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云麓便叫了许萝过去说话,自然又是对她进行了一通安抚,并也隐晦地提了会将夏荷琴送到江南王氏定亲,许萝依然是扮演着一个乖女儿的模样,夏云麓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最后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夏云麓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与她问道:“书儿,你现在还是那么坚定地要嫁给三皇子吗?若是你有了什么别的想法,父亲也一定会尽力帮你去争取的!”
许萝没想到夏云麓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再转念一想也便释然了,以三皇子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他确实不是夏荷书的良配,但以前的夏荷书又是一根筋到底的人,既然已经喜欢上了一个人,哪又是那么容易能改变的,不过这夏云麓当真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的,事事都是为她着想,若她是那夏荷书,早就让夏云麓退婚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何必还要在他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呢,有时候爱人远比被人爱要来的辛苦的多,反正都是要过一辈子,为何不找一个疼爱自己多一些的男人,这般不是能少受一些苦楚?许萝向来是个冷情的人,虽然会有很多人不赞同她的理论,但她对于爱情一直都是这般态度,所以被人评价情商不高,但她却依然故我,不过现在她的任务就是嫁给卫幽,自然不会拒绝这门亲事,便立马摇了摇头与夏云麓说道道:“爹爹,女儿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但这婚事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就没想过要改,爹爹您放心吧,您你女儿不会那么不济,就算现在那三皇子不喜我,却并不代表他会一辈子不喜我,我定会让自己过的幸福的。”
夏云麓听了许萝这般说,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坚持,那爹也不再说什么了,你母亲去的早,爹也一直没有好好照顾你,心中一直觉得十分愧疚,只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好。”许萝能感觉的到夏云麓话语中的对夏荷书浓浓的关爱之情,她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回应,真正的夏荷书已经离开,而她,等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刻也定是会离开,到时候,夏云麓应该会很难过吧,许萝抬头看着夏云麓微微有些憔悴的面容,心中突然间很不是滋味
许萝与夏云麓谈过之后,就依然还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足不出户,美其名曰“修养”,当日三皇子亲自带着夏荷琴回来的事情早已在府上传地沸沸扬扬了,不过几个当事人都没有露面,那些丫鬟婆子们就是想八卦也找不到主角,却也依然在背后编故事编地挺欢,许萝从青柠青萍嘴里听到的版本就不下三四个了,反正就是她和那夏荷琴各种争夺三皇子,然后三皇子喜欢夏荷琴比喜欢她多一点,她就各种羡慕嫉妒恨,先推了夏荷琴入水,然后又恶毒地撺说夏云麓送夏荷琴去那觉罗寺,青柠青萍几个丫鬟个个说地义愤填膺,恨不得找当事人去拼命,许萝倒是听地津津有味的,觉得这些丫鬟婆子们的想象力也挺丰富的,这要是放在现代,一个个都能成为X点X江的畅销写手,看这故事编的,当真是狗血不断,高潮不断啊,不过读者向来最喜欢的就是狗血,哎不过反看夏荷书的人生,还真就是一盆大大的狗血,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狗血撒光呢,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剩下的还得靠她啊!
“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按奴婢说,就该把那些乱嚼舌根的家伙都狠狠地扇耳刮子,扇地她们说不出话来,看她们还敢不敢不敢再胡说八道了!”青萍本就是个暴脾气,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语之后,就不淡定了,恶狠狠地说道。
第十一话 上吊(中)
(第二更到,某粥终于没有食言了,明天要去上坟,会晚点更哦,大家不用等)
许萝斜睨了青萍一眼,看着那张小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心里顿时吐槽着:妹子,你真是比姐姐年轻的时候彪悍多了,有前途哦许萝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青萍的话语,淡淡说道:“咱们府上那么多人,你不可能每个人都打吧,再说嘴长在她们身上,你越是不让她们说,她们越是要偷偷地说呢,不必管她们,这些个无根据的流言,过一段日子就会烟消云散的。”
“奴婢只是不服气,小姐您明明才是受委屈的那方,怎么反倒就成了恶人了,把那三小姐说的多可怜多委屈似的,其实最有心计的人是她才对!”青萍依然为许萝抱不平,愤愤地继续说道。
“大多数人本来就只会看到事情的表面,也只能说我原来在下人们眼中的形象太跋扈了,而那夏荷琴却一直是温顺无害的模样,旁人自然都会觉得是我在欺压她,又怎么会想到在她们眼里善良恭顺的三小姐会是那么个工于心计的人呢。”许萝冷笑一声,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
“那咱们就该揭穿她的假面具啊,难道就这么放过她看,小姐您原来不是最恨那些表里不一的人嘛,现在知道了三小姐也是这样的人,还上来就要抢您的未婚夫婿,怎么能让她得逞。”
“青萍,我若不是知道你是衷心的,还真会以为你是那夏荷琴派来的人呢,就这么想拾掇着我与她去闹吗,夏荷琴有一句话倒是说的挺对的,我现在不管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在旁人的眼里,都会认为是我嫉妒她,才会那么做。”许萝抬眼看着青萍,语气冷淡,心想着,夏荷书还真不会调教丫鬟。
“小姐,您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为您抱不平罢了”青萍被许萝看得有些害怕,连忙摆着手,焦急地解释道。
“是啊,小姐,奴婢和青萍从小就在您身边伺候,是决计不会有二心的,您误会青萍了”青柠也一脸着急,在一旁为青萍辩解道。
许萝的神色缓和了些,看着面前的两个丫鬟,继续说道:“谁衷心,谁不忠心,我自然有眼睛看,我今日说这些,只是希望我身边的丫鬟不是那等无脑之辈,不然哪日受了别人利用都不知道,还要我这个主子来帮你们收拾烂摊子,那我还要你们有何用?”
许萝的话音刚落,青萍就跪了下来,语带涩然地与许萝请罪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犯了,定会牢记您的话,不管做任何事都三思而死,再不冲动而为,给小姐您惹麻烦。”
“行了,快起来吧,这地上也怪凉的,等会儿落病了谁来伺候我啊,能记住我的今日说的话就行,也怪我原先没怎么教你们,想来我这个做主子的,也没那么称职。”许萝亲自将青萍从地上扶了起来,言语绵软了许多。
青萍顿时红了眼眶,轻声抽噎了几下,正想再说什么,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几人俱是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的方向看去,青柠立马走到了门边上,一打开门,一个穿藏蓝色衣服的婆子便立马小跑了进来,飞快地与许萝行了一礼,这才慌慌张张地开口与她说道:“二小姐,不好了,方才那三小姐在房间里上吊呢,夫人让您赶快过去看看呢。”
许萝闻言,眉尾微微向上一挑,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十分淡定地问道:“人没事啊,死了没有?”
那婆子显然没想到许萝会如此冷静,微微愣了愣,才回话道:“还好三小姐身边的丫鬟发现的及时,人已经救下来,不过现在还昏迷着呢,大夫还没赶过来”
“她倒是花样多”许萝毫不避讳地冷哼道,这才又与那婆子说道:“行了,人没死就行,走吧,去看看我那妹妹到底又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婆子呐呐应声,心里开始犯嘀咕,看来这二小姐真是十分讨厌三小姐啊,连知道她要寻死都没有一点点的担心,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念姐妹之情了。
先别说许萝对夏荷琴这个“妹妹”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且依着许萝对夏荷琴的了解,她可不是那种会寻死的蠢人,再说她早不寻死,晚不寻死,为什么偏偏挑这时候,说穿了不过就是为了不跟王氏去江南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许萝几人很快便到了夏荷琴的院子,一走进夏荷琴的卧房内,便看到地上跪着三个丫鬟,个个俱是脸色煞白,形容狼狈,王氏坐在榻上,一张脸绷地十分紧,脸色十分不好看,似乎是极力压制着怒火的模样。
许萝只当没看见那几个丫鬟,径自走到那王氏面前,俯身行了一礼,这才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床上,只依稀看到了夏荷琴的半张侧脸,白地扎眼。
“你过来啦,坐下说话吧。”王氏的眉宇稍稍松缓了一些,指着身边的位置,与许萝说道。
许萝在那软榻上坐下,这才开口问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妹妹她还好吧?”
王氏重重叹了口气,这才指了指不远处地上的那条白绫,语带忿然地说道:“你那三妹妹出息了,现在都敢用性命要挟了,这还好是发现的早,不然你现在看到的可就是一具尸体了!”
“母亲您消消气。”许萝轻轻拍着王氏的背,眼睛又看向了那条沾染了许多灰尘的白绫,转头与身边的青萍吩咐道:“把那白绫拿来与我看看。”
青萍立马应声,走过去捡起那调白绫,拍了拍上头的浮灰,才送到了许萝的手上。
许萝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白绫,见上头十分光滑,只有一点淡淡的痕迹,并没有因打死结而留下的褶皱,嘴角便缓缓浮上了一抹冷笑。
第十二话 上吊(下)
王氏见许萝在翻看那白绫,便面带疑惑地出声问道:“怎么?这白绫有什么问题吗?”
许萝将手中的白绫放下,对着王氏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三妹妹的运气真不错,您看这么粗的白绫,要吊死一个人可就是须臾的事儿,三妹妹能得救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王氏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却是没有说话,正巧这时那大夫已经赶到了,王氏与许萝便都站起了身来,先让大夫帮夏荷琴诊脉。
夏荷琴仍然昏迷着,脸色惨白,整张脸比上次见时又瘦了许多,下巴尖地跟个锥子似的,看着甚是羸弱。大夫细细把了一会儿脉,才站起身来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