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堆雪人打雪仗的,还是在北地比较玩的起来。南方的雪太薄,又潮湿,大多落地就化。不像北地的雪,到底冷的多,虽然落雪的次数不一定多,可积雪的日数却很多,而且也不容易融化。”余月也连声附和道。
其实这些小姑娘们也是挺想玩的,毕竟都还是孩子呢,也差不多都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大雪,哪有不喜欢的。只不过小主子们还未玩呢,都不敢抢这个先的。
不过到底听着柳月等人说了这么多话儿早已经羡慕的不行了,都三三两两的偷偷往厨房跑,想问汪大海家的要个萝卜,再找块木炭修成圆形好留着备用。然后又偷偷摸摸的商量着堆个什么模样的雪人比较好。
可贞瞧了,便让想玩的只管玩去,正院跨院的天井里只管玩,再不成还有花园子呢!地方虽不大,可堆雪人打雪仗的地方还是有的。只要仔细着别伤了风崴了脚就行了。
可一个一个的都不肯走,说是都想看看小九和晏哥儿怎么堆雪人的。
结果两个小家伙一溜跑回来的时候,小九还好些。晏哥儿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上都沾着雪花儿。看到可贞吐着小舌头不说话,一问小九才知道,原来就这么一路上,晏哥儿已是在雪地里摔了三次滚了一次了。
“怎么这么调皮。”可贞一听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哭笑不得的拉着他去换衣裳。
“一点都不疼。”晏哥儿笑眯了眼,又拉着可贞的手告诉可贞,“娘,那雪花好像棉花哦,软软的。还很暖和呢!要是不化的话,就可以做衣裳啦!”
可贞好笑。说着话儿就让玄月端月几个把小九晏哥儿的小羊皮靴子打点出来给他们换上。刚穿齐整,两个小的已是坐不住了,扭股糖似的缠着可贞要出去玩。可贞虽不会拘着他们不让他们玩雪。可总归是有些担心的,再则也是想出去透透气,索性和他们约法三章后也穿了大毛衣裳,捧着灌了水的小汤婆子笼着皮笼子跟着两个小的出了门。
苏慎还未回来,两个小的没有堆雪人。只在雪地里踩着雪印子玩儿。走了一圈又一圈,回头看看几溜大大小小的脚印子,又转回去踩了起来,这样简单的游戏,两个人却玩的乐此不疲。
可贞这时候月份已经很大了,又是大冬天的。再用羽绒也轻省不到哪里去,所以已是站不了多长时间了。清景清和便抬了铺着狼皮褥子的大圈椅出来给可贞坐,余月又端了个脚炉出来给可贞搁在脚下暖上。柳月看了看。还是不放心,又取了件大氅过来给可贞罩了,恨不得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两个小家伙知道可贞不方便和他们一起玩,可能有可贞这么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玩就已是很高兴了。时不时的或是捧了雪过来给可贞看,或是过来给可贞掖一掖被风卷起的大氅下摆。或是过来和可贞说上两句话。
晏哥儿告诉可贞雪花像棉花糖;小九告诉可贞这儿的雪和金陵的雪不一样,这儿的雪是硬的。金陵的雪是软的,总是一掬在手里就化成水了。说着还给可贞念了两句关于雪的俗语,都是这些日子从苏慎那听说的。像是什么“雪落高山,霜打洼地”,什么“先下小雪有大片,先下大片后晴天”。说着又想起了程门立雪的典故来,赶紧告诉了晏哥儿知道。晏哥儿听的连连点头,也凑了过来,念了首新学的诗给可贞小九听。
可贞听着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一会儿摸摸他们身上头上是否出汗,一会儿摸摸他们的手有多热,亦是忙的很。
再等到苏慎回来了,就更是热闹了。而且看样子苏慎对于堆雪人还是挺有心得的,带着两个小家伙没费多少功夫和力气,就堆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雪人出来了。鼻子眼睛都安好,晏哥儿想了想,又跑回屋把自己的毡皮帽子拿了出来,让苏慎抱着给雪人戴在了头顶上。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招呼着可贞看。
有了苏慎带着头堆了雪人,小九和晏哥儿彻底放开了,也知道该怎么玩了。每天上学下学都是玩着去玩着回来的,一面打雪仗一面踩雪。汪大海家的每天早上头一桩事儿就是煮上一锅姜汤,好给两个小家伙带去学堂里喝。然后等到下学回来后,趁着天还未黑,不是打雪仗就是堆起了小版的雪人,天井里几乎隔两步就立着一个雪人儿。都玩够了,晏哥儿又心血来潮,弄了颜料给雪人“做”起了衣裳来了。
被可贞制止了,还因为浪费东西板着脸训了一通,不过到底还是看不得两个小家伙垂头丧气的模样,转身就让陈石买了便宜些的颜料回来给他们玩,顺便教着他们怎么淘澄飞跌各色颜料。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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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腊月里董太太过来的时候,虽说出了日头,可天井里的那一溜雪人还都还不曾化,看着那一个个五颜六色的雪人,董太太差点笑岔了气去。
“这是曼姐儿还是晏哥儿的主意?真是打哪想起来的?”即便进了炕屋坐了又抿了口茶,董太太依旧没能缓过来,掩袖笑个不住。
“我就说呢,两个人凑在一次鬼头鬼脑的不知道又想什么蔫主意了,结果一回头,一匣子石青就没了。出去一看,全给倒在雪人上了,还一本正经的和我说爹爹就是穿的这个颜色的衣裳。”
这石青色的衣裳说的是苏慎的官服,可贞这会子想起两个小家伙正色的小模样,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一匣子四两石青还是自己未出阁在学画时苏怀远送的,可贞淘澄飞跌用到了现在,还剩下一多半。没想一个不留神,就被两个小家伙祸害了个精光,就留了个匣子提醒着可贞这颜料走的多悲壮。不过看到那石青色的雪人儿,又掌不住想笑。
只是看着一旁站着的人,嘴唇抿了抿,倒是紧张了起来了。
董太太听了这话更是笑的打跌,好容易喝了口茶缓了一口气,才指着一旁站着的两位妇人告诉可贞,“这位是薛嬷嬷,这位是曹嬷嬷。我当初生恩哥儿的时候就是她们给接生的,最是妥帖不过了”
可贞的产期在明年一月底二月初头上,太夫人大太太一知道可贞坐了胎,写信来的时候就说要送了稳婆乳娘和丫头过来,苏慎颇为心动,不过可贞想了想丫头倒是得用家里的,可稳婆和乳娘却是不必了。
外头买来的丫头。即便再怎么教导,也不如长在家里的丫头们经过见过世面和懂规矩,这点是肯定的,所以劳烦大太太掌眼挑两个知根知底的丫头倒是必要的。
至于稳婆,虽是紧要,可掖县城里也不至于连两个稳妥的稳婆都找不出来的。而乳娘亦是这个道理,总归是奶个几年就放出去了,哪里没有的,再是不至于巴巴的从金陵送来的。再说了,让人家母子母女这么一离了就是两三年。可贞也不落忍的。
何况董太太在掖县待了多年,也在掖县生产过,稳婆乳娘的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再加上。还有薛氏呢,说起来还真是比董太太都稳妥的。
大太太看完信点了点头,可贞的性子能力她这个当婆婆的亦是清楚的,自然知道她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儿的。搁下信,又亲自给董太太写了封信。请她多多照顾可贞。
其实不用大太太说,董太太也势必是会照顾好可贞的。而这会子大太太亲自写了信过来,那更是求之不得的。所以可贞刚刚显怀,董太太就过来告诉她,稳婆乳娘什么的都不用操心,她都会给安排妥当的。可贞自然笑纳了。
只是没想到,这会子董太太虽依诺送了稳婆来,可其中一位竟是薛氏。可贞心里登时又欢喜又激动。连董太太最后说了什么话都没有十分听清楚。
这在可贞可实在算得上是个惊喜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氏很有些避讳可贞。虽然书信不断,可到底从来都不肯可贞去瞧她,也不愿到衙门里来,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之前苏慎曾想邀了薛氏过来过中秋。又被她直接婉拒了。
这会子不声不响的就过来了,还要给她接生。可贞瞬间就安心了,不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有些紧张。
等到送了董太太出去,话到嘴边了,看着垂着头的薛氏,还是先咽了口唾沫,随后才随意的和薛氏并另一位曹嬷嬷说起话来。
虽说这二人都是领有牙帖的正经牙人出身,身份绝对可靠。虽说这二人接生的技术在掖县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是各位官太太并豪绅人家的第一选择,通常刚刚显怀就得去她们那定日子的。虽说刚刚董太太已是向可贞细细的介绍过这二人了,只不过,可贞却是有私心的。
象征性的问了问两人家的里的情况,左右离着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呢,便许了曹嬷嬷回家过年,让她过了正月十五再进来住。而薛氏没有家人,就劳烦她早些住进来准备着了。
这话一出,曹嬷嬷自然是百般欢喜的。
之前听着董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就知道可贞家世不一般。过来后,旁的都不用计较,光看看这临窗大炕上铺着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狼皮褥子,她就知道这趟过来小儿子婚事的聘礼肯定就有着落了。可是大过年的,谁家少得了主持家事的女人的,因此听说可以十五后再过来,自然是千恩万谢的。毕竟她知道薛氏的性子,也知道她的样子脾性都不讨人喜欢。要不是确实有两把刷子,是绝对不会被这一干太太奶奶们记住并且看重的。所以也不担心薛氏会抢了她的好处去。念头转过,忙转过身来意思意思的谢过了薛氏了。临走的时候,又和柳月桐月大大的客套了一番。
薛氏也应了,又和曹嬷嬷寒暄了两句,可贞见了又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让柳月封了封上等的红封与了曹嬷嬷,让桐月送了她出去后,给柳月使了个眼色。
柳月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把屋里的丫头们都带了出去,自己折身出来守在了门旁的小杌子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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