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占了一个稳字。
而至于那些怪力乱神无稽之谈,旁人家,或许是什么了不得大事儿。可苏铎白氏等人眼里,却不值一提。尤其是白氏,她当了一辈子冰人,合过婚姻不计其数。基本上是天天有人送喜糖和喜蛋过来,即便也见过一些命局不大相合,可趋吉避凶手段也不是没有。所以还真是没有见过哪对人真是会克得必死无疑,别说,还逮谁克谁了。
因此,这才都有了两分属意。
只是这心里吧,还是有两分不足,毕竟如此一来,可贞就要远嫁了。
只不过,大太太这趟过来。白氏林只氏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和苏铎商量后,虽然可惜,不过还是决定就此作罢。
毕竟。大太太是生母,即便苏铸太夫人堂,也越不过她去。
“左右又不急,我们蕴儿还是个孩子呢!”白氏回过神来,向林氏笑道。
林氏笑了笑。“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个丫头,我看她真是一天小似一天了,天天把堂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他那是自找,天天逗着我们家蕴儿寻开心,真以为我们家没人啦!”白氏冷哼道。
林氏好笑不已。
可贞后花园绕了半晌。才慢慢悠悠往内院来,进了东厢房。
林氏白氏已是说完话了,正核对着礼单。见可贞来了,白氏忙招手唤她过来身边坐了,问着可贞今儿都学了什么。
可贞一一答了,又告诉林氏白氏今儿和苏铎对围大空,执黑苏铸率先进入白阵。但自己也不差,也吃了好几子。输得很漂亮。
白氏听得喜笑颜开,又教了可贞几手。
娘3嘀嘀咕咕了半天,到哺食时辰了,才一径到往头来。
而此时金陵苏家,大太太回了家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满是那副《雪竹图》,可贞穿着大红鹤氅疏朗大气模样和可贞那日灵谷寺说话儿。
再加上苏愉苏忛一天到晚,不是念叨着可贞送山茶,就是念叨着可贞送花灯,大太太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太夫人还以为她旅途劳累累着了,毕竟也有了春秋了,便免了她好几日晨昏定省,弄得大太太是臊得慌。
翻来覆去想了几天,终于鼓足勇气去了上房,遣了众人,把自己意思告诉了太夫人知道。
太夫人听了大太太话,则是愣住了,这一个个,怎么连改主意都挤到一块了?可随后涌上来,则是满满无力和心疼,真是造化弄人,竟这样没有缘分!
大太太看着太夫人表情变化,也为自己反复无常有些脸红,不过到底事涉孩子终身,咬牙把《雪竹图》事儿说了。
太夫人早已苏铸那知道这回事儿了,现如今再听了大儿媳一说,心里却是有些发苦,“你说不错,家有贤妻,如有一宝。”说着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啊,你姑母已是婉拒了你父亲了。”
太夫人心里一口气堵得慌,前两天收到了老爷送过来信,说是不用再问大儿媳意思了,清於已经出面委婉拒绝了他提议。言谈之中,满是可惜。又道,不能做孙媳妇,就当是亲孙女吧!话里话外,对那个小姑娘都很有几分喜欢。
苏铸确实对可贞有两分喜欢,一来是爱屋及乌,二来是可贞脾气秉性,他也了解了一些。觉着可贞到底是有过经历吃过苦,比同龄孩子识大体懂事儿,也知道心疼人。而至于可贞身世,他还真是从未放心上过。毕竟,又不是私生女,何况,林氏还是自家姑奶奶。
他看来,苏慎生性木讷,要是娶个孙媳妇太过骄纵或是太过木讷,少年人,都是心气旺辰光,年长月久,舌头牙齿还打架呢,一句话说不到一起,难免反目。夫妻成怨偶,也不是没有事儿。而苏铸冷眼旁观了这么久,以他眼光看来,这两个孩子必是能够合得来。
再则,当年那事儿,虽说自家人是不信那等谣言,可架不住,世人喜怪力乱神以讹传讹之事。要不然,慎哥儿亲事也不会如此艰难,蹉跎了这么些年。大儿媳也不会因此和她娘家嫂子闹得不痛,连亲家老太太也埋怨上了,还发狠,不愿金陵城里找媳妇。
而苏铸也算是看着苏铎白氏长大,有信心苏铎白氏必是不会相信那等谣言。
因此,左思右想,便想给苏慎定下可贞,一举数得,百利而无一害。
自家夫人和儿子那,自是没问题,可怕大儿媳接受不了,还让自家夫人好好劝了劝。只可惜,儿子那满口应允了,可儿媳那,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正想是不是和儿子通通气,却没想到,白氏出面拒绝了。
太夫人很诧异,好好,怎么又拒绝了?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大儿媳是不是说了什么或表示了什么。可再一想,别不敢说,自家大儿媳是真正名门闺秀,这点规矩还是有。正失望时候,可没想到是,大儿媳竟然又允了。
想当初,自己和她提及时候,她面上虽是不显,可心里却是自有主张。否则,也不至于迟迟不曾定下来。
自己也曾叹过气,就算老爷和自己再心疼怜惜宜儿和可儿,可到底慎哥儿是自己亲孙子,难道还不会不替他着想么!一心指望着儿媳能够想明白,可到底,已经迟了!
大太太早太夫人叹气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听完太夫人话,是脸色紫涨。
怎么会突然婉拒了?难道是因为慎哥儿乡试没过?
可既然要婉拒,那么那副《雪竹图》又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乡试之后事儿!
确实,刚刚听说公公婆婆想给慎哥儿和顾家那姑娘定亲时候,她是打心眼里不愿意。
孩子是好孩子,可这家里情况,委实太复杂了。她没有别要求,只希望找个身家清白儿媳妇。所以,嫁过来二十多年,破天荒没有回应公婆。
可没想到,这次乡试,慎哥儿竟然落榜了。她心里那些打算全部桥归桥路归路,派不上半点指望了。
而满心失望时候,却看到了那副《雪竹图》。
竹,不仅彰显气节,不仅不惧严寒酷暑,万古长青。有竹报平安意思里头
大太太本就怜惜可贞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苦,现如今,添了两分喜欢。
尤其是,湖州那几日,她基本上日日和林氏一起,看着林氏利落地帮着操持婚事,和自家小姑子相处,和魏氏相处。都说女儿肖母,这喜欢便添到了五分。
却没想到,竟又不成。
慎哥儿翻过年可就十八,这满金陵府人都看着,这不是坐实了慎哥儿克妻名头了么!再加上,三房恪哥儿也到了说亲年纪了,总不能爬头婚吧!
大太太胸口闷气不行。
可是,这是为了什么?自家慎哥儿出身人品难道还配不上顾家姑娘吗?
喃喃问出口,太夫人吁了口气,“你父亲并没有言明,我想着,或者还是舍不得可儿出阁。”
太夫人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性。毕竟,二叔没有孩子,清於也没有孩子,就这么一个捧手心里宝贝疙瘩。若是自己,也舍不得。
大太太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太夫人说是什么意思。
登时,婆媳俩一阵沉默。
而此时,白氏看了辽东来信,正额冒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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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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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沛然这小子,竟敢打我们蕴儿主意,我看他真是辽东呆久了,熊心豹子胆委实吃了不少!”
说着又看向林氏,“你放心,他敢打这主意,我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肯动怒。养浩信上不是说了么,不论沛然说什么,都不必理会他,我们只管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这还是这么两年来,苏铎头一回称呼顾浩然表字。可对顾沛然,仍旧泾渭分明。
这两年来,来来去去,苏铎也和顾浩然通了五六封信了,对于顾浩然,也慢慢找回了三十年前记忆了。再一想,不管怎么样,到底是自己女婿,林氏夫婿,可贞爹爹,便也没有那么多计较了。
不过对于顾沛然,虽也找回了之前记忆,可这回看到顾沛然想拿可贞说事儿,心下顿时就有了七八分不喜,自然而然就敬而远之了。
白氏刚想说不过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做戏罢了。
可想到苏宜对顾浩然那小子一片痴心,生生把到嘴边话给咽了下去,又大口喝了一盏茶,才吞了下去。
“是啊,七姑,顾沛然到底只是蕴儿大伯而已,他如何能越过四妹和养浩来定蕴儿婚事。”苏怀远也安慰白氏道。
苏怀远对顾沛然把可贞亲事和采盐事儿并提,也颇有几分不。不过,却并不曾把他放眼里心上,因此,也不曾像白氏这般气恼。
白氏随口应了一声,又喝起了茶来。
苏铎又和林氏说了两句话,便和苏怀远商量着给顾沛然兄弟两个回起信来。
顾沛然知道苏铎也后。虽然也曾来过信请安,可到底,不曾像顾浩然那般亲厚。所以,这回来信,说是给可贞看中了一门亲事,真是稍显突兀。
不过好歹,顾沛然是可贞亲大伯。再听他口气,那家人家人品家世还都算是不错。
只是,若是只提亲事,众人说不得还会认为他有几分真心。虽然并不想把可贞嫁去辽东。可人有可贞心上,凡事能想着可贞,他们也对顾沛然多了两分好感。
可都不曾喘口气。随后就提出想支持苏怀远浙江沿海一带采盐主意,众人立马面色就不好看了。顾沛然给可贞相中那家人家,就是辽东采盐发家。要说这里头没有什么文章,众人再是不信。于是乎,之前刚刚对顾沛然升起两分好感瞬间被风吹去了。
顾沛然信。说实话,对林氏并没有什么影响。不是不恼怒,而是因为她知道,如果顾浩然知道顾沛然信里说什么,也是不会应允。
可是想到可贞悬而未决婚事,林氏心里很不是滋味。
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