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我刺你并不是想你死,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却总是奢望在你心里我能比别的女人重要些,可是孟嫣然,孟嫣然,那时我只是心痛,痛到生不如死,刀□你身体后,我的心却更痛,比死还痛,你若恨我就刺回去好了,就算是刺死我,我也不会怪你,可是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洪哥哥不要我了,现在你也不要我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
秀气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林沉渊厌恶地伸手将她推开,她却疯了般再次冲上去把他抱紧,那两个壮汉不奈地出声催促,他使力把云尽推坐在地上,她怔了怔,再想起身时他的话阻挡了她所有行动。
“苏云尽,我若是你的洪哥哥,你可会忍心刺我?”
死死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苏云尽觉得身体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空荡荡地找不到着落,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他恨自己,恨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了,可是她也恨他呀,只不过那恨终是比爱少了一点儿。
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忽然间她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总是在骗自己,总是骗自己,而这次他说他死不了。
她是个下贱的女人,箱子、混灵珠、自己所有的秘密,甚至性命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她只想知道,用什么,究竟用什么她才能把他换回来。
第九十章 销魂散
行刑现场,万分紧急的情况下,一声刀下留人只留下了一颗人头。
事后,前来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甲说:“林小候爷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头一回在永京城露脸还真是轰动。”
乙说:“林小候爷这张脸长得实在惊艳,我以为他爹已是人中龙凤,不想他却是天人之颜,若是死了委实可惜。”
丙说:“要说当时情况还真是凶险,估计负责斩小候爷的那个人也知他是两位太后娘娘的心头肉,才会迟疑了那么一下,否则,他的项上人头也必定不保。”
丁说:“皇上也不知跟两位太后拗得什么劲,据说林家就这么一棵独苗,八代单传啊,这要是真斩了,不是让林家绝后么。”
戊说:“听说两位太后为了给林家保这一点血脉,连哭带闹加上吊,最后那都见血了,才勉强迫得皇上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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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牢时林沉渊依旧是之前那副模样,苏云尽看到他,眼神骤然一亮,扑到他身上死也不肯松手。
他不言语,带着她径直出了天牢,一路向林府走去,周围行人逐渐多起来,好奇的人们忍不住对两人指指点点,云尽羞赧,才不舍地放开他,走了两步她又觉得心慌得很,急忙拉住他的手,心里才算安稳些。
见他依旧冷着一张脸孔,云尽讨好道:“你别摆那副表情啊,别人看了还以为我对你霸王硬上弓了呢。”
握在手中的手回握了她一下,云尽心中一阵难掩的兴奋。
“沉渊,你爱不爱我?”
毫无预警地,牢牢握在手中的手滑了出去,手中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一大半,她转头,艰难地看向他的双眼,眼中的冷漠,让她的心完完全全空了起来。
难过地垂下头,她轻声说道:“没关系,不爱也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不到你时心就会空落落地难受,我想留在你身边,三年不够,想留很久很久,做你的侍女也行。”
唇忽然被赌住,他们身边所有行人都驻足围观,不可思议地惊叹着这对年青人的豪放,很久之后,他将唇移开,低声说道:“那就做侍女好了。”
茫然地点点头,她紧跑两步追在他身后,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要问他究竟爱不爱自己么?如果爱就和他摊牌一切,如果不爱就想尽办法尽快离开。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怎么总是要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林府,随着林慕平一起出来的除了宋翔飞还有孟嫣然,打过招呼后,大家一起进了屋内,林沉渊与孟嫣然坐在一处,一张俊脸上再不复这几日的淡漠,云尽见了心中自然不好受,随便寻了个缘由早早去歇了。
在林府停留五日,四人辞别林慕平一起踏上了返回苍月教的路程,云尽依旧不擅长骑马,此种情况下只得和宋翔飞同乘。
一路上林沉渊与孟嫣然形影不离,恩爱非常,仿似一对神仙眷侣,实在是慕煞了苏云尽,她看在眼里也只能在心里吃吃干醋,想起自己那日所言,顿时万分悔恨,他又不爱自己,自己干什么非要死乞白赖地留在他身边,还说什么做他的侍女也行,这不是有毛病么。还是离开吧,想办法离开吧,他不就是想要混灵珠么,那日他说风逐知道箱子在哪里,自己想办法从哥哥那里下手,拿到箱子后把混灵珠偷偷给他留下,然后再想办法出海就是了,若是得了混灵珠他仍然不肯放过自己,最惨也不过是个死,现在这样可是比死都要难受。
想到这里,云尽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下,都说女人善变,自己可不就是个典型,前些日子还要死要活地不舍得离开他,今日却又想着离他远远的,也不知真的是自己善变,还是爱情这个东西太折磨人。
受了十多日的刺激,苏云尽终于再次回到了苍月教,她依旧被安排住在凝华园内林沉渊的房间里,夏婆婆见她和小少爷一起平安归来,心中高兴的不得了,总是围着他们转个不停。
司徒宁虽然欢喜,却也只是多让爱子陪着她下几盘棋,抚几支曲。
林沉渊除去陪司徒宁,就很少回凝华园了,除了月圆月缺,即使是晚间也不会回来。
孟嫣然这次在教中足足住了整月,她走以后,林沉渊仍然极少回凝华园,回来也只是为了看看母亲,对苏云尽的态度如同在天牢时一样,连看上一眼都会嫌多余。
云尽起初心里着实不好受,日子一久反倒习以为常了,她整日无所事事,就把多数时间都用在了练习轻功之上,她想着既然已经打算要走了,多练些对自己总是有益的,何况若是真能寻得回箱子,下一步就是出海去找时空交错区,前路漫漫,旅途凶险,多些功夫傍身才有备无患。
耐心地等了几个月,风逐却始终未曾来过苍月教,她整日待在凝华园内,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于她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这样的风平浪静让她烦躁,而这一日得知了孟嫣然又来苍月教小住,她的心开始一抽一抽地痛。
夜晚她躺在床上,手紧紧攥着红色的被子,脑子里挥之不去地浮现出林沉渊和孟嫣然在一起的甜美画面,记得还是去年他好像说过让自己放心,他绝对不会碰她,可是如今
起身穿好衣衫,她身形一闪轻轻巧巧地向凝华园外走去,无声地飘落在林沉渊居住的屋子前,她把身子伏得极低,屋子里女子一声声荡人心神的娇吟像针一样把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咬紧下唇却依旧控制不住滚落的泪水,舌尖处传来一阵腥咸,云尽无意识地摸了摸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脸上神情忽然变得无比冷漠,伸手捅破薄薄的窗纸,她想看看,发了疯地想看看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究竟是如何与别的女人亲热的。
顺着孔洞望进去,云尽疑惑地看着床上双目紧闭,嘴里兀自娇吟连连的倾城女子,视线在屋子里焦急地巡视一圈却并未看到林沉渊的身影,她紧张地向四周扫了扫,略微思索后灵活地闪了进去。
裸呈在床上的孟嫣然脸上神情陶醉而享受,勾人的呻吟从她漂亮的唇里浅浅逸出,一双小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抓挠。
云尽愣怔地盯了她半晌,心中当即了然,是销魂散,目光滑向她左胸房时,下面一个小小的不是十分显眼的红点证实了她的想法,夏婆婆曾经说过,服食销魂散以后会在左胸房下面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傻傻地在原地站很久,云尽眼睛猛然一亮,缓步走到床前,仔细查看有没有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凝华园内能查的都已经查过了,既然这里现在是林沉渊的卧房,箱子会不会被他放在此处呢?
摸索了一阵,没有任何发现的苏云尽沮丧地跌坐在依旧媚叫不止的孟嫣然身边,担心林沉渊不知何时会回来,她又急忙起身准备返回凝华园。
门被推开,林沉渊和她同时愣了一下,愣过之后他目光一转向榻上看去,云尽急忙捂住他双眼,赌气道:“不许看,不许看别的女人。”
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他的唇也随着覆了上来,两人缠绵辗转,吻得昏天黑地,最后直吻得苏云尽整个人都处在缺氧状态,才无力地在他身上推了一下。
林沉渊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地问道:“怎么来这里了?”
见他冷着一张脸孔,瘫在他怀里的苏云尽心中委屈,眨巴着眼睛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说着从他怀中挣出来向外走去。
走出两步见他并没有追上来,眼泪流的更凶,哭着跑回凝华园,她立刻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想起这么长时间他给自己的冷落,心撕撕拉拉地痛个没完。
哭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她伸脚死劲往他身上踹去,嘴里还小声吼道:“滚,你滚,我讨厌你。”
黑眸一沉,握着她脚的手用力把她一条腿提得高高的,“苏云尽,我把你宠坏了。”
云尽被他提得十分难受,见他脸上虽然有怒气,却不似刚才那样冷淡,她抹了抹眼泪,娇声软语地恳求道:“沉渊,我错了,你这样提的我好难受,快放手啊。”
他眯起眼眸,脸上表情和缓许多,手顺着脚踝滑过她小腿,再慢慢滑向大腿内侧。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云尽讨好地笑笑,“沉渊,其实我是想你了,才去你那里的,我以为,以为你和孟嫣然”
云尽颊边一片红晕,脸上全是害羞的神情,看了她这副模样林沉渊再也硬不下心来说狠话,他点点头,眯着的眼睛里浮现出笑意,隔着单薄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