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氏又透出了话来,等成了亲,跟身边教导两年就分府,让他们小两口过自己小日子。如此一来,柳氏自然是应予。何况,柳氏看来,苏家对庶子,也已是没得说了。
翌日一早,可贞就去了偏院。自搬了家后,苏铎已是从林氏那接过了教导可贞功课任务了。
除了逢五可贞休息,但凡可贞家,都会教可贞念书习字,陪着可贞走走棋谱熟悉熟悉琴谱,有时候还会给可贞设计几个花样子,带着可贞画几幅扇面什么。
其实刚开始时候,可贞面对苏铎教自己念书是很有些哆嗦。
进士呢。该是什么学历可贞弄不明白。毕竟这时候科举可是为了选官,上辈子,有什么学历是能直接做官?
教自己,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况且,苏铎还和白氏林氏好一番商议,听得可贞一愣一愣,觉着自己真是见识浅薄透了。
不过苏铎书房里兢兢战战了一个多时辰后,可贞就略略放松下来了。
苏铎察觉了可贞变化,好笑不已。
之前苏铎已是和林氏白氏商议过了,知道可贞《女诫》、《内则》、《孝经》已然念得不错了。便想着先巩固“四子书”。然后习学《毛诗》、《尔雅》诸书。后学习古今体诗,稍学吟咏。
所以现可贞功课,基本上都是之前学过。自然也就轻松了。
除了教授经籍,苏铎也接手了琴棋书画。
只是琴棋,这是急不来,只能慢慢练,能练到哪般境地就练到哪般境地。苏铎也不强求了。总归以目前来看,还是勉强拿得出手。
而像书画,看起来倒是还有些天分。所以苏铎和白氏林氏商量后,又给可贞加了功课,每日多练一页字。还有画,也常常会教导可贞一些工笔和小写意技法。
可贞学得很认真。来了这后,根本就是个文盲可贞对于提高自己自我修养一直都很重视。
念书习字,基本上就从未断过。毕竟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三天不练门外汉,四天不练瞪眼看,所以可贞也算得上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了。
画画是*好。可贞本来没事儿就喜欢拿支笔手里涂涂画画。再加上,经常要设计一些花样子。用白氏话,已是有一两分功力了。
至于琴棋,棋还好些,上辈子也下过,之前和於贞她们也玩过,勉强能糊弄过去。
不过这古琴,可贞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接触过,再加上上辈子五音又不大全,光是识谱练习技法已是头大不行了。
而且,林氏学是虞山派。而苏铎教,是浙操,可贞是有些糊涂了。
也觉着,实是浪费了苏怀远送这把小蕉叶琴了。
“好了,明天我们就要开始读《毛诗》了,蕴儿可跟得上?”苏铎端坐圈椅上,看着对面站得笔直可贞,笑问道。
可贞恭身应是,随后又嬉皮笑脸了起来,“跟不上也得跟得上,我要是落了进度,等外祖父赴京会试殿试,谁教我呢!”
“你个猴儿!”苏铎好笑不已,不过随后就正色道:“我听你娘亲说了,下个月开始就不出去骑马了。我昨儿看了你字,虽没怎么大退步,可骨架却是松了。”
说着又指给可贞看,教着可贞细细品鉴了一回,告诉她哪里布局紧了哪里布局松了,又赏了一副字帖给可贞。
“眼高才能手高,读帖多了,眼界开了,才会知道如何写才是好,又好哪里。”
可贞忙上前恭敬接了,“我会多读。”
苏铎说是,眼低手也低。只有用心多读多看,才能做到胸有成帖,胸有成字。
祖孙俩又说了几句话,正要去画案旁,小丫头进来回禀,说是姑爷姑太太带着哥儿姐儿过府请安来了。
昨儿走时候,苏氏就留下了话,说是今儿再过来,可众人都没想到,任知府仲青也一道过来了。
白氏苏怀远闻讯后也赶了回来,又是好一番厮认契阔。
众人虽不大认识仲青,可仲青却是打小就听过苏铎名号,非常之敬佩苏铎,当下就带着小儿子讨教了起来了。
而苏氏,也和白氏林氏聊得不亦乐乎。
当天,仲家苏家用了哺食才一径离开。之后,是常来常往了。
尤其是苏氏,几乎是日日都要过来坐回子,和林氏说会子话才安心。
不过,因着官上任小小烧了两把火,白氏一直没有空闲带可贞去施家荡。
好容易空下来了,可贞算了算时间,取茧剥掉浮丝肯定是看不到了,不过缫丝肯定是能看上。
所以正当兴致勃勃收拾了物什准备去施家荡时候,自来身体倍儿棒,连伤风都少有可贞,肚子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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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缫丝(二更)
肚子痛么,哪里痛,怎么个痛法,疑似什么症候,可贞也真就是小孩子,自然是能说出个二四六来。
可是,正因为可贞能对这熟悉感觉说上个二四六来,于是便纠结了。
满打满算,自己还有十天才过十二岁生辰呢,这是不是也太早了?
不过,想想现小姑娘们十四五岁就成亲了,十五六岁就生孩子了,可贞也就不说话了。
一众小姑娘们都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登时就忙活了起来,杏月是赶忙去向林氏白氏报喜。
白氏林氏很高兴,匆匆赶来带着人一通收拾,又以为可贞害怕,抱着可贞好一阵安慰。
牛妈妈也赶紧冲了红糖水来,可贞上辈子就喝惯了红糖水了,忙接了过来。
捧着红糖水,看着莺时几人归置自己刚刚打包好物什,可贞很丧气,不能出去了呢!
而且,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会坐立难安,可贞想想就又叹了口气。
真是,只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可贞很头疼,还要用那自制月布。
自打莺时来过初潮之后,林氏已是亲自帮可贞准备了好几条月布了。
上好白色棉布,工艺细致,边缘还都绣上了折枝花,很是漂亮。
只是,委实也太不方便了,可贞想想又接连叹了两口气。
莺时三人,虽都各自收拾着物什,可眼睛耳朵,都是黏可贞身上。
她们并不懂可贞那些纠结,只以为可贞是难过不能出去了。
说实话,她们也都挺难过。
三人相互眨眼挑眉,打了好一会儿眉毛官司。
“姑娘。要不明儿我们替姑娘去吧,当天去当天回来,把怎么缫丝仔细记住了,回来原原本本告诉姑娘,姑娘看可使得?”柳月一马当先,开了口。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可贞想了想,连声应了。
翌日一早,柳月杏月出了门。可贞坐大炕上,看着白氏林氏给自己捣鼓衣裳首饰。
可贞初潮来了,这林氏白氏而言是喜事。除了免了可贞功课让可贞好好歇着外,还要给可贞小小庆祝一番。自然,给可贞做衣裳打首饰就免不了了。
上辈子。自己是没赶上。不过自己过来时那些年,女孩子初葵,买衣服,请客吃饭庆祝不少数,可贞也没有那么纠结了。
只是。这么多盏探照灯自己身上扫射着,可贞脸很没有出息红了又红。
魏氏苏氏过来,眼见可贞没有去上课,又见白氏也家里陪着,自然是有古怪。
大家都是过来人,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登时也欢喜不已,纷纷唤了人回去拿料子首饰过来要送与可贞。
这样阵势,即便都是女人。可贞也着实有些掌不住了。
所以,可贞果断把众人谈论主题,从自己转移到了首饰上,费了大量脑细胞和她们胡诌着各式首饰。
不过也幸好,有着这么多人旁边说说笑笑。辰光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送走了苏氏,柳月杏月也到了家了。
简单梳洗下换了衣裳。两人就上了炕,把这一天见闻细细告诉可贞知道。
“我们去时候,施家老奶奶已经缫丝了”杏月是主讲。
这时候,脚踏式缫丝车已经很普遍了。可这些佃户人家,基本上都是没有。可贞无意问到时候,都说到时候人工缫丝。
可如此,不说费力,也很费时。所以可贞便请黄管事帮自己去订做了一些缫丝车,分发给了一众蚕户们。
杏月柳月不仅把自己看到告诉了可贞,还特特问了施槐花一些话儿,好回来告诉可贞知道。
比如说怎么茧子取下后,怎么选茧,怎么剥茧,怎么缎丝。
“霉烂和小茧自是要剔掉。茧衣剥下来可以作丝绵,也可以用铜钱坠子做纺锤,打线织成湖绸缎丝时候,上等茧子可以缫制成细丝,中等茧子可以缫制成肥丝,次等茧子和双宫茧可以缫制成粗丝。”
柳月又补充,什么是双宫茧,“就是两条蚕一起结茧,还有四五条蚕一起结叫做同宫茧。像是同宫茧,就只能挑出来造丝绵了。用来缫丝话,丝就太粗了,容易断头。”
杏月连连点头,又告诉可贞,“缫丝好难得,施家老奶奶说一个人一天差不多也只能得两斤丝不到样子。而且如果是织包头丝话就少了,因为丝缕加细,只能得一斤多一点儿。”说着又告诉可贞是怎么缫丝。
可贞见过丝车,所以通过杏月描述,和柳月补充,还是可以勉强拼装起来。
其实就是当煮蚕茧水烧滚时候,用竹签去拨动水面,丝头就自然出现了。将丝头提手里,穿过竹针眼,先绕过用竹棍做香筒状叫做星丁头滑轮,然后挂送丝竿上,再连接到大关车上。遇到断丝时候,只要找到丝绪头搭上去就可以了,是不必绕结原来丝。如果想要丝大关车上排列均匀而不会堆积一起,关键要靠送丝竿和脚踏摇柄相互配合好。而这关键,其实也是要靠缫丝人熟练操作程度。
虽说是男耕女织,不过养蚕缫丝,也不光就是女人活计,男人发挥作用也是相当大。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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