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林沉渊虽然双目紧闭,但她知道他一定是醒着的,昨晚他对自己又是撩拨又是逗弄,而自己到最后都没给他,也不知这男人压了多少怒气,想到这里云尽心虚地想与他保持些距离。
哪知她刚刚弓起身子却被他粗暴地压回了床榻上,黑眸中阴气森森,接着狂风骤雨般的热吻汹涌而至,将她的里衣褪去,手又伸向背后的兜带。心中一惊云尽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停下所有动作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开口时声音有些暗哑,“你说你爱我,却连自己都不愿给我,你的话我究竟能信多少。”
“我,我只是,只是想到你和孟嫣然,我”
“我和孟嫣然?”他轻轻一哼,“苏云尽,自从上次在莲真教碰了你之后我就没再碰过女人,我和孟嫣然又怎样。”
“骗人,你怎么可能,上次在风云山庄”
“那时我给她服了销魂散,这药能让人产生云雨的幻境。”
与他对视良久,黑眸中目光依旧凛冽得冻人心魂,云尽合严双眼,心中却更加烦乱,她不懂他,从来都不懂,他的爱太奢侈,她不敢要,也要不起,何况他又怎么可能爱上自己。
“你那时不是说,说我脱光了躺你面前你都懒得上我吗。”
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之人,林沉渊暴怒地低吼一声,待他将情绪平缓下来,面颊上蓄着三分冷笑。
“苏云尽今日我便不碰你,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求我要你。”
云尽心中别扭,正不知如何是好,外面适时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朗声说道:“公子,后山洞穴已经挖通。”
林沉渊眯了眸子,沉声道:“让他们歇歇,余下那个明日再挖即可。
那人应声而去,不多时脚步声也完全隐没。
云尽起身穿好衣衫,回头见林沉渊半倚在榻上双眼紧闭心中似有所思,挨在他身边坐好,等了片刻他半睁开眼眸冲她勾了下嘴角,“一会儿带你去后山转转。”
点点头,云尽拿起散在架子上的衣物帮他穿好,系好腰间绅带,她赖在他身前,抬头时脸上绽出如花笑颜,“我饿了,要饿死了。”
用过早饭后他们直接去了后山,行至半路时二人遇上一对人马,那些人看见来人是林沉渊个个都摆出一副噤若寒蝉的惧怕模样,领头之人更是点头哈腰地过来与他攀谈,云尽细看那人面容仿似在哪儿见过,细细思索一番,猛然想起这人不就是上次他们路过雁鸣山时在此地占山为王的贼人头领之一么。
林沉渊应付着与他搭上几句,神情中很快露出不耐之色,那人见了立马知趣地带着众人快速离去,云尽脸上神色自若,心中却是疑问满满,那时这些人不是让他赶出雁鸣山了吗?为何如今却又会为他所用?记得雁鸣村的乡亲好像说过这些贼人占据雁鸣山是要寻什么宝藏,现在他命这些人在山上挖凿难道也是为了宝藏?
正思索间耳中忽然听得细小的水流之声从前方传来,她极目远眺,只见山间峰峦重叠,却并未寻得半点水的影子,待他们转过一道山坳,眼前豁然开朗,一帘瀑布悬在山间,那瀑布很是小巧,自然没有李白诗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雄伟壮阔,但因其小巧所以很是讨喜,云尽看着那瀑布笑眯了眼睛,忍不住拉住林沉渊的手道:“昨日你就应该带我来这里的,这里虽不若前山那般香花嫩草风光秀丽,却自有其醉人的韵味。”
他轻轻一笑,开口道:“昨日他们在这里开凿,都是些粗野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男人,看我就是了。”
抿唇浅笑,云尽松开他的手向瀑布的方向跑去,跑出没两步却被追来的林沉渊抱起,一阵天旋地转二人已置身瀑布之前,眼中闪着痴迷的光彩,她又向前踏了两步,无数调皮的水珠纷纷扬扬溅在身上,嘻嘻笑着伸手触摸那清润的水串,晶莹的水花落在手上带来一阵清凉之感,林沉渊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背影,黑眸中光彩闪耀,晶莹似山间流水。
透过水帘雾气,云尽见这瀑布之后竟似有个山洞,想来这就是林沉渊所说的山洞了,难道这洞中还真埋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转头看向身旁之人,她笑道:“原来是个水帘洞。”
他点点头,抱起她飞身进了山洞,洞中有几把竹椅和一铺竹床,将云尽放在椅上,他伸手掸了掸洒落在肩头的细小水滴。
见他一身衣物只有肩头处有些许湿润,云尽心中暗暗赞叹:“这轻功真是高强,自己若能练到这个地步,别人再想掳自己怕是就没以前那般容易了。”
斜眼看见她盯着自己出神,林沉渊笑着伏下身子,捏着她的脸颊道:“我美还是这瀑布美?”
眼睛瞪大,云尽不屑地撇撇嘴,却又笑嘻嘻答道:“你美。”
满意地点点头,拉起她向洞中走去,到了里边云尽才发现原来这洞里的道路竟是四通八达,岔路多得让人头晕。
紧张地看了他一眼,云尽低声说道:“这山洞里又有这么多的洞穴你可识得道路?”
“这洞中洞就是我让人挖的,我又怎会不识得?”
指着手边一块巨大的壁石,他又接道:“你推推这石壁。”
云尽依言伸手推了过去,那石壁应声而开,眼中光芒闪动,云尽刚要进去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这是条死路,这石壁是我让人按照莲真教的石门而做只可从一面推开,你若进去了我倒是可以让你允我些事情再放你出来。”他眼中神采飞扬,带着一丝捉弄盯着苏云尽。
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云尽垂下头吱唔道:“其实,我,你若一定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口中爆出一声轻笑,他拉起她继续向前走去,“这种事情要心甘情愿,你这样委委屈屈的我们两人都不'炫'舒'书'服'网',我要来做什么。”
云尽皱了皱眉,也不搭言,任他拉着自己在这个错综复杂的迷洞中左绕右转,二人行了良久前面才出现一个开阔的空间,顺着石阶踱了下去,林沉渊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一个挖得很深的大坑静静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低声喃道:“也许是在另一个洞里吧。”
云尽扫了他一眼,见他面上神色似有失望之意,心中暗忖:“造反也需要财力支持,所以他挖宝藏并不稀奇,晨间听他之言山中应是还有另一处洞穴,如果宝藏之说不是空穴来风,这里既然没有,十有八九应该在另一个山洞里,只是他挖宝藏的同时为何又在洞中设了这么多机关?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林沉渊拉着她转身往回走去,此时他脸上失望的神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风朗朗的笑意,那笑容有如三月春风,熏得人心中暖意融融。
七拐八绕地回到原地,云尽疲累地坐在竹椅上,他却一把将她抱到竹床上,紧张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莹亮黑眸,他眨了眨眼睛,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柔声说道:“昨晚睡得不踏实,先在这寝一会儿再回去。”说完闭上眼睛自顾自地睡了。
云尽昨晚被他缠的也是很晚才睡,躺在他怀里没用多久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二人回到前山已是日暮时分,从山洞中出来云尽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不舍离去,但到了二人所居的木屋中她顿时又把令她神往的瀑布忘了个一干二净,喜滋滋地盯着桌子上一篮子艳红的樱桃,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她就抱着篮子又去了小溪边,林沉渊自然随她一道同去,二人在溪边折腾良久才返回木屋,用过饭食,清洗过后,他们开始躺在床上闲聊,白日睡得太多,此时自然困意全无,天马行空地聊到睡着,林沉渊也未再有不轨举动,云尽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这两日过得实在惬意,心中想着这种日子不会长久,却只希望多得一天也是好的。
第七十章 混灵珠
眨眼间二人在雁鸣山已逗留了多日,这些日子过得实在舒适,难免会让人心生眷恋,掐指算着日子,苏云尽脸上的笑容不再似前几日那般绚烂,林沉渊更不用说,本来愉悦的心情随着苏云尽与裘敌成亲之期越来越近而变得格外沉重,但转念想到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苍月教,沉重的心情中又免不了带着些期盼。
这日晨间二人刚刚用过早饭,他的一名死士跑了进来,那人扫了苏云尽一眼,对着林沉渊恭敬一拜,“公子,裘敌在外求见。”
林沉渊点点头也未言语,那人出去后他闭上眼眸思索着教中之事,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裘敌走了进来。
云尽见他身上衣物脏乱难辨,猜想他应是马不停蹄赶到此处的,与裘敌相视一笑,她在心中暗道:“林沉渊还真是过分,不管怎样自己名义上都是裘敌未过门的新妇,虽然是假结婚,但别人又怎知其中细处,雁鸣山上被他安排了众多苍月教的人,如今他又带着自己在山上同行同住这么长时间,这不是明着给裘敌戴绿帽子么。”
倚在榻上的林沉渊仍未睁眼,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教中之事如何?”
“回公子,教中/共死了二十七人,皆是死在碎骨掌之下。”
“可有其他线索?”
“没有。”
眉头微皱,过了片刻林沉渊才睁眼看向裘敌,“去准备一下,未时启程。”
裘敌离开后,苏云尽连忙挨在他身边坐好,不舍之情展露无遗,“你要送我回天水门了?”
笑着将她拉进怀中,唇在她耳边摩挲,“你不愿离开这里,想天天与我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对不对?”
她想点头最后却只轻轻摇了下头,这种日子只是她心中不切实际的奢望,想又能怎样不想又能怎样,云尽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苍月教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唇边露出一抹苦笑,盯了她片刻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释然,“没什么,就是武林大会结束前一日有人在晚间偷偷潜入了教里。”
想到刚才裘敌之言,云尽心中隐隐透着不安,“那人用的是碎骨掌,会不会和三年前你在皇宫中遇到的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