起来,让周围的人别拉着林嘉木,“是我混蛋。你想打就打吧,我不会还手的。”
可是,饶是他这样说,同学们还是死死的拉住林嘉木,不让他再出手。好歹这里是学校,打人被发现了两人都得请家长。
林嘉木恶狠狠地瞪了顾经年一眼,挣脱开拉住自己的人,怒气冲冲的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了。
早上听说西暖出事儿他还不太信。毕竟昨天西暖是和顾经年在一起的,怎么着也不至于。谁知道,他才一查,顾经年压根就没送她回家。
中午的时候,他去医院看她。整天笑嘻嘻的一个人,就那样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
林嘉木这心里要多揪心就有多揪心。恨不得把昨夜脱了她衣服的人千刀万剐。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估计真会和顾经年翻脸,揍死他。
林嘉木一走,顾经年就急忙追了出去,可两人到了医院的时候,西暖居然已经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
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这才想起来昨天已经丢了。他们去她家,更是没有看到她的踪影。
两个人急得团团转,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可是,他们认识她的时间毕竟不长,压根没有什么找她的头绪。就连平时她常去的地是哪他们都不知道。
林嘉木打电话给地包天,地包天到底有两年没有涉足西暖的生活,就连他也找不到她。而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若是她真要躲,他们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办法找到她。
这一边的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而此时的西暖,则站在机场看着对面的深秋,纵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深秋说,“我第一次看到景惜河为了一个女人和别人打架。”
西暖怔了怔,“他,怎么样了?”
深秋想到嘴边挂着淤青的景惜河,轻笑出声,“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呃,我们之间闹了点小别扭。”
深秋又笑了起来。从行李包中把一个手机和充电器丢给西暖,“反正我走了也用不上。你用吧。”
深秋看着有些愣神的西暖,她今天要走了,可是景惜河却在凌晨突然冲出了家,一夜未归。想也知道又去西暖那里了。然而,看她这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深秋突然觉得景惜河也挺可怜的。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却始终都不知道。
“你很会开导人。”深秋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另外一句:可是,你却不会开导自己。深秋没有说出来。
“再见。”深秋重新提起行囊走入安检口。未说出的话,还是不打算说了。深秋毕竟还没能对于母亲的死彻底释怀,她很好奇,那个不可一世,看似无坚不摧的景惜河,到底与西暖,会走到哪一步
西暖送走深秋以后,头还有些疼。医生非说什么最好留院观察几天,可西暖这个高二上的,几次三番住院,她哪来那么多钱在医院烧的,自己觉得没问题就坚持要走了。压根不想在医院多呆。
在那个苏打水浓重的地方,展露以及不断被提醒的是自己的无助和软弱。只有在人群中的时候,西暖才会觉得她和他们一样。依然过着平淡简单的生活。所有不幸的事情都没发生过。哪怕明知
这是自欺,也至少会让人觉得安心。
西暖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飞机一架架起飞,她忽然就觉得一些人真要离开一些人,其实是太过容
易的事情。转身离开,收拾行囊或者不予回应这所有的,都比在一起要更加的容易。
西暖不敢去想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同样明白她若意志消沉,那么她就会让想要伤害她的人得逞了!更会让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在景惜河的事情上,西暖总是爱钻牛角尖,可是别的事
情,她却能出奇的理智。
所以,当原本等的抓狂的林嘉木和顾经年看到忽然出现的西暖时,简直都以为出现了幻觉。
在西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昨夜经历过什么悲惨遭遇的模样。她的手里还提着几大袋衣服和一捆
书。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朝他们挥手。
她明明笑得一脸灿烂,可是,这样的笑容落在别人的眼中,却像是一把匕首,把心口割得鲜血淋
淋。
西暖说她的衣服被抢了总得买新的。书没了总得补回来。西暖把他们带回家,嘴里像往常那样絮
叨着各种八卦小事儿,平时话很多的顾经年则在一旁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茬。而林嘉木
更是什么话都不说。阴沉着脸看着西暖在房间里独自忙来忙去。
“你们好歹给点反应嘛。”西暖换上了新衣服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忍无可忍朝两人嚷嚷
了,“自打进来起就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啊。快,看看这件衣服我穿着还行不?”
“很好看。”
“很适合。”
林嘉木和顾经年异口同声的说。
听到满意的答复西暖又自顾的忙碌起来,林嘉木看着她单薄消瘦的背影发呆,他真的一点儿都看
不懂她。明明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她应该很痛苦很难过的,可偏偏她却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过似的。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大笑。看着她这样的笑容,他反而希望她像上次生病那样哭一哭闹一闹,总好过她把所有苦涩都咽到肚子里自己抗。
西暖收拾完东西,坐到茶几上指了指顾经年的脸,“顾经年,你这嘴怎么又破了?你没事儿又和谁打架了啊?”
林嘉木听到西暖的询问,冷冷地瞥了一眼顾经年,“本大爷打的。”
“嗯。我活该。”
西暖听着顾经年紧接的话笑了起来,拍拍林嘉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林大爷,不要随便搞
分裂,影响组织团结。”
说完,也不管林嘉木的脸色变得有多臭,站起来就说要好好的做一顿补偿自己。
林嘉木和顾经年想来帮把手却被她给撵出了厨房,关上门在里面倒持了好一会儿,然后端着一桌
子丰盛的饭菜出来了。
“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顾经年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啧啧称赞起西暖。
西暖不好意思的笑笑,“一个人总得学会照顾自己的嘛。来,坐下吃饭吧。”
可话虽这么说,但心事重重的林嘉木和顾经年却自坐下来起就对西暖殷勤备至,不断的给她夹菜,自己一口也没吃。弄的好像她是去的他们家,不是在自己家一样。西暖看着堆起小山的碗里
把筷子放下,对他们说道:“如果你们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会更好过。我觉得我和
惜河最像的一点,那就是很多事情,我习惯了自己扛着。扛着扛着,只要能解决的事情也都不算
是事儿了。所以,我都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