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薛姨母莱州还有旁亲戚吗?”可贞伸手套上了衣裳,偏了偏头,皱着鼻子问道。
可贞以前一直都是唤薛氏为薛大娘,可后来才知道薛氏原来并没有成过亲,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由得很有些纳闷。当年牢里时候,那个胖胖金嫂子和衙役们可都是唤她为薛嫂子。不过到底还是按着习惯改了口了。
林氏顿了顿,没有想到可贞竟会问起这个,摇了摇头,“好似是没有。”
“那薛姨是莱州人吗?”可贞抬头好奇道,见林氏又是摇头,忙又问道:“那,那薛姨母对莱州有什么特殊感情吗?”
“想来并没有吧!”林氏垂下头给可贞系着裙子上绦子,淡淡回道。
可贞应了一声,心里有了点子想法,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宣之于口。
用过朝食,可贞林氏原本以为会过来魏氏和钱玥都没有来,倒是让娘俩一起小惊讶了一把。
背了一页书,写了两页字。刚过晌午,白氏便过来了。
可贞心下一动,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因此不用林氏说什么,说了两句话,便带着莺时回书房折腾璎珞去了。不过刚进书房,黄管事踏着雪也过来了。
可贞心下一喜,知道筒车必是已经做好了。
果然,黄管事是来支领银钱。
可贞很爽看完账目,就回卧室封了七十五两银子付与了黄管事。
黄管事和一众人商议后,定下了五处架设筒车地点,五架筒车一共花了五十五两银钱。可贞多给二十两,其中十五两是开了春用来请工人架设筒车工钱,另外五两是给黄管事辛苦钱。这大冬天,为了自己事儿踏着雪迎着风跑出跑进,也该打些酒喝暖暖身子。
可贞又让牛妈妈把自家刚做好肉酱熏鱼给黄管事拿了些家去,黄管事也不是第一次可贞这领赏了,因此胆子也大了些,谢过了可贞牛妈妈,又说了些话,就自去了。
黄管事这一走,可贞这里也耷拉下了脸来了。莺时见了,捂着嘴笑个不停。
“莺时姐姐,你还笑。我那三十五两还没捂热呢,这就没了。不但没了,我还倒贴了四十两呢!”可贞猴到莺时身上,一阵揉搓。
说实话,虽则知道架设筒车好处多多,可当银钱就这么拿出去时候,可贞还真是挺心疼,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自己这么一年,不过也才赚了三十五两银钱。可是没想到,这真真还没捂热呢,就一下子花出去了。
前些日子,可贞莺时二人陆陆续续也打了三四十条璎珞,挑出要送人和自己特别喜欢,可贞拿了二十六条托了钱玥,偷偷放她家银楼里头售卖。
因着时近年关了,正值旺季,所以卖还是相当不错。
虽说大部分原材料都是白氏魏氏送来,不过因着可贞现也有些识货了,又有钱玥这个半吊子内行,再加上时不时趁着货郎担过来时候多讨教讨教,可贞很就摸清了珠玉大致价钱,并一一做了记录。
又和林氏莺时商量着,根据工艺繁琐程度,手工上也都定下了一个价格。如此一来,材质加手工,每条璎珞价格也就出来了。
不久之前,钱玥就带了钱箱过来和可贞结账了,当看到那整整五锭五十两纹银元宝后,可贞莺时当时还能忍住。可等钱玥走了后,两人简直都要蹦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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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可贞虽是知道打璎珞是要比做针线活计多赚一点子,毕竟这也没有个定规不是。'四*库*书^siksh'
可是还是没想到,竟能赚这么多。这可比她自己当初定价都要来得高,这该要卖多少条帕子卖多少只荷包才能赚回来呀!
不过可贞也知道,这也是因着柳氏帮着自己重按照行情定了价,并且没有赚自己缘故。否则,自己若是卖去牙行话,牙行首先得抽成货物价格百分之三,这就七两五钱没了。
可贞把原材料一百八十两都收了起来,这还是要送还与白氏魏氏,即便她们不要,可贞也打算换成礼物送与她们。毕竟那些珠玉丝线若都是自己用了,那也就罢了。可现自己拿那些珠玉换了钱了,便实不好意思理所当然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她心意。
剩下七十两可贞要和莺时对半分成,莺时起初是不肯,牛妈妈是不敢要。只是林氏坚持,可贞坚持。无奈,莺时终还是颤颤巍巍把三十五两纹银拿回去了。
可贞要把自己那三十五两交与林氏,笑言正好做过年用度。不过林氏却没有要,只叫可贞自己收着,想买什么便买什么就是了。
果然,现看来,林氏是有先见之明。
不过,这三十五两纹银所产生动力无疑是巨大。三十五两啊,都够得上顾家一年吃穿用度了。也因此,可贞莺时对于打璎珞也越发有兴致了。
牛妈妈却是紧张不行,生怕莺时一时不察忘了自己本份,每天都要偷偷耳提面命告诫莺时好几遍,要她做完做好自己活计才能去打璎珞。
白氏也就待了差不多两刻钟辰光就自去了,林氏可贞知道她忙,自然不会留她。送了她出去,可贞偷偷觑着林氏神色,眼见还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林氏没打算跟自己说什么,可贞也不见怪,只和莺时收拾了物什过来炕屋继续打着璎珞。
林氏手里拿着针线,看起来是像看着可贞莺时打璎珞,可心思却早已飞走了。
原本林氏想来,苏绚性子本来就有些孤僻清冷,脸上也确实不如可贞钱玥她们喜滋滋讨人喜欢。因此,是真不曾往坏方面想过。
却没有料到,虽则绚姐儿并不曾动了什么见不得人阴暗心思,可到底,小小年纪,杂七杂八心思未免太多了。
当听到白氏说,苏绚是因着魏氏有孕而伤心难过时候,林氏真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她真是没有料到,苏绚心里竟然会有这样想法。
竟然想着因为有了一个可贞,自己这家里已不再是唯一姑娘,已然不受宠了。若再来一个嫡女,自己身份该尴尬到何种地步。就因为满脑子都是这些,情绪也是越来越低落
“这孩子,未免也太多愁善感了吧!”林氏当时就是这样想法。
可显然,白氏想可没有这样简单,“多愁善感?如果不是知道些什么话,她想愁也愁不到点子上。”白氏冷笑一声,道:“那是因为现如今芬娘是越发嗜辣了,大家伙都说酸儿辣女,便认定了芬娘这胎必是女儿。又说芬娘自打怀了孕,除了脸上出了几颗斑外,那颜色是越来越好了。如此一来,就加肯定是女儿了。”
林氏听完这话,便知道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事儿都没那么容易了结了。
白氏确实已经打定主意要彻查了,她还真是不信这事儿是无心之举。不论那几个女人之前是打什么主意,是敌明我暗有心算无心,还是真无巧不成书。不论苏绚是真只是担心自身,还是受到了什么人蛊惑。魏氏确实被影响到了心绪,这总是真。
幸好魏氏是个脑子简单,否则若是发觉了什么,心情一激荡,会造成怎样后果,还真是不好说。
林氏现想想,也是后怕不已。
想想魏氏,真是好险。
不过,简单人也自有她好处,虽则容易吃亏,可到底,也是少了不少烦恼。
再想想苏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人啊,不管处什么位置都不是糟,糟是摆不正自己位置,自寻烦恼。
可贞埋头打着璎珞,可余光却一直觑着林氏。眼见林氏目光涣散良久,半晌还叹了一口气,倒是又纳闷上了,那事儿到底是解决了还是没解决啊!
白氏这离了青果巷,又一径到了斗街街首处乾丰找了苏怀远,把这话儿一说,苏怀远登时就黑了脸。
白氏是抽空过来,也没功夫和他多说什么,只简单交待了两句就回去了。
苏怀远也没有功夫七想八想,白氏前脚走,苏怀远后脚就坐车来了青果巷,说是想请林氏回去过年,同时也帮着照看照看,毕竟到年节了,家里大事小情实是颇多。虽也有几房老奴,可到底,主仆有别。
林氏一愣,随后看了看可贞便爽应了。七姑说对,不管怎么样,现嫂子才是重要。
可贞听了苏怀远这话,真是眼皮子都跳了几跳,都要请林氏去帮忙照看了,莫不是魏氏出事儿?可,这也不像啊!正想着呢,眼见林氏看向自己,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苏怀远见林氏应了,登时也松了一口气,眉眼间还有些许喜色。又看向可贞,“蕴儿,舅舅给你们拨个光线好院子,你那些宝贝花儿也一道带回去吗?”
眼见可贞万分宝贝那些花儿,苏怀远是欢喜。若不是可贞一直婉拒,说不得还要给她买多品种回来。
可贞一愣,又去看林氏。牛妈妈莺时自是要跟着她们一道去,毕竟这一去,说不得就要等魏氏生产完做了月子才能回来,这中间,可得两三个月。
只是自己宝贝花儿也到花期了,若带走,太麻烦,留下,又不放心。
“既如此,那就一道带去好不好?省得你每日里不放心,还要往回跑。”显然林氏也和可贞想到一道去了。
见林氏如此说,可贞点了点头。
苏怀远见可贞应了,又嘱咐林氏收拾物什,说好了傍晚派车过来接她们。
苏怀远一走,可贞四人就收拾上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不过是些衣裳被褥、书籍针线、吃食日用之类。又把该灭火全都灭了,该关该锁全都关了锁了。
又让牛妈妈去钱家江家说一声,免得宋氏钱玥她们扑空。可贞也去对门和杭奶奶说了一声,以后羊奶就请她们直接送去苏家了。
林氏又去寻了牌长,分说了情况。
现如今甲长牌长实是责任重大,事务也实是繁琐,每日里都是要查看门户,每户人家外出或是有什么反常之处,他们都是必须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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