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洞38(全本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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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全本加番外)-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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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太闷了。”
  他没有再追问,和我一起站在亭子里看雨。
  “看你好象不太开心。”
  “今天这事儿,谁开心的起来啊。”
  “说起来,我听说你给洞府起名叫盘丝洞,可当真贴切之极。”
  “是吗?”我抄袭来的呀,起这个名字的是位姓吴名承恩的先生。他笔下里的白胖和尚唐僧在西游途中,曾经遇到蜘蛛妖,误陷盘丝洞。//。 //盘丝洞,本来就是蜘蛛居住地方的一个统称。我懒的费心思去想。直接把那名字拿来就用。
  “本想尽快告辞的,没想到又遇到这样地事。”我摇摇头:“唉,以前听说一些女鬼女妖多情的故事,还总觉得是杜撰,不过瞧着,倒也不全是瞎编的。”
  “嗯,人有句话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连仙都不羡了。可见这情爱,是有它的好处。”
  “好什么啊,跟毒品一样,没道理,不公平。甚至不可理喻。只要上了瘾,有地苦头在后面等着。”
  他问:“什么毒品?”
  我愣了下,一边笑一边解释:“类似晋人服的五石散那种东西,当时吃着让人觉得舒畅快美,飘飘若仙。不过那是引鸠引渴的东西,对身体极有害的。”然后我告诉他罂粟和鸦片大烟土。总结一句:“总之都是害人的东西。”
  他微笑说:“哪有你说的那般可怕。古往今来写情的美好词句也不少,无情无爱,无悲无喜,那是泥胎木塑,就算有千年,万年的日子,又过地有什么意思?”
  亭子前头是个小小的池塘,池塘水面上的荷花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只剩了个光秃秃的秆在那里。
  凤宜也从厅里出来了。他那身袍子即使是阴雨天看起来依旧光彩照人,鲜亮明艳。子恒问他:“你怎么也出来了?”
  “里头气闷。”凤宜说:“各执一词相持不下,谁都觉得自己有理。我最不耐烦这样地事。”
  “这亭子上风景尚佳,不如小酌几杯。”子恒笑着提议。
  我转头看一眼厅里。嗯,三六是主场,三七虽然不太帮得上大忙,但总不会拆台。我们又离的近,从这里还能隐隐看到那边厅里的情景,他们还都坐在那儿没什么异动。
  “行,我带着有酒。”
  我把随身带的猴儿酒和鼠儿酒掏了几瓶出来:“来。虽然不是什么陈酒佳醇。你们就来尝尝山野风味吧。☆ 。☆”
  离天黑还有好一阵子,那两位你一杯我一杯。把酒喝了不少。灰大毛在亭子外头的回廊处探头探脑的,我招手让他过来:“你怎么来了?”
  “那个锦鸡精醒过来了,我把百草蜜调了给她喝了,这会儿挺安静地,所以我让小绿先看着她,我过来跟师傅和凤前辈禀报一声。”
  “她现在情形如何?”
  灰大毛说:“虽然不吭声,不过我瞧着不大对头呆呆的,跟失了魂似的。别说小绿觉得害怕,我看着她,都觉得心里怪不踏实的,有点碜的慌。”
  “好吧,我这就去过去。你先回去看着,小绿她肯定心里惧怕,不怎么敢接近锦鸡精的。”
  “好。”
  我转身回去,子恒和凤宜两个拿着竹筒铜钱在那里猜数,猜输的喝一杯。
  “凤前辈,锦鸡精已经醒过来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情形?”
  “好。”
  他们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理衣站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厅里桌旁的人还坐着,凤宜不耐烦的说:“不相干,有我们在此,那小老儿绝不敢过份放肆,你那姐妹绝没危险。”
  “哦。”
  这倒也是,我放下心事,跟他们一起去后院。
  老实话说,自力更生虽然很好,但是有靠山不用自己担惊受怕地感觉更好。有凤宜和子恒在这里,的确什么事都不必担凤宜进去向锦鸡精问话,我们在外屋坐着,灰大志嬉皮笑脸和子恒套近乎,子恒脾气很好,有问必答。
  看着灰大毛耍宝,学着刚才小绿胆战心惊看护锦鸡精的样子来取笑,我一边摇头,一边想着。谁说快乐难找,看看灰大毛,整一个乐天派。他从来不自寻烦恼,也不故作深沉。爱吃就吃,想睡就就睡。他身上有一种野性的,蓬勃的生命力。
  老鼠的生命力的确顽强啊,无论什么样糟糕的境遇,老鼠都能迅速适应,活的好,还拼命繁殖后代。
  凤宜没过多久便出来了,锦鸡精跟在他后面。两眼无神,表情茫然,脚下虚浮。
  “她说什么了?那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宜摇头:“不得要领。她和鹿精晚上出了茶楼,她地牙板忘了拿又回去取,等回来时鹿精已经遭了毒手。她只看见一条黑影遁去。旁地也什么都讲不出来了。”
  “那现在呢?”
  “我让人送她回去,有族人照看总归好些。子恒,只怕我们要到京城去走一遭了。我猜想那杀了鹿精挖去心肝地黑手,多半还在京城内逗留。”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一下子想起鹿精惨死时地情状,还有那刺鼻的腥味儿。诡异的寂静冷不丁打个寒噤,摇头说:“你们要去自己去,我可绝对不去的。”
  凤宜盯了我一眼又转开头:“本来也没有叫你同去,几年没见胆子倒小了,这样就把你吓着了。”
  “不是最近的怪事太多啊,白骨成精,魔气现踪,天又总不放晴,想起来心里总是怪别扭的。”
  “嗯。不去就不去。”子恒说:“那你在庄里等我们回来,自己不要乱跑乱走。等这边的事一了,我还要去你的盘丝洞做客呢。”
  他们两个走了,李国师和李扶风也走了。
  我问三七,怎么这么轻易放走他们,三七说:“那个士就行,反正总会让他想起来从前的事。”
  哦这样暂时缓一缓也好,双方各退一步。这事商量着办比捆着人成亲总要强。
  天彻底黑下来。我弹弹手指,点亮纱罩里的灯芯。
  梳妆台的铜镜里映出来我的样子。
  脸色苍白。两眼无神,跟美艳啊,气质啊这些词都不沾边。我对外表也不怎么在乎,长地普通也没什么不好。上辈子我是个普通人,这辈子是个普通的蜘蛛精。
  三七精致的象个玉人,三六有一种凛然的清冷的秀美。
  连进来送茶的小绿长地都比我好,圆眼睛,长睫毛,樱桃小口瓜子脸。
  我跟她闲扯:“你们庄主要是嫁了人,你们怎么办?各奔前程么?”
  小绿说:“庄主要是还要我们服侍,我们就留下,要是庄主嫌我们,那我们就散了呗。”
  又是个随缘的乐天派,和灰大毛一样。
  我和她闲聊,她说起刚才锦鸡精:“哎哟,那个眼神死气沉沉的,别说她原来是只鸡,就算不是,我也觉得背上一股子寒气透上来。”
  大概她是爱着那只鹿的吧?
  夜里我睡的不安稳,模模糊糊的,脑子里各种杂念此起彼伏。下半夜开始做梦。梦到从前,梦到现在。
  大概是白天看到的那幕拜堂印象太深刻,我在梦里也看到一片红,到处都是红双喜字,可是新娘不是三六,竟然变成了我自己。新郎和我并排站,拜天地。
  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我看见新郎的样子了。
  是那个李书生。
  梦里地他没有被捆着,自动自发的跟着仪式走,表情好象还挺开心。
  我在梦里和他一起拜下去。
  心里隐约想着,这不真实,这是假的。
  但是等到那一拜拜完,他抬起头来的时候。
  那张脸,不再是李书生,而是
  而是小道士!
  李柯!
  那温柔的眉眼,和煦的笑容,儒雅的气质既象小道士,又象是李书生!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睁大眼想仔细把这个新郎的面目看清楚,却一下子醒了过来。
  天还没亮,窗外雨还下的正紧。
  我有点晕晕乎乎的坐起身,揉揉眼四下看看。
  呵,醒了。
  没什么喜事,没什么拜堂。
  咳,刚才那梦可真怪啊。
    
     七十三
   我觉得口渴,抹一把头上的汗,推门出来。
  雨还在下。
  这雨可真是蹊跷。
  我沿着回廊走到池塘上的亭子里头,靠水的棋秤上还有半盘残棋,黑白杂列,不知道是什么人下到一半留在这儿了。下午我们还在这里喝过酒,有两个酒瓶子还在栏杆旁无人收拾。
  我随手摸出一瓶酒来,闻了闻,是百草酒。
  我对着外面黑沉沉的雨幕喝了半瓶子酒,无意间一转头,却看到回廊那头有个隐隐绰绰的白影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我看到了她的时候,她也迈步朝我走了过来。
  “三七?你没睡啊?”
  “雨声太吵了,睡不着了。你呢?半夜不睡爬起来喝酒?”
  我笑笑,也递给她一瓶:“这次出来带的不多,快喝完了。尝尝吧,山野风味,口感挺清的。”
  她接了过来拔开塞子,深深嗅了一口酒香,然后仰头对着瓶喝了一大口。
  她坐过来。和我一起靠着栏杆。临风听雨。沁凉地雨丝落在脸上身上。我仰起头。闭上眼。
  脑子里什么也不想。
  “凤宜”
  我就不想听她提这个。可是这事也不是我想不提就不提了。
  “嗯。我一见凤前辈就浑身不自在。你倒比我强。”我点头说:“我倒挺羡慕你地。”
  “羡慕我?”三七轻声说:“我倒很羡慕你。”
  “嗯?”
  “厌恶也罢,不喜欢也好,你总是能得到他的注意。他可从来不正眼看我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三八,好多时候,我羡慕你,羡慕的要命。”
  一阵风吹过,我激灵灵打个寒噤。
  夜深,雨水到底还是太冷。
  “三七。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实在不会劝人,尤其是这种事。
  我自己都看不开,忘不掉,又凭什么来劝解她呢?
  大雨落在池塘里,荷叶和荷花被水淹没,看过去一片沉墨茫茫。
  “算了。不去想那些。”三七问我:“今天三六拜不成堂,我总觉得,以后恐怕会有变数。”
  “是吗?你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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